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今天过于冷淡(乐山爱水)

“我会看好韦恩庄园，在这里等待布鲁斯少爷回来。”
韦恩庄园的主人只会是布鲁斯·韦恩。
“还有布鲁西。”
布鲁斯接过阿尔弗雷德手中的行礼，也接过他的话。
管家沉默了一瞬，但表情没有露出惊讶。
在布鲁斯坦言他有最好的伙伴，不需要其他玩伴；或者在有一天‘布鲁斯’带着腼腆的笑容乖乖的询问能不能多吃一块小甜饼的时候；还有布鲁斯偶尔会在独处时微微点头或者突然露出笑容，就好像在和一个看不到的人亲密交谈时...
阿尔弗雷德就已经在脑子里预测过这种情况。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小少爷身上发生了某种神奇的变化。
只要这种变化对布鲁斯没有坏处，阿尔弗雷德又能有什么理由去反对呢。
在见证布鲁斯少爷的精神状态一天天好转，焦虑减轻，脸上的笑容重新出现后。
阿尔弗雷德想，他需要见见‘布鲁西’小少爷。
“我能见见布鲁西少爷吗？作为管家，连他的小少爷都没有正式问候过，这可不像话。”
布鲁斯盯着阿尔弗雷德看了看，即使他有把握阿尔弗雷德不会把布鲁西当做疾病，但这样没有一点质疑的接纳无疑还是让布鲁斯由衷的高兴。
布鲁西有点紧张，他在意识里转圈圈，像一只不知所措的猫咪。
他能感觉到布鲁斯的鼓励和支持，哪怕他并没有说出口，但他们早就不需要依靠语言来传达心意。
布鲁西慢慢的从意识海出来。
布鲁斯则退进意识海。
他们仿佛擦肩而过，但交换的一瞬间，他们也并没能看到对方。
“管家先生，我是布鲁西。”
布鲁西睁着蓝宝石一样的眼睛，他笑的很甜，是那种你绝对无法拒绝的笑容。
十二岁的孩子，轮廓远不如成年后硬朗，他还带着软和的少年气息，笑起来却已经能预测到日后惊人的魅力。
布鲁斯·韦恩如此俊美，只要他愿意，谁舍得不喜欢他。
除非他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即使被拒绝，爱着布鲁斯的人还少吗？
阿尔弗雷德在布鲁西身上看到了八岁前的影子。
小时候的布鲁斯少爷就是这样有礼貌、乖巧。
“您可以叫我阿尔弗雷德，我也是您的管家，布鲁西少爷。”
阿尔弗雷德伸出手，他的手稳定有力，带着长者的关爱和纵容。
布鲁西把手放在阿尔弗雷德手中，他扬起大大的笑脸，清晰地喊道：“阿尔弗雷德！”
“祝好运，少爷们。”
站在韦恩庄园的门口，阿尔弗雷德目送布鲁西脚步轻快的走向哥谭之外。
“那么，第一站是柔术！”
背着背包，布鲁西脚步轻快的穿过哥谭。
在行走的途中，他仔细看着这座城市。
她暮气沉沉，苍老疲惫，连阳光都受到阻碍，以至于这里哪怕白天也有些灰蒙蒙的。
布鲁西长开手臂。
但他永远不会放弃她，等他和布鲁斯游历归来，他们会一起努力将她拉出深渊。
哥谭会越来越好。
于是哥谭的很多人，这天都在通外市外的那条主道上看到了一个少年。
他飞扬乐观，周身透露着蓬勃的朝气，少年有一双美丽的蓝眼睛，像极了哥谭的天空，他英俊的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所有见到他的人都不自觉想要跟着他一起微笑。
但是，这里是哥谭。
路人的微笑还没有升起，就已经不见。
他们看到少年张开手臂，他小跑着通过大桥，离开哥谭。
‘不要再回来了，这座城市不适合你。’
不知道是谁的叹息落在灰蒙蒙的哥谭里。
鸟儿一样溜达够了，布鲁西就回到意识里满足的窝起来。
布鲁斯无奈，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你不用故意把时间留给我，你随时可以使用这具身体。”
“我累了，赶路的事就交给布鲁斯了。”
布鲁西懒洋洋的，一副讨厌一切劳累的模样。
钱能让布鲁斯到达一切他想去的地方，而完美的身体潜力能敲开一切大师的门槛。
没有哪个被布鲁斯盯上的大师能拒绝这样一个好苗子。
偶尔有不为所动的却转头被布鲁斯的执着打动，布鲁斯·韦恩简直是世界上最执着的人之一。
或者换个词也是同样的意思——固执。
但让很多大师遗憾的是，布鲁斯拒绝留下来。
他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学到他想要的，然后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往下一站，就好像一直有人在他耳边不停的催促。
布鲁西保证他绝对没有催过。
他倒是想布鲁斯不要那么辛苦，但是对着充满干劲，连眼睛都亮晶晶的布鲁斯时，布鲁西的有些话就说不出口了。
或许他能做的就是绝对的支持和陪伴。
这让布鲁西有点小失落，好像他一点忙都帮不上。
但很快机会出现了。
世界上固执的人很多，绝不仅布鲁斯一个，更何况这是少年版的布鲁斯，远没有成年那只黑的那么那么固执。
能让布鲁西帮忙的机会，出现在拜访一位智者时。
那是他们走出哥谭的第四站。
一个已经远离美国地界的偏远村落。
布鲁西他们在这里听到了关于智者的传闻。
这里的人信奉‘心灵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这让布鲁斯很触动，曾经深深被噩梦困扰的布鲁斯，深切的体会到如果没有强大的心灵，再高强的武力也只会是泡沫，不堪一击。
但布鲁斯的真挚没有打动那位智者。
百岁的老人在看过布鲁斯一眼后，就回绝了他交谈的请求。
“我已经老了，没有足够的力气帮助你。”
布鲁西于是问布鲁斯：“他们说话为什么喜欢绕来绕去？”
布鲁斯原本是有些失望的，他还在成长阶段，当然会有失望、迷茫、自我否定等等负面情绪。
但在听了布鲁西的话后，布鲁斯失笑出声。
他知道布鲁西吐槽的他们，其中一个是指曾努力挽留他留下的一位大师。
“我不能解决你的迷惑，孩子。”
那位大师最后对着执意离开的布鲁斯说。
“他根本不知道你在困惑什么，又怎么可能解决。”
布鲁西不喜欢兜圈子，有话直说不好吗。
“那是因为连我也不知道。”布鲁斯把手放在胸前，假装他在拥抱他的男孩儿。
“我的迷惑在于，我不知道自己在迷惑什么？”
意识里布鲁西有点懊恼，如果他也有一具身体，他肯定会抱抱布鲁斯。
“布鲁斯在找拯救哥谭的办法，你不是迷惑，你只是困惑哪个办法能做到更好。”
“放轻松，布鲁斯一定可以。”
布鲁斯不知道小布鲁西为什么总是对他信心十足。
就好像在他的男孩儿心中，他无所不能。
“布鲁斯就是最厉害，不过这次或许换个方法更好用。”
布鲁西走出意识海，他接管了身体。
布鲁斯等着看布鲁西的方法。
“我们已经打听到智者没有子女，他独身一人。”
“是的，所以他应该挺喜欢我这种孩子。”
布鲁斯也分析。
“哦，你还记得自己是孩子，我很高兴。他肯定喜欢，所以布鲁斯我们去找智者撒个娇吧，他不愿意和你交谈，那我们就磨到他同意为止。”
“什么？撒娇！”
布鲁斯拔高了声音，不、不...他才不会和谁撒娇...
布鲁西就全然没有‘偶像包袱’。
他躲开村中的人，悄悄进了智者的屋子。
在布鲁斯默默地注视下，布鲁西靠着一双蓝眼睛和露着小白牙的笑容，以及含糖量极高的声音成功拿下智者。
没有儿孙的老人露出笑容，答应布鲁斯跟随在身边修行心灵的力量。
这次事后，布鲁斯又陷入了反思。
既然甜蜜和笑容有着这样大的力量，那他就必须学会。
“镜子在哪？布鲁斯~我来教你！”
布鲁西忽然展现出十二分的热情。
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候，布鲁斯和智者告别，并预祝他圣诞节快乐。
出来大半年，临近圣诞节，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他们不能让阿尔弗雷德一个人度过圣诞。
但说到回去哥谭。
布鲁西不得不想起一个人。
当时出外游历的事除了管家先生，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次‘不告而别’的人终于回来。
布鲁西不知道差点要气哭的托尼有没有消气。
两年多的相处，布鲁西还是很喜欢托尼这个弟弟的。
（托·终于把人等回来·尼：啥？弟弟！）

即使是哥谭这座城市，圣诞节的氛围也很浓郁。
这里神经病是多了点，但不意味着神经病就不想过圣诞节。
布鲁斯是踩着点回来的，圣诞节这天的下午他们推开了韦恩庄园的大门。
“管家先生的大餐！”
布鲁西小小吞了一口口水，在习惯了阿尔弗雷德的手艺后，在外面游历的日子简直太让他难过。
布鲁斯倒没有故意找苦头吃，他也有力所能及吃顿好的，但果然外面的都比不上阿尔弗雷德。
托尼也是踩着点来的，不过既然是蹲守逮人，他踩的点比较早。
而霍华德夫妇对圣诞节上午儿子就往别人家跑的行为是纵容甚至鼓励的。
“要好好和布鲁斯说圣诞快乐，记住了吗？”
“要连同我和霍华德的祝福一起送过去。”
玛丽亚准备好礼物，亲手塞进车里。
在古堡门口，布鲁斯遇到了迎接他回来的阿尔弗雷德。
布鲁西在意识里和管家先生打了招呼后，接着和他身边的托尼打招呼。
虽然两个人都听不到，但布鲁西的声音依然喜悦而热烈。
布鲁斯就矜持的多，他和阿尔弗雷德问过好，然后用一个点头打发了托尼。
托尼很郁闷。
他在布鲁斯走后几天才发现这件事，原因是布鲁斯不再回他的消息。
在游历期间，布鲁斯的手机常常是关机状态，偶尔需要了才会打开，而已经习惯了晚上和‘布鲁斯’，其实是和布鲁西聊几句的托尼，在联络上韦恩家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先生后，才得知了一个让他气坏了的消息。
“游历而已，你完全有时间和我说一声，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啊！”
终于能当面问出这句话，托尼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但憋了大半年了，再不说出了他要憋坏了。
“霍华德和玛丽亚不会同意的。”
布鲁斯敷衍，事实上霍华德是位开明的父亲，如果托尼想要休学跑去和布鲁斯游历一段时间，霍华德有很大几率会答应。
托尼皱眉，布鲁斯好像冷淡了不少。
明明在过去的半年里偶尔的通信和仅有的两次视频对话里，布鲁斯对他都是和往常一样的亲密和热情。
这才让托尼毫无顾忌的找上门。
“咳，你在外面交了新朋友吗？”
想到一种可能，托尼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布鲁斯眼睛里闪过什么，他很愉快的笑起来。
“是的，我正想告诉你们，我遇到了一个完全理解我，和我有着共同信念的人，我们是如此契合。”
“他是我最大的收获。”
阿尔弗雷德知道布鲁斯少爷说的其实是布鲁西小少爷，但托尼不知道。
挫败感是如此的明显，托尼不想承认。
可他和布鲁斯认识的时间，怎么也要比布鲁斯和那个谁认识的时间长，就这样，布鲁斯最大的收获反而是那个谁？
托尼一点不想知道‘新朋友’的名字。
那个谁，这是托尼往后多年的代称。
“布鲁斯，换我来。怎么交朋友这方面，你还要努力。”
布鲁斯没有争辩，他知道怎么交朋友啊，他只是不想交朋友，他有布鲁西就够了。
总感觉所谓的朋友都是来跟他抢人的。
布鲁斯式第六感。
“托尼，我很抱歉没有告诉你。还有，我很高兴你能来。”
“这两句话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我只是想说见到你很高兴！”
布鲁西笑的眼睛弯起来，托尼忍了忍，没忍住一手指戳中那个酒窝。
托尼早发现布鲁斯笑的时候，左脸颊上会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很好，观察已久，今天他终于下手了。
“托尼...”
“哦，拜托，别说出来！”
托尼火速缩回手，他有些不自然的把手背在身后。
“托尼，你戳我酒窝。那里可不能随便戳！”
布鲁西‘气势汹汹’的叫嚷起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
布鲁斯盘腿坐在意识里，眼睁睁看着刚刚还一副兴师问罪模样的斯塔克，这会儿肉眼可见的虚了下去。
看那样子，一时半会估计是想不起他来此的目的了。
而等他想起来，布鲁斯冷笑。
就算过后想起来，气势上也早矮了一大截了。
布鲁西侧过脸，偷笑。
布鲁斯能看到的事，他当然更清楚。
“小甜饼烤好了，我现在要去准备晚饭。”阿尔弗雷德端着托盘走近，他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斯塔克先生和夫人有致电问候，布鲁斯少爷您要回电吗？”
“当然。”
布鲁西说着把小甜饼往托尼面前推了推，托尼有点被顺毛。
布鲁西愿意跟他分享最爱的小甜饼，看得出还是很在乎他的。
至于刚刚的冷淡，果然是错觉吧。
一边咬着小甜饼，布鲁西拨通了霍华德的电话。
“霍华德叔叔，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快乐，你终于回来了，布鲁斯。旅行还愉快吗？”霍华德握着玛丽亚的手，和她微笑着对视一眼。
玛丽亚也笑起来，看来儿子没有扑空。
“还不错，是很好的体验。”
布鲁西捡了两件有趣的见闻和对方分享，并在玛丽亚接过电话后，同样向她问候：“玛丽亚阿姨，圣诞节快乐！”
布鲁西从不吝啬回应别人的善意。
他拉了拉一边的托尼眼神询问他要说两句吗。
托尼瘫在沙发里，整个人很放松，他挥挥手示意不用。
挂了电话，布鲁西一边拿小甜饼一边说：“恩，反正你马上就要回去了，有话可以回去再说。”
“你是在赶我走吗？”托尼很敏感。
“今天是圣诞节，虽然我也很想你留下来吃饭，但你肯定得回去啊。”
布鲁西疑惑的看着托尼：“难道你能留下？”
托尼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他得回去和父母一起。
眼角看了看厨房的方向，托尼是觉得布鲁斯的圣诞节只有管家，哪怕阿尔弗雷德是个贴心的管家，那也太冷清。
可他怎么张口邀请布鲁斯去他家吃晚饭呢？
这座房子承载着布鲁斯和父母的记忆，托尼知道即使他邀请了，布鲁斯肯定还是更想留在这里和管家一起。
“圣诞节快乐。”
站起身，托尼有点闷闷的开口。
“圣诞节快乐！”
布鲁西送托尼到门边，斯塔克家的司机已经把车开了过来。
“如果你愿意，过几天我可以去你家玩吗？”
“你说真的？”
托尼很怀疑，布鲁斯除了这次游历之外，简直宅的大门不出，他竟然也愿意跨过一个城市到纽约去吗？
“我积累了好多的考试，等考完了我就去找你，怎么样？”
“哼哼，如果你没有半途又溜去游历的话，那你就来吧。”
托尼想着自己因为实验而到处乱扔的书籍，和凌乱的桌子，至于明明拥有独立的实验室，他怎么还把房间搞成那样的，托尼已经不记得了。
但回去后，他得抓紧时间收拾屋子，谁知道布鲁斯什么时候会过去。
“这次游历只是个尝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会再外出了，我的功课至浴盐读加少能把我拖在哥谭一整年。”
布鲁西仔细算了算，时间真是不够用呢。
托尼得了保证，安心的带着打包好的小甜饼礼包回去。
圣诞节大餐很快上桌。
布鲁西吃的一本满足，他缩回意识，在那里滚来滚去。
他把意识海布置成柔软的云床，整个人好像麻薯一样在上面磨蹭。
布鲁西喜欢这样舒适放松的生活。
外面布鲁斯在和阿尔弗雷德谈话。
关于布鲁斯不在的这半年，哥谭发生的一些事，大多不是那么积极向上，走私、黑帮混战以及失业等等，充斥着哥谭本土的气息。
阿尔弗雷德最后把一些报表递给布鲁斯。
上面是哥谭这一年里犯罪率的详细数据。
今年哥谭的犯罪率较往年又有突破，她在全美警界的NO.1地位依然是那么不可撼动。
布鲁斯沉默的看着这些数据下潜藏的那些惊心动魄的真相，在数据面前，布鲁斯感觉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