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今天过于冷淡(乐山爱水)

于是，作罢。
“你在哪，方便说话吗？”
在哈维表现得强势固执的时候，布鲁西就软言软语的跟他磕。
现在哈维略微显出示弱的势头，布鲁西也立刻换了态度，很拽很不配合的跟人磕。
“还算方便，找我有事吗？”
布鲁西说这话时故意带着那么点漫不经心。
“你是在...我一会儿再打过来？你突然从酒会上消失了，我有点担心，如果我能帮上忙，我很乐意。”
“韦恩从酒会上消失就算了，反正他常常这么做。市长从酒会上消失，你想好借口了吗？”
哈维哼笑：“不需要借口。”
多么视酒会众人如无物的大佬气场。
“介意我叫个人过来吗？”
布鲁西侧头询问小蜘蛛的意见。
彼得此时正盯着那个因为讲话一上一下的喉结发呆。
布鲁西扭头的时候，正对上两只有辣么大的眼睛。
占据了一半脸的大眼睛，细数目前的超级英雄也就只有蜘蛛侠做得到。
手举到白色的大眼睛前打了个响指。
彼得回神，竟然做到了无缝衔接：“谁？你朋友？”
“就阳台上站的那个。”
彼得看过去，阳台上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成年男人，他手里正举着手机在说什么。
“谁在你旁边？”哈维问。
“对，他现在是哥谭市长，嗯，算是一伙的。”布鲁西等着彼得回答。
“那...那就叫过来吧，我不介意。”反正有头罩，他不怕暴露真身。
“好了，你被允许加入，现在跳下来，往前走，我们在树上。”
挂了电话，哈维也蹭到角落，趁人不注意开始翻阳台。
真好奇有什么事是需要待在树上的。
听起来倒是悠闲的很，不像是有危险的样子。
哈维一路走，想了不少。
自己人？
能和布鲁西自己人的，难道是正义联盟里的谁。
哈维前进的路线有点偏，布鲁西示意彼得。
彼得：？
默契还没有培养出来啊。
布鲁西比了个吐丝的姿势。
彼得看懂了，平时他自己吐丝吐得可欢快了，但同样的动作被这么模仿出来，突然就有点捂脸的冲动啊。
计算好角度，确保树干树枝不会挡到蛛丝。
彼得开始吐丝。
嗖，一道蛛丝粘在哈维身上。
这边彼得扯了扯，引着人朝这个方向走。
忽然被吐丝，哈维眼神一厉，但随即发现能吐这么粗的蛛丝得多大个的蜘蛛才行？
布鲁斯该不会跟蜘蛛侠在一块吧？
他可是知道纽约出了个号称好邻居的蜘蛛侠。
这家伙怎么会跑来哥谭，难道正义联盟要吸纳蜘蛛侠入伙。
手机响起，哈维接通：“跟着蛛丝走，我们在这边。”
真的是蜘蛛侠？
跟着蛛丝来到一棵大树下。
就听树叶一阵索索响，布鲁西从树上滑下来。
落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给双方介绍。
“kid，这是哈维，哈维·丹特，目前就任哥谭市长，是个很会惹人生气的家伙。”
哈维好脾气的笑笑，他保证以后不惹人生气还不行吗。
“是蜘蛛侠。”
有人叫他kid，有人叫他小蜘蛛，反正就是没人愿意好好叫他蜘蛛侠。
彼得觉得他需要一个酷一点的出场。
他把丝吐到树上，然后吊着蛛丝朝下嗖的出现了。
但一个拽着蛛丝，脚底并在一块的蜘蛛侠其实没啥威慑力。
至少对于布鲁西来说。
团成一团的小蜘蛛，可爱的让人想摸头。
脑袋又被盘了，彼得不清楚是哪里出错了。
他不够酷炫吗？

哈维早就知道布鲁斯的交际能力很强。
但当知道这两也仅仅是刚认识, 哈维还是忍不住感慨，不愧是布鲁斯。
才认识就能把关系拉到盘头的阶段，他是用喷气小火箭刷好感的吗？
在彼得终于发现, 他和成年人的审美不一样后。
他收了蛛丝，拉下布鲁西的手，整只蜘蛛多少有点闷气。
“我们不能三个人都蹲在树上。”
这里毕竟是热闹的酒会花园, 三个人目标太大了。
“得转移阵地。”
布鲁西掏出手机, 上面有个小红点一闪一闪的。
“我们去哪？”
彼得刚刚拒绝一个人去韦恩庄园等家长。
但现在他觉得参观一座大庄园也挺不错。
反正斯塔克先生就要来了, 他大概率也是不能单独行动的。
“去找你的目标。”
坐进车里，布鲁西提醒彼得：“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你为什么跑来哥谭了？”
“当然没有, 但你不是说我不应该一个人行动吗？”
不光说，还利索的叫来了大家长。
“我很高兴，你能记住这句话。”
哈维嗤笑：“蝙蝠侠的地盘跑进了一只蜘蛛, 你猜他们会不会...”
说到一半，他消音了。
“不会。”布鲁西头也不回，肯定地说。
“我只是不太适应。”
哈维说到一半就反应过来了，他前面坐的那个也是蝙蝠侠来着, 但蝙蝠黑暗阴郁的气质太深入人心, 难免让人忽略他皮下也曾裹过一个甜心。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哪？”彼得扒着椅背脑袋伸到前面去。
他是搭着目标的车一路过来哥谭的。
期间一直很顺利，但进了哥谭三五下目标就消失了。
等彼得发现，他跟着的只是和目标穿着同样颜色外套的陌生男人时，哪怕再没经验，他也知道自己被耍了。
等彼得滔滔不绝、愤愤不平的说出他的经历后。
车里却没人跟他同仇敌忾。
“正义联盟准备邀请这个小孩加入？”哈维一脸的怀疑。
跟人都能跟丢, 至少再训练两年吧。
“小蜘蛛喜欢钢铁侠，他的理想型是复仇者。”
但是：“你有考虑好复仇者的实名制怎么办吗？我不是在打探你的隐私, 你也不需要回答，想一想, 如果身份暴露，会给你身边的人带来危险吗？”
无论是杀手还是超级英雄，其实都更适合孤家寡人。
除了同伴，任何多余的联系，都有可能出现悲剧。
只是作为情感充沛的人类，几乎没有那个超级英雄是孤家寡人型。
彼得当然有考虑过，但他是个乐观的孩子。
也许，事情永远不会发展到那一步。
苦大仇深的超英已经太多了，蜘蛛侠这样的性格也很好，布鲁西无意改变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但蝙蝠侠知道。”
把话题拉回来，布鲁西勾起嘴角：“你们刚进入哥谭bat就发现了，还有酒会的时候，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无意中发现你的吧？虽然我也很意外那么快就能找到你，我还以为需要花更长的时间。”
“啥？”
彼得诧异的喊出来。
他蹭的坐直，白眼睛又开始变大。
“嗯哼，我也不是发现你后才call的钢铁侠，在你进来哥谭的时候，bat就已经连线他了。”
很难形容彼得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你们成年人的世界好复杂！！
“所以你的时间不多了，因为随时可能天降钢铁侠把你弄回纽约。”
哈维视角布鲁斯现在逗孩子逗的很开心。
他说的可能都是真的，但目的大半还是逗蜘蛛玩。
看呢，刚才还活蹦乱跳一个劲儿往前凑的小蜘蛛，这会儿缩在后座的角落里，顶着一副怀疑人生的大眼睛。
哈维承认，是蛮好玩的。
“提高车速，就算要被逮回去，也要让我看一眼目标！”
沉默持续了三秒。
三秒后又是一只活蹦乱跳的蛛。
真有活力。
和哥谭的死气沉沉一比较，就更觉得小蜘蛛可爱。
托哥谭晚上行人稀少的福，车开的很快。
而及到下车，彼得才想起一个问题。
“蝙蝠侠知道我的目标在哪，嗯，那你是怎么知道蝙蝠侠在哪的？”
“据说蝙蝠侠独来独往，阴沉凶恶，不仅一个朋友都没有，跟他接触过的人还都想打他...”
“我能问问你的据说是从谁那听来的吗？”
不等彼得开口，布鲁西摆摆手：“好了，你不用说了。”
被彼得盯上的人从事违禁品运输。
彼得兼职的那家报社，有记者跟进企图报道这条产业链的有关消息。
但记者被发现了。
如果不是蜘蛛侠路过，那个记者就不是躺进医院那么简单了。
怎么说也是说过话的人，转眼一身伤的躺在病床上。
彼得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这个团伙的消息挖出来，然后登报公之于众。
纽约的法律制度比哥谭强多了。
所以彼得的想法可行性很高，只是在跟踪的环节上他出了点小失误。
“所以我说你应该考虑正规训练，这些都有教。”
场合不对，彼得没有咋呼，但他一直碎碎念，事无巨细，能说多细说多细那种碎碎念。
布鲁西应和着，他的耐心早就磨出来了。
话痨，小意思。
反观哈维，他耐心比从前差多了。
比如，他想堵蜘蛛侠的嘴。
布鲁斯站在黑暗里，宽大的披风笼罩全身，他几乎和黑暗合二为一。
在他脚边则躺着一个被绑起来的人。
虽然普通罪犯大多见了蝙蝠侠就脚软，但保险起见当然还是捆起来，顺便在问出想要的消息后，打晕了事。
彼得的夜视力让他看清了蝙蝠侠。
据说蝙蝠侠只是个普通人类。
那他的力气肯定和自己没得比，彼得稳了稳。
但是一股子见到年级主任的心情怎么也稳不住。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佬气场吗？
“咳，我之前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哥谭，我发现的时候，也没办法联系你，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到了最后彼得颇有点理直气壮。
不是我不打招呼，嗨，我没你的号码！
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他浑身紧绷的都快赶上雕像了。
“下次你可以联系我，放松点，未成年的光环会保护你的。”
拍拍僵硬的小蜘蛛，布鲁西朝布鲁斯伸手。
“拿来。”
布鲁斯掏出一个U盘。
里面有口供和这个团伙的资料。
虽然是布鲁斯过滤后的不完整版，但足够蜘蛛侠交差了。
到了哥谭，那就是蝙蝠侠的事。
外人不许插手。
这方面看，彼得确实得到了优待，他至少拿到了一部分。
即使隔着带有利刃的手套，布鲁西也能感觉到布鲁斯的体温蒸腾滚烫。
“你热气腾腾的，铠甲还是不够透气...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刚出炉的巧克力爆浆蛋糕。”
布鲁西忍住没带上波浪线。
这不是铠甲透不透气，现在的温度，哪怕什么都不穿，上蹿下跳大半夜也会热的够呛。
彼得感觉蝙蝠侠似乎朝他看了一眼。
布鲁斯：有未成年在呢。
“没关系，也许他听不懂呢。”
“谁，听不懂什么？”彼得积极提问。
旺盛的探究欲是他保持优异成绩的关键。
“蝙蝠侠像巧克力蛋糕。”
“一样黑？”
这要怪布鲁西。
如果他不那么一本正经，如果他加上波浪线，彼得的想象力肯定能更大胆一点。
但现在面对严肃的年级主任，彼得的思维很干净很学生。
布鲁西给了托尼坐标。
钢铁侠脚底喷着火一路不带停的往这边来。
但钢铁侠实在不适合晚上行动，他太显眼了。
托尼停在半空，被拒绝降落让他有点郁闷。
光明万丈是他的错了？
彼得抬头，不费力就找到了钢铁侠金红闪亮的身影。
他犹豫着伸了伸胳膊，蛛丝却没吐出来。
“赶紧上去，他会把全哥谭的目光都招来的。”
布鲁西把U盘塞给彼得，催促道。
“呃，我还没谢谢你帮了我，如果不是你带我过来，我肯定拿不到这个。”
“嗯，你该走了。”
“看，钢铁侠！你说过会替我说话的。”彼得的大眼睛乱飘，忽然上面的钢铁侠给了他灵感。
“我已经说过了，在手机上。”布鲁西亮亮手机：“我告诉他不要太打击未成年的热情。”
彼得捉摸着再说点什么，但天上斯塔克先生已经在花样飞了，显然很有点不耐烦。
“我先走了。”彼得朝墙吐丝。
“再见，下次想来玩，记得提前和我说。”
“我会的！”
彼得开心的荡上了天，然后就被托尼拎走了。
“今晚就早点收工吧，我把哈维叫来了，你们聊聊。”
哈维眼神斜撇到一边。
拒绝聊聊的心情倒是表达出来了。
“你要是不愿意就不会跟我过来了。”
有句话叫看破不说破。
但布鲁西常常是看破就说破，这就有点尴尬了。

在蝙蝠侠和哈维之间。
布鲁西就是那个天秤，二者重量不同没关系, 只要到了他的盘子里，他们就能平衡。
被说破的哈维也不扭捏，这种程度的尴尬他应付的来。
聊天的过程基本就是出沉默的话剧。
布鲁西没有暖场, 他酒会上什么都没吃, 这会儿完全专注于他的宵夜。
一片食物的香气里, 气氛沉默却不冷硬。
哈维胳膊搭在沙发的靠背上，他越过布鲁斯前倾的身体斜了蝙蝠侠一眼。
他不确定蝙蝠有没有斜回来。
但是, 就这样吧，他们本来也没有仇恨。
硫酸事件是自己不够强大诱发的，把它归罪于蝙蝠侠和这座罪恶的城市, 现在想一想，多少也有逃避自我的意思在里面。
而对布鲁斯来说，有多少人在怨恨他、诅咒他都无所谓，只要他们愿意从事正义。
但没人怨恨他、诅咒他肯定更好。
哥谭的两个骑士握手言和。
这是哥谭的幸运。
而哥谭的邻居大都会, 因为一场‘谋杀’, 从某个角度来说也得到了幸运。
卢瑟开始在一些正式场合为超人说话。
鉴于他之前的言论也有提及超人，这本来不算稀奇。
但当这些言论开始转向比较正面的评价时，已经习惯他各种强调超人危害论的群众，纷纷表示看不懂卢瑟的画风了。
这家伙在搞什么。
无论是卢瑟的簇拥者和反对者。
齐齐茫然了。
如果说之前的卢瑟是出自真心，那他忽然改口是遭到了正义联盟的胁迫吗？
来自簇拥者提出的阴谋论。
如果说之前的卢瑟不是真心实意, 现在的言论才出自本心，那他之前是牺牲自我以打入敌方大本营吗？
反卢瑟党同样不解。
这种情况很快被正义联盟注意到。
作为成功引起超人注意的男人。
让当事人来评价这一行为的话, 克拉克只能说对方越来越怪诞了。
“他究竟想干什么？”
直接对他发射火箭炮都好，别再做这种让人毛毛的事情好吗？
作为曾经躺上卢瑟试验台的存在, 克拉克非常坚信卢瑟的立场。
现在有反常，那肯定是对方准备出大招阴谋他！
克拉克的结论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
“不能排除其他可能。”
但对布鲁斯来说，这仅仅是超人的主观臆断，他们需要更多地证据来证明这一事实。
而在此之前，哪怕其他可能再小也不能排除。
这是一次集体会议。
每个人都就此事讲了自己的看法。
扎坦娜在一片讨论声中显得有点沉默。
但没人觉得奇怪。
特别是看到这位魔法师全程心不在焉的盯着蝙蝠侠看后，就更没人打扰她的沉默了。
除了一些粗神经成员，大家多少察觉到扎坦娜的异常。
她的目光越来越多的落在蝙蝠身上，不仅这次，上次以及上上次。
这让知道蝙蝠有主的几个，很有点不忍心。
不告诉扎坦娜真相吧，这姑娘越陷越深怎么办？
说吧，但她分明很克制，一点没有讲出来的意思，他们贸贸然去说，也有些不合适。
最后大家交换了一个眼神：
相信蝙蝠，他自己能处理好。
会议最后，关于卢瑟联盟采取了观望模式，密切关注，争取在他进行下一步前挖出真相。
散会后，扎坦娜以魔术团还有排练为由，先一步离开了。
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布鲁斯皱了皱眉。
扎坦娜有好感的明明应该是韦恩。
布鲁斯当然知道童年的友谊延续到成年后，早就被发酵成另一种感情。
但刻意的拉开距离，只要时间足够，应该就能淡化这种感情。
现在看来韦恩那边是淡化了，但扎坦娜的目光转到了蝙蝠侠身上。
感情的到来往往猝不及防。
你要让扎坦娜剖析自己的心理变化，她也说不清。
她明明很喜欢布鲁斯，也喜欢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