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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路曲十三)


“小陶!”宁柯笑着叫他,“你看。”
陶阮顺着他的视线,小猫从花坛里钻了出来。
“咪咪,快吃。”宁柯把手伸出来,抖落了一地猫粮,“它真的好乖好亲人。”
陶阮点头,随即想到:“你哪里来的猫粮?”
“傅医生办公室顺的。”
陶阮了然,笑着说,“猫也是他的。”
“啊?”宁柯发出惊叹,“怪不得他办公室随时备着猫粮。我说呢,毛发这么顺滑,”他用手轻轻戳了戳小猫脑袋,“原来是只有主人的小猫。”
他们找了条长椅坐下来,小猫就围在脚边安静吃粮。
“有话想跟我说吧?”宁柯挤了挤眼睛。
陶阮看着他,“你从没有和我说过你家里的事。”
宁柯沉默了一瞬,“你也从来没有和我说过李漆的事。”
“我是不想让你被牵连,我不想看见你有危险,你知——”
“我也是。”宁柯说,“正是因为我从小到大见的太多,所以才不想告诉你。”
陶阮沉默地看着他。
“我五岁的时候被人绑架,差点把命给丢了。”宁柯扒开自己T恤的领子,锁骨下方靠近胸膛的地方有一块很浅的疤痕,“当时那个人用刀尖抵进去,过了十多年疤痕都消不掉,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
“从那以后我出门身后必须有保镖跟着,爷爷更是毫无底线地宠着我,哪怕我说要摘月亮他估计都得答应。”说到这,宁柯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父母总说爷爷把我惯坏了。”
“但其实我知道,爷爷是怕我长不大。”
陶阮蓦地心里一紧。
然而宁柯语气还是淡淡的,“一直到我上初中,爷爷才真正金盆洗手,我也终于能像正常小孩儿一样出门。”
他挑了挑眉:“还记得我第一次看你演出吗,那时候我就觉得你特酷,无拘无束的,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见到陶阮的第一眼,他就觉得陶阮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割裂感,但却又并不冲突,反而很吸引人。
“能遇见你,遇见周齐,还有韩哥和大家,我特别开心,我不想看见你们有任何的危险。”宁柯说,“回去以后我查过李漆,我知道他想做什么。”
“就让我帮你们这一次。”宁柯最后说。
陶阮听完,沉默了很久,良久,才叹了口气:“我都快不认识你了。”他朝宁柯伸手,“快把没心没肺的宁柯还给我。”
宁柯哈哈笑了两声,在陶阮手心挠了两下,撒娇说:“我不是一直在吗。”边说他边想往陶阮肩膀上蹭,却突然硬生生停住了:
“不行不行。”
“现在不行了,被韩哥看到不太好。”他惋惜地说。
陶阮一顿,勉强地笑了笑,但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半晌才说,“什么不好。他现在都不记得我了。”
从韩骥出事到现在,他从未在人前表现出低落的情绪,甚至还能谈笑如常。但怎么可能不难过呢?只要一想到韩骥醒过来时看他的眼神,陶阮心口就止不住地疼。
他也和自己说,只要醒过来就好,可真正面对失忆的韩骥,又是另一种感觉。
昨天在商场买衣服,他挑了件浅灰色卫衣,甚至还悄悄买了两件一模一样的。他期待韩骥见到这件衣服时的反应,可事实是韩骥什么反应也没有。
那件“精品女装”,从头到尾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记得。

第64章 我们之前很亲密吗?
“我说病房里怎么不见人,又呼噜我那猫去了。”傅修明过来采血,从窗户探出头,正巧看见楼下两人一猫的身影。
韩骥放下才抽完血的袖子,傅修明这才注意到他换了件衣裳,颇为惊奇地挑眉:“认识你那么多年,怎么从来没见你穿的这么,”他措了措词,“鲜嫩。”
韩骥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傅修明举起双手,准备撤退,韩骥却突然说:“你还记不记得文森这个人?”
“文森?”
“对,”韩骥沉声说,“五年前,在边境,我左肩中弹。”
傅修明几乎瞬间就意识到他说的是谁,不免也沉下脸,“记得,边境的毒枭之一,我退伍前的最后一个任务。”当时韩骥左肩中弹,情况危急,边境条件又恶劣,他差点保不住韩骥的左臂。
“怎么突然提起他?”
“我刚刚想起了一些片段。在船上和吴启交易的白人,就是文森。”
傅修明脸色一变。
“五年前没有抓到他,没想到五年后他卷土重来,甚至敢在境内杀人。”
“你怎么确定吴启就是他杀的?”
韩骥沉声说,“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当时船上就两伙人,货都没了,吴启的手下没理由再出卖他对他动手,没有文森的指令,那些雇佣兵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杀人。
傅修明闻言面色更加凝重。五年前边境毒品交易很猖獗,文森当时还不是最大的毒枭,只能算是头目身边的红人。当年他们就地击毙了头目,却放跑了文森。
“他和吴启船上交易的那批货不是个小数字,能一口吞下上亿美元的货,很难想象这几年他在境外究竟有多猖狂。恐怕早就坐上了当初毒枭头目的位置。”
韩骥面沉如水。
“你打算怎么做?”傅修明问他。
“先静观其变。”韩骥说,“这批货,或许是同时铲除李漆和文森的最好机会。”
“是,但是同时面对这两个人,危险系数会大大增加。”傅修明面带担忧。
“放心,”韩骥和他对视一眼,“我会联系老林。”
傅修明撞了撞他的肩膀:“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韩骥捏紧拳头和他碰了碰。
傅修明正准备走出病房,突然被人喊住了,韩骥脸上表情有些犹豫:“关于陶阮,你知道多少?”
傅修明愣了愣,无奈地说,“这个问题不是该问你自己吗,你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韩骥一顿。
“也是,你都把人家给忘了。”傅修明装模作样地说,“我们小陶,真可怜哟。”
韩骥没有理会他的揶揄,“我们的关系,真的很亲密?”
傅修明叹了口气,转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迎上韩骥急切的目光,幽幽地问:
“知道他胳膊上的伤怎么来的吗?”
韩骥当然不知道。准确的来说,他是忘了。
“为了救你,替你挡了一枪。你抱着他冲进医院的样子,我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傅修明冲他挑眉,“那个时候我问过你,他是什么人。”
“猜猜,你当时是怎么回答我的?”
傅修明有意卖关子,韩骥心中却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就快呼之欲出……
“你说,他是很重要的人。”
韩骥呼吸一窒。
李漆跨进祠堂,从供桌上接了几炷香,手指上的玛瑙扳指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更加鲜红,像被注进了人血。
他闭上眼睛,姿势虔诚地磕了三个头。这是老爷子定下的规矩,每踏进李家大门,都必须先到祠堂供奉。李漆以前从不信这些封建做派,但事到如今,他倒是宁愿能有祖宗显灵,保佑他早日找到那批货的下落。
“李烨来过了?”李漆眼神一扫,看见供桌牌位前未燃尽的几炷香。
“是,大少正在和老爷商谈。”
李漆冷哼一声,大步朝前厅走去。
前厅并没有人,李漆直奔书房,也没有见到李烨和李鸿卓的影子。他面色一沉,不知想到什么,大步走上三楼。
李鸿卓的卧房在一楼,三楼已经无人居住,可一路上的楼梯扶手光滑洁净,显然是有人每天打扫。还不待走近左手边第二个房间,李鸿卓带着怒意的声音猝不及防传了出来:
“滚出去!”
李漆脚步一顿,很快就看到李烨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他,李烨眉心蹙起,“你来干什么?”
“就许你来?”李漆嘲讽一笑,“就凭你,也想把这宅子抵出去。”
那天侯玮有句话说错了,李鸿卓是不管,可李家这座宅子,李烨就算铁了心也不可能动得了一分一毫。原因无它,李文宣是在这座宅子里长大的。
李文宣的房间在三楼,李鸿卓从不允许别人踏足,却每天安排人打扫。房间必须一尘不染,所有的安放摆设必须和李文宣还在时如出一辙,只要有一点对不上,李鸿卓就会大发雷霆。
李烨停下脚步,幽深的眸子散发出阵阵寒意。李漆与他对视,勾起唇角,“你拿什么去和一个死人争?”
“不自量力。”
李烨眯起细长的眼睛,那寒意便从眼尾的细微褶皱处渗出来,悄无声息,像条吐信的毒蛇:
“你又拿什么和我争?”
良久,李漆从喉咙里嗤了一声,“我就知道是你捣的鬼。”
李烨微笑,绕过他下楼,脚步沉稳,丝毫不见方才被父亲赶出门时的阴沉与窘迫。
“自身都难保,管好你自己吧。”
李烨走了。
三楼一如往常一样,李漆沉着脸踏上楼梯,在紧闭的房门前停了下来。他伸出手,轻轻叩了叩。
“滚出去。”李鸿卓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别让我再重复第三遍。”
李漆顿了顿,“父亲,是我。”
李鸿卓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都给我滚。”
李漆嘲讽地笑了笑,转身下楼的时候眼神瞥见走廊尽头的角落,那里到现在都还保留着三年前的样子。李文宣很喜欢那个角落,李鸿卓就让人专门隔出阁楼大小的位置,布置成他喜欢的样子。
李漆眼神一暗,脑海闪过刚才在祠堂的画面。
任谁也不会想到,李家祠堂里,最大的牌位赫然是三年前死了的李文宣。他堂堂李家二少,李鸿卓的亲生儿子,竟然要向一个养子跪拜叩首。
李漆眼神翻滚,在原地停留半晌才抬脚下楼。
“看来你和我也没什么分别,还不是一样被他赶出来。”穿过厅堂时,突然冷不丁响起一道人声。
李漆眯起眼睛,“你还没走?”
李烨站在厅堂,“说出去还以为李文宣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李文宣刚去世的时候李鸿卓还在掌管集团,丧子之痛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影响自己对金钱权力的野心,一直到一年前李文宣生忌。当时恰逢马国安私吞巨款,李鸿卓得知后急火攻心病了一场,醒来后,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关心公司事务,终日把自己关在李文宣生前的房间,一待就是一整天。也是在那个时候,李烨坐上了代理董事的位置,暂代李鸿卓管理公司事务。
一个月前,李鸿卓提出要彻底退位,集团不得不重新洗牌。
李漆也是从那时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大哥李烨早就蠢蠢欲动。那段时间他的场子频繁出事,紧接着,就出了吴启截货的事。
“亲生的又怎样,”李漆颇为玩味地说,“我和你也是亲兄弟,你不也照样过河拆桥?”
一年前自从李烨暂代集团事务,自己暗地里替他解决了多少麻烦,背了多少条人命,现在倒好,转头一招卸磨杀驴,哪里顾念什么兄弟情分。
“这几年,如果不是我替你运作,你早就被枪毙几回了。”李烨冷冷地说。
李漆眼神不屑,“听你这意思,我还应该感谢你?”
“用不着。”李烨摆手,“只要你放弃和我争股份,我们可以继续联手,就像之前那样。”说完,他压低了音量,听上去像是警告:“对你我都没坏处。”
李漆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像之前一样,等你什么时候再把我一脚踢开。”
“大哥,同样的当,我不会上两次。”他轻飘飘地说。
李烨见劝说无用,冷哼了一声就要离开,却不料李漆突然喊住了他,过轻的音量使得声音听上去有些阴森:
“你说,要是被父亲知道,李文宣的死和你有关,”李漆顿了顿,“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让你当这个董事长,哦?”
李烨脚步一停。
“和我有关?”他转过来,似笑非笑:“我怎么记得,文宣生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你呢?”
“大家都知道李家小少爷是病逝,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得替父亲好好查查。”李烨沉声说。
李漆做了个“随你”的手势,“尽管去查。”
李烨神色冷下来,快步走出了厅堂。
李漆沉默地站在原地,视线落在挂钟下面的全家福,李文宣笑得天真烂漫,一双眼睛尤其漂亮。细看,李文宣和照片上其余三人都不相像,但却反倒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蓦地,他勾了勾唇。

第65章 “他在洗澡。”
傅修明的猫粘人,从楼下回来的时候陶阮身上粘了几根猫毛,他到洗手间用水蘸湿擦了一把,一转头就见韩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陶阮动作一顿,“怎么了?”
韩骥没说话。
陶阮狐疑地看着他,发现韩骥的眼神有些不一样。陶阮不禁纳闷:撸了个猫的功夫,这是怎么了?
他心中疑惑,可见韩骥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就没再追问。粘在身上的猫毛虽然隔着衣物,但老让他有种刺挠感,总觉得全身都痒痒的。
“我去洗个澡。”陶阮说。
“眼睛怎么红了。”在他转身的时候,韩骥猝不及防开口。
陶阮愣了两秒,“风吹的吧。”
总不能实话实说,说他矫情劲儿又犯了,自己偷偷抹眼泪呢。那太丢人了。
陶阮打开衣柜的另一侧,那里面放着他从家里带来的换洗衣服,他随便挑了件T恤,把门阖上的时候突然瞥见角落里有着商场标志的手提袋。
他顿了顿,最后还是阖上了衣柜。很快,浴室内传来水声。
韩骥视线一直追随着陶阮,心里萦绕着傅修明刚才说的那句“很重要的人”。可他始终没有开口,直到陶阮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他眼里闪过一丝懊悔。
韩骥静静看着紧闭的房门,良久,才垂眸,用加密的邮箱给林仲景发消息。
化验结果出来以后,林仲景立刻暗中对接触过这类药物的人进行排查,尤其是在李漆名下的娱乐场所,结果还真被他挖出点东西。他立刻给韩骥发消息约见面,但邮件已经发出两天,却一直没得到回复。
“什么时候有时间见面?”
韩骥回复他:待定。
“怎么现在才回复,是不是出事了?”
林仲景的消息立马发送过来。
韩骥回复:出了点意外。
他长话短说,草草解释了自己失忆的来龙去脉,包括林仲景口中γ-羟基丁酸的检验结果,他暂时缺失了这一部分记忆。
那边停顿了片刻:万事小心,等你方便的时候再见面。
林仲景又补充:有新进展。
对话到此结束,林仲景没有过多追问,但韩骥相信他一定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处在李漆的监视之下,实在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韩骥出神思索着林仲景刚才提及的γ-羟基丁酸,病房里突然传来振动的嗡嗡声,突兀地打断了他的思路。韩骥四下看了一圈,才发现是沙发上陶阮的手机在振动。
他敲了敲浴室门——
“你帮我接一下。”陶阮回他,声音被水流声一盖,听上去低沉了不少。
韩骥顿了顿,折身拿起沙发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陶子。”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的声音。
陶子?韩骥皱起眉。
“喂。”
发现不是陶阮,凯文顿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接电话的人是谁,“韩骥啊。陶子在吗,有事找他。”
韩骥也顿了一下,沉声说:“他在洗澡。”
“……”凯文噎住了,但随即从善如流:“打扰了。”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这个男人知道自己是谁,应该是他和陶阮共同的好友,此外,对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对自己接听陶阮的电话表现出惊讶的情绪。
韩骥握着手机,手心传来凸起的触感,他迟疑了一下,接着将手机翻转过来。
是个草莓熊手机壳,凸起的熊头刚好抵在手心。不知为什么,看着眼前的手机壳,韩骥心头划过一丝异样。
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正出神的时候,陶阮从浴室走了出来。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周围的空气都染上湿润的气息,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韩骥又出神了。
陶阮眼睛和头发一样湿润,“谁呀。”他问。
韩骥隔了几秒才答:“不知道。”又补充,“是个男人,叫你陶子。”
“哦。”陶阮语气平常地嗯了一声,估计是刘潼或者凯文,接过韩骥递过来的手机一看,果然是凯文的号码。这个点,酒吧正准备开张,他打算晚点再给凯文回。
一回头,见韩骥一直盯着他,陶阮被他盯得一愣:“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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