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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越救越黑化(湘江悍匪)


德妃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知我碰不得猫狗,这么多年,你即便喜欢耐着性子也不敢养,送些东西也没什么,只是怎能大张旗鼓地叫人送去,叫人知道了,再传出去,岂不是落得个不学无术、玩物丧志的名声。”
八皇子的头更低了,声音也染上了愧疚,“儿臣知错。”
“起来,昨日外祖父从来的书可喜欢?”德妃不欲计较这点小事,换了个话头。
八皇子忙起身给德妃斟茶,眼中含了几分讨母亲欢喜的笑意,“儿臣喜欢,都是外祖父游历四方所记,其中好些有趣的民间典故,晚上儿臣读给母妃听。”
德妃的语气柔和下来,看着八皇子道:“你自是让我放心的。”
“母妃,儿臣还有些担忧,不知母妃可否为儿臣解惑。”八皇子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问。
德妃似乎早有预料,淡声道:“送衣之事吧?”
“正是。”
德妃道:“无碍,我昨日已请示过太后,太后默许了。”
八皇子不料母妃如此周全,早已与太后提起此事,便不再担忧,“如此甚好,也不叫母妃在父皇那儿难做。”
不知想到什么,八皇子又问:“只是皇祖母知道此事,为何不管管?我看小十一的衣食住行,实在不成样子。”
“你也说了,那是皇祖母,不是你父皇本人啊。”德妃啜了口茶,眼中浮现几分悠远,“有些事,即便是你皇祖母,也管不到的。”
当年的淑妃,实在是美颜不可方物,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宛若天仙临世。
淑妃才情平平,即便是镇远侯嫡女,也为京城名门闺秀不齿。
这女子不学琴棋书画,不学女诫绣工,自幼是个蛮虎娘,在南疆边关长大,习得一身精湛的武艺,骑射如风,刀枪不入。
德妃初次见她时,两人都尚在闺中。
德妃那时随父亲去求镇远侯门下的一个神医治病,因神医孤僻自傲,断不肯上门医治,父亲只好带着她前去求医。
便在京郊的校场上,隔着面纱,德妃见到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女郎。
她身姿挺拔,动作利落,每每挥舞长剑,剑光闪烁杀伐果断,见者无不叹服。既有女子的妩媚,又不乏男儿的英气,俨然一位威风凛凛的女战神。
远远地,德妃听到她嚣张的呵斥声,口中的话荤素不忌,痛骂那手下败将如何偷懒耍滑,如何懈怠操练,然她压低声音,胸脯却丰腴饱满,任谁也知道这个女郎。
那朝气蓬勃、又有些滑稽的模样,叫人眼前一亮,又叫人忍俊不禁。
可惜啊,怎么就进了宫,得了皇帝盛宠,又遭了那样一场惨绝人寰的大火。

昨日云澜舟去学堂拿书,回来的路上不慎把随身携带的毛笔弄丢了。
今日起床后云澜舟找不到笔,急匆匆地就要出去寻,简宁还以为他要出去玩儿呢,寻思小孩子就是得多出去晒晒太阳,反正保暖的衣服都有了,也不怕风。
谁知道云澜舟一直沿路探寻,险没把偏殿到学堂这条路的草都薅一遍,简宁看他着急,心想怕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许是偷偷存起来的银子?那一定得找到啊!宫里的银子不好用,但偷偷差遣小宫女小太监什么的出去买点东西还是可以的。
简宁问他在找什么,想帮着一起找找,云澜舟不答。简宁心想也是,人家又听不懂狗叫。大半日后,云澜舟似乎有些焦躁起来,微微失神地念着:“笔,母妃给我做的笔。”
简宁沉默了一会儿,小小的期待感被打破了。
实在是淑妃娘娘的手艺吧……一言难尽。那只笔完全是一根削都没削干净的竹子,甚至毛都没塞进去,只是在外围绑了一圈儿。
这么多年毛没掉光,估计是云澜舟自己上过补充装。
不过很多孩子就算不是自闭症,也会依恋某个熟悉的物品,比如有些人二十几岁了还得抱着小时候陪伴自己的布娃娃睡觉。简宁很理解,加上那只笔是淑妃专门留给云澜舟的东西,恐怕也是唯一的东西,意义自然不能用银子衡量。
简宁闻过那只笔的气味,就领着云澜舟到了御花园。
去学堂的路上不经过此处,许是有的宫人捡到笔,还以为是个什么好玩意儿,结果到御花园一看,不值几个钱,就随手扔了。
御花园极大,简宁闻了半天,若隐若无的那点墨汁和云澜舟身上的皂角味消失了,他只好四处转悠,东刨西拱,就听一阵儿诡异的“嘬嘬”声传来。
简宁:?
不会是在跟我说话吧?
简宁抬头,一个蓝衣少年站在不远处的石子路上,正冲他招手。
那少年模样有几分英气,只是嘴巴有些大,嘴唇又薄,遂笑起来像个大马猴。看到简宁望过去,那人又笑着“嘬嘬嘬”了。
简宁翻了个白眼,没工夫搭理他。
“找错地儿了,来这儿找!”那少年说完,大声地跺了跺脚,生怕简宁听不懂人话。
简宁寻思原来你人还怪好,便猛地冲了过去。
在哪儿!
大马猴少年撑着腰,脚尖点了点旁边的草丛。
简宁急吼吼地扒开草叶,俩眼珠子一瞪。
啊!屎!
大马猴少年见这只小狗儿见到屎吓得连滚带爬,笑得直不起腰,原本眼中那丝天然和童趣变成了戏弄之后的得意。
“怎么,小爷请你吃点好的你不乐意?”
简宁气得牙痒,喉中不自觉发出了呼噜噜的声音,瞪了大马猴一会儿,终忍住了咬人的冲动,扭头就走。
不能浪费时间,找毛笔最要紧。
跑了几步,眼前一双大脚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大马猴少年不仅嘴巴大,脚也大,突然横插过来,险没把简宁踩死。
简宁这次真的怒了,士可忍狗可不能忍!
“过来陪小爷耍耍。”大马猴少年朝他伸出了罪恶的右手。
简宁眼睁睁看着那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铆了一口气,打算等它再近一些,就狠狠咬一口,咬完就跑,反正这个人看起来不像皇子,从其他皇子的模样来看,皇帝的基因中没有大嘴巴这项的。
“啪!”
罪恶的右手被人打了一巴掌,动作快到简宁只看见一抹残影,随后身体一轻,进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云澜舟抱着他退后了几步,警惕地看着那个蓝衣少年。
“还敢打人?你是哪来的小兔崽……” 蓝衣少年横眉竖目,作势要一掌劈向云澜舟,然而后领被人抓了个正着,身体一个踉跄,重心不稳地向前扑去,眼看就要来个倒栽葱,他急忙伸出双手,手掌重重地拍在地上,纵身一跃,翻了个极利落的后空翻,稳稳地站主了脚。
这罕见的好伸手,加上和太子颇为相似的眉眼,简宁心中一凛,想起来了。
这是原著中提过的太子表弟,孙元放,北疆总兵将军孙明义之子。
自幼生活在边塞,武艺高强,小小年纪便随父出征,经历大小战役无数,后来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小将军,活捉了封王后造反的二皇子。
原本这个孙元放和太子也不熟悉,是小福星方湛帮忙医治了孙元放母亲的隐疾,这才叫他归顺了太子阵营。
一文一武两位大将,日后太子就算被废过,也可以卷土重来,登基为帝。
简宁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主角光环。
“表哥你做什么!”蓝衣少年被突如其来的制止弄得有点尴尬,扯了扯衣领,对身后那个高出半头的少年喊了一嗓子,虽然语气里透着不耐烦的气势,底气却不足。
太子收回抓他衣领的手,并不言语,只冷冷瞥了他一眼。
“这是十一皇子。”方湛适时开了口,笑着将孙元放扯到身后,“怎么能对皇子动手,小心叫你爹知道了罚你抄书。”
简宁一看方湛那个温柔的假笑就打寒战,感觉下一秒他就要憋什么坏出来了。且当众无故殴打皇子的惩罚就抄书?得抄天条才行吧!
云澜舟不欲和他们多废时间,转身就要走。孙元放却挡在了他跟前,昂着头,居高临下地嗤了一声,“这是大齐为国为民的嫡长太子,你见到为何不行礼?!”
简宁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心道我还是忠肝义胆的康日芬子呢,你不得来个三跪九叩啊?
云澜舟垂着眼眸,并不作声,刚绕开一步,蓝衣少年紧追不舍地围了过来。
“元放,别闹了。”方湛道。
孙元放挠挠头,不情愿地退了回去。
简宁暗松了一口气,方湛说话挺管用的。
就听方湛“咦”了一声,惊讶道:“这紫貂大氅,莫不是皇上赐给八皇子那件?”
简宁:……
你1818黄金眼是吧?
太子凝眉瞅了一会儿,别过脸,往身后的凉亭走去。
方湛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子一眼,转而冲云澜舟笑道:“若是十一殿下捡到了八殿下的衣服,记得物归原主,省的叫人传出些什么不好听的来,污了殿下名声。”
云澜舟一动不动,抿着唇,眸中寒意四射。
孙元放顶了顶脸颊,饶有兴味地打量起云澜舟。
原来这就是那个十一皇子,淑妃的种。当年若不是淑妃的爹秦世忠在比试中狠辣无情,伤了自家外祖父的一条胳臂,今日的镇远侯就不会是那个姓秦的老蛮贼了。
“捡的?”孙元放大笑起来,不屑道:“怕是从哪儿偷的吧!”
简宁感到云澜舟手臂骤然收紧,似乎被什么刺激到了。
是啊,名声,云澜舟的名声已经够差了,方湛这话的意思等于当众给云澜舟难堪。
以往的傻子、疯子,云澜舟已经习惯,可这次是道德羞辱,云澜舟那么在意君子体面的一个人,他怎么能忍?
“小贼,今天遇到你爷爷我,是你的福气,吃我一个教训,以后好好做人去。”孙元放两脚迈开,指着下面,“从爷爷□□爬过去,包叫你日后规矩老实,手脚干净!”
简宁见过熊孩子,还没见过这么欠打的熊孩子!
这已经不是小学鸡霸凌的程度了,是明确的人格侮辱。
豁出去了,今天高低得咬他几口才解气!
简宁跃跃欲试,云澜舟却松了松手,胸膛也不那么紧绷了。简宁转头去瞧他神色,怕他一个忍不住跟孙元放动起手来。
云澜舟弯下腰,把简宁放在脚边,没起身,就着这个姿势行起大礼,一字一顿道:“拜见陛下,陛下为国为民辛苦,儿臣心中敬仰无以言表。今日得见圣颜,儿臣心中感念,不敢稍有懈怠。儿臣愿为陛下分忧解难,誓死效忠,绝不负陛下厚望。”
简宁倒吸一口凉气。
完蛋,崽真的傻了。
少年清冷的声音不大,却因为御花园的安静,清晰的传到了附近抱着奉盘行来的宫女耳中,不仅如此,正在喝茶的太子猛的一呛,皱眉厉声斥道:“你胡说什么!”
宫女们看了看太子,吓得匆匆离开。
一长串粉色衣裙从太子眼前略过,太子气得咬牙,这要是传到父皇耳中还得了,岂不是误以为他教唆老十一称自己为陛下?
方湛的脸色也有些白,拉着孙元放要走,孙元放却不以为意,还坚持要去抓云澜舟的衣服,给对方一个教训,谁知太子不知何时疾步而来,抬手劈在孙元放头顶,像拽一头死猪一样拽着走了。
跟在后面的方湛回头,虚虚盯了云澜舟片刻。
简宁还有些回不过神,脑子转了几个弯,本以为云澜舟突然从自闭症过度成真傻子了,现在看来,他刚刚居然是装傻!
那孙元放说什么为国为民,实际上皇帝正值壮年,不过三十五岁,轮得到太子在这儿为国为民么?
而云澜舟索性成全了他们,等到有人路过的时候冲太子行礼。
反正满皇宫都认为他是个傻子,那傻子说的话只能是别人教的。
太子这回再怎么生气,也只能赶紧走人,否则欲盖弥彰,传出去还不知道被戴上什么狼子野心大逆不道的帽子呢。
之前对云澜舟是自闭症的猜测几乎确定了,但简宁觉得,他跟那种生理层面的智力障碍几乎沾不上边儿。能够一口气说出“为陛下效忠”之类的话,说明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并没有问题。更重要的是,他思维清晰,能够在短时间内分析敌方的策略,并且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时机成熟再出手。
那么自闭症的原因,是不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呢,遭逢大变后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也没有人开导,甚至被皇帝厌弃。淑妃往年受宠,云澜舟应该也是被娇养过的,后来却突然从云端跌进泥潭,寻常人恐怕得疯了。云澜舟只是靠屏蔽外界的声音,外部的刺激,来保护自己。
简宁暗自下定了决心,要慢慢治愈的话,首先就是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当务之急,皇帝的照顾必不可少,就算那是个虚伪不称职的父亲,可是只有他能有力地保障云澜舟的日常生活。
可现在,简宁就算靠卖萌去求来一些衣服吃食,难道能长久吗?一切安全感的前提都是吃饱穿暖,他得尽快想个办法让皇帝对云澜舟燃起一点骨肉亲情了。
在简宁和云澜舟继续找毛笔的时候,远处,御花园湖心亭,那只笔却落在了亭中之人的手里。
金黄琉璃瓦屋顶的小亭伫立于一片小小的冰湖之上,同岸边连着一条短桥,伏在桥栏的雪衣少年看完整场戏,意犹未尽地回到亭中,“还是第一次见太子在傻子跟前吃瘪。”
修长的指尖掐住破旧的笔杆,伴随一声轻笑,笔杆中裂开了一道小口。二皇子顺手用笔杆敲了敲林雪衣的脑袋,“谁准你妄议皇嗣?”
林雪衣眼中兴味顿消,拢手道:“臣失言,请殿下责罚。”
二皇子悠悠地啜了口茶,笔尖指向远处那一人一狗的背影,“去把他们给我请过来。”

简宁第一次来这么气派的湖心亭,多亏了二皇子强制性的邀请。
他嗅了嗅四周的气味,闻到一股腊梅的香气,打眼一望,果然,在小木桥的岸边,一簇簇含苞待放的腊梅花正在随风摇曳。
简宁猛吸了几口,正欲回味,就打起了连串的喷嚏。二皇子嫌弃地用袖子遮住鼻子,简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二皇子看这只狗儿竟然还敢咧嘴笑话自己,更为不喜,轻轻招招手,一个脚步十分轻盈的内侍不知从何处蹿出来,劈手就朝简宁抓了过去。
云澜舟凭借本能凑上来,挡在了小狗身前,简宁跟他早已配合出了默契,见云澜舟过来保护自己,趁着那内侍走神的当儿,三五步蹿到了云澜舟怀中,像个小娃娃一样窝着,两只眼睛五黑发亮,溜溜地转了几圈,尖牙毕露,凝眉瞪着那位精瘦的内侍。
他要是只老虎,这番动作便足以吓死七八个人,要是只大蛇,也能吓死三四个人,可他偏偏是狗,唯一能做的恐怕只有笑死别人。
内侍是个练家子,身板儿小,却有一身好武艺,云澜舟从未习武,只能抱着小狗堪堪躲避,实在躲不过内侍的手,便咬牙硬抗,谁知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睁开眼,他见内侍掌风一收,已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简宁松了一口气,还好走了,不然再打下去,云澜舟恐怕就要从小崽变成小饼了。
云澜舟定了定神,余光忽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笔杆,从进入亭中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忽地浮现出几分紧张。
他来不及想,上前伸手去拿母妃给自己做的那只毛笔,手指在笔杆上轻轻一握,收回手时,袖子在半空中闪了闪,笔和他的手同时僵住了。
二皇子手腕一转,那只毛笔便轻巧地从云澜舟手中飞出,落在了二皇子的掌心。
“想要?”二皇子坐在高高的栏杆上,衣角随风摇曳,漫不经心地笑着,似乎一个不小心,那只笔也会漫不经心的落入湖中,再也寻不到踪迹。
云澜舟蹙眉盯着他。
二皇子提着笔转了转,一指简宁,“也好,那就用你的狗来换。”
不自觉间,云澜舟的眉宇压低了,方才的紧张立刻变成了隐藏在眸中的凝重和戒备。
他抱着小狗往后退了一步,肩膀崩得微微躬起,警惕地扫视四周,只要有人有任何动作,他就会不顾一切地闯出这座湖心亭。
简宁见势不妙,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喵——”
我是猫。
二皇子:“……”
林雪衣:“……”
几个守在亭子边缘的小太监憋不住笑了出来,又不敢叫主子听见,憋得脸红脖子粗。
二皇子深吸几口气,虎着脸,朝小狗儿递去了一个威胁的眼神,意思是你再猫叫一声试试看呢?
简宁可耻地被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威胁到了,缩着脖子不好意思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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