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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走那个白月光(双层深海鳕鱼堡)


“没关系,我教你。”
许知礼摇头摇得更厉害了:“还是别了吧,我音乐细胞可是一丁点都没有的,小时候学钢琴,学了十几节课连五线谱都没识全,把老师都气跑了。”
“没关系,我会比他有耐心。”
宋砚珩虚握着他的手,一个音一个音的慢慢教,认真听了一会儿,许知礼竟然觉得有些懂了。
在弥漫的清茶香气中,宋砚珩的夸奖像潮水一样向他涌过来,不停的“好厉害”“哥哥好聪明,就是这样”“明明很有天赋”,把许知礼彻底夸得脑袋昏涨,信心倍增。
到最后,竟然跟宋砚珩学完了整首完整的《小星星》。
他大着胆子一个人弹了一遍,宋砚珩就在旁边认真地听,等磕磕巴巴地弹完后,宋砚珩又格外夸张地鼓起掌:“哥哥好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学会了。”
许知礼看着他,忽然忍不住笑了下。
宋砚珩总是很懂他的,知道他喜欢被夸,就整天不重样地夸他鼓励他,每次和他说完话后,许知礼总会被哄得开开心心。
怪不得能被人惦记这么多年。
许知礼突然有点认同沈淞易的眼光了。
“还是你教的好,”许知礼信心膨胀,主动叫宋砚珩过来,“还有没有更难的一点的?你教教我。”
宋砚珩很听话地坐在他身边,却并没有告诉他怎样弹新的旋律,而是从身后轻轻贴上了他的手臂,像是把他虚环在怀里。
男人的唇几乎贴着耳垂,轻声开口:“可以继续教。”
“但是在这之前,”宋砚珩看着他,眉眼沉静温柔,“你要告诉我,刚刚为什么会不高兴?”
许知礼反射条件地要否认:“我没有”
“哥哥,”宋砚珩轻声打断他,“我想要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
“然后才能彻底切断让你不高兴的根源,不是吗?”

耳边隐约传来湖泊流动的水声,昏黄色的灯光下,许知礼怔愣地撞进他的眼。
宋砚珩的话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
小的时候,父母经常会跟自己这样说,让他不要把事情闷在心里,要勇敢地表达自己所有的难过和委屈。
所以他那时候从没把苦恼憋在心里过,因为家人永远都会为他的情绪兜底。
可后来遇见沈淞易之后,他似乎慢慢地开始改变,变得沉默,变得顺从,变得习惯性地自己消化烦恼。
因为沈淞易不会在乎他的情绪,更不会为了他的情绪买单,一旦许知礼让他觉得烦,他就会毫无耐心离开。
而这一刻,许知礼忽然想起,他本该有倾吐心事的权利,像小时候那样。
因为现在有人会像家人一样在乎他的感受。
许知礼张开嘴,不自主地想要解释。
可话卡在嘴边,他握紧手掌,实在不知道要怎样和宋砚珩解释。
毕竟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心里那点莫名的情绪到底是因为什么,又要怎么和别人解释呢。
——总不能说我怀疑你当年唱歌是唱给初恋的,所以我心里不舒服吧?
许知礼实在说不出口。
而宋砚珩依旧耐心地等待着他开口,一双眼静静地望着他,眼底难得浮现出些许执拗。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对峙了几分钟。
就在许知礼快要受不了宋砚珩灼热的目光想要认输时,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打破了两人之间有点奇怪的氛围。
“少爷,”男人对着宋砚珩说,“宋总在找您。”
这场宴会宋禾庭是主角,宋砚珩摸不清他为何要突然找自己,顿了几秒,应声道:“好,我这边有点事,一会儿过去。”
男人站在原地,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定定地看着他,“宋总的意思是,让您立刻过去。”
宋砚珩的神色变得有些冷,他没有再理会一旁的管家,转回头来:“哥哥,还是不想和我说么?”
许知礼清晰地察觉到管家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僵着身子,尴尬地笑了两声:“真的没什么事,宋总叫你,你还是赶紧去吧。”
见宋砚珩仍旧没有要动的意思,许知礼默默叹息一声,凑近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那人一直看我,好奇怪,到时候万一他向宋总告状怎么办?我还要在老爷子心里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呢。”
“快点快点,”许知礼拍拍他的胳膊,“我陪你一起去总可以吧。”
宋砚珩垂下眼,看了他几秒,终于站起身,向那边走了几步。
许知礼松了口气,默默跟在他身边,顺带着悄悄打量走在前面的管家。
那人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身形修长、脊骨笔直,再加上一身质感极佳的黑色西装,看起来极有气质。
一路上,他除了偶尔推几下滑落的眼镜,再没其它的动作。
许知礼很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人碰撞的奇怪气场。
男人应该是在宋家干了很多年的老人,地位不低,尽管对待宋砚珩,都不卑不亢,并没有丝毫惧怕他的意思。
而一向对人笑脸相迎的宋砚珩,对他却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只是许知礼能感觉的出来,宋砚珩对他不像是讨厌,更像是在闹脾气。
宋砚珩这副褪去面具真情流露的样子确实十分罕见,许知礼忍不住对这个男人起了几分好奇,悄声问他:“这位是谁啊?”
“老爷子的助手,也是管家,”宋砚珩走在他身边,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一个老古板。”
许知礼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管家,他的步子顿了下,没有回头,声音沉稳:“少爷,我是年纪大了,但耳朵还没聋。”
宋砚珩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心虚,笑眯眯地回道:“就是说给你听的呀,林叔。”
林叔将两人带进一个阔大的庭院,指了指东边的自动门:“宋总就在里面。”
许知礼站在门外,觉得和宋砚珩一起进去实在不太妥当,毕竟宋老爷子叫自家的孙子,肯定要说一些不好在外人面前说的家事。
于是他冲宋砚珩摇摇头:“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
还没等宋砚珩开口,一直在旁边沉默观察的林叔忽然说了话:“宋总不会介意。”
许知礼愣了下,反射性地看向他。
林叔对上他的目光,冲他扬起一个笑,本来锋利的线条被冲淡,显得有些温和:“我的意思是,您可以一起进去。”
这样一笑,林叔原本严肃的气场似乎也消失殆尽,反倒更像是个平易近人的大叔。
经林叔这样一说,许知礼自然不好再推辞什么,他点点头,回了一个笑:“那就好,谢谢提醒。”
走进去时,还没看见宋禾庭,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说笑的声音。
伴随着宋禾庭的笑声,许知礼模糊中听到有女人很轻的低笑。
走近时,许知礼才发现宋禾庭正坐在沙发中央,对面还坐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女生。
听见声音,女生转头朝这边看过来,目光在依次扫过两人之后,定格在宋砚珩的身上。
似乎是被来人惊艳到,女生停顿了两秒,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薄红,抿着唇冲宋砚珩笑。
宋禾庭见两人一起进来,并不惊讶,朝许知礼招了招手:“小许啊,快来。”
许知礼听话地坐到他身边,宋禾庭笑着拍了拍许知礼的手:“刚刚还在外面碰到你哥了,他还到处在找你呢。”
“啊,”许知礼笑了笑,“我出去透口气,忘记告诉哥哥了。”
因为沙发并不宽,坐下两个人刚刚好,许知礼和宋老爷子在这边说着话,宋砚珩在原地站了片刻,想要坐到许知礼身边去。
结果还没来得及坐下,宋禾庭扬扬手,示意他去那边坐着:“对面不是还有位置吗,你非挤在这里做什么?”
宋砚珩垂下眼,沉默几秒,并没坚持,转身坐去了对面。
他正好留出了一段适当的距离,疏离的同时也不会让女孩感到尴尬。
宋老爷子见他落座,这才介绍道:“这位是周窈,你周叔叔家的女儿,和你同岁,最近刚回国,高中时你们还是校友呢。”
听见这个名字,宋砚珩并没什么反应,只淡淡地对女人笑了下,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宋砚珩。”
女生拘谨地摸了下包,才小声回应:“我是周窈,我们高中时见过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反倒是许知礼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忍不住浑身一震。
他没想到几分钟前刚出现在自己和苏青聊天记录里、疑似宋砚珩初恋的女人,就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了面前。
更要命的是,看这个架势,宋禾庭是想要撮合他俩。
周家是实打实的老派豪门,虽然近几年的发展不如宋家,可毕竟有那么多年的基底在那里摆着,在圈子的地位也算举足轻重。
而他们家就只有这么一个独生女,人长得漂亮,学历又优秀,和宋砚珩还是高中同学,许知礼很能理解为什么宋禾庭会看上她。
可宋禾庭知道现在宋砚珩喜欢男人吗?宋砚珩呢,他对周窈还有没有感情?
无数个问题不停地往许知礼脑子里钻,他一边装作漫不经心,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这几个人的对话。
对于女生略带期待的问题,宋砚珩反倒看起来有些不解风情:“抱歉,我高中时一直专注学业,对身边的人不太关注。”
许知礼听着他的话,心里默默腹诽,明明当初还在文艺汇演上给人家唱歌。
周窈听了他的话,有些失落,她实在不明白自己差在哪里,高中时喜欢宋砚珩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给他写了不下十封情书,结果人家连她是谁都不记得。
见气氛尴尬,宋禾庭插嘴进来:“没事的,高中不认识,现在认识也不晚啊。”
“你们三个都是长夷A中出来的,年纪又都差不多,”宋禾庭忽然转头看向许知礼,暗示地冲他笑了笑,“小许啊,他们两个性子都沉闷,不如你,你是个爱热闹的孩子,平常不忙的时候,可以多叫他俩一起出去玩啊。”
许知礼被这突如其来的嘱咐弄得有些懵,迷迷糊糊答应后,察觉到宋砚珩投来意味不明的眼神,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成了推动人家两个感情升温的炮灰。
不过只是口头答应,又没说一定要做。
许知礼心里默默想。
或许是为了给两个人留空间,宋禾庭拉着许知礼去房间另一边看他的藏画,许知礼心不在焉地附和着,余光却没离开过沙发上坐着的那两人。
因为距离远,许知礼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周窈捂着嘴笑,而身边的宋砚珩因为朝着前面,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看把人家逗得多开心。
因为全神贯注在那边,许知礼忘了看路,等到回过神来时,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响起,一座奖杯被他无意间蹭到了地上。
幸好奖杯是金属材质,只是动静吓人,本身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不过这么一摔,那边和谐相处的两人齐齐看了过来,许知礼慌张的眼撞进宋砚珩投来的目光中。
他看见宋砚珩站了起来,快步朝他这边走过来,最后在自己面前站定。
宋砚珩将他浑身上下扫了一遍,又伸出手将他的腕牵起,来来回回地看:“没伤到什么地方吧?”
“没事,”见宋禾庭看过来,许知礼像做贼似地甩开他的手,将地上的奖杯捡起,小心地放回原位,“抱歉宋爷爷,我没注意。”
宋老爷子看了看那奖杯,笑着摇头:“你人没事就好。”
“不过这个奖杯,倒是让我想起当年打羽毛球的时候。”
宋禾庭颇为怀念地说:“我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的运动就是羽毛球,还和朋友参加过很多联赛,这个奖杯就是当年俱乐部全国联赛时拿到的。”
许知礼低下头看了看,惊叹道:“还是全国亚军啊,您好厉害!”
“因为当年失误了一球。”宋禾庭哈哈笑了两声,有些遗憾,“没拿到冠军。”
跟过来的周窈接过话,“人都有失误的,您没专业学过羽毛球还能拿到亚军,已经非常厉害了。”
宋禾庭被哄高兴了,兴致也有些高涨,“我听说你在国外也打过羽毛球联赛?”
周窈点点头:“对,跟朋友组队打过几次,还挺有意思的。”
“那可得给我露一手看看啊,”宋禾庭转过头来看许知礼,“怎么样,小许,会不会打羽毛球啊?”
他爸喜欢打羽毛球,以前也跟着学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工作后就再没打过,许知礼有些手生,实在不敢在宋老爷子面前逞能。
于是他摇摇头:“只会一点皮毛,和人家打联赛的水平还是差远了。”
“没事,本来就是玩个开心,”宋禾庭大手一挥,直接替他们做了决定,“正好那边有运动馆,阿珩和窈窈一组,找个人和小许一组,你们打一场试试!”
“要不是我身子骨不行,真想和你们一起打打看。”
宋禾庭感叹着,冲守在外面的林叔打了个手势,附在林叔耳边低声吩咐了些什么,林叔点了点头,很快走了出去。
“我之前碰上一个很能干的员工,好像是刚从分部调上来的,”宋禾庭说,“他也很会打羽毛球,今天正好在场,我让人把他喊过来,和小许你一起。”
许知礼乖顺地点点头:“好的。”
没等多久,林叔就把人带了过来。
许知礼正低着头摆弄手上的护腕,宋砚珩走过来,帮他把额头上的运动发带调整了下,低声夸奖:“好看。”
“我怎么样都好看。”
许知礼很臭屁地回。
“小沈啊,”宋禾庭拄着拐杖,冲门边喊,“快过来!”
许知礼并太没在意,他握着拍挥了几下锻炼手感,停下来后,才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过去。
下一秒,手里的羽毛球拍砰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沈淞易正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抓马四人行(后面沈某就是负责推动感情线的啦

几乎只一眼,许知礼就像看见什么烫手山芋般转回了头,唇线抿得很紧,大脑空白。
他实在想不到世界竟然这么小,还能在这里再次见到沈淞易。
上次的不欢而散似乎还在他们之间残存着尴尬的氛围,许知礼觉得自己再多看他几眼就能窒息,更别提和他同组打比赛了。
许知礼不直接把羽毛球拍挥到他脸上就已经算是他最大的仁慈。
可偏偏这该死的沈淞易似乎还格外讨宋老爷子的欢心,许知礼再不理智,也知道不能当着宋禾庭的面拂了沈淞易的面子。
他咬紧后槽牙,看着逐渐走进的沈淞易,最终还是没忍住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作为本该心虚的罪人,沈淞易反倒面色平静淡定,装出那副礼貌的虚伪样子:“你好,我是沈淞易。”
“很高兴能和你一组。”
许知礼眼睛紧紧瞪着他,脸上却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在宋禾庭笑意盈盈的目光下,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我是许知礼。”
尽管看出许知礼咬牙切齿的样子,沈淞易依旧像是什么都没发现,冲他露出很淡的笑。
两人各怀心事,沉默对峙。
熟悉的对话,熟悉的人,可场景早已改变。
许知礼回想起初见时,沈淞易笑着向他自我介绍,在自己搬去和他同桌时,也曾这样浅笑着,说很高兴和他做同桌。
那时他一身水蓝色校服,身形笔挺,声音清朗,像一颗松在许知礼心里扎根了很久。
可连许知礼都没有想到,十年后,他和沈淞易会变成这样。
“沈淞易。”
沉默间,身后忽然有人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死一般的寂静。
宋砚珩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站在了他和沈淞易中间。
沈淞易的个子本就有一米八五,可宋砚珩比他还要高个几厘米,再加上本就经常懒散垂下的眼,每次宋砚珩看向沈淞易时,总是居高临下的。
他转头看着沈淞易,脸上是温和无害的笑:“听爷爷说你很会打,我完全是个新手,你可以带带我吗?”
沈淞易顿了下,明显被宋砚珩突然的请求弄懵了,对上那双熟悉的眼,他有些出神地愣在原地,并没有及时答复。
宋禾庭在一旁微微皱了皱眉,显然不太满意自家孙子突如其来的做法——宋砚珩一向是妥帖得体的,不会做出这种莫名的举动,况且他的技术是他亲自教出来的,怎么可能只是新手的水平?
可纵然要撮合两人,宋禾庭也知道不能过多干涉,否则会显得太迫切,宋砚珩向来有主见,越这样越容易引起他的反感。
于是他只是握着槐木手杖,以看戏者的姿态沉默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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