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猩红的火光中,太子主动扑向颤动的长剑,结束了生命。
云齐苍老的侧颜在火光中更加晦暗,浑浊老眼满载着痛苦、绝望和悲怆。」
元帅授勋那日高台之上的皇帝风光无限,太子大婚那日礼堂前的皇帝气宇轩扬,游凭星赐婚那日正殿中的皇帝咄咄逼人……云齐定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人拿剑刺,被帝国逼着杀害骨肉。
德不配位,必有殃灾。
“嗯……”这个位置弄很深,游凭星发出奇怪的声音。
陆琛为了让他看投影,这次没有动很快。
“云齐放任云慕连、云逐风、周小波杀我,儿子对他来说应该不太重要,所以我让他把俩儿子都杀了。”
他又在盘那套自洽的逻辑,说完还想要回应,“他很自私,只爱自己。所以按照常理来说,他为了活命,杀几个儿子不算什么,你说对吧?”
游凭星不回应,陆琛就弄到他不得不点头。
“我让你说话,你点头做什么。”陆琛宠溺地亲亲身下的人。
游凭星想说话,但实际张口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发出奇怪的音节。
陆琛很喜欢他的声音,为了听到更多,所以弄得更重。
弄了好久,陆琛才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天,云齐居然哭了。”
“他哭着对我说,‘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知道陆琛欺骗自己的那刻,游凭星想杀了他;当联盟入侵,眼前形势无法杀陆琛时,游凭星有那么一刻,也是不想活了。
痛苦到极致时,生命就变得不重要了。
一切都被摧毁,活着了无生趣,死了才是解脱。
游凭星失去了所有,被陆琛完全控制。他想复仇,但无法反抗。最可悲的是在对方强迫他时,身体出现了异样的感觉。
他也想死。
这是他第二次不想活了。
陆琛轻声说:“云齐默许别人杀我,却因为云逐风和云慕连的死,哭了。”
声音变得沉重:“若我死了,云齐一定不会哭,更不会寻死觅活。”
低沉的声音转为咆哮:“我本以为,儿子对他来说不重要,直到那时才知道,只有我这个儿子不重要。”
陆琛上半身是玉面修罗,下半身是野狗,游凭星的身体很痛,但还要承受陆琛心灵的痛。
双倍的痛将他与玫瑰花一起碾碎,变成破烂的洋娃娃。
陆琛用猩红的爱情缝了只洋娃娃,因为太喜欢,所以天天玩。
终于把洋娃娃玩坏了。
漂亮的洋娃娃是承载陆琛扭曲欲望的容器。
陆琛吻着游凭星,目光缱绻温柔,“现在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你联合外人背叛我,我很难过。”
“我不会伤害你,所以只能将李经武杀了。”
你受苦就要杀人,你难过就要让别人更难过,说云齐自私,你更自私。你只能看到自己受的苦,看到不到别人的难过。
游凭星看向棚顶,双目空洞。
陆琛舔掉他额头的汗珠,舌尖划过眉骨。
“你有你的底线,我也有我的原则。云齐纵容别人杀我,所以我纵容周小波杀了他;云逐风和云慕连都派人杀过我,所以我要他们死;李经武曾经侮辱过我的母亲,害我在监狱差点儿死了,所以我让他也体验下蹲监狱的滋味儿。”
“若你不着急要终端,我原本打算再让他活几天的。”
即便李经武不当传声筒,你也早就想杀他。最后反倒将他的死归结到这件事上,真是好不要脸。
游凭星双目失焦。
“不要总想着离开我,更不要联合外人背叛我。”陆琛指着棚顶的镜子说:“看,我们链接在一起,我们是一个。”
你是疯狗是变态,没有人与你能成为同一个。
游凭星扭头。
陆琛掰着他的头,强迫他看。
残留的玫瑰花瓣同刚倒进去的油一并被搅出。
像鲜红的血,流了满床。
原来Omega第一次真的会出血。
陆琛捧起他的脸,目光怜惜,语气温柔:“虽然很辛苦,但你还得再坚持下。”
“以后只要你乖一些,我会温柔的。”
换骨术在异性间的成功机率会高一些,再加上现在这副羸弱的体态和被弄几下就会有反应的身体。
游凭星推断,自己变成了Omega。
他对陆琛没反应,所以要用油。
陆琛放慢速度,柔声说:“放松些,别夹这么紧。”
游凭星唇色惨白,脸蛋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没法放松。
跟疯狗做,要如何放松?
不是人的玩意儿,速度、力度、大小与正常人都不一样,弄得他快要死了。
刚醒来时,陆琛每次碰他,都觉着恶心;在正殿的镜子前脱光,冲破了他的道德底线,让他逐渐习惯触碰;现在这副身体升腾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不讨厌这种新鲜的感觉,并且想要更多。
底线一旦被冲破,就会变得没有底线。
看着镜子中放荡的自己,莫名觉着很适合。
大脑说:我要杀了陆琛;小脑说:让陆琛狠狠做。
心里抗拒,生理喜欢。
他真的变成变态了。
光影陆离的场景在眼前飘过,玫瑰化作烈火,礼服变成鲜血,烈火灼烧天际,血流成河。
登顶之际,脑中突然出现个声音:陆琛为什么要让我活着?
他已经利用我,得到了想要的,为什么还要留着我呢?
我对他恨之入骨,留着我只会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他为什么要在枕边放个定时炸弹呢?
或许是睡上瘾了,还没睡够。
因为其他人无法满足他病态的生理需求,旁人不敢将他踩在脚下,让他当狗。
真是条贱狗。
陆琛本以为他们的时间有很多,多到可以等游凭星重新爱上他。
可游凭星不给他时间,一次又一次地让他伤心,现在又背叛他,想要离开他。
所以,他搅碎玫瑰,施加惩罚。
刚开始,陆琛对游凭星而不得时,想过将他变成洋娃娃。
但现在,他不要一具冰冷的空壳。
他要完整的游凭星,要他的身体、他的心、他的所有都属于自己。
看到花园的监控时,他很生气。为了惩罚游凭星,今天他本来是打算做到最后的。但是未发育完全的身体太生涩,陆琛怕他受伤,不忍心了。
即便游凭星让他生气让他难过用虚情假意敷衍他,他也不忍心。
他知道自己贱透了,但没办法。
陆琛断开链接,抱着他进浴室清理。游凭星下颌抵着他的肩膀,胳膊下意识环住他的腰,像只树袋熊。
这种姿态能让他不用费力,也不会滑进浴缸。
陆琛清理完毕时,游凭星已经沉沉睡去。
刚刚说的那些威胁的话,只是想吓吓他。他不舍得游凭星受伤,所以刚刚没有做到最后,此刻只好对着稚嫩的脸发泄。
换过身体后的游凭星,给他的都是虚情假意。
头被撞就装失忆,被欺负就装娇蛮,还不知从哪学了勾人的本事……陆琛知道这些都是幌子,游凭星实际想要的是控局。
他让他控局,一直在陪着他演戏。
虚情假意也总好过恶语相迎,刀剑相向。
能让对方开心,就算被踩在脚下,也觉着欢喜。
烈酒翻滚咆哮,房间内满是酒香,只是游凭星接收不到。
陆琛尊重他的想法,没有用别人的身体。
游凭星用的是他的DNA复制的身体。
洋娃娃不是Omega,而是未分化的Alpha。
游凭星醒来时身体像是被重物碾过,没有一处不疼。
好消息是:这副身体腺体完好,做的时候,不会受信息素折磨。
坏消息是:不耐草。
游凭星费力地撑起身体,腿像是瘫了,怎么使劲都挪不动。
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像是被什么脏东西吸干了精气。
皮肤太白不好,脖颈红痕非常清晰,眼下黑眼圈过于明显,最要命的是腰间印着五根清晰的指痕。狗东西要是再用力些,怕是要把他的肠子掐碎。
干都干了,爽也爽了,还有什么可纠结的。
就当是被狗咬了。
游凭星开终端刷新闻,今日头条:粮价暴跌!
李家经手帝国80%的粮食生意,李经武死后,散户们不约而同地低价抛粮,促使粮价暴跌。李家先是卖不出去大豆,现在手中又压了粮,资金得不到周转,再过些时日定会跟着抛售。只不过那时批发商库存丰盈,李家只能零售。贫民能承受的粮价绝对比批发商要低。李家与批发商一起抢市场,帝国的粮价就降了。
此前二人一起逛购物中心时,聊过粮价暴涨的话题,游凭星不禁怀疑,陆琛制裁李家的根本目的。
花园有监控,宫殿附近有侍卫,他能与李经武聊那么久,说明是陆琛授意。
陆琛故意露出破绽,引李经武上钩,而他自以为可以利用李经武当传声筒,实则又一次给陆琛当了垫脚石。
现在其余三家知情的贵族都认为,李经武是因为招惹了陆琛的小情儿被弄死,实则陆琛做这些只是为了压低粮价。
帝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若是陆琛直接降粮价,中间不知道要出多少波折。所以,莫不如当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快刀斩乱麻。
环环相扣,下的一手好棋。
卧室床单被罩都换过,身体干爽。
昨天陆琛双目通红,不断强调“他恨背叛”,那种语气像是要弄死他。本以为会被干废,没想到没受伤。
游凭星昨天脑子里面全是几把,完全无法思考,今天理智回归,开始重新盘局势。
不能造势,不能与外界联系,要想复仇,就只能鱼死网破。
那就破吧。
他不想再说些口不对心的话来粉饰太平,就算与李经武落到一个下场,也一定要杀陆琛。
陆琛没释放信息素,都有感觉,要是标记他,岂不是要撅着屁股求草?
趁着没被标记,要尽快把陆琛杀了。
游凭星环顾四周,床尾放着他散步时常带着的蒲扇,卧室没有任何利器,就连柜子的棱角都被磨圆了。
寝宫没有只能去外面找。
他需要能杀人的东西。
敲门声响,这个时候来卧室的只能是莉莉安,游凭星扯了个枕头垫背后靠在床头,说:“进。”
莉莉安说:“元帅,有位军官找您。”
军官会找到寝宫?
应该又是陆琛放的人。
游凭星身上都是陆琛留下的痕迹,像个被玩坏的破布娃娃。
莉莉安体贴道:“如果您不舒服,可以晚些再见。”
早见晚见都要见,陆琛没给他“不见”的选项。
游凭星说:“让他进来。”
走廊传来军靴踩地的声音,侍卫带着军官进门,游凭星再次见到了星际部队的军装。
游凭星在皇宫见到两次军装,上次在会议室没做好事,直觉告诉他:这次肯定也一样。
奇川照比半年前没什么变化,依然保留军人的英气,高大魁梧身姿笔挺。他向屋内走了几步,闻到些什么味道,面色不悦,“陆琛说让我见元帅,这又是什么?”
或许是怕他情绪激动,侍卫一直没出门。
奇川只在进门时瞥了游凭星一眼,之后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现在明明是对他说话,却像是说给侍卫听,眉宇间很是不屑。
游凭星本以为来的又是哪个倒霉替死鬼,没想到是奇川。
为了复仇,他可以变得放荡,但他不能让曾经的下属看到自己这副放荡的模样。
让一个边界感超强的人,对下属展示放纵后的痕迹,无异于公开处刑。
陆琛为了惩罚他,先是杀了帮他逃跑的人,然后在他体内搅玫瑰花,现在又让熟人看到他荒唐的样子。
耳畔仿若响起恶魔低语:“看到了么,即便你能跑出去,曾经有过交集的人,也无法认出你。”
“他们只会嫌弃轻浮放荡的你。”
“你只能乖乖呆在这里。”
陆琛为了不让他逃跑,将他的轻浮公之于众,把他的自尊扔到地上狠狠践踏。
游凭星想整理下仪容,于是摸了个头绳,挽起过长的卷发。没了头发的遮挡,脖颈红痕斑驳,游凭星拢了拢领口,但睡衣过于宽大,只能遮住部分。
奇川不屑道:“搔首弄姿给谁看,陆琛弄你还不够?”
陆琛的信息素对Alpha非常不友好,房间里充斥着酒精的味道,游凭星被烈酒包裹,只是他闻不到。
“你们先出去。”游凭星示意侍卫。
侍卫离开时半掩着门,游凭星知道他们是怕自己有危险,所以守在门口。
游凭星问:“你找元帅做什么?”
奇川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游凭星垂眸,“因为我能把话带到。”
“我为什么要信你?”
游凭星叹了口气,声音很轻:“因为他是生是死与你无关,你只需要管好自己。”
这是半年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对奇川说的话。
奇川瞳孔骤缩,满脸不可置信,缓缓走向游凭星,试图将他看个真切。
“你……”
游凭星比了个噤声。
上次他们谈话的地点是在Holy的监控盲区。这里没有监控盲区,所以游凭星只能说只有奇川能听懂的话。
为了自尊,他可以装鸵鸟,不与奇川相认,可一直这样,要什么时候才能复仇呢?
陆琛之前利用他,现在又不顾他的意愿强迫他,他真的受够了。
游凭星拿起蒲扇,轻轻扇了几下,说:“你刚说什么,听不清。可以离我近些吗。”
奇川走到床边。
游凭星用蒲扇制造监控盲区,卸下卡在皮带上的军用匕首,藏在枕下。
第66章 第一滴血
那场大火,烧毁了虚假的爱情泡沫,游凭星从前有多想与陆琛一起,现在就有多想杀陆琛。
杀陆琛有很多种方法。以现在的局势,最合适的方法是挑拨陆琛与贵族之间的关系,让旁人出手坐享其成,游凭星本来想这样做,但现在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之前云逐风云慕连派那么多人刺杀陆琛都没能成功,所以直接刺杀陆琛的成功率极低,游凭星本不想用这么激进的方法,但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陆琛开了荤就不会只要他一次,若不是要处理政务,肯定会没日没夜地草他。
光是想想就觉着反胃。
他想让陆琛死,现在,立刻,马上。
奇川审时度势,没问他为什么拿走自己的匕首,与深蓝瞳孔对视的瞬间便红了双眼。
“您……”奇川换了个称呼,“元帅,他,他还好吗?”
游凭星提示道:“陆琛不喜欢我与旁人说话。上周在花园碰到一个老头,没聊两句,那老头前天就死在监狱了。”
有话快说,没话快走。
“我想托您给元帅带个话,就说……”奇川说,“陆琛要将星际部队与陆军部队合并,废除星际部队所有驾驶官的军职。”
合并双军?
陆军部队与星际部队各司其职,每个军职都无可替代。星际部队的驾驶官只会驾驶战舰,不出征的日子无所事事,连枪都拿不稳,让他们加入陆军部队无异于让夜场的地痞去抓劫匪。
陆琛为什么先得罪贵族后得罪军区,还没站稳脚跟就疯狂作死?
或许真的不想继位了吧。
游凭星眉头微蹙,沉吟片刻,说:“你的话会带到,若没其它事,便走吧。”
奇川站在床边,游凭星靠在床上,从奇川的角度能看睡衣领口下的部分景象。
“陆琛掌权后,我给元帅发了很多信息,他……他偶尔会回一两条,都是聊些生活琐事,说最近过得不错。”
“我心想,若是真的过得不错,为什么订婚半年不结婚,为什么一直不露面,为什么要被免去军职还会无动于衷呢?”
“我……”奇川紧握双拳,万分悲痛,似要像从前那样说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话。
在Holy时,游凭星军威犹在,来看望的军官说尽虚伪逢迎的话;今非昔比,现在游凭星孤立无援,倒是希望奇川能说些与他同进退的话。
但最后奇川只说了句:“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奇川不能为他做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
现在陆琛只手遮天,谁敢与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为敌?
他完全可以理解奇川的态度,没资格谴责对方的立场,是他自甘堕落,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
奇川来找他,只是因为即将要被免去军职,因为利益受损,而不是想为他赴汤蹈火,是他没认清自己的定位,自作多情。
心抽了下,但也就是疼一小下,不过一秒就好了。
能指望曾经的下属为他做什么呢,又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朋友。
梁栋一定不会这样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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