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今天过于冷淡(乐山爱水)

真是让人无力的超高犯罪率。
而在犯罪报表下面的则是韦恩企业的年终报表，稳定增长的收益和延续的慈善机构，这些都没能让布鲁斯的心情更好。
哥谭上层社会的人纵情享乐，更多的底层人民生活却越来越恶劣。
谁能来拯救这座被遗弃的城市？
这个圣诞节，布鲁斯在布鲁西和阿尔弗雷德的陪伴下度过，他还有斯塔克一家三口的祝福，这实在称得上温馨，现在去深度思考犯罪率的问题，连布鲁斯都觉得不太合适。
布鲁斯合上报表，他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难得的平静。

但好在两个人一起，间或聊几句，也倒不会很无聊。
而那些所需要学习的深奥内容，对布鲁斯和布鲁西来说，都不是障碍。
除了性格的差异，他们拥有同样的智商和身体。
就像布鲁西说的那样，在游历回来后的一整年，他们都没有再离开哥谭。
这一年，他们选择在理论知识的层面上积极武装自己。
这天晚上，在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后，布鲁西突然提到了一个问题。
“既然外面的食物不合胃口，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做呢？烹饪也是一门学问，也许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布鲁斯认真的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
于是阿尔弗雷德老师点点头，带他们到厨房，并给两人发了一件围裙。
布鲁斯围上围裙，开始和布鲁西商量他们的第一道菜。
“杏仁面包。”
他们最后敲定这个小甜点。
原因是布鲁西最近迷恋上了干果，没事就爱端着干果盘咔嚓咔嚓，最后阿尔弗雷德不得不限定了他的干果食用量。
布鲁西掰着手指计算。
今日份的坚果已经没有了，但他可以趁着烤面包的机会多塞点进去。
阿尔弗雷德纵容了这种小狡猾。
老管家拿来详细的食谱，并一一摆放好所需的材料，最后详细的讲述了烤箱的使用方法。
阿尔弗雷德放心的退出了厨房。
他觉得哪怕一会的面包因为火候或者甜度，而不那么可口，他也会给予他的小少爷们真诚的夸奖。
至于老管家为什么要退出厨房？
这关系到韦恩的自信和面子问题。
“啊，多放点松子进去，布鲁斯加油！”
布鲁西很期待，而被这份期待感染的布鲁斯也忍不住笑起来。
他按着步骤打鸡蛋、放牛奶、放入面粉，布鲁斯完全有按步骤来。
除了最后私心多放了三倍的松子。
最后布鲁斯信心十足的把蛋糕糊放进烤箱，关上门，完成。
阿尔弗雷德再次看了眼时间，距离他走出厨房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老管家愉快的想，再过一小儿，他就能尝到布鲁斯少爷做的面包了。
恩，很有纪念意义。
阿尔弗雷德不禁想，比起压榨自己的潜能，逼迫自己快速成长，这样偶尔下次厨房的放松方式，真的很不错。
“嘭！”
一声炸响，厨房方向传来的声音，和其中夹杂的一声没有压抑住的惊呼让老管家回归现实。
面包的焦糊味和电器的焦糊味一同传来。
阿尔弗雷德身手敏捷不输年轻人的冲了进去。
厨房里，布鲁斯拿盆子挡住脸，过去学习的知识让他第一时间找到了最安全的位置，但这不意味着他就成功躲过了所有的松子子弹。
烤箱炸膛一样，把所有的松子夹杂着焦糊的面包屑一起喷射出去，被阿尔弗雷德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厨房这会儿变得有点凌乱。
“唔，有点乱。”
布鲁斯清了清嗓子，他放下挡脸的盆子，一颗松子带着面糊挂在他头发丝上一晃一晃。
很神奇。
布鲁斯斜眼看了那颗松子，为什么一身焦糊的面包中心竟然是糊状？
“为了我的厨房着想，少爷们请早点休息吧，松子面包明天早上会出现在餐桌上。”
布鲁西觉得是他的错，布鲁斯都是为了他才会拼命往里面塞松子！
“阿福，我能试一下吗？我保证这次会按照食谱！”
布鲁西用他水润的蓝眼睛期待的看着他的管家，拜托~
阿尔弗雷德几乎从那双蓝眼睛里看到了具象化的小波浪，他叹口气。
烤箱还有备用的。
阿尔弗雷德等在外面，他坐在沙发上，手支着下巴，静静思考适合用来放松的活动。
当第二声‘嘭！’传来时。
阿尔弗雷德淡定的起身，他边往厨房走，边感慨——一样的智商。
布鲁西手上还沾着点面粉的白色，他把自己保护的很好，炸膛的喷射物无一命中他。
这得益于布鲁斯刚刚的经验总结。
阿尔弗雷德依靠在门边，他回忆了一下烤箱的储存量，果断的开始点名。
“布鲁斯少爷，如果您以后还想得到小甜饼，就不要再靠近厨房。”
“布鲁斯说，好。”
使用身体的是布鲁西，他选择做了个传话筒。
“布鲁西少爷...你可以到厨房去拿小甜饼，但除此之外，也请不要靠近厨房。”
“布鲁西说，好！”
心虚让布鲁西带着布鲁斯溜走了。
其实他有说留下来帮忙的，只是他被坚定的拒绝了。
“布鲁斯，我觉得多试几次，我们肯定能做出面包。”
布鲁斯不说话，布鲁斯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
他在布鲁西眼里无所不能的形象是不是被破坏了？
就只是一个面包！
意识里，布鲁斯鼓着脸，闷闷的。
这大概是布鲁西和布鲁斯几年来面临最大的失败。
而布鲁西这个提议也不是突然的心血来潮，在十四岁生日后，他们的第二次游历马上就要开始了。
布鲁西也是在为游历做准备。
‘不会烤面包而已，不影响我的优秀。’
最后两个人自发的安慰好自己，就完美揭过了这一篇章。
他们开始为即将的远行做准备。
十四岁的布鲁斯两条大长腿已经就位，他的五官较两年前长开，褪去了一些稚嫩，开始朝着深邃迷人发展，即使还仅仅有个雏形，也已经能迷得路途中的小姑娘目不转睛，又也许还有小伙子谁知道呢。
再次离开哥谭，布鲁斯的背包里装着双人份的小甜饼和几张银行卡。
这个移动金库完全没有应有的紧张感，他的步伐比起十二岁那年要稳得多。
这次出发前，知道消息的除了阿尔弗雷德还多了个人。
友谊在托尼不间断的联络和布鲁西的有意维护下茁壮生长，最后托尼在努力下，终于得到了布鲁西的承诺。
不会再不告而别。
托尼送别了布鲁西，他的失落感并不重，捏着口袋里的小琥珀，托尼觉得自己可以等待，至多圣诞节的时候，他们就又能见面。
但托尼没有预料到，再次相见已经是多年后的事，那时他们都已经长大，有了成年人的身高和体魄，也有了区别于少年时无忧无虑的心境。
也是那时托尼才隐约察觉，无忧无虑的或许从来只有他一个。
布鲁斯在美国逗留了半年，之后前往其他国家，他沿着墨西哥到巴西，然后漂洋过海，前往更遥远神秘的地方。
每到一个国家，高等学府和不曾修习过的武道都是布鲁斯首要的目标。
他在这些学府修习，考取文凭，他有世界上最聪明的大脑，这些文凭没有绊住他多久。
而就在文凭越来越多，他所掌握的武道也越来越多时，迷失感再次出现。
布鲁斯不再仅仅满足于自身，他开始明确的想要得到拯救哥谭的方法。
打击黑暗就要了解黑暗，了解黑暗就要深入黑暗。
布鲁斯学会改变形貌，他通过伪装从犯罪的最底层开始，亲身去体验犯罪的感觉。
在法律上讲，他的一些行为就是犯罪。
布鲁西始终支持着布鲁斯，哪怕他不喜欢那些黑暗的肮脏的区域，但他能够忍耐，就像疼痛。
布鲁斯探索黑暗的经验是在疼痛中飞快丰富起来的。
布鲁西怕疼，一个男人怕疼这未免娇气。
但布鲁西宝贝怕疼怎么了，他的蓝眼睛，能让一切变得合理。
打架斗殴布鲁西也常有上阵，不喜欢归不喜欢，他绝对不要成为拖累。
至少在布鲁斯精神疲累的时候，他得保证两个人的安全，和处理那些伤口。
就像这一次，在给手臂缠绕绷带的时候，布鲁西眨眨眼，他几乎要疼哭了哦。
当然，他没哭，这只是个形容。
布鲁斯是愧疚的，但他不可能停下来，他也停不下来了。
他深切的明白，一个能在各方面跟上他的布鲁西才是最好的选择，而不仅仅是需要依靠他保护的男孩儿。
他必须确定，哪怕没有他的时候，布鲁西也能保护好自己。
所以疼痛黑暗，布鲁西尝试接受，并逐渐习以为常。
但在布鲁斯于黑暗世界迷茫，把自己几乎逼迫到尽头后，布鲁西不得不叫停了他这种没有头绪的混乱行为。
辗转游历，那时他们刚好来到了一座雪山脚下。
“我们去爬雪山吧！”
布鲁西提议了一个无意义的行为。
“就当做是意志的磨练，寒冷和高海拔，以及流星群。”
“流星雨，那可真浪漫。”
布鲁斯压低了声音，他的嗓音低沉磁性，透着让人耳根发热的魔力。
布鲁斯早就学会如何让魅力收放自如，他也知道怎么让深沉的蓝眼睛变得甜蜜起来，以及怎样笑才能俘获人心。
“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焦虑毫无作用。”
准备好登山工具，布鲁斯戴好护目镜，他把身体让给布鲁西，无奈的任由布鲁西在冰山雪地中攀爬。
“这可真冷。”
布鲁西一边抱怨，一边计算着时间，他得在六小时内爬上去，并占好位置，不然六十年一遇的流星群恐怕转瞬即逝。

山脚下还好，只有着零星的积雪，越往上雪层就越厚，但寒冷没有打消布鲁西的积极性。
哪怕他现在越来越有往糙汉子上靠拢的趋势，比如他好几天没有刮胡子了。
但骨子里布鲁西还是那个喜欢浪漫和安逸生活的大宝贝。
‘流星雨！流星雨！’
在心里喊着口号，布鲁西藏在护目镜后的蓝眼睛亮闪闪的。
虽然真的很期待星星群，但长时间来他已经被养出了足够的警惕性。
抬头，布鲁西早就发现了在他前进路线的前方，有人正踏着积雪靠近。
来人包裹住鼻子和下巴，他倒是没带护目镜，这让布鲁西得以在他快速接近时，看清了对方那双深沉的眼睛。
布鲁西对这人的第一印象很古怪。
那人棕色的眼睛盯着他，好像在评估什么。
‘真奇怪，他好像熟悉我。’
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布鲁西肯定要和布鲁斯讨论一下。
“小心。”
布鲁斯也在仔细观察这个人。
布鲁西移开了护目镜，以便他们能看的更清晰。
对方年近五十，身形瘦高，但行动敏捷，从站姿和眼神，布鲁斯能判断出对方恐怕拥有不俗的实力。
“恩...你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你。”
含糊的回答了布鲁斯的提醒，布鲁西暗示对方赶紧报名字。
意识的转换很快，但还是需要时间，对来人的警惕，让两人没有冒险在他眼皮底下换号。
“我预想中的见面场景不是这样的。”
男人定定的看着布鲁西，疑惑于他的转变。
根据他的观察和情报，布鲁斯·韦恩这时应该已经陷入了最迷茫的阶段，是合适他出现点化的时候了。
但现在接触的短短时间里，雷霄古并没有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发现焦虑和挣扎，他看起来反而...活力十足？
在那双蓝眼睛里，雷霄古甚至感受到了和走到尽头截然相反的希望之光。
看，他甚至还有心情好奇的打量他。
而在雷霄古的场景模拟中，布鲁斯顶多问一句你是谁。
要是布鲁斯他肯定就这样问了，但可惜雷霄古这会儿撞上的是布鲁西。
“你还没有到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
雷霄古嫌少遇上这种脱离掌控的时候，但这次他不得不承认他来早了。
也或许是两天的时间里布鲁斯想通了什么？
总之现在不是最好的出手机会。
而他的到来又已经给了布鲁斯提前准备的机会。
“布鲁斯，当你最迷茫的时候，去往最高的那座雪山寻找忍者大师，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人能解决你的迷茫，那个人一定就是忍者大师。”
“至于我。”雷霄古友善的把裹脸巾拉下来，他顶着一张无害的脸，语气诚恳。
“你可以叫我杜卡德，我是忍者大师的追随者。”
他说完就像是纯粹来打个招呼那样，和布鲁西擦身而过。
布鲁西没有答应他一定会去，这种突然冒出来，疑似，不，是肯定调查过他们的陌生组织，怎么可能不让两人生出戒备和警惕。
哪怕布鲁西这种蜜糖的性格，都别想两句好话就骗走。
接下来的路程中，布鲁西没有再和布鲁斯交谈，突然出现的杜卡德仿佛打破了某种平静的假象。
意识里布鲁斯再次沉默起来。
‘哦，杜卡德，你破坏了我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轻松气氛。’
游历这么多年来，这是布鲁西第一次对什么记仇。
当布鲁西最后呼哧呼哧的爬上山顶时，他口鼻之间呼出的气息，早就冻结成冰霜凝固在鼻头和下巴上。
周围很冷，但征服雪山的畅快转化成了热情的动力。
山顶，布鲁西找到了一处天然的避风港。
坚硬的岩石和冰层形成了一个半圆的冰洞，他打开登山包，从里面取出厚厚地毛毯，保温瓶里则装着热可可。
喝了一口热可可，布鲁西满足的裹着毛毯和布鲁斯说话。
聊天这种事不一定要有话题，重点在于两个人想聊，无论你说什么，我大概就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布鲁斯也在努力的轻松起来，至少在看星星的时候，他不想显得心事重重。
他不想破坏布鲁西的好心情。
虽然说起来有点自恋的成分，但布鲁斯敢确定他不高兴布鲁西也会不高兴；而他高兴，布鲁西哪怕看不成星星，也依然会很高兴。
“还要两个小时。”
布鲁西迷迷瞪瞪的定好时间，他要养养精神，这段时间因为布鲁斯的焦虑症又犯了，他们的身体再次缺少睡眠。
当布鲁西从沉眠中醒来时，雪山上的天空已经被浸染成了黑色的绸缎。
布鲁斯正在倒热可可，他才是真正的养了养精神——合上眼休息，而不是睡觉。
最后反倒是布鲁西安心的在意识里睡到了现在。
布鲁西也无可奈何，意识海里感觉到处都有布鲁斯的气息，那里让他安心的一塌糊涂，也放松的一塌糊涂，总是会不小心的睡过去。
简直防不胜防。
捧着热可可暖手，布鲁斯看向夜空。
布鲁西醒的刚刚好，从他睁眼，就见一颗流星拖着尾巴划过天边。
星子开始还只有三两颗，渐渐地就多了起来。
成群的星子像珠帘一样密集，它们拖着长尾巴，快速的在眼前划过。
布鲁斯听到了布鲁西的惊叹，因为是在意识里，布鲁西不用担心因为声音太大，而引发雪崩这种倒霉事件。
所以布鲁斯听到了他家男孩儿畅快的呐喊。
他几乎能想到布鲁西是怎么把双手围在嘴边，大声喊出来的。
至于他们上次一起快活的看星星是什么时候的事，布鲁斯回忆着，然后他就不得不承认任性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而看起来娇气的布鲁西才是一直有用自己的方式宠着他。
“我们来许愿吧！”
难得看一次流星雨，不许愿就太可惜了。
“不许说心愿是要靠自己实现的这种话，懂吗？”
布鲁西先敲了一记警告。
“我没打算说。”
布鲁斯很无辜，他的智商又没有掉线。
他斟酌着开口：“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我在心里许。”
“哇！布鲁斯你竟然知道愿望不能说出来这种事！”
布鲁西故作惊讶。
被玩笑的布鲁斯完全不生气，他该怎么让布鲁西相信，他的智商一直在线的。
玩笑过，两人同时静默下来。
冰洞里安静了许久，布鲁西才开口问道。
“心愿许好了吗？”
“你刚刚没有闭眼，要知道对着流星许愿是要闭上眼睛的。”
“也许睁着眼睛更能表现我的迫切和诚意？”
布鲁斯试着用狡辩掩饰他忘了闭眼这件事。
“你肯定是忘了，哈哈！”
布鲁西不给面子的嘲笑出声。
有另一半的好处是，他总能知道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