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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师尊,三年死遁(梅听剑)


祁昭狠狠吼了一声,满怀着不甘,加入叶淮与雪练缠斗。
叶淮拒绝他的参与:“你来帮我做什么?你去帮师尊啊!”
祁昭朝他吼:“你看你师尊需要我帮忙么?这是空明山!难道你让我看着?”
两个青年一边与浊息暴涨到地阶的雪练交手,一边你骂我一句我吼你一句,左一胳膊右一拳头暗自较劲。
直到被雪练找准时机一人脸上抓了一道抓痕,这两人才各自窝着火气,重新投入战斗中。
江荼缓缓收回余光。
祁弄溪的长枪擦着他的脸颊挥过:“江长老,真的很关、关心叶公子。”
江荼不置可否:“他太蠢了,不看着点怕被你们骗得团团转。”
叶淮一边打一边竖着耳朵,闻言剑直接一歪。
祁弄溪羞涩地微笑了一下:“我、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灵力撞在一起,江荼看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无相鞭在手里一旋:“那就说些你能听懂的。”
长鞭轰然卷起大片荼靡花瓣,袭向祁弄溪!
祁弄溪立即提枪格挡,周遭灵力下压组成严密网格,双眸紧盯着挥来的长鞭。
鞭这种法器,和他的枪一样,善用者极强,然精通者甚少,枪刚而鞭柔,某种程度上似乎二人对调下法器才最相得益彰。
祁弄溪学过如何破解鞭的攻势。
以柔克刚,是优势也是劣势。
只要他的速度够快,在长鞭缠上枪杆的瞬间翻转手腕,就能克制住江荼攻势的同时,将长鞭直接从他手中夺下。
祁弄溪聚精会神,长鞭快如闪电,在他眼中却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定格。
——所以他也清晰地看到了,长鞭在撞上枪杆的刹那,骤然变得坚如钢铁!像一条蝎尾铸上铠甲,竟比铁器还要坚硬!
巨大的斥力从撞击点传来,祁弄溪在即将被击飞的瞬间撤力后退,饶是如此他的半边身子都在刹那间失去了知觉。
江荼的攻击向来直接狠辣,没有弯弯绕绕,这还是他第一次,用障眼法迷惑敌人。
祁弄溪喘息着笑了笑:“江...”
他本想说,江长老,你也有着急的时候啊,即便脸上表情不改,但攻势的急促已经暴露了你的内心,看来你已经发现了这场秘境的真相。
然而他的话根本说不出半句,就哑在喉咙里。
“当啷”一声,长枪坠地。
祁弄溪的右手瘫痪般垂在身侧,紧接着是右腿,直直跪了下去,瞬间就被海水淹没。
“什么...”祁弄溪茫然地眨了眨眼,脸上堆满无辜,“江...长老?”
江荼向前走,每走一步都带起潋滟水波,他不喜欢这种湿漉漉黏糊糊的感觉,很快身前就被烈火烧出一条通路,道路两侧的水都被灼烧得蒸腾翻滚,滋滋冒烟。
江荼停在祁弄溪身前,懒得亲自动手,长鞭如寒冰,尖端抬起祁弄溪的下巴,柳叶眼低垂与之对视。
眼为心门,祁弄溪的双眼,眼头下压而眼尾拓展,下睫极长如鸦羽扑簌,从而显得格外幽黑深邃,像是被深渊盯上。
这样一双充满压迫力的眼眸,与他表现出的懦弱自卑大相径庭。
想来这就是他避免与旁人眼神交流的原因。
这一刻对视,江荼能从他的眼中读出许多。
偏执、疯狂、浓郁的绝望,江荼审判时遇到过这样眼神的亡鬼,他们大多都是疯子。
祁弄溪的眼睛却很清明,没有半点疯癫的迹象,甚至还对着江荼笑:“...可以问、问问你,是什么时候在我身上,安放...放灵力的么?”
随着他的问话,祁弄溪的手臂上隐隐浮现一层紧贴皮肤的赤红灵力,仔细看去便会发现,这些灵力是锁链形状,将祁弄溪的半边身子紧紧束缚住,狠狠勒进肉里。
在江荼霸道的力量面前,他动不了。
但祁弄溪不知道江荼是什么时候,在他身上留下了灵力。
他对江荼的雷霆手腕早有耳闻,战斗中分明一直刻意与之保持距离,倘若不是战斗中沾染的,难道是更早?
江荼指腹轻压,无相鞭尖顺着祁弄溪的脖颈中线下滑,停在他的喉前:“我不是来做慈善的,祁弄溪,...你该支付对价了。”
——祁弄溪瞳孔骤缩,他吞咽了一下,喉结不可避免抵上鞭尖,瞬间流下一道血。
身后有一道黑影掠过,没能摸到江荼衣袍一角,就被叶淮拖着脚踝生生拽回去,轰!的一声砸在地上。
雪练发出嘶哑粗喘,身形转瞬化作一只黑猫掠影,又要再跑!
但只跑出一步,他就感到后颈一凉,下一瞬庞然巨兽的利爪压下,恐怖的、远不在同一层级的力量,将他牢牢固定在原地!
但挣扎着扭过头去,雪练只看见骨剑扎入他的影子里,方才那被远古意志压制的恐惧,竟然转瞬荡然无存。
“我不会让你死,”叶淮将骨剑钉入雪练的肩头,手掌掐住他的颌关节,先一步咔嚓将他的下巴都卸下来,“所以你休想靠近师尊一步。”
一旁的祁昭被他残暴的举动吓得一愣,旋即感慨:“...你还真不愧是江长老教出来的徒弟。”
叶淮却好像听不懂他的意思,咧嘴一笑:“多谢夸奖。”
说到江长老。
江荼的眼底赤色闪过,无相鞭固定住祁弄溪的面颊,上一次他误以为祁弄溪是个一阶修士,控魂术并未完全施展,这回却不一样,祁弄溪虽表现出动弹不得的样子,江荼却能感到他一直在尝试冲破他的控制。
江荼迫使祁弄溪注视他的眼眸:“因为雪练诞生于你,我才有机会将灵力放到你身上。”
祁弄溪的瞳孔一缩:“原来、原来是这样...江长老,你骗猫...”
——早在雪练进入他的房间,与他谈所谓“交易”的时候,雪练和他身后的祁弄溪,都在江荼的掌控中了。
祁弄溪叹了口气:“我第一次...遇到魂修,果然如、如母亲说的那样,是天底下最、最美丽,也最恐怖的存在。”
提到母亲时,祁弄溪的眼神终于变了,不再空洞,而柔软下来。
江荼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却没有任何表示,眼眸瞬间被火焰吞没:“把空明转给我。”
祁弄溪眼中的焦距瞬间消失。
他的手机械地抬起——
狠狠插.入自己的小腹!
粘稠的鲜血滚滚而下,还有大股浊息黏附在其中,祁弄溪的呼吸因生生剖腹的剧痛而紊乱粗重,动作却在江荼的操控下无法停歇半分。
雪练剧烈地挣扎起来,骨骼与骨剑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切割声,可惜他的下巴已经被叶淮卸了,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哀嚎:“呜、呜!”
叶淮一脚踩在他肩头,将人重新压回地上。
祁弄溪的手掌在腹内不断掏弄,很快就掏出了什么。
他将沾满血与肌肉组织碎片的手举起,手掌不断在疼痛作用下抽搐着,递上一个金色的、只有巴掌大的日晷。
“空明转!”祁昭在后方大叫出声。
“把黑袍人,...”江荼压了压眉尾,指腹触上空明转,这个动作,他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祁弄溪赤.裸的腹部。
——那里已经很难用皮肉来形容,像即将融化的蜡,被皮肤黏连在一起,漆黑的浊息覆盖在上面,已然是侵蚀入了内里。
祁弄溪根本不是不受浊息影响。
而是——
满是血污的手一把攥住了江荼的手腕。
祁弄溪眼里的光全部消失,脸上却绽放着羞涩腼腆的笑容,道:“江长老...你是、是良善之人,会因为我没有父母而怜、怜惜我...”
“但是我不能、不能让你们离开...对不起,江长老,你可以原谅我吗?”
话音落下。
祁弄溪的血灌入空明转中。
裂缝在江荼和祁弄溪脚下延伸,像有一把从天而降的大斧劈开大地,祁弄溪身上的浊息瞬间暴涨到数人高度,无数触手缠上江荼的腰腹手臂,祁弄溪用力一扑,二人的身影瞬间被地缝吞噬!

第050章 空明转(一)
江荼坠落的刹那, 叶淮狠狠将骨剑从手中掷出,不偏不倚扎入裂口的崖壁。
他紧追着江荼消失的身影:“师尊!!”
叶淮的呼唤被狂风吹散,但坠落中的江荼瞬间明白了徒弟的意思。
无相鞭猛地向上一甩, 牢牢与骨剑卷在一起。
骨剑到底也是江荼的力量所化, 无相鞭与骨剑并肩的刹那,血红灵力骤然爆发出无限霞光, 几乎将浊息都短暂驱散。
借着这股力量,他能够被叶淮带回地面。
就在这时。
江荼感到身后传来恐怖的吸力,甚至不用回头,就见无数双浊息的手从他后方伸出,不断向他抓来, 想要捂住他的口鼻, 将他拽入深渊。
江荼低低骂了一声,几道灵力将那些手掌自掌根切断。
切断的刹那,他似乎听到什么人在说话。
“江...想,...为什么?...”
江荼心想, 什么为什么,抽死了就能彻底闭嘴了。
但那声音不受控制地钻入他的耳膜, 又向大脑深层爬去。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些声音搅动着他的脑浆,远超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自脑内传来,好像要把江荼整个人都撕裂。
江荼蹙起眉,剧痛往肚子里咽,又是数鞭将不知死活的手抽散。
浊息翻涌似云卷云舒,转瞬间团聚出一个人的眉眼,组成一张巨大的人脸, 浊息都安于成为他的发丝,向外扭动时都像被风温柔吹拂的律动。
紧接着, 那“人”缓缓睁开眼。
一双漆黑无光的柳叶眼,就这么直直看向江荼。
江荼的动作本能地一顿,眼前赫然是放大了数十倍的“自己”!
“人”张开嘴,江荼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问:
“为什么?”
——江荼猛地喷出一口血,整个人迅速向下坠去!
狂风撕裂他的皮肤,坠落的过程中,江荼看到那双漆黑眼睛始终注视着他,一种很难用语言形容的复杂情感,在那双眼中不断翻涌。
江荼分辨不出其中的情绪,咬着牙将血往肚子里吞:“抽它!”
无相鞭上血色大亮,天阶法器无需与主人接触亦能自由进攻,长鞭在江荼的授意下,狠狠抽下!
“轰!!”的一声,浊息凝聚的脸被从斜侧撕开,江荼冰冷地注视着溃散的自己的脸:“...”
来不及做更多思考,他低喝一声,无相鞭猛地圈住空明转,用尽最后一点灵力,将空明转狠狠掷出裂缝!
“叶淮,带着空明转...”
江荼的传音戛然而止。
江荼已然坠落极深,见救不回江荼,叶淮直接紧跟着跳入了裂隙!
只见上方,身姿颀长挺拔的青年,脚踩长剑俯冲而下,长剑上金光大亮,却不及青年的眼眸半分耀眼。
叶淮在浊息中穿行,慌张地寻找着江荼,像被雨幕浇个湿透的大狗。
与江荼目光相接的刹那,他一个字也没说,骨剑飞速下降,用力伸出了手:“师尊!”
江荼本想破口大骂,这完蛋东西不好好在上面待着跳下来做什么,看到叶淮表情的刹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叶淮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江荼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十二岁的小叶淮在他床上被雷声惊醒的那个雨夜。
当时他是如何容忍小叶淮在身边缩着睡觉,此刻便也是一样的无奈。
下一瞬。
金色灵力斩断浊息,叶淮将他整个人拥进了怀里。
地缝合起。
黑暗降临。
裂隙外,空明转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其上祁弄溪的鲜血仍未干涸。
祁昭踉跄着将空明转捡起,长剑狠狠扎入地里。
那是原本裂缝所在的位置,此刻已经什么也看不见,光复如初了。
周遭空无一人。
江荼和祁弄溪被吞没的瞬间,一个叶淮,一个雪练,头也不回地就跟着扑了下去。
等祁昭反应过来,四个人已经全部消失在地面之下。
对祁昭而言,这是个天大的利好消息,觊觎空明转的人和妄图毁灭空明山的人相互厮杀,他纯粹是坐收渔翁之利,毫发无伤,空明转就回到了他这个正统继承人手中。
眼下他只要立刻启动空明转,破除鲲涟仙君的秘境,空明山就有救了。
祁昭却犹豫了。
他知道地面下有什么。
不只是空明山的灵脉。
更是空明山创始人,祁元鸿的埋骨之地。
祁元鸿一人之力压制了整片空明版图的浊息,将浊息封印在空明山下,才诞生了空明山——一座灵脉。
所以空明山上是天上人间,空明山下却是修罗炼狱。
祁昭攥着空明转的手颤抖不已,几次要割破掌心,又哀嚎着放下。
半晌,他大骂一句:“叶淮!你最好能快点带着江长老出来,要是秘境碎了,我可就不管你们了!”
无光的裂隙中,亮起一簇金色幽火。
叶淮的喘息中带着克制的颤抖,下落时为了护住江荼,他放弃了调整重心,落地时一块凸起岩石直接从腰后贯穿了他的腰腹。
叶淮低头看了一眼伤处,锋利尖端突出在外,挂着血肉碎末。
他用手掌抵着岩石,将自己一点点从岩石上剥离下来,碎石边缘切割血肉带来无边剧痛,叶淮的脖颈上爆出道道青筋,死死咬着牙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噗呲一声,大股血液从伤口涌出,叶淮身下瞬间汇聚起一片血泊。
他只撑着地面缓了数秒,就起身,踉跄着走向一旁。
他将江荼安置在一旁,没有碎石的位置,但却没有看到江荼的身影。
只看到一尊棺椁。
不详的、被白布遮盖的棺木,雨水的斑驳痕迹滴落在白布上,像谁的眼泪,氤氲开来。
叶淮不敢靠近,他怕看见自己无法接受的场景。
但心中有一道声音,在催促他、压迫他、推着他向前。
叶淮急促地呼吸着,眼底压着浓郁的黑暗,恍惚之中,他觉得自己并不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抉择。
是后退,逃避既定的现实?
还是向前,去...再看他一眼?
向前,去再看他一眼。
再看他一眼。
难以控制的冲动催促着叶淮不断向前,理智告诉他如果棺材里睡着的是江荼,他也必须冷静,不能崩溃、不能哭;
但感性却在强调着,如果有人将江荼从你的身边夺走,你要——
胸口的长命锁骤然滚烫起来。
叶淮被烫得一抖,胸膛皮肤似乎都被烫起泡了,但切实地将他从膨胀的毁灭欲中拯救了出来。
他着急地四处张望,想要找到长命锁的主人,动作幅度太大,手背与棺木相撞,发出“哐”一声。
叶淮瞳孔剧颤:他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棺椁前!
而他方才的动作,让本就虚虚覆盖的白布,在晃动中滑了下来。
叶淮下意识想要逃避,眼睛却像着了魔似的,盯着棺椁,无法移开半分。
——棺椁中,躺着一个陌生的少年。
不是江荼。
叶淮重重松了口气,几乎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过度而嘶嘶的抽气声。
旁人之死与他无关,他用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麒麟手串所在的位置,屏息凝神仔细地看向棺椁。
这一眼,叶淮发现此人虽然陌生,但眉眼之间,皆有些熟悉的痕迹。
若要说在哪里见过...
“您想要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叶淮狼耳竖起,他猛地回过头去。
只见少年祁弄溪站在雨幕里,低垂着头:“您...愿意救雪练哥哥,可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
叶淮倏地看向棺中人。
没错,雪练!他是见过雪练的人形的,赫然就是这棺中少年长大后的模样。
叶淮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们现在见到的雪练,如果不是祁弄溪为了寄托哀思而捏出了一个与任雪练同名、外貌也类似的寄生虫,会不会...
就是任雪练本人?
可,人死不能复生,乃苍生道之威严,即便是天阶大能,也无法逆转生死。
而浊息...竟然能够做到转死回生吗?
隔着时空,叶淮看向回忆中的祁弄溪。
原来如此,如果将他们此前看见的、空明山对祁弄溪的恶,比作一场场接续不断的噩梦。
那么现在,祁弄溪用整座空明山为代价,带着他们沉入了更深的梦境。
梦中梦。
“他意识到了,”昏暗的洞穴中,祁弄溪转过漆黑眼眸,“江长老,你的徒、徒弟,和你一样聪明。”
江荼不置可否,指尖红光闪烁着熄灭,闻言冷笑一声:“聪明?聪明他就不会跟着我跳下来了。”
祁弄溪摇了摇头:“江长老与叶公子的情、情谊,注定叶公子一定会跟着您往下跳。”
江荼反复咀嚼着祁弄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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