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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越救越黑化(湘江悍匪)


反派迟早会被太子杀个干净,他本想着,等到云澜舟长大,他就离开京城,去江湖上逍遥自在,可现在刚和小崽相处几天,他就有点离不开了。云澜舟那个性子,要是没有人在身边护着,不知道会惨成什么样儿。
这可是他亲手救回来的小崽,就这么被太子害死?
想想就觉得心里难受。
可太子是主角,他除了难受还能如何,剧情是不能改的,就算再心疼小崽,他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吧。
简宁暗自叹息,现在的情况真是万般无奈。
“不。”云澜舟惜字如金。
二皇子猛地凑近他,呲牙威胁道:“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不帮我,可别怪我求你。”
被吓一跳,刚准备护崽的简宁缓缓缩回了身子。
二殿下起这么大范儿是一点杀伤力没有啊!害他虚惊一场。
云澜舟不理,兀自起身,留下一句话,“我回佛堂了。”
刚还吓得惊恐万状的云澜舟现在已经一切如常,白衣生辉若笼轻霞,背影如画,静谧幽雅,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不愧是憋死自己也不出声的小反派,气度远超旁人。
简宁默默跟了上去,他感到小崽的情绪有些低落。
瞧着人走后,二皇子又施施然倒回凉椅,问八皇子,“你说他能不能帮我?”
“不能和你说的。”八皇子淡淡道。
二皇子凤眸一瞪,“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你俩排挤我?”
八皇子无语地捏着茶杯,“不能帮他会直接和你说的!”
二皇子这才安心地闭目养神,“哦哦,那就好。”
简宁不大放心云澜舟的状态,毕竟被所有兄弟和教头看到不会骑马的窘态,谁也不高兴。其实这也没什么,不会骑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好比现代有人不会开车一样。简宁想去安慰两句,可跟着云澜舟的内侍将他挡在了身后,轻飘飘一句“殿下不喜生人靠近”便把简宁打发了去。
岂有此理,简宁不信邪,偏偏一路跟着,这一跟,就跟到了佛堂。
今日沉香的气息淡了些许,玉佛无声,云澜舟撩开衣摆,径直跪在蒲团上,低声念诵着什么。
内侍嘱咐简宁万不可打扰,简宁点了点头,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看。
窗外撒进冬日的暖白阳光,斑驳的光影照在佛堂的青砖地面上,云澜舟与那纯净的玉佛相望,简宁斜靠在门框旁边,瞧见小崽俊美无匹的侧颜在朦胧光影中愈发显得孤高冷清。
他的面庞仿佛笼上了一层薄雾,隐隐约约间,浮现着几缕平日难见的祈求。
简宁很好奇他在念什么,小声嘀咕了句。
听到门外有人的云澜舟缓缓转过身,冷冷地瞥了过来。
简宁摸了摸鼻子,他不是故意在这里打扰小崽的,只是有些不放心。云澜舟神色不虞,那双眼睛宛若天际皓月,映照人心,会说话一般表示着:“还不走?”
“那个,殿下,臣一会儿就走,臣就是来看看您。”简宁没说完,他其实以为小崽会伤心的哭一鼻子,被二皇子折腾了这么久,别说小孩儿,大人都受不了。
云澜舟不再理会,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简宁发誓自己真的没想偷窥,他只是无意瞥见了那香案前摆着的一块牌位。
佛堂供奉牌位,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可那牌位赫然四个大字,让他想看不清都难。
小狗之位。
简宁险些没一口气笑出声来,捂着嘴巴默了默,又感到眼眶湿润润的。
好歹取个名字啊!
就写个小狗之位算怎么回事!这下好了,全天下的狗都被你超度了,真是活阎王本王啊。
哭笑不得的简宁很想冲过去把那牌位砸了,告诉云澜舟他还没死,还活得好好的呢。可这样的天方夜谭,说出去谁信?
若是云澜舟把他当成妖怪,岂不是立刻就能找人把他烧死?
最终,简宁抹了一把眼泪,有些黯然地离开了这里。
脚步声逐渐远去,一直垂眸念经的云澜舟忽然再次回过了头。
那简三公子的背影如雨后青竹,明明从前没见过,总觉得……很熟悉。
由于云澜舟的逃课,简宁得以早早的出宫回府。
晚间用夕食的时候,简宁被大夫人叫去了正厅,一起用饭。可能因为他现在成为了皇子伴读,所以在简家的地位有明显提升,可以上桌吃饭了。
简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瞪着他,简宁只当看不见,反正简心和在场,简延也不敢对他做什么。
卢氏挤着笑脸,竟然贴心地帮他夹起菜来,简宁暗道这是个场面人,便也装出一副恭谨的样子,有来有往地道谢。
大夫人没吃几口,称身体不适回房了。简宁不知道她是本来就不舒服,还是看到自己不舒服。简心和对这位比自己上司还严苛的夫人见怪不怪,她要做什么,便纵她去,总之不得罪就是。卢氏似乎有事要和赵氏说,很快撂了筷子,随她而去。
桌上还剩下三个人,简宁随口问:“怎么不见大哥?”
“我大哥一放堂便在书院温书,哪像你,就知道吃……”简延总算逮到机会阴阳怪气,跟炫耀亲儿子似的炫耀起了简川。
简心和瞥了简延一眼,简延不敢出声,忙低下头塞饭。熊孩子的嘴炮对简宁不具备杀伤力,他跟听了个屁一样,直接忽略了。
能见到简心和的时间不多,他刚好还有一个事儿,要间接敲打简心和。这事不可明说,不然太刻意了。简宁故作殷勤地给简心和夹了一块排骨,笑道:“父亲多吃点,你在朝上辛苦了。”
以往这种撒娇卖乖的事儿都是简延做。今日突然换了个人,还是平日默不作声的小儿子,简心和不由得颇为意外,放下筷子,打量了简宁片刻,越看越觉得,与自己年轻时别无二致,纯孝至善,温润和易,不愧是他简心和的儿子。
简心和问:“怎么突然想起关心为父了?”
“今日八殿下,给我和十一殿下讲了孝经,儿子十分感慨,若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岂非枉为人子?”
这番话激起了简心和的舐犊之情,平日里,大儿子如赵氏一般古板严正,儿子又只会从他手里哄骗银子,从来没有哪个儿子对他说过这样的话。简心和感动地拍了拍简宁的头,想继续听听三儿子的孝言,追问道:“八殿下还说什么了?”
“八殿下还说了为臣之道。”简宁顿了顿,演出一副孩童天然的困惑状。“他说,就比如二殿下近日主审的贪腐案,就查出背地里有几个官员准备枉顾国法,串通着,要在金銮殿上翻供,诬陷二殿下陷害贤臣。”
“什么?”简心和闻言,慌不迭地站了起来。方才的轻松慈爱消失无踪,只剩下满脸惊恐。他手指剧烈的哆嗦着,指向简宁,“八殿下……单独和你说的?”
简宁故作疑惑地摇了摇头,“不止我,还有十一殿下。”
简心和眼珠转了转,神色凝重地离开了正堂,步伐匆忙到跌了几个跟头。
简延不明就里,但他知道是简宁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才惹父亲不悦,一把揪住了简宁的衣领,“了不起了是吧,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这般气势汹汹又要动手的样子,叫真正的孩子看了肯定吓得不轻。而简宁,作为一个曾经对抗过校园霸凌的成年人,毫无压力。
他淡定地放下碗筷,正对简延,轻轻咳嗽了几声。
简延不屑地笑了笑:“怎么,想吐我口水?小爷才不怕这个。”
随后,一声直冲云霄的惨叫响起,简延耳朵和脑袋都嗡嗡作响,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简宁,“你有病啊?”
很快,院子里的管家和仆从冲了进来,二话不说,迅速把简延的手掰开,将简宁仔仔细细地护在了身后,简延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们什么意思?”
管家为难地哈着腰,“大夫人说了,三少爷伴读辛苦,万不能被人打扰。”
简宁无奈一笑,这应该是万不能被人打了吧?
简延又气又怒,却无能为力,脸上风云变幻,好不精彩。简宁看了一会儿笑话,心满意足,带着豆包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就知道,在他当伴读的期间,大夫人是绝对不能眼看着他鼻青脸肿的。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参简心和一个教子无方之罪,简家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自从这日提起二皇子查到官员要翻供一事,四五天以来,简心和用饭的时候总是黑着个脸。大夫人问他到底怎么了?简心和也不回应,自顾自出神。
简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简心和肯定和同党商量了此事,但他们也无从查证。怀疑的种子会从内部开始蔓延。简心和怀疑其他人,而其他人也怀疑他。越是互相猜测,越是方寸大乱。按照简心和胆小谨慎的性格,他必定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去做翻供的出头鸟。
解决了心里一桩大事,简宁上课都多了几分阳气。
这日照常上学,八皇子来得比他还早,见到他之后就急匆匆地过来嘱咐道:“今日十五,太子会来听讲,这是绳子,这是安神药。”
简宁看着桌上的两样东西,反应了片刻,忙摆起了花手,“殿下这可使不得,臣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绑架太……”
“你把小十一给我绑了。”八皇子紧接着道。
简宁:?

在八皇子斩钉截铁的嘱咐中,简宁终于听明白了他后续的解释。
意思是每月十五,只要皇子还在京城,且未及冠的,都要来文启堂报道一次,这日是太傅的问答小考。
平日里太子忙碌,已经很久不来听讲了,可每回他一来,无论他站起来说什么,云澜舟都会不顾所有人的劝阻,起身把太子怼得个四脚朝天。
简宁最初将信将疑,他家小崽这么乖,还这么自闭,怎么可能间歇性的口若悬河。
绝对是夸张了。
然后等问答一开场,太子站起来刚说了三句话,云澜舟就十分突兀且自信且逻辑严密引经据典地反驳了他。
简宁猛地扭头看向八皇子,八皇子一脸“你看吧我早就说了你不信”的表情。
意外,可能是意外,这个问题小崽恰巧知道而已,简宁干笑了一下。
随后无论太子说什么,甚至太子只是说了个“呃……”,云澜舟都要反着他继续说下来,这俩跟正负极对不上一样,在学堂中火花四溅。
简宁看呆了,其他皇子习以为常,甚至很欢快地看起了热闹,太傅除了无奈就只剩下几乎气绝的怒吼:“十一殿下请坐,十一殿下!请您坐回去!”
但皇子谁敢拦着,由是云澜舟还是自顾自地间接和太子辩论了起来。
以民生为题,太子说一句,云澜舟反驳一句,太子青筋直冒地又说一句,云澜舟反驳十句,根本轮不上被人插嘴,这嘴云澜舟自己一个人就插完了。
皇子们跟打地鼠玩家一样,甩头看看这个,又甩头看看那个。
无能为力的简宁捏紧了手中的绳子,他也根本不敢相劝,在这场你死我活的口舌之辩当中,他感受到了小崽发怒时的恐怖。
那简直是博古通今,过目不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只把十六岁已然快成年的太子说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
小仔虽然年纪不大,身材也很清瘦,但是每当他站起来,简宁都能感觉到有一股强烈的杀伐之气萦绕在他身边。
且他性子冷淡,就算是与人逞口舌之辩也神色依旧如常,甚至带着一些从容不迫的沉稳,好似把人溜着玩儿一样。
这又把太子气个不轻!
太子本人也很疑惑,最近皇上开始交给他一些政务,本就不怎么经常来学堂,但每一次过来。云澜舟那个平时闷不吭声的傻子便像疯狗一样,死咬他不放。
不止如此,他连续被父皇废了三次,每一次老二出头挑他的刺,在父皇面前告他状的时候,都会把老十一带到乾清宫跪着,父皇一见老十一,立刻就会想起以前的事,不论老二说什么,父皇都听之信之。
他从前看到老十一就烦,到现在看到老十一就怕,越怕越烦,越烦越怕,就跟长在心里的一根刺一样,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总有一天,他会亲手砍下老十一的头,以解心头之恨!
更可恶的是,每次老十一跟他过不去,老二那个蠢出生天的狗东西就会在旁边欢呼雀跃,就如现在,老二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了,还嘚瑟地拍起了巴掌。
远在角落的八皇子感到无限惆怅,再这样下去,矛盾会一日比一日大,难道真要闹到兄弟相残的地步吗?
八皇子暗自叹息,无可奈何。
这场辩论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太子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该如何应答,只好冷哼一声,拱手对太傅说:“学生无话可说。”
太傅竟然松了一口气,声音跟吃了个知了一般尖锐沙哑,“坐下吧——”
云澜舟这才心满意足的坐下,浅浅抿了口茶。
简宁:“……”
不是让你坐下啊殿下!
太傅见状气得一哽,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心情,继续问其他皇子问题。
在旁边近距离围观小崽绞杀太子的简宁早已目瞪口呆。
这是天才啊。
简宁下意识地喃喃赞叹道:“Intelligent,实在Intelligent。”
就是这句话,让云澜舟一愣,手中的茶盏碎了一地,茶水四溅,他却根本顾不得,任由瓷片划破手指,似感觉不到疼般,缓缓转过了头来。
平日冷静幽深的桃花眼,黑得漫无边际,却忽然涌动着几点暗淡的光辉,似夜空星辰,隐现于深邃的天际。
三年了,思念深切,未敢明言,惟心中暗怀期望。
他时常发白日梦,用曾经那人说过的话与自己对话。
只有这回是真的,他听得很清楚。
这是很久之前,那个人鼓励他的时候说的话,也是在学堂,他在众人的嘲笑中应答了太傅的问题。
他听到了那个人的心声。
虽然听不懂,但他素来过目不忘,那个灵魂与他说的每一句心声他都记得。
这句话他也记得。
应泰理简特。
大约是说顺应泰然安定的道理,特别该化繁为简。
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回忆过去,对这句话十分费解,后来他慢慢明白了,恍然大悟。
那个人实在是才华卓绝,短短几个字,说尽了世间君臣之道,政律至理。
云澜舟双手成拳,血红佛珠几乎崩断,他胸膛难以控制地起伏了一瞬,怔怔地看着简宁许久,仿佛看到了菩萨现身,莲花初绽的神迹。
一时之间,小狗和这个人重合了。
红尘万象皆化为虚幻,只余眼前这一刻真实。
怪不得,怪不得他总觉得熟悉。怪不得他就算是认为这个人欺世盗名,也无法按平时的性子那般重罚。
以前他能听到那个灵魂的心声,可现在为何……
那个时候他听到小狗体内魂魄的心声是青年的声音,现在那魂魄似乎完全和十二岁的少年融合,声音也稚嫩清脆了许多。
由是最初见到简宁时他武断了,听不到心声,又闻诗句是梦中仙人点播,他便只以为是那人的魂魄在四处游荡,偶遇简家三公子。
可今日的那句赞叹,让云澜舟万分确定,这一定是那个人。只有他说过这样的话,只有他会用那种全身心关注自己的语气,只有他会诚心实意地为自己而高兴,一个素不相识的简三公子是不会如此的。
这就是为何他当时骑马,只有简宁在旁边劝阻,就连关系最亲密的皇兄们都一意孤行地强迫他,而简宁却会关注他是否会害怕。
后来他跟自己去了佛堂,不知为何眼眶发红。
原来,原来有这么多端倪,他却没有及时发现。
云澜舟谴责着自己,顾不得细细思忖,他只觉得浑身的血都沸腾着,冬日的阳光也暖和了起来,只要那个人回来,他看那个早该去死的太子都顺眼了几分。
此时早该去死的太子打了个喷嚏。
完全不知道云澜舟之前能听到自己心里话的简宁还在傻乐,寻思小崽越来越聪明了,以后起兵造反应当不在话下。
“哐当”一声,简宁不知道云澜舟怎么了,忙弯腰去捡那打翻的茶盏,然而云澜舟却一把扶住了他的肩膀,简宁顺势抬头,两人四目忽地相对,不知怎么,他看到云澜舟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柔,虽极力掩饰,仍因那颤动的睫毛显露无遗。
简宁被他欲语凝噎的样子吓一跳,忙递来茶水给他压惊,“殿下?是魇着了吗?”
云澜舟手指微颤,似欲伸出触碰简宁,闻言又收回了。
是啊,那人不可能不记得他,可当伴读这么久以来,并未和他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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