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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东西(在街里)


苏流云没想到他们会来,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嘻嘻地向他们打招呼:“城主早,师兄早,昨夜休息的如何?”
连白一扫先前对着从南的臭脸,温和道:“还不错,倒是你,昨夜喝了那么多酒,今天若是头疼,记得找谢必安帮你。”
苏流云乖巧点头,又转向从南,说:“对了师兄,我昨夜喝得太多,就忘记告诉你了,范师兄最近好像有事情,所以我想问问你,我可以和你一起修炼吗?”
从南:“......”
阴魂不散。
不过从南还是维持住了表面的和谐,咬牙回道:“好啊,不过我修为也不高,还望师弟不要嫌弃。”
连白看不下去他这副彷佛要吃人的表情,捅了下从南的腰,从南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立刻露出笑颜,瞬间变身温和师兄。
连白满意了,对苏流云说:“没事就好,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要问你。”
苏流云彷佛意识到了什么,他渐渐收回笑意,神情认真,等着连白发话。
“苏流云。”连白道,“……留在酆都城,你知道日后等待你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苏流云说,“凡间对我来说没什么可留恋的,我不想转世,也没指望转世后能有什么好日子,我这个命格,生来就注定了一切,现在我选择留在这里,也是想给自己搏一条生路,而且......”
苏流云坚定道:“我有必须留下的理由。”
连白看了他许久,苏流云年纪虽小,思想却格外成熟,很多事情不用别人教,他自己就能懂,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道:“你自己能想清楚就好,日后若是反悔,可就没有退路了。”
苏流云道:“我知道。”
从苏流云的住处离开,从南便一直沉默地跟在连白身后,老实到让连白心生困惑。
从南走着走着,额头忽然被轻弹了下,他茫然地望过去,只见连白轻蹙眉头,神情似乎带着些担忧:“想什么呢?”
“我......”从南下意识要回答,忽然反应过来,连白这是在主动和他搭话,精神登时就振奋了,睁着双亮晶晶的眼睛说,“先生,你是在关心我吗?你不生我的气了对不对?”
连白:“......”
蹬鼻子上脸,他就不该关心这小子。
见连白收起那副关心的神情,恢复冷淡,从南“哎?”了一声,忙凑上去勾住连白的手指:“先生,我错了嘛,别生气了。”
连白头也没回,冷冷道:“你没错,你怎么会错呢。”
从南被这两句话说得冷汗都快下来了,忙说:“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怀疑先生,不该胡思乱想,先生对不起。”
连白见他认错态度还算诚恳,面色稍霁:“还有呢?”
从南眨了眨眼,思索许久也没想到自己还有哪里不对,有些为难:“嗯……还有......”
连白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甩开他,然后抬起手臂,掀开衣袖,指着手腕上的红痕说:“看见了没?一夜过去了还没消!”
从南没想到自己会伤到连白,他当时只顾着生气,没注意到自己用了这么大的力,抬手就想握住连白的手腕,想着帮他揉揉,连白却被他这熟悉的动作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嗖”一下收回手,严肃道:“你还记得我们的关系吗?”
“先生——”
“——你还知道我是你先生”连白气得拂袖,厉声道,“有你这么对先生动手动脚的吗?”
从南一愣,脑筋飞速旋转,脱口而出道:“可现在教我修炼的是范无救,严格来讲,他才是我先生……”
连白:“……”
好好好。
连白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不断跳动,从南这小子聪明得很,总能轻飘飘几句话把自己堵死。
从南又伸手拉他袖子:“先生——”
“别叫我先生!”连白被他搞得都快没脾气了,只觉得如果自己再和这小子说下去,他真的会折寿。
为了多活几年,连白试图和他商量:“你今天还未修炼,范无救不在,但你也别偷懒,更不要跟着我,我要回房休息了。”
听他这么说,从南只得放下手,纵使再不甘心,他也不能打扰连白休息,弱弱道:“那你先休息,我去找苏流云修炼了。”
从南站在原地目送连白回房,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连白反手关上门,静待片刻,听到从南离开的脚步声,他这才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心情逐渐平静,想到从南刚刚的模样,有些发愁。
从南小时候流浪惯了,忽然多了个关心自己的长辈,难免会对连白产生依赖,这些连白都理解,可现在从南长大了,对他的依赖怎么还变本加厉了呢?
连白支着脑袋发呆,忽然心口一悸,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这一咳就停不下来,一下比一下猛烈,直到喉间涌上一阵血腥气,下一秒,鲜血从喉间涌出,溅了满桌,茶水也被血液染红。
这一口血咳出来,连白才缓过气来,看着眼前的一片鲜红,有些不知所措。
从南如今这样黏着他,以后可怎么办呢……
徐年上次给的药也吃得差不多了,连白眯着眼仔细数了数,还剩下四粒,看来要找时间去趟青楼了。
他随便拿了一粒放进嘴里,用凉茶凑合着将药服下,药效立竿见影,不出一刻钟,胸腔的疼痛便缓解不少,可惜这药极为难得,下次去找徐年,不知能要来多少,又可以撑多久。
忘川河岸。
最近凡间战乱频发,来到忘川河的鬼魂不计其数,孟湘正忙得不可开交,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孟湘。”
孟湘回头望过去,只见范无救朝自己走过来,说道:“我想拜托你帮个忙。”
孟湘见他沉重的神情,大致有些猜测,试探道:“是关于连白的事吗?”
“对。”范无救说,“连白始终不肯取走从南的灵火,他这人性子倔,一旦认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主意,想要救他,就只好再找一株灵火,谢必安那边则带人去了凡间,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连白丢失的那一魂,这样也能为我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孟湘叹了口气,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可始终没有进展,八字相合体质相配的人本就难找,更何况还是和连白一样天生只有一株灵火,这简直是大海捞针,而且……除了从南,说不定根本就不存在第二个人,到那时,我们又该怎么办?”
微风轻起,湖面掀起波澜,水浪轻轻作响。
范无救看着那被风掀动的湖水,许久没有开口,孟湘在这一片寂静中品出了一丝怪异,随即,她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缓缓转头,不可思议地望向范无救。
周围无数游魂飘荡在二人周围,它们没有自己的思想,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们的未来看似是由孟湘发配,可实际上,每个人的命格生来就是写好的,就算中途出了什么差错,也终会走向同一个终点。
从南的命运看似已被更改,实则却不然——
如果他们最终没有找到拯救连白的办法,那么到了最后一刻,他们都会将真相告诉从南,如果从南对连白还有感激之情,主动交出灵火,便是最好的情况,若是从南不愿……
到了那最后一刻,范无救必定会亲自出手杀死从南,强行取走灵火。
夜风轻拂,范无救站在原地,遥遥望着虚空,薄唇轻启,说出了孟湘此生听到的最为冰冷的话:“如果能救连白,从南死不足惜。”
苏流云不愧是能主动觉醒自我意识的小鬼,短短几日,苏流云便可以引气入体,自由运用灵力了。
从南虽不太喜欢苏流云,但他不会耍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尽心尽力将自己这段时间学到的东西都交给了苏流云。
苏流云这小孩鬼精鬼精的,甚至看出了从南的心思,这天他们休息时,苏流云忽然凑过来,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从南,满眼好奇:“师兄,你和城主认识多久了?”
从南没作他想,回答:“三年多吧。”
“哦......原来是这样。”
从南不知道苏流云这小脑袋瓜又在想些什么,疑惑道:“怎么了吗?”
苏流云看着从南疑惑的神情,忽然笑了,调皮地眨了眨眼,问:“师兄,你是不是喜欢城主?”
从南猝不及防被说中心事,还是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小孩猜中,不由得有些心虚,还难得生出了些羞涩,眼神游移:“你个小孩乱猜什么,修炼还不累吗,哪儿来的功夫想这些?”
“你就承认吧。”他越这样苏流云心里越有底,兴致勃勃地说,“你别看我年纪小,我看人可准了,你就是喜欢城主!”
苏流云太讨厌了,从南被他吵得没脾气,冷冷地扭头道:“所以呢?你不也是惦记孟湘吗?”
“那又如何?”苏流云还挺乐观的,“我这不是还没长大吗,再过几年,我一定可以让她刮目相看。”
从南看着他刚刚到自己肩膀的头顶,没好意思打击他,敷衍地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他余光瞟到了一抹白,下意识顺着望了过去——
一个时辰前口口声声说自己要休息的连白,此时匆忙离开大殿,不知要去哪里。
苏流云还要和从南聊天,扭头却发现从南已经走远了,背影透露着一丝鬼鬼祟祟。
苏流云:“......?”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连白记忆力不错,轻车熟路找到了徐年的密室,推开门,果然,徐年正等在里面。
连白这次来没有告知徐年,徐年却像是早早便等在那里,见到连白出现也不觉得惊讶,温和地朝他笑了笑,递上一杯刚刚泡好的茶。
“城主此番到访,是为了药吗?”
“是。”连白直接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问徐老板,那药还有没有——”
徐年闻言抬起手,不算礼貌地打断了他,话中也带着些不赞同:“城主,是药三分毒,不是我不愿帮您,只是这药只管一时,想要以绝后患必须使用灵火,您过于依赖它了,这对您的身体没有好处。”
“我知道。”连白说,“但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灵火,只能用药来维持。”
“没有找到?”徐年有些疑惑,“上次和您一起来的那位,难道不就是——”
徐年话说到一半,瞧见连白的神情,话音一顿,不由得猜测:“城主,您该不会是......”
连白没有否认,只道:“他不合适。”
徐年闻言,用复杂的眼神望着他许久,最终,他开口道:“我这里的药只能维持一月有余,城主,我希望您能考虑清楚,您这是在拿命赌。”
说完,徐年将药给了连白,连白拿着小小的瓶子,轻声道:“我知道了,多谢——”
“啪嗒——”
徐年迅速循声望过去,质问道:“谁在那里?”
连白也有些意外,他没有回头,用灵力探察一番,发现不远处熟悉的气息后,他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语气颇有些无奈,缓缓道:“没关系,是我的人。”
徐年闻言,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担忧道:“城主,他——”
“无妨。”连白起身告别,“今天的事劳烦徐老板了,谢礼我稍后会派人送到。”
见连白如此,徐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连白转身走出密室,果然,在拐角处望见了熟悉的身影。

第51章 骗子
从南就站在密室门口的角落,连白走出密室后,石门关闭,黑暗中的身影便缓缓露出。
从南就这么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看向连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白看似平静,实则心虚透了,若是从前,他可以轻易感知到从南的存在,定不会让他跟进来,可现在,从南跟了他一路,他竟丝毫不知,也不知道这小子听到了多少,又猜到了多少。
两人隔着几步之遥,谁也不说话,良久,连白见从南不语,便打算装聋作哑,两手一背朝他走过去,道:“还愣着做什么,走了。”
从南也没有异议,紧紧跟在连白身旁。
这一路上,从南没表现出什么异常,如往常一般跟在连白身边,和他说着自己近日的所见所闻,连白兴致来了,还教了他一个颇有意思的小法诀。
直到——
连白正听从南说话,听着听着,忽然脚步一转,眼见就要离开,从南平静的表情瞬间被打破,慌张从眼里溢出来,下意识抬手攥住了连白的手腕,脱口而出道:“你要去哪里?”
连白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一眼,随即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道:“那儿有卖糖葫芦的。”
从南迷茫了一瞬,像是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良久,他视线从连白脸上离开,缓缓看向手指的方向,见到不远处卖糖葫芦的小贩,这才缓缓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忙松开手,道:“抱歉,先生。”
“……没关系。”
从南低着头,看着连白再一次遭殃的手腕,内心有些无措,更多的则是懊悔,他轻声道:“先生,我去帮你买糖葫芦,你站在这里别乱跑,好不好?”
说完,从南抬起头看着连白,眼含恳求,连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就在从南眼中的光茫渐渐黯淡时,连白终于点了点头。
从南忽地笑了:“那先生你乖乖的,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从南大步走向小贩,背影都透露着焦急,像是怕一刻没看住连白,连白就会消失似的。
连白没作声,这一路上两人的交谈都没什么异常,平淡到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从南根本没有听到他和徐年的谈话,现在看来,他还是想得太简单。
从南何止是听到了,他估计还吓傻了。
这小子现在还没逼问他,估计是在憋大的,等到回去,指不定这小子会哭成什么样。
“哎……”
连白这一根糖葫芦吃了半个时辰,有时嚼着嚼着就走神了,眼神飘忽脚步犹疑。
终于,在踏入房门的前一秒,连白止住脚步,松了口气,对从南说:“行了,就送到这儿吧,你早些休息。”
从南却说:“到家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纠结了一路要怎么糊弄从南的某人却听懂了,不由得心咯噔一下,语气也不那么平淡了:“什么意思?到家怎么了?”
从南终于不再掩饰自己,不知是不是连白的错觉,他总觉得从南浑身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语气也冷冷的——
“到家了,你就跑不了了。”
连白眼皮一跳,下意识就要进屋关门,他动作很快,转瞬间便推开房门进去,反手就要关门落锁——
“咯——”
一声闷响传来,连白低头循声望去,当时就被吓了一跳,不由得破口大骂:“你是真有病啊,从南!”
只见从南用手挡住了即将关上的房门,连白力气不小,这一下使从南的手指被门板狠狠夹在中间,顿时见了红。
从南一声不吭,像是没有痛觉一般,依旧盯着连白,说道:“先生,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连白气得头疼,“我好着呢!我看是你脑子抽风了,一天天的给自己找罪受。”
从南权当没听见,依旧问:“先生,你怎么了?”
连白冷冷地掀起眼皮,看了从南许久,两人就像是杠上了,谁也不肯让。
终于,连白狠狠吐出口气,拉着从南走进房间,黑着脸给从南包扎伤口。
从南的伤口其实不深,只是看起来可怕,但这依然不耽误连白心疼,上药的时候一直蹙着眉,生怕弄疼了他,包扎完看着从南被包成粽子一般的爪子,还忍不住骂道:“你能不能别总是意气用事,做什么都没轻没重的,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我又不会丢,你急什么?”
从南闻言,表情却有些难过,忍不住小声反驳:“怎么不会。”
“……”连白被从南多次质问都没心虚,此时却被这一句轻飘飘的“怎么不会”弄得哑然无声。
从南对外人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可对连白却总是能轻易红了眼眶:“先生,我担心你,我害怕。”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不肯告诉我,我只能自己胡思乱想,可我越想越害怕,我怕你走,怕你不要我……”
从南越说越伤心,连白见他这副模样,怎么还能狠得下心,表情瞬间就软了下来,凑上前抱住从南,安慰道:“你别怕,没有不要你,我不要谁都不能不要你啊,别哭了啊。”
从南把头埋在连白颈窝,被包成粽子的手也绕过连白的腰,牢牢禁锢住连白,从嗓子眼里哼出一个带着哭腔的“嗯”。
连白就这么抱着从南,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见从南渐渐冷静下来,连白这才解释道:“我真没什么事,只是三年前那次和岁良交手后受了伤,还没养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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