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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东西(在街里)


从南:“......”
若是没有连白这么一通酣畅淋漓的迷路,他早就该吃上饭了。
不过看着面前这些从未见过的美食,从南沉默片刻,问:“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连白闻言轻笑,坐到从南身边拿起一坛酒,喝了一大口,这才道:“你就当我闲的吧,快吃饭。”
“你不吃吗?”
连白摇摇头:“我不饿,喝点酒就行。”
从南确实是饿了,饿狼扑食一般解决了这些饭菜,然后鼓着腮帮子满嘴油口齿不清地说:“谢谢。”
连白看笑了,他还以为这孩子有多孤僻,结果还是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屁孩。
他拿起一张手帕给从南擦了擦嘴,从南身形一僵,他父母走得早,自小便流浪在外,从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对过他。
连白收回手开始收拾桌子,从南还没回过神来,只觉得脸颊热热的,刚刚的触感久久不散,还带着一丝清香。
连白一边收拾着,见从南呆在那里,不由疑惑道:“怎么了?”
从南闻言回神:“......没事,还是我来收拾吧。”
连白躲了一下,忙说:“你个小孩还是歇着吧,今天的课业你完成了吗?”
连白提起课业,只是想让从南找点事情做,没成想从南点头,干脆道:“完成了。”
连白微微瞪大了眼睛:“完成了?你什么时候背会的?”
从南疑惑地看向他:“这不是看一遍就能记住吗?”
“......”连白整个人都黯淡了,明明从南才是那个凡人,自己却有种被凡人蔑视的感觉。
连白只好迅速低头收拾桌子,企图给自己一些安全感,起码收拾剩饭这件事他能做的很好,从南站起来才比桌子高一个脑袋,他收拾起来肯定不如自己快。
从南不知道连白为何忽然沉默,但也没打算问,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等连白收拾完这才说:“谢谢先生今晚请我吃饭,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连白吓了一跳,忙拉住他:“哎——往哪儿走?”
“啊?”从南也迷惑了,茫然道,“天黑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连白看着从南叹了口气:“我带你回来不是为了请你吃饭的,这样能理解吗?”
从南理解了,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你是不是想讹我?我告诉你,哪怕你是先生,我也没钱,今晚是你骗我吃的,你不能坑我——”
“你个小孩一天天的想什么呢?”连白实在没忍住,抬手弹了一下从南的脑门,见这个小孩满脸不解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这才说,“我带你回来是要你留下,我要收养你,听明白了吗?”
从南听明白了,但从南不愿意:“明白,再见。”
连白直接伸手拎住这小孩的后衣领,把人提到自己面前,说:“你为什么不愿意,这里有吃的有穿的有睡的,还不用你花钱,这不好吗?”
从南却说:“先生你说过,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施加这样大的善意,除非是自己的亲人或爱人,所以你一定是有所图谋。”
连白:“......”
这小孩,要不还是杀了吧。
从南还在叭叭:“先生,您虽然博学多才,我尊敬您,但您不能做如此罔为人伦之事,这是不道德的。”
连白气得手都哆嗦了,这孩子,他娘的还真学到不少,罔为人伦都搬出来了。
两人僵持片刻,连白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试图理解从南,然后试探着说:“从南啊,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图你钱。”
从南:“那你想图什么?”
“不是——”连白都快疯了,“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图你这个人!”
从南眯起眼。
连白觉得这话更怪了,索性直说了:“我带你回来,只是想让你陪陪我,这样行吗?”
从南闻言,终于露出疑惑的神情,陪陪他......是什么意思?
连白拉着他坐下,温和道:“你没有父母,我也没有,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挺孤单的......我有父母留下的钱,够咱们俩生活了,不需要你给我钱,你也知道我这脾气,没人和我说话我就难受,所以......我养你,你就当给我做个伴,陪一下我这位孤寡老人,行吗?”

第32章 黑白无常
在连白的不懈努力下,从南在这里住了下来,不过从南坚持要洗衣做饭,连白也没拦他。
只要这孩子别再回去睡大街,一切随他。
从南原本以为连白是那种温文尔雅的人,结果两人在一起住了不足半月,从南的幻想就破灭了。
每天早上第一个睁眼的永远是从南,他会早早起床,然后收拾院子,把落叶扫扫,没事儿浇浇花,待时辰差不多便做好饭叫连白起床,然后从南就崩溃了。
年纪轻轻的从小南不懂,世界上为何有如此贪睡的人。
连白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只能看到黑色的发顶,被从南拍几下还会往被子里钻,哼哼唧唧就是不出来,有一种不想活了的架势。
从南无法,只得伸手去拉人,拽着连白胳膊往出拔,可惜连白志在被窝,从南一介凡人,怎么可能拉得动一个百年修为的鬼呢?
就在从南气得直冒烟时,先前放在锅里的菜煮好了,散发出扑鼻的香气,紧接着,一声咕噜噜的动静从连白的被窝里发出来,然后,从南站在床边,眼睁睁看着某位死活不愿起床的人,把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闭着眼睛动了动鼻子,然后磕磕绊绊地坐起身穿鞋,最终拖着困倦的身躯晃悠到锅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问从南:“可以吃吗?”
从南:“......”
从那以后,从南直接省去了每天扒连白被窝的步骤,做好饭后就端着碗拎着个小木凳坐在连白床边,吃的喷香。
然后获得连白一个幽怨的眼神。
连白年纪不小了,但行事作风有时候比从南还幼稚,偏偏到了书院,教课时的连白又比谁都正经,搞得从南不禁怀疑连白脑子有毛病,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人会有这么多面。
连白倒是对从南这些小心思丝毫不知,每天都沉浸在养孩子的乐趣中,对老城主时不时的催促很是敷衍。
最近天气很热,正好这几日两人都得了假,连白便筹划着带从南出去玩玩,小孩子嘛,就应该有活力一些,整天除了念书就是洗衣做饭可怎么行?
从南倒是无所谓,听了这件事就转身回房——连白的房。
连白:“?”
他没搞懂从南是要干什么,便跟了上去:“你小子又在谋划什么——”
连白话还没说完,一件长衫就“嗖”地飞过来,直接盖在了自己脸上。
从南:“把这衣服扔门口的盆里,一会儿我洗了。”
连白:“......哦。”
从南又收拾了半天,最终拎着一堆脏衣服出来,一起扔到了门口的大水盆里,面无表情开始洗衣服。
连白就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看得心虚,还找了个小木板给从南扇风。
这其实也不怪他,连白从出生起就是鬼,还是鬼王的孩子,衣食起居都有人伺候,这些事情从来不需要他操心,要是闭关修炼或者遇到什么急事,就给自己施个避尘术,以至于洗衣做饭这些琐事连白一窍不通。
但连白现在的身体是凡人之躯,如非必要他也没打算用灵力,况且两人这共处一室,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果连白每天不洗衣服却干干净净,岂不是很奇怪。
所以每晚沐浴后的连白,直接就将脏衣服扔到一旁,打算找时间烧了,反正老城主给他准备了很多,但从南看不下去了,时不时就帮连白收拾屋子洗洗衣服,连白见到后,也就放弃了烧衣服的念头。
从南瘦瘦小小,站起来也就勉强到连白的肩膀,蹲下洗衣服更是小小一坨,连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这小东西老气横秋的,边搓边念叨:“以后的脏衣服脱下来直接给我,我顺手就帮你洗了,别扔的这一件那一件。”
“嗯,听你的。”
明明是连白要带从南出去玩,结果出发前夜劳累的却是从南,这小孩在家里来回跑,洗完衣服又开始扫院子的落叶,然后拎着水壶浇花,又将屋子里没吃完的饭菜处理掉,还要收拾两人的包袱,折腾到很晚才睡,第二天一早又早早起床将昨晚洗好晾干的衣服叠起来放进包袱里,然后做饭,最后端着碗边吃边叫连白起床。
今年不知怎的,比往年热了不少,连白便想带从南去相山玩玩水泡泡泉,就当解暑了。
连白雇了一辆马车,车夫早早便到,两人今日起得早,从南还折腾了许久,早就困得不行,一上车就开始打瞌睡,小孩坐在连白身边摇头晃脑,乏的不行。
连白歪头看了从南片刻,悄悄伸手把小孩往自己身上揽,最终让从南躺在了自己的腿上。
连白垂眸看着从南的侧脸,手搭在从南肩上防止他掉下去,不禁叹了口气,这小孩也太瘦了,带回家这么久也没养胖。
养不好孩子的连白心底有些惆怅,支着下巴望向窗外发呆,谁知看着看着,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忽然出现在不远处,其中黑衣服的那人还在冲自己招手。
范无救、谢必安?
连白正疑惑着,那两人的身影忽然消失,下一秒,马车车身一震,两个大活人凭空出现在车上,坐在他对面。
谢必安心细,手轻轻一挥,对车夫下了个咒,上一秒还吓了一跳的车夫正要回头查看,下一秒就双眼迷离,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范无救则低头看向了睡着的从南,随手捏了个法诀,隔离了他们的谈话声,然后问:“就是这个孩子吗?”
连白有些纳闷:“你们怎么来了?”
谢必安说:“是老城主让我们来的。”
听到这儿连白就懂了,不禁头疼:“我爹他怎么比我还急。”
范无救毫不客气地说:“我要是你爹我也急,这可是关乎你性命的大事,你怎么能拖这么久?”
谢必安却说:“小白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急什么。”
范无救气得瞪他:“那我还不是担心他?好不容易找到了灵火,当然要赶紧拿到手才安心,万一小白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连白一脸无奈:“我能出什么事,倒是你们俩,活不干了吗,忘川河那么多等着投胎的灵魂,就这么被你俩给抛下了?”
说到这儿范无救更生气了:“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上一任孟婆气死了,这麻烦活能轮到我们俩?”
连白冤枉:“明明是她年纪大了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一生气给魂魄气冒烟了,这能怪我吗?”
“行了,你们俩都消停点。”谢必安叹了口气,然后看向连白,满眼担忧,“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连白低着头,手搭在从南肩上,时不时勾一下从南的发丝,沉默许久,最终说:“我做不到。”
马车内安静片刻,范无救说:“你真的想好了吗?目前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保你,你的灵火已经很微弱了,根本支撑不了多久,还会影响你的修炼,万一你受了什么伤很可能会没命,你——”
“可从南的命也是命。”
“......”
范无救闭了闭眼,他们三个一起长大,他比谁都不愿看到连白出事,但要因此夺走一个无辜之人的性命,实在是太过残忍。
谢必安也不愿看到这种事发生,但近日酆都城的事令他不得不担忧:“连白,虽然这话很残忍,但我还是要说,你的命要比这个凡人重要得多,你的身后还有整个酆都城,老城主年纪大了,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你就是所有人的盾。”
连白闭了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他低下头捂住脸,声音很低,还有些颤抖:“我都知道,但......我真的......”
就在这时,怀里的从南微微一动,悠悠转醒,看到面前的连白还愣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连白,他人还迷糊着,却下意识担心连白:“先生......你怎么了?”
连白一怔,看了从南许久,眼神复杂,最终还是说:“我没事。”
从南直觉连白的心情不太好,但也搞不明白他为何难过,便坐起身,这才忽然发现对面还坐着两个人。
从南疑惑道:“你们是谁?”
范无救现在看这小子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没好气道:“没礼貌,叫哥哥。”
从南面无表情地看向范无救身旁的白衣男子,谢必安温和地说:“你好,我叫谢必安,是连白的朋友。”
从南点点头,很有礼貌:“你好,我叫从南,是先生的学生。”
范无救这就不乐意了,拍了一下从南的头:“你小子什么意思,就这么不待见我?”
从南不喜欢陌生人碰自己,立刻就皱了眉,满脸嫌弃,幸好连白从身后揽住了他:“别紧张,他们是我的朋友,这位叫范无救,不喜欢叫哥就不叫,咱不欠他的。”
从南闻言,心底一暖。
范无救立刻瞪大双眼,开始控诉连白胳膊肘往外拐的恶劣行径。
几人在车上唠了没多久,马车停了,他们赶了这么久的路,也该停下歇歇补充体力了。
从南先跑下了车,被连白使唤去酒楼点菜,另外三人走在后面,进门前,范无救叫住了连白。
“小白。”
连白回头:“嗯,怎么了?”
范无救和谢必安对视一眼,然后对连白说:“其实你也不用那么纠结,刚刚我也就是帮你分析一下,不愿意就算了,反正出了事你也不是一个人,小爷在呢。”
谢必安也说:“我看那孩子不错,我见过很多只有一株灵火的人,很少有人像这孩子那样,他都没有放弃自己,我们也没资格剥夺他活下去的权利。”
连白看着他们俩,眼中有一丝动容,范无救这人正经不过三秒,见连白这副样子,立刻摆出一副欠揍的嘴脸:“哎呦,小白你不会是要感动哭了吧?”
连白:“......”
谢必安也笑了,拍了拍范无救示意他老实点,然后轻声说:“连白,不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们都永远支持你,所以别怕,大胆的做你想做的事,一切有我们呢。”
范无救吊儿郎当地揽住谢必安的肩,笑嘻嘻看着连白:“对啊,有我俩在,谁也不敢伤你。”
连白看着两人,咽下喉间的酸涩,哑声道:“......谢谢。”

谢必安和范无救坐在二人对面,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默默无言。
连白总觉得一杯一杯喝不够尽兴,便直接端着酒坛子喝,边喝还边为楼下说书的先生加油鼓气。
身旁的从南实在是看不下去,一开始还试图阻拦,结果连白根本不听劝阻,气得从南吃了两碗饭,直接不搭理他了。
喝吧,喝死了我就继承你的遗产。
谢必安觉得这小孩挺有意思,他们俩知道连白的真实身份,有灵力傍身,连白喝多少都没事,可从南以为连白是个普通人,喝酒伤身,才几番劝阻,结果被连白无所谓的态度给气得不轻。
谢必安看着看着忽然叹了口气,难得有人对连白有这份心,这样下去,别说连白,就算他们这些局外人,也不忍心夺走这条小生命。
这么想着,碗里忽然多了一块剔好的鱼肉,谢必安偏头,看向范无救:“吃你的吧,不用管我。”
范无救吊儿郎当地靠着椅背,手还搭在谢必安的肩膀上,翘着二郎腿笑嘻嘻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要是没有我,你能耐得下性子吃鱼?”
谢必安无奈摇头,又不好拂了他的心意,便吃了这块鱼肉,范无救见了,这才满意地笑了。
吃完饭连白和从南在这里要了间上房打算休息一夜,谢必安和范无救便先行离开了。
临走前,范无救还特意对连白说:“你放心吧,老城主那边我们帮你拖住,那孩子对你不错,你难得碰上一个不嫌弃你的,珍惜吧。”
连白耷拉着眼皮,满脸不爽:“......我谢谢你哈。”
范无救嘿嘿一笑:“不客气,回来请我喝酒就行,再见。”
连白送走他们俩,回到房间,发现从南已经铺好了床,还叫了小二为他们准备好了沐浴的水。
从南见他回来,说:“很晚了,快去沐浴吧。”
连白看了眼地上铺好的被子,眨了眨眼,没动。
从南皱眉,疑惑道:“怎么了,先生?”
连白没说话,直接走过去俯身把地上的被子抱起来放在床上,在从南焦急的目光下说道:“地上不舒服,今晚一起睡。”
从南直接握住连白的手腕,可惜他年纪小身材还消瘦没多大力气,根本拦不住连白,只得急道:“可是你是先生,我——”
“你怎么?”连白颇为不理解地转头看他,“人人平等,更何况你还是个孩子,你要是执意要分床睡,那我就睡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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