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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朕会亡国(昼眠梦君)


“这个……”
奇怪,还真想不起来了。
郦黎皱眉想了半天,回过头,想对霍琮说些什么。
恰好此时马背颠簸了一下,为了保持平衡,霍琮的身体微微前倾,郦黎的唇瓣正好蹭过了他脖颈上凸起的喉结。
两人同时僵住。
郦黎握着缰绳的手一紧,若无其事地转回头,耳垂却在月光下悄然红了。
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反正他和哥们都是直男。
没错,他们直男就是这样的,郦黎胡乱想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搂搂抱抱什么的都很正常,刚才只是意外而已……嗯,再正常不过了。
就在郦黎努力给自己洗脑的时候,身后响起一声压抑的喘.息。
声音低哑性.感,还带着些许隐忍的颤意,几乎让郦黎以为自己在看某种不可言说的片子。
等下,这声音,是他哥们发出来的吗!?
郦黎的脸颊飞速升温,大脑再一次短路了。
几秒钟寂静后,夜来停下了。
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绕过他的身躯,紧紧环抱住了他的腰。
霍琮的十指深深扣在他的臂膀上,力道很大,几乎要嵌在他的皮肉里。
缰绳被他缠绕在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在勒紧的绳索下急促跳动,每跳动一下,收紧一寸,都带着让郦黎心惊肉跳的恐怖欲.念。
郦黎的嘴唇颤动了一下,脑袋里只有一个字:
他猛地前倾身体,手掌都已经按在马背上,却在反应过来自己身处的位置时,不得已停下了动作。
霍琮似乎打定主意不给郦黎任何逃离的机会,他把头深深埋在郦黎的颈侧,柔软洁白的狐裘毛遮挡住了他绷紧的下颌线,只露出一双晕染着无边墨色、宛如风暴将至的浓沉双眸。
他的薄唇贴在郦黎烧红的耳垂下方,轻轻含碾着,“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穿越到这里的是我们?也只有我们?”
郦黎的后颈瞬间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就算再迟钝,也知道霍琮现在的动作不对劲。
不,是很不对劲!
还有,后面那个正在顶着他的,难道是,是……
反应过来后,他的脸顷刻间烧红了一片,就连露在外面的白皙颈子,都在皎皎月色下泛起了惊心动魄的薄粉。
可郦黎就像是被定在了霍琮怀里似的,一动不动。
“为什么……”许久之后,他闭着眼睛,颤抖着低声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呀。”
顿了顿,他又小声乞求:“你,你能不能别这样?哥们,虽然咱们都穿越了,但这里也不是违法之地,你这样,我有点儿害怕……”
这番话却起到了反效果。
霍琮好像反而被他刺激到了,原本还带着几分温存的动作一滞,脸上神情陡然晦暗起来,眸中戾气横生。
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叹息,更加用力地把郦黎往怀里挤,青筋暴起的大手死死扣住少年柔韧的腰肢。
那架势,简直像是恨不得把郦黎揉碎了,再和自己的血肉融为一体。
但他没有再说话。
霍琮只是压抑着,埋首用力呼吸着郦黎身上的气息,如同即将渴死的旅人,在长途跋涉之后,终于在沙漠中找到了他的绿洲。
郦黎被挤得很难受。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熊抱住了,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但他根本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弹,生怕再次刺激到霍琮——自己屁.股后面那玩意儿,可还在对他虎视眈眈呢!
可恶,明明都是男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郦黎欲哭无泪地感受着那滚烫似烙铁的硬物,又热又烫,还硬得像块石头,硌得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尖叫着危险,快逃。
可就在这难熬的时光中,他又无端想起了从前和霍琮一起去澡堂时,无意间看到的画面。
当时他就自卑了,还在心里安慰自己,对另一半来说大小适中才是最好的,像霍琮这样的尺寸,谁要是当他对象,那可是要遭大罪的。
但郦黎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好哥们惦记上啊!
这算什么,捡肥皂文学?还是论穿越电磁波对男性性取向的影响?
自己确实想着穿越后抱他哥们大腿,但不是这种抱法啊!快来人救救他——
郦黎在心里崩溃呐喊。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吸吸鼻子,扒着霍琮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跟他打商量:“哥们,咱们明天还要打仗呢,要不,今晚就早点睡?我那龙床——”
话说到一半,郦黎就猛地闭上了嘴巴,恨不得再抽自己两下。
呸,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讨厌吗?”霍琮低声问他。
“……什么?”
“讨厌我抱你。”
郦黎张了张嘴,心道你在说什么鬼话,正常男性和同性这么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那当然只有相看两厌的份。
可话到嘴边,他忽然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并不讨厌霍琮的亲近。
……甚至还有一点点眷恋的感觉。
因为从小到大,他们别说拥抱了,就连一起洗澡也是常事。
可那时候,也没发现这人对自己图谋不轨啊?
中毒了!绝对是中毒了!
郦黎痛苦地揉着太阳穴,霍琮以为他是被风吹得头疼,立刻松手要查看他的情况,被郦黎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了。
“别,我没事,”他叹气道,“但是真的,明天就要打仗了,今天晚上你给我来这一出,哥们,你是存心不想让我睡觉啊。”
“抱歉,”霍琮的语气愧疚,但他并不后悔向郦黎坦白自己的心意,无论郦黎接受与否,“天亮之后,我就要走了。”
郦黎揉太阳穴的动作顿住了。
差点忘了,霍琮打完这一仗后,就要回去了。
这一别,他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等到了那个时候,天下又是怎样一番风云变幻,他和霍琮二人是不是还能安然无恙,都还是个未知数。
郦黎的心里五味杂陈。
责怪、恼怒和想要逃避的恐慌,糅杂着即将和霍琮分别的依依不舍与担忧,几乎要把他的心绪搅得天翻地覆。
郦黎低下头,怔怔地看着霍琮环在自己腰间、如铁水浇筑般骨力硬挺的手臂,安静地发了一会儿呆。
但最终,还是留恋占据了上风。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他哑声问道,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
“很早。”
“难不成上辈子你就……”郦黎说着,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我还在上学的时候你就盯上我了?高中?还是初中?”
霍琮沉默片刻。
没敢吱声。
“畜生啊!”郦黎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他以为霍琮对他好,是出于竹马的关心,还天天在心里开玩笑地喊对方爸爸,结果倒好,人家根本是在玩养.成!
郦黎气了半天,又蔫了。
既然霍琮都跟他摊牌了,这个世界又只有他们两个穿越者,他还能怎么样?从此躲着霍琮走吗?
郦黎自己都接受不了。
从上辈子开始,霍琮就是这世上唯一和他同频的那个人,在这个时代,虽然他也认识了一些有识之士,比如陆舫,比如季默,但是……
他们都不是霍琮。
只有霍琮,才能完全理解他的所思所想。
“我……暂时没法给你回应,”郦黎垂着脑袋,低声说道,“我一直把你当好兄弟,你是我两辈子最好的朋友,我可以把命都交给你。但我不是同性恋,你知道的。”
霍琮攥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但旋即又再度放松。
“嗯。”
“你让我好好想想,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给你答案,如果我想好了,一定第一时间写信告诉你。”
“好。”
霍琮的眼眸深邃温和,粗糙的指腹慢慢拭去郦黎眼角的湿润,偏过头,想要在他的额角落下一个吻,“别哭了,是我不好。”
“本来就是你的错!”
郦黎扭头躲开了他的吻。
可能是霍琮一下子又恢复了他熟悉的模样,郦黎压抑许久的情绪顷刻间爆发,他攥紧双拳,骑在马上,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崩溃的哭腔:
“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只想当我基友!我在这个世界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倒好,居然想睡我!”
穿越到封建时代,成了一名病秧子傀儡皇帝,郦黎差一点就崩溃了,但他坚强地挺住了;
他努力斗倒了权臣,夺回了兵权,马上还要和藩王开战,去各地平叛赈灾,天下人人都指望着他这个皇帝。
郦黎虽然心里很崩溃,但一想到马上就能把这些烂摊子甩给他哥们,过上包吃包住的潇洒生活,还是咬着牙挺住了;
但是现在,他最最信任的哥们,居然跟他告白了!
这谁受得了啊?
郦黎越想越绝望,眼泪控制不住地噼里啪啦掉。
他从小就是泪失禁体质,长大后稍微好了一点,勉强在公众场合能撑住不掉链子,可是霍琮对郦黎来说,不是别人。
“你能不能收回那句话?”郦黎甚至异想天开地想要和霍琮商量,“我可以短暂失忆,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就还是好哥们……”
霍琮一字一顿道:“不、行。”
“好哥们抱在一起的时候,”他把郦黎往后按了按,平静地说道,“这里可不会硬。”
郦黎:“…………”
哈哈,他一定是在做梦。
不然他哥们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幽默了?

霍琮太了解郦黎了。
一看到郦黎震惊到眼泪都忘了掉、一副混乱到不行的表情,他就知道,现在这小孩的脑袋瓜子里大概已经成了一团稀泥。
还是晃一晃都能听到水声的那种。
让他再瞎琢磨下去的话,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不过脑子的话来。
所以霍琮直接打断了郦黎的思绪,放缓语气道:“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被打断,郦黎也哭不出来了。
“……好。”
两人沉默地骑着马回到了寝宫外,沉默地各自洗漱完毕,沉默……哦不对,霍琮跟他道了一声晚安。
郦黎安静了一会儿,出于多年培养的礼貌和教养,也小声回应了。
他们还是睡一张床。
其他宫室中也有可供休息的床榻,但霍琮没问,郦黎也出于某种复杂的、既想要和哥们亲近又害怕过分亲近的心情,没有主动提。
但他明确跟霍琮划清了界限,义正言辞地表示:“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纯粹的好哥们了,所以咱俩得划清界限,这床一人一半,我睡里面,你半夜可不许靠过来,听到没?”
霍琮默了片刻,虚心求教:“什么叫纯粹的好哥们?”
“意思就是好哥们不会对兄弟产生那种想法!”
郦黎披散着头发跪在床铺上,啪啪拍打着身旁的褥子,“你非要我讲这么清楚吗?拜托,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乱!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看到你出现在我面前!说真的咱们这次还不如不见——”
霍琮站在床边,安静地看着他。
郦黎猛地闭上嘴巴。
“对不起,”他老老实实地低头道歉,“我不该对你说这么过分的话。其实我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嗯。”
郦黎下意识道完歉,才发觉自己又不小心服软了,屈服在霍爸爸的淫威之下。
可是这件事本来就是霍琮不对!
然而木已成舟,积习难改,他愤恨地磨了磨牙,在内心痛斥自己的没出息,自暴自弃地倒在了床上,卷起褥子,自动滚进了床铺最里面。
反正没几个小时就要天亮,凑合一晚得了。
过了十几秒,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身旁的床铺微微下陷。
霍琮也上床了。
郦黎默默又把自己裹紧了些。
他本以为自己会失眠一晚上,思考一些诸如人生哲学、道德伦理,和他哥们究竟为什么会对他产生那方面性趣的严肃问题。
没想到,刚躺上床没一会儿,困意便汹涌袭来。
可能是感受到身边熟悉的气息,大脑自动分泌了过量的褪黑素,郦黎虽然努力用意志力抵挡困意,但事与愿违,没过多久,他就很不争气地睡着了。
……还睡得很香。
春夜过半,风声渐止,万籁俱寂。
殿外落月满庭,殿内熟睡的郦黎翻了个身,靠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感受到熟悉的体温,郦黎牌寄居蟹咂了咂嘴,又往自己的新窝里蹭了蹭。
他非常自然地在霍琮怀里找到了舒服的姿势,一只手搭在霍琮紧实的胳膊上,长腿一跨,直接把霍琮当成了自带体温的人形抱枕牢牢抱住。
但潜意识中缺乏安全感的体验,让郦黎就算在睡梦中,五指也紧紧攥住了霍琮的衣襟,半点也不想撒手。
感受到身上莫名多出的重量,霍琮眼皮轻颤,缓缓睁开双眼。
他伸手托了一下郦黎的大腿根,指尖传来的触感柔软而富有弹性,霍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微微侧身,伸手把人又揽近了些。
他的手指轻柔地按在郦黎脑后的穴位上,像在抚摸着一件价值连城的至宝,小心翼翼地摩挲着。
少年单薄的身子蜷缩着,露出一段白皙纤瘦的脖颈,披散的乌黑长发如瀑布倾泻了满床,溶溶月色清辉之下,好似仙鹤化形一般,玉质金相,神清骨秀。
然而如今这世上,除了霍琮外,也再无人敢如此放肆地直视天颜。
——只因为躺在他怀里的,是这天下最尊贵之人。
虽然宫变是郦黎被逼无奈之下的背水一战,但霍琮很清楚,若严弥身死的消息传开,只此一役,便足以引得天下震动。
在世人眼中,这位少年皇帝审时度势,韬光韫玉,以一介傀儡之身,收拢私库,设计除奸;还顺势收复了京城禁军兵权,以祈雨祭祀赢得全城百姓民心,假以时日,定会成就一代明君盛世。
而郦黎在众朝臣心中的形象,恐怕也变成了心智老成、隐忍果决的年轻帝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还自带天佑光环。
可霍琮凝神注视着怀中少年那微微张开、形状漂亮的唇瓣,和其中一点若隐若现的粉红舌尖时,满脑子想着的,却都是以下犯上的糟糕念头。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
——不可以。
——至少是现在,今天,暂时不可以。
霍琮放在身侧的手指痉挛地抽动了一下。
最后不得已,他开始在脑海里默背《孙子兵法》。
正当他背到一半时,寂静黑夜里,忽然响起模糊的梦呓声:“等下护士来换药的时候,记得喊我……”
霍琮搂着他的手微微一紧。
过了一会儿,郦黎又哝哝道:“手术……会好的,你别怕……”
虽然嘴上说着安慰的话,他说梦话的时候,眼角却渐渐湿润了,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霍琮微微一怔。
他本以为郦黎已经忘记了那段记忆,还在想着,忘记了也好。
反正也不是多么美好的回忆。
“睡一觉,就好了……不疼……”
霍琮静静望着窗外的婆娑月影,时隔多年,终于有机会,说出了这句上辈子没机会说出的话。
“嗯,一点儿也不疼。”
他低下头,牵着郦黎的手,含住少年的唇,很细致地描摹着饱满的唇形,再缓慢地深入,一点一点地填满。
比触碰一朵盛开的蒲公英还要轻柔。
郦黎微蹙着眉头,似乎是呼吸困难,纤长睫毛颤抖着,渐渐又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神情。
但和之前惹人怜惜的脆弱完全不一样,反倒勾起了霍琮心底潜藏最深的恣睢欲.念。
他用尽了全部的自制力,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霍琮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耐心等待着下一次天明的到来。
他该离开了。
但在临出门前,他脱下了自己贴身的金丝软甲,放在了床上。
霍琮最后看了一眼床上仍熟睡的郦黎,转身时,还带着些许温存柔和的神情,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冷肃沉静。
他推开寝宫大门,抬手冲想要禀报的季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等快步走出一段路后,才沉声问道:
“卢弦到哪里了?”
季默回禀道:
“目前大军距离京城,已不足十五里。”
郦黎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他坠入了无边深海,一只巨大的漆黑章鱼慢吞吞地游过来,缠住了他的手脚,还将他紧紧包裹在怀里,像玩具一样用力挤压、揉弄。
他奋力挣扎,想要逃离束缚,却听那章鱼咧开嘴巴,发出了浑厚低沉的声音——
它说:兄弟,你好香啊……
救命啊啊啊啊!!
昨晚的一幕幕像闪电划过脑海,吓得郦黎瞬间从梦中惊醒。
他像触电一样从床上弹坐起来,后背顷刻间被冷汗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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