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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东西(在街里)


“我不需要。”连白闭上眼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沉声说,“你走吧,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连白——”孟湘还想上前,连白却打断了她。
“出去。”
孟湘呆呆地站在那里,良久,她低下头,强忍下喉间涌上来的酸意,哑声道:“……好。”
孟湘离开后,连白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桌上的饭菜也早已凉透。
不知过了多久,南南的“嗷呜”声传来,连白回神,眼睫颤了颤,循声低头望去,眼前却有些模糊,不禁眯了眯眼,这才看清,南南将自己缩成一团毛茸茸的毛球,就这么蹲在自己脚边,抬头望着他摇尾巴。
许是见连白低头,南南黑漆漆的眼珠亮了下,它顺着衣摆往上爬,爬到膝盖处爪子一滑,不小心跌了下去,“啪嗒”一声摔倒在地,不禁委屈地低声嗷呜叫。
连白不禁轻笑,俯身将南南抱起来,抚摸着它的毛发,叹道:“南南啊,还是你会哄我开心。”
临近日落,丛林里传来打斗声,刀剑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和灵力涌动的轰鸣声传到了不远处院内遛狗的连白耳中。
南南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汪汪!”
连白低头,表情无奈:“听这声音,你哥哥似乎又生气了。”
南南:“汪!”
“真拿你们俩没办法。”连白被逗得发笑,蹲下身抱起南南,朝院外走,说“走吧,咱们去哄哄他。”
对于从南来说,那晚和连白在一起的时光,仿佛是梦一般,在那之后,连白都没有主动来找过他。
从南带着脾气和范无救切磋,挥出的每一剑都带着杀意,弄得范无救摸不着头脑,躲得筋疲力尽,不由得怒骂:“从南!你和谁生气就打谁去!冲着我发火算什么本事”
从南一言不发,默默挥出下一剑,剑风直逼范无救的脖颈,忽然,他余光瞟到不远处的身影,整个人一顿,手上的剑都差点儿没握住,对面的范无救见他忽然停下,险些没收住灵力,在伤到从南之前紧急收手,气的大骂:“从南你有毛病啊!想打就打想停就停,等你哪天被我打残了是不是才能老实?”
从南充耳不闻。
范无救:“……”
连白抱着南南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他们修炼,直到从南发现自己,这才将南南放在地上,让它自己玩,随后朝从南走过来,笑眯眯地打招呼:“练得怎么样?”
范无救闻言回头,见到连白时忽然发出一声怪笑,没好气地说:“我说这小子怎么走不动路了,原来是看到你了。”
从南直直看着连白,眼神带着些幽怨,说:“五天。”
连白颇有些无奈,微微眯眼,无奈叹道:“记性还怪好的。”
这俩人像是打哑谜一般,弄得范无救一头雾水:“什么五天,你俩说什么呢?”
从南:“不懂就走。”
范无救气道:“你一天不骂我难受是吧?我告诉你,你以为我想和你一起修炼吗?要不是谢必安不在,我——”
“谁说我不在。”
熟悉的声音传来,几人同时一愣,只见谢必安和孟湘并肩朝三人走来,范无救眼睛顿时一亮,赶忙走到谢必安面前:“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谢必安都没来得及捂他的嘴,被范无救这话搞得面颊发热,忙道:“快闭嘴吧你。”
“我不。”范无救问,“你去临沂做什么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谢必安答:“连白的生辰不是快到了我便去凡间搜罗了一些东西,还带回来不少好酒,待会儿咱们尝尝”
一说到酒,连白顿时来了兴致:“好啊!正巧你们也都练完了,不如我们现在就——哎”
话说到一半,连白忽然发现谢必安和孟湘身后还躲着个人,这小孩身材瘦小,看起来也就十几岁的模样,躲在二人身后不说话,大家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注意到。
孟湘把那小孩从身后拉出来,撂下一句“他叫苏流云”便不说话了。
出乎意料的是,苏流云似乎并不怕生,笑嘻嘻地说:“哥哥们好,我叫苏流云,是新来的鬼。”
孟湘翻了个白眼,拆穿他:“你算什么新来的,容你在这里待几天那是可怜你,过几天该转世就转世,别赖在这儿。”
苏流云一叉腰,哼道:“我不。”
连白见到苏流云,大致明白了,看来这孩子就是那个黏上孟湘的小鬼了。
几人一起往谢必安的住处走,连白和从南落在最后。
从南眼睛一直黏在连白身上,看得连白不禁发笑:“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从南抿了抿唇,轻声问:“我以为上次去青楼时,我惹你生气了,这才不肯理我。”
“我哪敢生你的气。”连白笑道,“你怎么总是胡思乱想”
从南不乐意了:“那你每天都来看看我,我就不乱想了。”
出乎意料的是,连白竟然顺从地点点头,温声道:“好啊。”
这回轮到从南怔愣了,他呆呆地看着连白,只见连白歪头轻笑,用最温和的语调,说出令他心魂震颤的话——
“那我以后常来看你,你可别嫌我。”

谢必安确实从临沂带回来不少好东西,几人在院中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就入了夜。
苏流云年纪不大,却极擅察言观色,不久便和这帮人混了个熟,尤其是范无救,他和这小子很合得来,两人不出一个时辰便已经端着酒坛子红着脸称兄道弟了,看得谢必安直扶额。
连白也挺喜欢苏流云,时不时就给他夹点儿菜,生怕这孩子喝多了酒不舒服,可没想到还是让他给喝醉了,最后苏流云喝吐了,连白还给找人为他熬了碗醒酒汤,看得从南脸都绿了。
几人围着一张圆桌,椅子之间隔着些距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南的椅子距离连白越来越近,等到连白吩咐人熬醒酒汤时,从南已经紧挨着他,膝盖相抵,双肩相触,沉着一张脸看向连白。
连白的注意力被这俩酒鬼吸引过去,待谢必安和孟湘拖走他们,连白终于放下心来,这才注意到黏在自己身边的某人。
从性某男子也不说话,就这么挨着他,黑着个脸一声不吭,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怨气。
连白眨了眨眼,无辜道:“你怎么了?”
从南眯起眼,眼神里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苏流云好看吗?”
有一说一,苏流云年纪虽小,但五官端正秀气,几年后绝对差不到哪里去,于是连白诚实点头:“蛮好看的,怎么了?”
此话一出,周围顿时陷入了死寂,见到从南明显动怒的危险模样,连白心底不知为何有些发怵,试探道:“......你不喜欢他?”
从南没答,而是反问道:“你喜欢他?”
闻言,连白眉头一皱,直觉这话有问题,但他思来想去也没猜到从南会挖什么坑,只得实话实说:“苏流云长得好看,说话也讨喜。”
“也就是说你喜欢他?”
“我不能喜欢他吗?”连白被他这阴阳怪气的问法搞得有些烦躁,“你到底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喝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从南一边说着,一边朝连白走过来。
从南平日里对着连白都是撒娇居多,此时沉下脸来,倒让连白感受到了压迫感,不禁抬手抵上从南的胸膛,想把人推开——
手腕却被一把攥住,连白下意识想挣扎,从南却变本加厉,将手指挤进连白指缝,牢牢地攥住了他的手,还伸手揽住了连白的腰不允许他后退。
连白挣扎不开,这回是真的被从南这小子激出了火气,厉声道:“从南,放手,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你先回答我。”从南死死攥着连白,将人禁锢在怀里,盯着他的双眼,低声道:“你为什么喜欢他,他哪里好,我不如他吗?”
“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连白被他这一串问得头疼,“你和他比什么?”
此话一出,从南眼眶都红了,语气却还是恶狠狠的:“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如他吗?”
连白只觉得他无理取闹,恨不得撬开这傻小子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俩有什么好比的,不对、我为什么要把你们两个放在一起比较,你——”
从南气的眼泪都要下来了,脱口而出道:“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喜欢他!”
“……什么”连白被他这一句话弄得大脑空白,他呆呆地看着从南,把“他还是个孩子”这句话放在脑子里拆开来拼凑好地思索了好久,这才恍然大悟,紧接着就是打从心底里涌上来的愤怒,气得连白控制不住说出了几百年来的第一句粗鄙之言——
“你有病吧!”
两人这么久的对峙,从南一直处于上风,直到这一刻,连白彻底动了怒,也不再想着用力挣扎会不会弄伤从南,直接将人甩开,转身就走。
从南猝不及防被推开,后退了一步,眼神还有些迷茫——
他刚才说什么?我有病?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许久,从南才从暴怒的情绪中脱离,恢复平静后将这几句话反复琢磨,忽然反应过来。
连白不喜欢苏流云。
想通这一节,从心底生出的喜悦涌遍全身,连指尖都兴奋到发麻,连白没有喜欢苏流云,太好了——
从南猛地扭头,连白已经走远了,他赶忙跑到隔壁院子向连白的住处望去,窗子透出的灯光告诉从南,此屋主人未眠,但紧闭的房门仿佛暗示着主人此刻“不想见人”的心情。
屋内的连白似乎是感知到了从南的存在,下一秒,油灯灭了。
从南:“……”
他跑到门前,抬手打算敲门,忽然“砰”的一声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砸到了门板上,吓得从南一个哆嗦,紧接着,屋内传来连白干脆利落的“滚”。
从南顿时感觉手足无措,他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试探道:“先生,是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你能不能——”
“砰——!”
从南忙闭上嘴,现在连白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是无用的,更何况他还那么过分……只得等明日再来了。
听到从南离去的脚步声,连白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闭上眼睛开解自己,从南只是太在乎自己了,他只是怕被丢下,对,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个屁!
连白睁开双眼深深吐出一口恶气,搭在膝上的手狠狠一拍,下一秒又倒吸一口气揉着自己的大腿。
他娘的……这小崽子,真是气死他了,他当年就是这么教他的?竟然以为他会看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这他娘的是人该有的想法吗?
连白越想越气,忍不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熄了灯的屋子光线昏暗,连白看不清东西,一不小心撞到了椅子,疼得他又倒吸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他娘的可真是事事不顺。
“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传来,连白一边揉腿一边骂:“不是让你滚吗?还来做什么?”
话音落下,门外的人似乎是迟疑了一瞬,紧接着毫不客气推门而入,连白听见声音正要发火,眼前却忽然一亮。
谢必安用灵力点亮了油灯,温声道:“呦,是谁惹得我们城主大人发这么大脾气啊?”
连白一愣,直起身看着谢必安,神情有些尴尬:“怎么是你,范无救睡了?”
“范无救醉死过去了,我便来看看你。”谢必安见他神情就能猜个大概,笑道,“你以为是谁,从南?”
连白没说话。
谢必安说:“从南的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了,你对苏流云那样照顾,他肯定嫉妒。”
一提到这件事连白就生气,摆摆手:“别跟我提他……你来做什么?”
见连白不愿提,谢必安也没说什么,只是拉着连白走到桌边坐下,手指搭上了他的脉。
连白眼睫一颤,下意识要躲,谢必安却按住了他,沉声道:“还打算瞒着我们到什么时候?”
见连白眼神躲闪,谢必安也没再逼他,探完了脉收回手,说:“多久了?”
连白答非所问:“是孟姐和你说的吧?其实也没什么,就——”
“接着装。”
连白话音一滞,谢必安闭了闭眼,今晚喝酒时,他一直在观察连白,再加上自己刚刚在门外听到的撞击声,他不由得生出一些不好的猜测。
谢必安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哑声试探道:“连白,以现在你我的距离,你看得清我吗?”
连白本想给谢必安倒杯茶,他右手举着茶壶,闻言抖了一下,险些没拎住,茶水洒了一些,打湿了桌面。
“所以……不止是味觉,对吗?”
事到如今,连白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他摇摇头,无奈地说:“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
连白平静下来,为谢必安倒好茶,这才放下茶壶,说:“没多久,这些都是最近才有的毛病,不过不用担心,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是有些行动不便,可能会麻烦你们,尤其是……在从南面前,帮我瞒着些。”
谢必安眼底涌上酸意,不过他微微低着头,没让连白看出异常,但他的语气已经不似从前那样冷静了:“你就这么在乎他吗?连白,你要知道,如今能救你的就只有从南了,只有他的灵火和你完全契合,能够弥补你缺失的那一魂,只要你——”
“够了。”
连白沉声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从南既然已经改变了他的命格,那我们就没有资格夺走他活下去的权利,这不公平。”
谢必安站起身,与他争辩:“可若是没有你,从南根本就不会活下来!”
连白也站起身,厉声道:“这是两回事!”
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肯让,良久,谢必安败下阵来,眼神有些悲哀,他轻声道:“连白,你难道不觉得,你对从南过于上心了吗?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拿到灵火,但你都没有动手……这真的只是因为所谓的公平吗?”
“而且,若是我没猜错……”谢必安缓缓道,“从南腰间挂着的,是锁魂玉吧?”沨
“我猜,那应该是老城主交给你的,对吗?”
“连白,”谢必安咽下喉间涌上来的酸涩,看着连白比从前苍白消瘦得多的面容,“你对从南,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
夜风从窗缝悄悄溜进来,油灯的火苗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在这微弱的响声中,连白垂眸,轻声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想让他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谢必安见连白如此,也不忍心再逼问下去,只得说:“……我知道了,今天太晚了,你先休息,我……我、我们还有时间,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
连白摇摇头,却不再多说,他自己的身体他最清楚,这么短的时间,哪能轻易找到续命的法子。
待谢必安离开,连白扶着桌子缓缓坐下,看着那杯中的茶水,脑海中满是谢必安刚刚的话。
什么感情……
不论是什么样的感情,在此刻,或许都不应该存在。
【作者有话说】
写上一章的时候太困了,脑子不太清醒,有些地方感觉写的不细,小修一下,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若是没刷新或者打不开记得清除缓存再看),不看也没啥影响,剧情没变。

第50章 药
酆都城其实是不分白昼的,说是清晨,其实也只是到了凡间日升的时辰,天色却还是暗的,这说法之所以在酆都城这么个遍地鬼怪的地方存在,无非是因为它们内心深处还残留着生而为人时的执念。
从南满心都是连白,生怕他生自己的气,连觉都没有睡好,早早便来到了连白的房门外,找了个墙角蹲着,等待着“清晨”。
从南找的墙角太隐蔽了,以至于连白推开门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目不斜视从从南身旁走了过去。
从南眼睁睁看着连白从自己面前走过去,根本没搭理自己,顿时慌了神,直接一个大动作站起身赶到连白面前,朗声喊道:“先生,早安!”
“——哎呦!”
连白刚醒过来,人还不太清醒,此时被他吓了一跳,差点儿没站稳,脚一歪就要往后倒——
“先生小心——”从南忙伸手揽住连白的腰,把人捞回来,见连白无事这才松了口气,无奈道,“先生怎得如此大意。”
大意?连白被他气得肝疼,这能怪他大意?从南这么一句“早安”,差点儿把鬼吓活。
连白没好气地把人推开,不再搭理这个倒霉玩意儿,从南见连白黑着张脸,也不敢再说话,只能默默跟在连白身后,像条大尾巴。
连白也没管他,自顾自地往前走,身后的从南一头雾水,不知道连白要去哪里,直到连白推开一扇房门,屋内的主人似乎正要出门,和他俩打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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