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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东西(在街里)


“真的吗?”从南从连白怀里抬起脑袋,有些怀疑,“那徐年的药是做什么用的?还有灵火,你要灵火做什么?”
听到“灵火”二字,连白心里又咯噔一下,内心暗骂,这小子听得还挺全,面上依旧稳如老僧,说道:“徐年的药是帮我稳固神魂的,但药效不大,想彻底根治还需要灵火。”
从南皱眉:“就这么简单?那把我的灵火给你不就好了?”
“胡闹。”连白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厉声道,“范无救难道没教过你灵火是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轻易给别人!”
从南小声嘀咕:“你又不是别人。”
连白眼神不好,但耳朵还机灵着,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毫不犹豫抬手赏了从南一个脑瓜崩:“你再说一次”
从南捂着脑袋不敢说话,但眼神依旧倔强。
连白懒得和他理论,摆摆手道:“行了你别管了,若是情况紧急,我自会用他人的灵火,不用你操心,快回去吧。”
从南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妥:“先生,要不你还是先取走我的吧,万一——”
“没有万一。”连白冷冷道,“我身为酆都城的城主,想要一株灵火还不是轻而易举,哪用得着你个小毛孩子操心,快滚吧。”
从南心有不甘,但他怕连白生气,还是滚了。
连白一直沉着脸,直到从南走远,这才松了口气。
终于骗过去了……
从南回到房中,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回想着刚刚连白的说辞,不由得气笑了,眼神也危险下来——
先生,你怎么又骗我呢。

“幸好啊,你既然活着站在这里,就说明连白没有拿到灵火......”
“既然如此,那我现在杀了你,连白就必死无疑——”
黑暗中,床上的人猛地睁开双眼,冷汗浸透衣衫,从南呼吸急促,耳边彷佛还回荡着岁良的声音。
连白必死无疑。
从南闭上了眼,努力平复心情,那句话彷佛一个魔咒,令他困意全无,闭上眼满是那日连白受伤时痛苦的神情。
蝉鸣声声,夜风微凉,从南坐起身,走到窗边坐下,望着不远处那面墙,连白此时就在墙的那头,大概在休息吧。
对于连白那日的话,从南是一个字都不信的,这段日子在酆都城他也学到了不少东西,知道灵火的重要性,如果连白的身体必须要灵火才能医治,那断不会是像他说得那样简单,只是连白咬死不承认,他也不忍心逼问。
但此事关乎连白的性命,他一定会想办法知道真相。
房间昏暗,唯有月色朦胧洒在窗上,从南借着那点月光,抬起手,掌心缓缓出现一抹柔光,一株灵火自掌心之间跃出,欢快地在手心打转。
从南不由得再次想起岁良曾说过的话——
你既然能站在这里,就说明连白没有拿到灵火。
所以,连白身体早就出了问题,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取走自己的灵火。
从南不由得自嘲地笑了声,眼眸却黑沉沉的,没有丝毫笑意。
怪不得......他自小便流浪,无数次死里逃生,连活着都是奢侈,怎么会忽然有人对他如此好,好到他无数次午夜惊醒,悄悄来到连白的房间,蹲在床边凝视着连白的睡颜,生怕这是一场梦。
可是先生,即便如此,我也还是要救你,若是没有你,我早就不知饿死在哪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了,所以,哪怕我只有一株灵火,哪怕我会魂飞魄散,我也还是要救你。
因为我爱你。
灵火见自己的主人发呆,觉得自己受到了忽视,似乎有些不开心,不住地用自己的小火苗一下一下顶着从南的手心,从南被它唤回了神,手指动了动,摸了摸它。
小东西顿时高兴了,又开始蹦哒,可惜从南现在心情低落,见不得这些,直接把灵火按了回去。
灵火消失后,从南想,现在就只剩下两个问题了,第一,连白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第二,要如何在连白不知情的情况下,将灵火交给他。
第一个问题从南已经有了想法,他最近时不时就会去藏书阁,有时看到的书籍内容,是连范无救也不曾接触到的禁区,更遑论教给他。
从南向来聪慧,对常人来说难度很大的法术,他一次便能成功,不过为了避免出意外,他还是找了个倒霉蛋练练手。
想到这里,从南不禁挑眉。
苏流云啊苏流云,教你这么多东西,帮个忙不过分吧。
反正他现在也睡不着,索性用灵力唤醒昨日他留在苏流云身上的印记——
千米之外的苏流云此时正在孟湘院子里挖野菜,孟湘从小在酆都城长大,没去过凡间,苏流云便想给她做一些凡间独有的美食。
不过酆都城全都是鬼魂,泥土也不像是凡间那般适合农作物生长,想在这里种出粮食来,需要花更多的心思,每日都要灵力滋润,苏流云每日修炼完,都会拎着小木凳来到孟湘的院子里,端着饭碗边吃边看他亲手种出来的小苗苗。
院子里除了常见的食物,苏流云还种了不少花,待明年夏天,孟湘每日推开窗子便能看到满院繁花。
苏流云挽起裤腿,光着脚在地里除草,忽然觉得腰侧一热,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下,脑子一懵,直接失去了意识,就在他即将摔倒在地时,右手忽然撑住地面,直起身来——
“苏流云”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菜地,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良久,反应过来这些是什么东西的“苏流云”眨了眨眼,心里有丝丝羡慕,打算在连白院子里也种上。
随后,“苏流云”缓慢又坚定地抬起双手甩了甩,蹬了蹬腿,原地蹦哒几下,确认四肢没有异常,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试验很成功。
想着,“苏流云”走出菜地,给自己使了个祛尘的法诀,穿上鞋袜,果断走向不远处孟湘的屋子。
来都来了,顺便看看。
谢必安和范无救此时都在孟湘的房间,三人正在探讨近日的进展。
窗外的“苏流云”听到隐约的谈话声,还有些诧异,他本是打算拿苏流云试试水,之后找个时机控制范无救去套话来着,没想到啊,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必安的声音隐约传出来:“我只能感知到那片灵魂的大致方位,可始终不知道它遗落到了哪里。”
孟湘猜测:“会不会那片灵魂根本就没有转世成人,而是在凡间某处游荡,这才难寻。”
范无救叹了口气:“若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徐年昨日传音给我,说连白的身体恶化的太快,药已经压制不住了,需要尽快寻找灵火。”
谢必安近日休息太少,头疼得厉害,他揉着额,轻声问:“你们怎么样,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吗?”
孟湘摇头:“找不到,而且再合适又能——”
孟湘话音顿了顿,她自觉失言,摇摇头不再说话,范无救却接下了这句:“再合适也不会比从南更合适,要我说,不如就把真相告诉从南,看看那小子怎么想。”
“不可。”谢必安摇摇头,“你不记得连白的话了吗?他不想——”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连白等死吗?”
房内陷入安静,三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谢必安一向是冷静自持的,此时情绪却有些崩溃,他低下了头,压下喉间那股酸意,哑声道:“为什么......为什么是连白......”
范无救没说话,揽过谢必安,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挡住了他的神情。
范无救看似表情如常,语气平静,彷佛根本不在乎从南和连白的死活,但谢必安了解他,此时此刻,范无救内心的挣扎不会比自己少,只是这个时候,必须有个人站出来做决定。
范无救轻声说:“连白的味觉彻底消失,眼睛也快看不见了,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是想等到他彻底看不见听不见的时候,还是要等到他彻底失去五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的时候。”
“若真到了那时,连白还会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看不见,听不见,嗅觉味觉触觉都消失不见,甚至感知不到这个世界的存在,到这时,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孟湘缓缓捂住了自己的脸,指缝被泪水浸透,她是看着连白长大的,她接受不了连白的离开,可从南也是无辜的,若是从南不愿,他们难道真要做这个刽子手,亲手断送从南的未来吗?
谢必安在范无救怀里沉默已久,待他抬起头时,面色已恢复平静,轻声道:“明日一早,我便去找从南,如果他不愿,我会亲手杀了他,连白如今背负着整个酆都城的命运,他绝对不能死。”
孟湘放下手,看着面前的两人,此时的他们,必须认清现实了。
身为连白和从南的挚友,沨他们舍弃不了任何一个人,但若是身为酆都城的一员,尤其是见过岁良屠城的他们,必须做出取舍,酆都城需要连白。
从南必须死。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屋内三人猛地回神,迅速打开门走出去,只见苏流云茫然地站在窗外,似乎是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脚边还有一个被碰倒的空花瓶。
苏流云疑惑道:“我......我刚刚——”
孟湘迅速反应过来,忙问:“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我不知道,我明明在菜地——”
范无救还没反应过来,谢必安忽然上前一步,指尖搭在苏流云额头,闭眼探查片刻,而后猛地睁开双眼。
“是从南。”
连白尚在睡梦中,忽然觉得一阵胸闷,不由得醒过来坐起身,大口呼吸着,可空气一经过肺腔,又激起一阵刺痛,这刺痛来得猝不及防,连白猛地咳嗽起来,这一咳就停不下来,喉间涌上熟悉的腥甜,下一秒,鲜血喷溅。
忽然,房门被推开,连白的眼睛只能看清隐约的身形,还没分辨出来者何人,那人便大步赶到自己身边,将他拥住,轻轻拍着他的背。
熟悉的声音出现,带着急切回荡在耳边:“先生,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从南......咳咳——咳——”
连白没想到出现在这里的会是从南,边咳边伸手推他,想把人赶走,从南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一股股灵力如泉涌般汇入连白体内,缓解了疼痛。
“先生。”
从南抱着连白,用手帕擦去连白嘴角的血迹,眼眶泛红,显然是又哭过了。
连白没力气推开从南,他现在浑身发软,只能任人鱼肉,被从南扶着靠在床头,这才开口道:“你怎么在这儿?”
从南听见这话就忍不住火气上涌,他本不想对连白发脾气,但又想到刚刚偷听到的谈话,忍不住冷冷地问:“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连白一愣,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我瞒你什么了?”
从南直接气笑了,抬手抚上连白的脸,连白觉得有些不对劲,正要后退躲开这小子,从南的手指就贴上了他的眼皮。
连白忍不住闭上眼,感受到微凉的指尖贴在自己眼睛上,有些奇怪,但还没等到他发问,从南就开口了——
“这个距离,看得清我吗?”
此话一出,连白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僵在了原地。

第53章 还挺软
在连白的记忆里,从南一向是好看的,年幼时的五官尚且稚嫩,三年后却俊朗非凡,尤其是那一双眼,眼皮薄薄的,双眼皮褶皱很深,眼尾上挑,有时连白甚至会有一种错觉,认为从南看着家里小黄狗都是深情的。
哪怕从南本人并没有那么多深情。
不过现在,两人挨得很近,近到呼吸都清晰可闻,可连白看不清那双眼了。
只有那隐隐约约的熟悉轮廓,和昏暗光线里那格外明亮的水光,连白不由得想,从南又哭了。
想着,连白缓缓抬手,以相同的方式摸了摸从南的眼睛,感受到指尖的湿润,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别哭。”
从南眼睛红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但语气依旧冷淡:“我没哭,你别转移话题。”
“......”这回是真的瞒不过去了,连白叹道:“是谁告诉你的,你都知道多少?”
“这你别管。”从南执着道:“我只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挺好的,吃得好睡得香。”
从南指着地下那摊血迹,冷冷道:“你管这叫挺好?”
“......”
事已至此,连白再装聋作哑也没有用,只得说:“味觉消失了,至于眼睛......目前还看得清你,不用太担心。”
见从南似乎是不相信,连白不禁轻笑,摸着他眼睛逗他:“红成这样,瞎子都被你吓痊愈了。”
从南把他的手拉下来握在手里,轻声骂着:“一把年纪没个正形。”
“嗯?”连白气得用脚蹬他,“没大没小。”
说是蹬,其实连白也没用力,踹在身上像是挠痒痒,从南被他踹的心痒,忍不住握住连白脚踝,掌心炙热,贴在肌肤上,烫的连白轻轻一抖,有些不自在,想把脚拿回来,刚想骂他,从南便开了口。
“先生,拿走我的灵火吧。”
连白动作一滞,反应过来后怒火瞬间就上来了,厉声道:“说什么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从南眼睛死死盯着连白,握着脚踝的手也不自觉用力,他整个人靠近连白,另一只手按在连白身侧的被子上,让连白被困在自己的阴影下,不得逃脱。
“连白,拿走我的灵火吧。”从南缓缓抚上连白的面颊,轻声说着,“拿走它吧,你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你想要的,我亲手奉上。”
连白只觉得再听这小崽子说下去,自己还会被气出一口老血,奋力挣扎着想把从南踢下床,可惜如今的从南早已不是从前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了,他长大了。
从南就这么抓着连白,看着他有心无力的挣扎,悲从中来:“你的身体......已经严重到了这个程度吗......”
他并没有用全力,换作从前,连白可以轻易挣脱开,可如今的连白用了仅仅三分力就手脚发软,嘴唇发白,想要自从南手下逃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仰望已久的人,终于触手可及。
可从南却只觉得难过,他的先生,本不该是这样的。
连白折腾了半天,最终被迫接受自己只能做无用功的事实,靠在床头闭上了眼,轻喘着命令道:“放开我。”
“不放。”
这小崽子真是反了天了,连白刚要睁开眼骂人,忽然感觉唇角一凉,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东西,从南的舌尖便探了过来,直接闯入了最为柔软的地方——
“唔——!”
连白奋力挣扎,抬手推他,从南似乎是有些不满,蹙着眉头眼也不睁直接就握住了连白的两只手腕,攥紧抬起压在身后的墙壁上,连白气得不行,眼见手被禁锢住,又开始拿脚踹他,从南猝不及防被踹的“嘶”了一声,短暂地退了出去,连白趁着这机会就要跑,刚转了个身,就被从南一把按住肩膀抓回来,随后他分开连白的双腿,直接跪在中间的被子上,彻底断了连白的退路。
“你是不是疯——唔——!”
连白话说到一半,又被掐着下巴吻上来,从南急哄哄的,莽撞不分轻重,两人唇齿相交的地方鲜血淋漓,根本分不清是谁的血,在这一片血腥气中,连白被吻得眼前发白,感觉要憋死了。
就在这时,连白忽然感觉到一股热流自从南口中传来,紧接着,一股强大的灵力伴随着那股热流渡过来,连白疑惑一瞬,在分辨出灵力的来源时,诧异地睁大了双眼。
从南竟然想用这种方式趁机将灵火渡给他!
“唔——滚开......滚——”
连白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这回他什么都不顾了,运起体内灵力,一把将从南甩开——
从南一时失察,没挡住这一下,猝不及防被甩到了地上,连白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本就灵力微弱,此时强行动用灵力,遭到了反噬,又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肉眼可见的更加苍白。
从南见到这场景,瞬间就慌了:“连白——”
“滚。”
“对不起、我——”
连白怒道:“我让你滚!”
两人认识这么久,连白还是头一次对从南发这么大的脾气,从南一时不敢说话,只得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
房门忽然被敲响,谢必安的声音传来:“连白?出什么事了连白?”
范无救则没那么客气,他大老远就感受到了灵火的气息,此时急得不行,直接一脚踹开门,见到屋内一片狼藉,当时就吓了一跳。
“我天......怎么了这是?”
连白还没从刚刚的震惊里脱离出来,正头疼着,这帮人就乌泱泱地跑了进来,在他的床边围成一圈,活像是在给他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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