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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越救越黑化(湘江悍匪)


“还不谢恩?”林雪衣提醒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二皇子今日本就没打算处理这个小丫鬟,反而是想借她的手给十一皇子送东西呢。
青芽的嘴唇抿紧,她双手握住玉牌,手心已经微微渗出汗水。她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仍然无法平静下来,经历了一遭大悲,又来一遭大喜,她恍惚如梦一般谢了恩,跌跌撞撞地奔向了小厨房。
林雪衣沉默地盯着二皇子的头顶,他不相信殿下是因为一只狗才这样做,可……看方才殿下那玩味的眼神,又觉得,按照殿下的脾性,的确做什么都不奇怪。
林雪衣忽然出声,“殿下不怕贵妃娘娘知道此事后怪罪吗?”
二皇子笑了笑,“你以为我母妃是傻子?这点事都不知道,她这个贵妃是白当了。”
林雪衣震惊,“殿下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娘娘默许的?可为何……”

林雪衣震惊,“殿下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娘娘默许的?”
“笨狐狸。”二皇子站起身,敲敲他的脑袋,“你这么说出来就不是默许,成明示了。”
林雪衣在家里是唯一的嫡子,不说万千宠爱于一身,但也一直是被呵护着长大的,从未受过半点委屈。他素来聪颖过人,人称京城小雪狐,却总有些少不更事。此刻被二皇子敲了脑袋,他捂着额头,露出几分委屈之色,“殿下再打我我就真傻了。”
二皇子点点头,“也是,这就够傻的了。”
林雪衣捡起扇子扇风,大冬天的,被气出一身汗,冷静下来后,他又担忧道:“可皇上不是不喜欢十一皇子吗,贵妃娘娘此举,会不会……”
二皇子睨他一眼,“你想不明白?”
林雪衣点头。
二皇子:“你想不明白就对了,你又不是贵妃。”
林雪衣忍无可忍,一撩衣摆,气势汹汹地离开了书房。
走出华瑶宫大门都还能听到二皇子哈哈大笑的声音,更气个半死。
回府路上的林雪衣忽然想起来,之前被二皇子岔开了话头,其实他本想问贵妃娘娘为何默许送饭的事情。
因当年淑妃宠冠后宫,那时的贵妃还不是贵妃,只是嫔位。林家因和贵妃是表亲,所以经常进宫和二皇子作伴。
来来回回的,也听过贵妃在背后说过淑妃不少酸话。淑妃死后,贵妃很快爬上来,两年就从嫔位爬到了贵妃。
按理来说,应当对这个淑妃所出的傻皇子不喜才对,为何……
难不成是想养着,慢慢折磨?
还不知道可能会被慢慢折磨的云澜舟和简宁正在用夕食。
今日的饭菜格外丰盛,食盒都塞不下了,简宁闻着烤鸡的香味,那叫一个心旷神怡,还是肉好吃!
他怕把食盒打翻了,于是叫云澜舟来拎回去。云澜舟看到这个被塞得满满当当,还有好几根鸡腿挂在边缘的食盒,也很有些惊讶。
简宁猜测这里面一定有鬼,不是害他们的鬼,否则干嘛做这么明显。这俨然是某位不知名的伟大“母亲”在照顾她的孩子呀!每顿都送不重样的来,怎能不叫人佩服!
那个小宫女,自己过得应该也不好,之前偷偷见她一面,脸上还有巴掌印。
简宁有些唏嘘,心中对她的感激更深了。
想到这里,简宁藏了好些日子的担忧终于破土而出。那位小宫女是好心,但云澜舟不可能靠她一辈子,这会儿年纪小,吃的不多,每顿小半碗饭也就罢了,可以后呢,云澜舟十岁,十八岁,还要等着宫女姐姐送吃的来吗,且那个小宫女处境艰难,未必能一直照拂他们。
当务之急,简宁想着,还是皇帝的帮扶最重要。
皇帝不靠谱,但皇权靠谱。
皇帝的纯粹可以说是天底下最能中饱私囊为所欲为的职业了,养个云澜舟肯定不成问题,问题是怎么养。
简宁可以去求八皇子,旁敲侧击的让他牵线搭桥,让皇帝重新认识云澜舟这个小儿子。也可以蹲守在静怡轩门口,皇帝不可能永远不去看德妃娘娘,德妃从不涉夺嫡党争,八皇子也是和清正无欲的人,原著中,太子登记后,虽然不满八皇子的清高,但也没对他做什么,只是打发去了封地,永不回京。难得不是八皇子活下来,难得的是,八皇子是除了太子之外,唯一“好好”活下来的皇子。
太子登基后跟黑化了一样,性格差别极大,前期苦大仇深为国为民,后期杀人如麻冷酷无情,为了巩固权力,把参与过夺嫡的皇子秘密处决了,把没参与过的皇子圈禁了,八皇子能全身而退,一是人家从来没搅和过夺嫡的事儿,二是皇帝死前嘱咐太子,八皇子性情端肃,我朝向来重文,轻武,老八的外祖父乃天下学子之榜样,动谁都不可以动老八,否则你这个皇位将会后患无穷。
于是善于纳谏的太子采纳了老皇帝的意见,放八皇子出京了。
简宁由此推测,皇帝实际上还是很疼爱八皇子的,也应当十分在意德妃。尽管德妃和皇帝并不如何恩爱,但皇帝每月还是会来德妃那儿坐坐,前日傍晚,简宁转悠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抹明黄衣袍跨进了静怡轩大门。
可简宁该如何跟皇帝说云澜舟的事儿呢。
总不能真冲人家汪汪汪吧。
且不说皇帝听不听得懂狗儿歌,就算是听得懂,那围在皇帝跟前的十几个内管和侍卫,见到一只来历不明并且冲着陛下狂吠的小狗,他们能做的只有快刀斩狗。
比起目前的与慢性自杀差不多的苟活状态,简宁觉得那种一头撞到刀刃上的急性自杀,还是过于残忍了。
一直想到半夜,透过坏掉的屋顶一角,简宁看到一片漆黑的天空,今夜连星星也没有,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在轻轻地吹拂。简宁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试图调整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这雷鸣像天上宫阙相撞一般剧烈。简宁猛地睁开眼睛,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风声渐渐变得猛烈,窗户被拍打得咯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碎裂。房间里的烛火灭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这时,一阵猛烈的风突然袭来,屋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抓住,开始剧烈地摇晃。简宁的床被晃得几乎要翻倒,他忙从床上爬起来,心跳如鼓,甚至能感觉到整个房子在震动,墙壁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
简宁和云澜舟同时清醒,望着漆黑的屋中,不敢乱动。
正沉默着,风越来越大,直到屋顶瞬间被掀翻了一半,瓦片碎了满地,简宁敏锐地察觉到四周木柱开始动摇。来不及多想,他咬住了云澜舟的一截衣袖,拼命地把他往外拉。
【卧槽!这儿要塌了!】
简宁感到脚下的石砖动了动,随后,眼前一黑,屋顶已经被彻底掀飞,上方露出了漆黑的夜空。狂风夹杂着尘土和碎片呼啸而入,四周一片混乱。
简宁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快跑啊!】
简宁在心中大喊,嘴里还叼着云澜舟的衣袖。不知为何,云澜舟像石化了似的,一动不动,简宁疑心他被吓懵了,丢了衣袖去咬他的手指,狗牙尖利,一咬下去便是几点血珠,简宁心疼死了,暗怪自己下口没个轻重,又不得不一直衔住云澜舟,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简宁还在努力,头顶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疼得他差点没忍住骂爹,汪了几声后他发现脚边不知何时落下了一片琉璃瓦,四角尖尖的,估计就是这玩意儿砸中了他,简宁一脚踹开,又发现有瓦片掉下来,跟蹦迪似的,在空中蹦出了几个阶梯状。
简宁端详了片刻,大惊。
合着那瓦片是先砸云澜舟头上再砸他头上的啊!还挺会一石二鸟的。
简宁快吓跳脚,冲云澜舟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头顶和手臂的疼痛似乎终于让云澜舟清醒过来,他艰难地站起身,一手兜住了简宁的肚子,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刚跨出殿门五步,身后的房梁和木柱就轰然倒塌了。
灰尘四起,云澜舟转过身,瞪着眼睛,看着灰暗不明的一切,好似回到了当面母妃离开的夜晚。
风也是这么冷。
只有火很大。
简宁和云澜舟躲到了墙角下,双双瘫倒在地,眼前不断有枯萎的树枝随风划过,幸好风不至于大到能裹挟瓦片起飞,不然他俩真就出不去了。
随着最后一声雷鸣炸响,简宁的心脏颤了颤。
这座被烧毁过一半的偏殿,最终倒在了曾经灰烬中。
云澜舟呆呆地注视着黑暗中的残垣断壁,一动不动。他被瞬间拉回了母妃去世的时候,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简宁感到他似乎有点低落,便没有出声惊扰他,默默出去望风,想找个小太监什么的,来安置云澜舟。目前和他们有点关系的……似乎只有八皇子了。简宁觉得八皇子看起来至少不像其他皇子那样冷漠,脾气还是很温柔的。而且对云澜舟应该存着几分心软,所以遇到这种事情,找他估计没错。
可打眼一看,这么晚了,宫道上没有一个人,也许是这儿常年冷清,连巡逻的侍卫也没来过。
简宁挠着耳朵,要不他先去德妃的静怡轩找八皇子,然后回来接云澜舟?可今日这个时辰,看起来八皇子也已经睡了,冒然上门,未必能找到他本人,说不准还得被看门的小太监轰出来。
怎么办呢,简宁夹着尾巴,正当他转来转去想主意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宫道的尽头传来。简宁心中有个预感,莫不是——
他绕过去一看,八皇子带领救援队伍抵达受灾现场!
简宁感动了,风雨交加之夜,八皇子的身姿显得十分伟岸!
“快把十一殿下扶起来。”八皇子的披风在风中飞舞,他率先抱起了小狗儿,再指挥太监们把云澜舟带出布满砖块的宫院。
简宁兴奋地冲八皇子叫了几声,映着灯笼的光,八皇子总算舒展了眉宇,笑着颠了颠小狗,“你这鬼机灵,怎么也不知道来找我?”
“汪汪!”简宁在他怀里蹦了蹦,两只前爪搭在八皇子肩上,用湿润的鼻子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小耳朵垂在两侧,模样比平日更加憨态可掬了几分。
好吧!简宁已经学会用可耻的卖萌来表达谢意了。
八皇子忍不住笑出声来,抱紧了这个毛茸茸的小东西,“幸亏我路过,不然你可险些被砸死了。”
陪同而来的八皇子贴身内官眼观鼻鼻观心,护着小十一皇子走在后面,心说谁家好殿下深更半夜去专门路过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废宫啊。
今日殿下午后觉察到天气骤变,看了书便挂念上了废宫的那位小主子,担心他们明日上课时会受寒,特遣人送来风帽两顶。
内侍眼力好,一瞧便知道给小狗的那个帽子做大了,大得离谱,戴在头上跟顶了只侍卫的臭袜子一样,内侍不免在心中好笑。自家殿下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无非是明日下学后,想以风帽不合适为由,将小狗带回宫中,好好的耍一耍罢了。
谁知,内侍溜出来到废宫一看,屋子居然被吹翻了。他吓得不敢再去,当时风正大,四周瓦砾乱撞,飞沙走石一般,内侍的脸被划了好几个口子,他只好匆匆退出去,回静怡轩禀告了八皇子。
幸好八皇子还没睡着,听了消息后,从床上爬起便直奔废宫而来。
内侍为十一皇子系好了披风,扶着他跟从八殿下离开这里。
“唉?殿下,十一殿下?”内侍疑惑地看着云澜舟,见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不由劝道:“殿下可是有什么东西落在殿里了,不如明日去找,现在还是先跟八殿下回静怡轩吧。”
云澜舟却不动,置若罔闻地回过神,脚步虚浮地奔废宫而去。
内侍伸手便拦,可没拦住,登时吓个半死,万一这一进去被砸到要害,那他怕是也得为十一皇子陪葬了!

简宁耳朵灵,很快听到了云澜舟的动静,探出脑袋去瞧。
云澜舟的身影在昏暗的夜色中往废宫前行,宫墙内,一片寂静,只有狂风吹拂树叶发出的沙沙声。他静静地站在宫门前,因为枯树被吹倒,横在了内门,人已经进不去了。云澜舟的肩膀微微下垂,似被无形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单薄衣衫飞舞,他却无动于衷般地立在半阙墙影下,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孤独与迷茫中。
一阵强烈的担心袭上心头,像尖针刺入心间,简宁这才意识到,之前顾着安置,竟忽略了云澜舟的状况。回想起房顶被吹塌的那一刻,云澜舟的神情似乎就有些不对劲。
无端地出神,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简宁跳下八皇子的怀抱,跑过去站在云澜舟身边,他太矮了,天色又黑,他看不清云澜舟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四周无尽的冰冷。
“汪汪汪!”简宁下意识便出声唤他名字,可说出口只有狗叫。
八皇子跟了过来,看到云澜舟这幅模样,拿出了当哥哥的样子来,拉起云澜舟的手,想把他带离危墙之下。
可云澜舟根本不动,八皇子拉了几次都没用,再拉下去他怕把人拉摔了,只好温声劝道:“今日先去我那里吧,这里……总之早晚都会塌的,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本就不能住人了。”
云澜舟眼神都没动一下,俨然是根本没听。
八皇子无奈道:“小十一,先听话,跟我回去之后再作打算,好吗?”
简宁赞同地点头,“汪汪!”
云澜舟定定地望着那座废宫,在简宁和八皇子殷切的目光下——
晕了过去。
简宁:!!!
八皇子眼疾手快,忙接住了云澜舟,还好没摔着脑袋,挪开手时,八皇子感到掌心滑腻腻的,心间骤停了片刻,这似乎是,血?小十一什么时候被砸伤了脑袋?八皇子如此镇定自若的人,也不由得微微慌了神,忙让跟从的侍卫将云澜舟背起来,一路疾奔静怡轩而去。
人不可不行步步求生之事!八皇子怎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丧命,禀告了母妃后便着人去请太医来看诊。
索性没有大碍,只是被瓦片划伤了头顶,稍微包扎一下便可痊愈。
“既然伤口不深,为何会晕倒?”八皇子不放心。
“这……”太医想了想,“约莫是受了惊吓,又着了寒,所以才会晕倒。”
太医怕八殿下担心过度,忙说现在就去煎药。八皇子点点头,站在床边看着云澜刚包扎好的伤口。
真是造孽。
简宁同样守在床前,眼巴巴地盯着小崽消瘦的脸颊。
才短短一天,怎么感觉人就瘦了十斤一样。
昏迷不醒,除了受惊,估计是还有心理阴影的作用在。他当时不想离开,是一种应急状态。那一刻的惊吓和无助,让他想起了母妃死去的情景吧。
记得他连淑妃留下的一只破毛笔都不肯弄丢,更别说这最后和母妃住过的地方了。
这个时候简宁才明白,云澜舟的心理问题比他想象的要大,没人能熬过长期的缺衣少食,但他熬过来了,靠的可能是极度封闭内心。
他催眠自己母妃还没有死,没有那场大火,一切都和母妃在的时候一样。
可今日偏殿彻底倒塌了,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麻痹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精神保护屏障受到极大的冲击,这应该是“应激性晕厥”,是由突如其来的巨大压力或惊吓引发的暂时性失去意识。
云澜舟缓缓睁开眼睛,四周一片宁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松软干净的床上,四处陈设陌生而精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味。头顶隐隐作痛,更难受的是胸口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呼吸落不到实处,身体像棉花一样无用。
挣扎着想要起身,这时,八皇子推门而入,脚步略显焦急。他手中抱着一只小狗,小狗头上带着一顶白色的小帽,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帽子下的小脑袋上显然也有一个不小的肿包。
简宁汪汪几声,他刚被八皇子报过去包扎,再回来就看到云澜舟醒了,忙奔到小崽身边蹭了蹭。
这该死的行为反应……其实他只是想摸摸小崽的头。
“别急,太医说你需要静养。”八皇子沉声说道,主动帮云澜舟盖被子的动作却带上一丝担忧,“就在我这住着,其他不必担心。”
云澜舟碰到小狗那毛茸茸的爪子,没什么表情的脸色终于扯出了一点笑,只是看着很古怪,像苦笑。
“景阳宫……”他声音低哑艰涩,没有说下去。
八皇子闻言便懂了,脸色瞬间沉重起来,缓缓道:“你大祸将至,还担心那劳什子废殿作甚。”
简宁支起了耳朵,疑惑地扬起脑袋,“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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