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今天过于冷淡(乐山爱水)

布鲁斯没意见，他现在有越来越宅的倾向。
如果不是布鲁西坚持，他绝对会把所有需要韦恩应付的外交转接给布鲁西。
而他只需要专心于蝙蝠事业。
这其中当然不乏他知道布鲁西不太喜欢蝙蝠的原因。
哈维知道布鲁斯会去。
邀请名单就在他桌子上摆着。
那晚之后双面人消停了不少，但韦恩和蝙蝠侠的秘密让哈维对比之下，察觉到自己内心的软弱。
同样不幸的童年，一边催生出蝙蝠侠，为什么一边就催生出双面人呢？
如果哈维有机会接触到平行世界。
那他完全不需要有这样的想法。
他只是恰好处在了一个神奇的世界。
这个世界布鲁斯·韦恩有了亲密的半身，这里蝙蝠侠拥有拉住理智的绳索。
而在某些世界，黑化的蝙蝠侠已经完成灭球的壮举了，与之相比，双面人简直温和有礼。
每个人都有黑暗的一面。
能正视自己软弱的一面，是多么了不起的勇气。
通过蝙蝠侠出现的时间地点和布鲁斯对比，哈维不难得出其实蝙蝠侠有两个人这种结论。
不是双面人的事，哈维只是莫名的犹豫。
也许关好双面人坐好市长就足够了，其它的让他再想想。
但很快一通电话让哈维打消了借口不去慈善酒会的计划。
电话是被弄回英国的夏洛克打来的。
回去英国之后，他一直无法忘记在哥谭的快乐日子。
偶尔找上门的案子，根本无法和‘遍地黄金’的哥谭比。
但家里有他哥看着，哥谭有韦恩守着，他很难偷渡成功。
如果源头是哈维的话，时刻关注情况的夏洛克觉得，能当上市长，还是在布鲁斯支持的情况下，毫无疑问，按照他的分析，警报已经解除了。
“我要去哥谭，你们已经和好了不是吗？”
“老老实实呆在英国，我们一直都很好。”
哈维脱口而出，然后他就有点愣神。
他在某个阶段是敌视蝙蝠侠的，说他们争吵不和也确实有，但情况太复杂，又不是夏洛克能明白的。
“我以为你们已经彻底闹翻了。”
夏洛克说话时总会带着奇异的嘲讽，这是惯性，甭管他说的是什么，区别只在于嘲讽的多少。
之前哈维和夏洛克相处的很融洽。
夏洛克从没用这么古怪的语气跟哈维说过话。
乍一听到那高仰头咬重音的话，哈维还有点不习惯。
也许他是不高兴自己挡了他的侦探游戏。
哈维这样想，然后他听到手机那边隐约有另一个人在说话。
“夏洛克，注意你的语气。”
华生叹气：说是和朋友打电话，这么开嘲讽真的好吗？
为了夏洛克单薄的友情圈考虑，他真应该学习一下说话的技巧。（不是套话那种技巧！）
接着哈维听到夏洛克和那人说：
“我的语气怎么了？他们没有闹翻的话，他怎么会在布鲁斯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一走了之，要不是我及时找到布鲁斯，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夏洛克是不清楚细节，但无论怎样，丢下意识不清的暗恋对象自己走掉，巨渣。
要不是之前联系不上哈维，夏洛克早就要开嘲讽了。
“什么失去意识？”
在华生呃的思考，这听起来真的不怪夏洛克的时候。
哈维也惊到了：“你在说什么？”
记忆立刻回放，在夏洛克回话的间隙里，哈维找到了他刚刚跑出病房的那段记忆。
难道是那个时候。

哈维视角：我不知道啊，再回首，我渣！
布鲁西：具体事情得具体分析, 我只是头晕了一下而已。
但信息的延迟有时也能起到好的作用。
哈维脑补了不少东西。
蝙蝠侠在打击罪犯的过程中，受伤是肯定的。
虽然布鲁斯看起来很健康，但谁能猜到那具身体曾受到过多少伤害。
也许他走开的那次, 就是他最接近这个真相的时候。
慈善酒会按时开始。
酒会的主旨是慈善, 但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怎么也少不了。
和西装革履相对应的是各色晚礼裙。
总结起来, 也算男俊女俏。
主要男士阵营有韦恩这个拉高平均数的存在。
布鲁西端着酒杯晃啊晃，老半天了那杯酒就没见少。
他坐在最前排, 灯光最盛的位子，台上则是新任市长发言。
没跑路就是个好兆头。
发言结束，人群纷纷起立鼓掌, 不是哈维市长有多得人心，实际上哥谭的上流社会中，因为被他挡了财路而咬牙的不在少数，但鼓掌是礼貌, 做做样子谁不会。
看哈维被一群人围起来, 估摸着一时半会是脱不开身。
布鲁西眼一扫，怎么说呢，他身边也有一堆人围着呢。
哈维那边至少没人往他身上蹭，这边，布鲁西不吭声的半分钟里, 他已经被占了不少便宜。
眼睛会放电是他的错吗？
肯定不是。
得出这一结论，布鲁西果断闪人。
他乐呵呵的其他人还敢往他身上蹭, 但在明确表示想一个人待会儿后，阳台就成了韦恩的私人领地。
吹着小风, 还算惬意。
这里楼层不高，只是二楼的小阳台。
正对着这里的是楼后的小花园，一座漂亮的喷泉就在布鲁西眼皮下呲呲喷水，水流朝外形成花一样的图案，再加上彩色的灯光装饰，明亮惹眼。
但除开这座喷泉，花园其它的地方就显得昏暗。
这就有刻意的成分在里面。
大晚上逛花园，看的不是景，聊的大半是情情爱爱。
这种还就适合朦胧点的环境。
布鲁西已经看到两三对绕过喷泉往花园更深处走了。
他笑了笑，并不在意。
但就在即将挪开视线的前一瞬，在花园小路的更上方，那些高大的林木中间，忽然闪过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动作很快，布鲁西眼角留意到他从某棵树上跳到了另一颗树上。
黑影的大小让布鲁西放弃了猴子的推测。
这里应该不会有那么大只而又灵敏非常的猴子。
但要是人的话，那个距离。
虽然看的不甚清楚，但大概距离怎么也要有十米远，结合黑影闪过的时间。
布鲁西要猜这家伙会飞了。
好吧，也许不会，但至少不是个普通人。
想了想，布鲁西往旁边挪了挪，他退进角落的阴影里，那里挂着大红的帘幕，从角度上遮住了所有室内看过来的视线。
虽然没有过来打扰，但有的是人在注意这边。
布鲁西从口袋掏出一个微型夜视望远镜。
他把望远镜凑到眼前，往刚刚记住的位置看过去。
树上，茂密的枝叶里，粗大的树干上正蹲着一个红色的东西。
红色不是重点，重点是上面两团白。
在哥谭，晚上鲜少有穿着白色衣服到处逛的。
这很不利于隐藏。
像蝙蝠那样一身黑，才是王道。
虽然白色仅仅出现在眼睛位置。
托尼家的小孩儿怎么跑哥谭来了？
他们上午还就孩子的教育问题讨论过，晚上就见到了，还真是巧。
就是不知道托尼知道这孩子跑来哥谭是个什么想法。
被望远镜盯着，彼得有点感觉到。
其实是他看到了。
自从身体产生异变后，他摘掉了眼镜，视力简直跟开了挂一样，别说现在就隔着几十米，再加个零，他都不虚。
呃，所以他这是被发现了。
本来跟丢了人就让彼得同学有点泄气，现在还被人拿着望远镜参观。
动了动，彼得准备跳树离开。
布鲁西赶紧朝他挥手，他还没问小蜘蛛跑来干什么。
大半夜，可不能让他在哥谭乱跑。
把望远镜装进口袋，见没人注意自己，布鲁西立刻翻下阳台。
也许他已经走掉了。
来到那棵树下，布鲁西抬头看，他发现蜘蛛宝宝竟然还很乖的蹲在那。
彼得刚才是准备走的，但他没想到放下挡脸的望远镜后，参观者竟然长得那么好看。
不说一声就走，会不会有点不礼貌？
于是他留下来，准备说一声再走。
“你还在啊？”
布鲁西笑着拍拍树干，他声音不大，因为就资料而言，蜘蛛听力不错。
彼得听得很清楚，他有些局促的动了动。
树下人仰着脸，显然在等他回答。
他看起来有点眼熟，但彼得一时想不起来。
那就先不想了...唉，他可真好看，笑起来尤其好看。
区别于少年人的，成熟男人的魅力肆无忌惮的吸引着彼得。
因为居高临下，从彼得这个角度恰好能通过那敞开的衣领看到更多，修长的颈项、性感的锁骨、平坦的胸膛。
当然是平坦的，这是个男人！
彼得敲了敲自己，他从树上跳下来。
托头罩的福，对方看不到他通红的脸。
布鲁西拿了手机发短信：“你怎么会跑来哥谭？现在的时间你应该在写作业，或者上床睡觉。”
“我跟踪一伙罪犯过来的，咳，我不需要写作业，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彼得不想被当成小孩子，他可是蜘蛛侠。
“也许是你今天的作业写完了。”
布鲁西发完短信，他凑近一点。
蜘蛛头罩上面的两只眼睛立刻因为紧张微微扩大。
“超级英雄各有自己的地盘，在跑到别人家里之前，应该先打招呼，特别是蝙蝠侠这种地盘意识超强的类型，被他发现，他会把你丢出哥谭的。”
“蝙蝠侠，我知道他，他丢不出去，我很厉害的。”彼得挺了挺胸膛。
没事先打招呼是不对，彼得检讨，每个超级英雄都应该得到尊重。
但被这么说，怎么也不想承认自己会被轻易丢出去。
“提前告诉你，蝙蝠有点凶，但他一向对未成年很友好。”
“...我不是未成年。”继续嘴硬。
手机亮起，有短信回过来。
布鲁西点开。
“托尼说他一会儿就过来。”
“托尼？哪个托尼？”彼得疑问。
“难道你认识好几个托尼？”
布鲁西摸摸小蜘蛛的圆脑袋，这孩子还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也许他很快就会被大家长按在腿上打屁股。
“斯塔克先生！”
彼得小跳了一下。
斯塔克先生哪里都好，就是保护欲太强，想到被拒绝加入复仇者，彼得就是两道宽面条泪。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大半夜跑来犯罪之都，他能不停歇的说上一个小时吧？
“也许不止一个小时。”布鲁西接话。
“啊？”
“你刚才说出来了。”
彼得泪，他刚才又自言自语了？
“你怎么有斯塔克先生的电话？”彼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难道托尼没跟你提过我吗？那你总也会在报纸、杂志、电视、网络上看到我。”
是觉得眼熟，彼得也凑近一点，这下有理由正大光明的看了。
手机又是一亮，布鲁西点开。
“好吧，我是布鲁斯·韦恩，你真的不考虑先躲起来？托尼已经出发了。”
嗯，还让我务必看牢你。
“我是来打击罪犯的！”彼得挣扎。
“你首先是个未成年。”
“哥谭的罪犯交给蝙蝠侠，至于你...知道韦恩庄园怎么走吗？悄悄过去，我让托尼去那找你？”
彼得拒绝，这伙罪犯是蜘蛛侠的任务！
“但你已经把人跟丢了。”
事实沉重的彼得无言以对。
能别提跟丢吗？
“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留在这，我陪你一起等托尼，我会替你说话的，我赞同未成年不参战，但你的热情应该给予肯定。”
“你不用回去酒会吗？”
彼得心动，但他还是指了指酒会的方向。
“韦恩半道走掉，是多新鲜的事？”
彼得于是原地转了半圈，他扶着树：“要我带你上去吗？”
布鲁西沉默：“你有必须上树的理由吗，还是说你喜欢待在上面？”
彼得捂脸。
“好吧，既然你喜欢。”
布鲁西拽拽袖子，这棵树足够大，他蹭蹭蹭爬到树上，找好位置蹲下。
不一会儿彼得也上来蹲好。
“你肯定去过瞭望塔吧，那里是不是超酷？”
彼得开始积极找话题，彼得·帕克也许存在冷场，但在蜘蛛侠的字典里永远不存在冷场一词。

兼职报社的彼得, 很快提取出中心思想。
布鲁西不停地揪面前的叶子：“别告诉托尼这是我说的。”
这算是小秘密，彼得刚想点头，忽然想到：“但你告诉斯塔克先生我在这, 要知道蜘蛛侠能应付这一切。”
“你怎么和家人解释你不在？告诉他们你先睡了，然后反锁门，或者就说今晚住在同学家？”
被猜中的彼得也开始揪叶子。
至于告密的事情, 他已经不记得追问了。
他和梅姨说晚上留在内德家。
而内德也答应帮他打掩护。
“我能处理好。”
要平衡高中生和蜘蛛侠之间的关系不是很容易, 有时他不得不说些谎话, 但能帮到别人和过程中的刺激感，让一些麻烦都显得微不足道。
小蜘蛛看似没有正面回答, 但他话语间的停顿足够说明问题。
“我猜对了。”
布鲁西暂时放过了可怜的树，他不再试图揪光它的头发。
“你受过正规训练吗？”
“没有。我的力量、速度、反应足够用了。”
目前还是野路子的彼得不觉得正规训练是必须的。
截止目前，他遇到的所有敌人都被他轻松解决了。
靠着变异带给他的力量。
“如果蜘蛛侠一直存在, 未来你肯定会遇到命定的敌人，他的棘手需要你发挥出所有的智慧和力量，我建议有空你还是应该接受一下正规训练，至少你需要知道怎么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我很忙...”
彼得是真忙。
他要上学, 他要打击罪犯, 还要抽空思考怎么能成功加入复仇者，除了必须的睡眠时间。
他连高中生必备的谈一场纯纯的恋爱都没空。
“打击罪犯的事可以先放一放，纽约还没糟糕到必须一个未成年担负所有，对你来说保护好自己最重要，打击罪犯为什么不放到你成年后呢？”
“托尼拒绝你加入, 唯一的理由不就是你的年龄吗？”
“你们不能这样！”
因为年龄被否认，彼得很难服气, 他也帮了忙的。
“什么年龄就做什么事。”
但想到罗宾，布鲁西又觉得自己的话很没说服力, 他连自家儿子都管不住。
想到这布鲁西就想叹气。
黑暗对彼得视力影响不大，他变异了嘛，而且现在又有了新装备。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叹气，大概觉得他是个不听话的未成年？
可有关蜘蛛侠参战的问题，彼得半步不愿意退让。
他偷眼看过去。
如果对方生气了...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布鲁西很有觉悟，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听他的。
没有在那张脸上看到生气的迹象，上面只有少许的无奈，彼得放心之余，视线就控制不住往别处转移。
一直蹲着会阻碍腿部的血液循环。
布鲁西改了坐姿，他两条腿悬在半空一晃一晃的。
彼得从那自然垂下的脚尖一路往上看，天呢，那两条腿可真长！
白色的大眼睛立刻圆了一圈。
布鲁西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酒会二楼的小阳台。
没人发现他溜掉了，在刚刚的一段时间里，为了不打扰韦恩的清静，一直没有人往阳台去。
但现在那里出现了一个人。
布鲁西没有蜘蛛的好眼力，但轮廓加上熟悉度，足够布鲁西认出来。
他盘起腿，身体前倾，望远镜已经重新拿到了手里。
彼得呼吸放慢，在树上盘腿坐是个技术活，他也许要时刻准备好抢救。
当西装裤因为盘腿的动作贴紧双腿，从而显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时，彼得情不自禁的往那个方向挪了挪。
哦，这完全是为了抢救时更方便。
少年帕克正是被荷尔蒙控制的年龄，看小杂志都能让他激动到瞳孔扩大，现在身边搁着个人间性感代名词，甭管是男性女性，当人好看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忽略性别的。
毫无疑问，荷尔蒙的碰撞下，彼得躺平了。
望远镜里，哈维找人无果后，已经扒拉着围栏四下看了。
在他的猜测里，也许布鲁斯已经化身蝙蝠飞走了。
难道突然发生了什么重大的犯罪事件？
哈维询问手下，在得知今晚还算平静后，他试着拨号。
树上，静音外加调暗了亮度的手机，屏幕上跳出哈维的来电。
布鲁西接通电话，他有心脱了外套放腿上，但这样做，他上面就只剩下一件衬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