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今天过于冷淡(乐山爱水)

一年三百六十天。
他们的分离却比这更长久。

他很有点躁动。
总统的工作量不是吉祥物能比的，即使没有不见面的约定，也可以想象这一年相处的时间会因此大大缩小, 但怎么缩短也比零好上一万倍。
他们甚至连短信都没有发过。
要不是迪克经常打电话过来，阿福也时常通风报信，就靠媒体抓拍照片的话,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感情失败, 事业成功, 这就是布鲁西现在的写照。
在很多人担心韦恩总统会成为有史以来运气最好，能力最糟的总统时。
包括白宫的工作人员也这样想。
但离得更近的他们是率先被打脸的。
显然韦恩的工作能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一个不谈情说爱的韦恩, 工作狂起来简直拉都拉不住。
当上总统后，布鲁西开始吝惜他的甜蜜。
无论是批阅公文、演讲、到各处巡视、小规模改革、插手军事都耗不光布鲁西的精力，在白宫大多数人眼里, 他一直表现得相当懒洋洋。
呵，这点工作就想难倒我？
每个人似乎都能从那张英俊到不像话的脸上看到这种轻蔑的嘲讽。
他要是胡搞一通就没人会觉得打脸了，但每项他都做得相当完美。
不愧是把韦恩集团发扬光大的男人！
在光芒逐渐展露后，韦恩集团立刻成了布鲁西英明神武的证明。
要知道之前正是同一批人指责韦恩集团是被他拖了后腿。
哥谭当然是所有工作里面最重要的。
经过一年的观察筛选, 布鲁西圈定了一批官员。
他们职位高低不同, 但共同点如此明显。
他们或者年轻气盛愿为正义赴汤蹈火，或者老成持重历经风雨初心不变。
他们是做实事的人，也是真正希望这个国家更美好的一批人。
但他们并不全部适合哥谭。
哥谭太危险，即使有总统的威慑在，也很难保证他们的安全, 在自己、家人、朋友的安危面前，有时候正义和坚持又不算什么。
但这无可指摘。
布鲁西按照名单一个个找来谈话。
这是场坦诚布公、透明的谈话。
布鲁西收起了自己的好口才, 他阐述哥谭现状以及他想要改变哥谭的心，然后观察等待。
如果让他可了劲儿的煽动, 不意外他能给哥谭弄去一大批人，但贸然做出的决定对布鲁西毫无用处。
深思熟虑后依然决定前往哥谭的人，都有几率被哥谭同化，更何况心怀犹豫的人。
没人比韦恩们更了解哥谭是座怎样的城市。
它有能力把一个好人逼成恶魔。
哥谭出现的空降人员和职位变动，让嗅觉敏锐的哥谭人发现了新大陆。
难道韦恩不是随便耍耍那么简单。
他难道是抱着拯救哥谭这个念头，认真竞选总统的。
这货不会是和卢瑟约好的吧？
有人无意中发现了真相。
韦恩有这么出息？
哥谭众议论纷纷。
但阿卡姆不这么看。
经历过实际接触，至少他们敢肯定韦恩一直很有出息。
敢调戏阿卡姆的人目前哥谭就这一号。
蝙蝠肯定敢，但蝙蝠似乎不乐意调戏他们。
而且约莫是更年期到了，这一年蝙蝠的脾气肉眼可见的暴躁，双方撞上，他常常连句话都不说就开揍。
虽然以前他话也不多，但至少还能听他吼两句。
现在他真是越发不像话了。
他们阿卡姆已经连让他吼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布鲁西弄来哥谭的人，到位后，都是以哈维为首开展工作的。
一般黑帮不敢和国家硬磕，这也是布鲁西为什么要给自己弄个总统的头衔。
但这个头衔同时也在给他拉仇恨。
韦恩赞助正义联盟早就不是秘密，因为敌视正义联盟而记恨他的人不在少数。
但弄下去一个韦恩，也许还有下一个韦因或者韦思，而下一个可能就没韦恩这么不靠谱了。
唔，也许那个之前跳出来挥钞票的奎恩有的一拼。
放着他拖累正义联盟不好吗？
所以当时布鲁西自曝后，来找他麻烦的有，但并不多。
但这些人在发现当上总统后的韦恩，不仅没有他们预料中的草包，他画风完全是奔着反方向狂野发展后，一种被愚弄的愤懑和掩饰就是阴谋的结论下。
布鲁西总统遇到了堪称密集的刺杀。
无论是历代总统还是韦恩总裁都没遇到过这种待遇。
不过一年后的现在刺杀事件也少了很多。
主要原因在于这些邪恶组织发现韦恩的能力虽然变化很大，但他的没节操一如既往。
无论是总裁的身份还是总统的身份，地位都是很高的，这样的人理应把面子看得很重，更何况现在两个身份合二为一，难道不应该是双重重视？
当着镜头前的大批观众，当着现场的人群，他怎么好意思高呼救命的？
但他就能喊得很欢脱！
每一次！
从第一次开始，遇到危险他就召唤超级英雄。
遇到危险他就召唤超级英雄。
也许是同时兼具超级听力和超级速度的缘故，超人跑来的次数是最多的，而后是绿灯侠和闪电侠，女侠不是不想来，但她总要捞到其他几个没空的时候才有机会。
从第一次遇刺，布鲁西就建了个群。
然后把布鲁斯之外所有正义联盟的成员都拉了进来。
除开平时的聊天，这个频道也是他喊救命的地方。
当超人被绊住来不了的时候，救兵就是在群里诞生的。
后来的各方遇袭慰问中，当托尼知道了救援群的存在后，他强烈要求也要掌握第一手资料。
但布鲁西拉的这个群严格来说因为经常交流某些消息的缘故，是属于正义联盟内部群性质的，不太适合对外开放。
关系好是关系好，正联和复联毕竟是两个组织。
他们要留出自家人的地盘。
于是布鲁西又建了一个群，他先拉了托尼，再跑救援团里发了邀请，于是大家凑一块又拼了一个群。
这个群被布鲁西命名为bad two.
对此托尼一头雾水。
他试图解释这个名字：这里有两群坏蛋？
虽然对于袭击者来说，他们自诩正义，两个联盟在他们眼里是坏蛋没错，但自家人从这个角度出发起名，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对此布鲁西发了个笑脸。
笑脸上透着一股子高深莫测。
这是小事，托尼细品，觉得这个群名其实还是蛮酷的。
而知道真相的其他正联成员有志一同的保持了沉默。
这个群会叫two，只是因为他们有一个one.
他们第一个救援群名字叫bad bat.

这都是很异常的现象。
布鲁西之前挺喜欢来瞭望塔的，也许是因为来这里他能跟男朋友多腻歪一会儿。
但事发后他一次也不来了。
蝙蝠不会禁止布鲁西来瞭望塔吧？
大家讨论, 这可有点过分。
韦恩可没有因为这件事撤资，韦恩集团依然是正联唯一赞助商。
一边用人家的钱，一边禁止人来瞭望塔？
...这事蝙蝠绝对做得出来！
议论纷纷中, 巴里的话题再次被拎了出来。
他们不会真分手了吧。
那可是布鲁西宝贝啊, 入手了就是人财两得。
但蝙蝠侠因为坚守底线而做出的任何决定都不奇怪, 他一直都是固执到让人摊手的类型。
但没人敢跑去问他：嗨，你们是不是分手了？
不管分没分, 问问题的人肯定是要被记在小本本上的。
连巴里这么单纯的小可爱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里是从蝙蝠入手分析的。
要是从布鲁斯那边分析。
几人交流了一下眼神。
由布鲁斯甩了蝙蝠的几率有多大？
大概有这——————么大。
一颗糖搭配一颗百分百黑巧，这个组合曝出来前，根本没人会信好吗。
就布鲁斯来说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那么他有没有可能委屈、气愤之下, 怒而分手？
简直太有可能了。
那么一个甜心，一看就没受过气。
地位、长相、性格，谁舍得让他不高兴？
蝙蝠，有人说。
越讨论越觉得这对儿没搞头了, 他们性格差距太大。
矛盾显而易见。
就两个选择, 不敢戳蝙蝠，那就旁敲侧击另一个。
布鲁西也说不好他们这段时间是属于合约分手期呢，还是分居不分手呢？
其实是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就没人发现他现在也是个气球，一戳就爆吗？
布鲁西的避而不答，很快就让猜测更上一个台阶。
那几天, 布鲁斯很不想去瞭望塔。
因为一旦去了，就会有诡异的眼神在背后盯着他, 敏锐的感知让布鲁斯不堪其扰。
偏偏他们又什么都不问。
就暗搓搓的盯着他看。
蝙蝠头盔上有他们想要的答案吗！
布鲁西气球很快就自己消气了。
正联成员要保护自己的城市和地球安危，已经很辛苦了, 再让他们因为队友的感情问题操心，就太不人道了。
正好那时布鲁西刚遇了波敌袭，于是顺理成章的bad bat群诞生了。
这下情商高如戴安娜就不会再去想分手的问题了。
这种宛如情趣一样的小抱怨，哀怨中带着甜味，不满中透着包容。
他们顶多再闹一阵子就会和好的。
这是戴安娜的推断。
但时间来到一年后，他们毫无起色的生活方式，让戴安娜都要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正联这几个，早在布鲁西建群前，就绕过他跟布鲁斯组过一个群。
分不分手的猜测就是在这个群里完成的。
自从戴安娜分析的没有分手论，在这个群里流传开后，这个群就冷清了很多。
他们还会围在一起八卦，偶尔打个赌，看谁猜测的和好日期最准确。
但这个群的生命力也就这样了。
直到今晚钢骨带来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
因为有自动拍录的作弊功能在。
钢骨是群里的偷拍主力。
蝙蝠侠的大头照、半身照、全身照、背影、侧脸、少量正脸、视频，几乎都出自钢骨的偷拍。
群里没人有蝙蝠收集癖，这些都是发给布鲁西的。
经过一年的聊天打屁，布鲁西把钢骨的好感度刷到了他自愿供应新鲜的蝙蝠这种程度。
但今晚。
“布鲁斯说以后不用我提供蝙蝠了！”
钢骨在群里发了个惊悚的表情。
这条消息瞬间炸出了一堆潜水的。
“一年的拉锯战，他们终于决定分手了？”
有人发了个叼雪茄的表情。
“他们性格不合适。”
海王表情包玩的不溜，他发完消息，正在找表情包的空隙，下面有人回他了。
“你对爱情一无所知，海王。”
戴安娜配了张摇头摊手的表情。
接着是一张礼花嘭嘭嘭炸响的图。
“上次打赌谁赢了？赶紧出来认领！”
戴安娜猜的不是这一天，误差有点大。
上次打赌她截图了，她记得猜的最近的是谁来着。
“是我啊！”哈尔依然配图叼雪茄。
真是赢的他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接着，他拿了戴安娜的图放礼花，并大声催促输的人赶紧兑现。
他们用来打赌的物品都不一样，当时主题被定为家乡特产。
想到能收集一堆奇奇怪怪的特产，哈尔重新打起精神。
海王低头找个表情包的功夫，局面就翻转了。
“他们到底分没分？”
珍珠他有很多，但并不想莫名其妙的交出来。
“沿袭女侠的分析，布鲁斯不需要应该是他有真人版了，所以海王，这应该是和好的信号。”
这一年巴里成长的很快，至少他的分析能力长进了。
像被骗去敲门这种事，巴里自信不会再出现在闪电侠身上。
戴安娜发了摸头的表情。
群里一路往下聊，大家齐心协力又刷了好几页的屏。
但超人始终没有冒泡。
“大都会人民又呼叫超人了吗？”
“@超人，需要帮忙吗？”
在被艾特的时候。
克拉克衣服都脱完了，他一身三原色正准备起飞。
“暂时不需要，我正准备去拿赌注。”
起飞前克拉克回了条消息。
等他降落在堪萨斯农场，换回普通人的衣服后，才又打开群看回复。
群里已经再次刷屏。
“氪石吗？我不要氪石，我要那个没用。”
合作这么久了，彼此的优势弱点都不是秘密。
超人见氪倒更不是秘密。
谁见过一次，都得说再也忘不了那一幕。
原来钢铁之躯也有虚弱无力的时候。
“我没有氪石，我的氪石都上缴了。”
“明天带过去，你们会喜欢吃的。”
土地上早批的玉米散发出清甜的香味，它们就是家乡的特产。
克拉克挎着篮子去摘玉米。
他要多摘一些。
如果就像戴安娜说的那样，他两个最好的朋友和好了，那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掰着玉米，克拉克又想到了他的氪星玫瑰。
他的氪星玫瑰已经开花了，也在一个普通的日子被送了出去。
它现在应该就待在布鲁斯的桌子上吧。
另一边，布鲁西放下浇花的小水壶。
他在屋子里轻快的转了一圈，没忍住，又点开手机看了遍短信。
短信是备注‘大猩猩’的人发过来的。
消息上说他们将有第二个儿子，有关收养需要韦恩出面。
“那你是要我躲起来呢，还是要我回去呢？”
收到消息的布鲁斯几乎能想到那样的画面。
布鲁西微抬着下巴，眼角稍稍斜过来一点，心里高兴，嘴上偏要哼一声。
“你回来才是完整的。”
布鲁斯手机上备注的是布鲁西宝贝。
他拿拇指摩挲着收到的十六个字，脸上露出笑。
“也许我没空呢，总统可是很忙的，除非我们要收养的小不点足够可爱。”
布鲁斯找出杰森的照片发过去。
唔，敢撬蝙蝠侠车轱辘的勇士长的有点瘦弱，以后要多补补。
“足够可爱吗？”
“胖一点的话。”
布鲁斯有点苦恼，依照杰森活泼好动的性格，那个运动量，短时间想喂胖他，有点难度。
似乎感觉到了那边的沉思。
布鲁西在床上翻滚了一圈。
他枕着手臂，乐了一会儿，单手把备注名改回了‘大星星’。

第114章
“如果您没说的话, 现在能抽空发条消息吗？我都不指望你能打电话了，我只是需要确定一下今天的晚餐？”
阿尔弗雷德的质疑合情合理。
说会把人叫回来的是谁？
结果十几个小时过去，影子都没一个。
“我昨天已经发了。”我们还聊了半小时。
这已经是个奢侈的时间。
看得出这次不是撒谎, 阿尔弗雷德却更担忧了。
至少他的表情是更担忧了。
他用布鲁斯绝对听得清的声音喃喃自语：“难道您对布鲁西老爷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不应该是放下手机，就飞奔回来吗？
“阿福...”
“总统不是一个说走就走的职业，布鲁西总要处理好手头的事再回来。”
布鲁斯忍不住反驳。
他正值壮年, 吸引力处于巅峰好吗？
“您能说服自己最驭。艳。好。”
阿尔弗雷德耸耸肩, 离开了。
等他出了门, 候在外面的迪克立刻凑上前。
“怎么样，怎么样？”
“事实上布鲁斯老爷昨天已经把消息发过去了。”
阿福一脸沉痛。
“难以置信, 布鲁斯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
迪克惊呆了，他以为布鲁斯又别扭了，谁想问题竟然出在另一边：
“我以为布鲁西很快就会回来。”
阿尔弗雷德拍拍年轻人的肩：“我们都愿意是这样。”
带着一身沉重下了楼, 等走出迪克的视线，阿尔弗雷德的脚步立刻轻快起来。
什么吸引力不够，阿尔弗雷德是完全不相信的。
布鲁西老爷肯定归心似箭，至于为什么还没回来, 也许是在抓紧时间处理工作, 以便空出几天假期？
布鲁西要是知道，肯定得说阿尔弗雷德是真懂他，这是真懂！
卧室里，布鲁斯有一秒钟的动摇。
但等他照了镜子，他就重拾了自信。
至于身上的伤痕, 布鲁斯不觉得是减分项。
哪怕布鲁西很怨念，到时他脱了衣服, 伤疤一亮，布鲁西也肯定会心疼到只记得抱抱他, 而不记得生气了。
门口，迪克伸进去个脑袋。
他恰好看到这一幕。
房间里，男人旁若无人的在镜子前秀肌肉，偶尔还会凸个造型出来，男性的魅力完全不是他这种青涩小青年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