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谢达身后的侍卫上前。
桑言把凤骨扇拿在手里,指着上前的两个侍卫呵斥:
“本少主的人,谁碰一下试试!”
谢达不说话,两个侍卫停顿片刻后,拔出长剑指向桑言。
“少主!您不懂狐族的规矩,老夫可以教您,您留外族人在寝殿中,哪里像话!”
桑言对着一个侍卫反手一扇,那侍卫像个皮球一样,打破窗户飞了出去。
桑言舔了舔唇:
“谢叔叔!您年龄确实太大了,拿着狐族的管理权,为非作歹,今天就让晚辈来教教您,狐族的新规矩。”
谢达没想到平时恐吓两句,就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求饶的桑言,怎会变得如此硬气且强大。
他竟然升出一丝畏惧感来。
谢达惊呼:
“来人!快来人呐!”
桑言盯着朝他冲上来的侍卫,反手一扇,把人送出房间。
桑言站起身,缓缓走到谢达面前,一脚踩在椅子上。
“叫啊!叫破喉咙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谢达嗓子都喊破音了,外面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听不到。
谢达怒瞪着桑言,想站起来,突然发现身体仿佛和椅子融为一体了,他瞳孔散大,惊慌失措的乱动起来。
“你,你做了什么!”
桑言手里的凤骨扇重重敲在谢达脑袋上:
“对你目无尊卑的教训啊!”
谢达额头被敲了个大洞,鲜血流到他满脸都是,他龇牙咧嘴的叫起来。
“桑言!你最好现在就解开本将身上的禁锢,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桑言手上的力道不轻,每一次都打在同一个地方。
“都说不会放过我了,你当我傻?”
谢达刚开始还在嘴硬,说着辱骂桑言的话。
他每多说一个字,桑言便多打一下,谢达额头上的皮肉已经烂掉,能看到底下的骨头,桑言又换个地方打,凤骨扇和谢达的脸满是鲜血。
“桑言,谢叔叔错了,谢叔叔给你赔礼道歉,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叔叔这次!”
桑言把折扇张开巴掌大,对着谢达的脸删过去。
“桑言,也是你这畜牲能叫的!”
谢达半张脸肿的和猪头一样大,一颗牙也被打落:
“少,少主!是少主!”
桑言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桑言踢了椅子一脚,便闻到一股腥臊的味道,他感觉捂住鼻子:
“就你这怂样是如何当上大将军的!”
掌管狐族,需要狐主的玉令,如此贵重的东西,想必这老狐狸一定会随身携带。
桑言在谢达身上摸索,终于摸到一块形状似狐尾的玉石,通体雪白透亮,摸着温润细腻,是块上好宝玉。
想必这就是狐主的玉令。
狐族的巡防守卫只认玉石,所以谢达拿到这东西后为所欲为,也不敢有人多言。
害怕动不动就上演刚才那抄家的一幕。
“疼吗?”桑言拿凤骨扇戳进已经止血的伤口里。
“疼!少主!饶过小人!”
“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狐主在何处闭关!”
“小人带您……啊……”
桑言直接把凤骨扇戳进谢达的骨头里:
“问什么,答什么!懂?”
“在雪巅峰的山洞里。”
桑言握住扇子柄旋转一圈:
“雪巅峰在何处?”
谢达疼得快晕厥过去,没察觉出桑言这问题的异样,快速回答:
“狐主主殿背后的雪山,便是雪巅峰。”
桑言捡起地上的鞋底,塞进谢达嘴里,把谢达严严实实捆起来,又在房间里加了几层结界,把人关在此处。
桑言手里拿着玉令,走出房间。
“谢将军命我去办些事情,他累了便在我房里休憩!”
桑言看了一眼人群中,被众人搀扶着,痛的龇牙咧嘴的人。
他伸手指了指:“若是有人没有我的吩咐,擅闯我的寝殿,那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齐声应和:“是!”
声音都比开始洪亮许多。
玉令既能使唤动这兽人侍卫,又能随意出入狐族,格外方便。
桑言带着傅玄野和三月进了狐主主殿。
桑言先去采摘了银月花,给三月服用。
三月确实像祁狩说那般,立马就醒过来了。
他惊恐地瞪着桑言,脸上泪珠滚滚落下,他一把推开桑言,力气大得骇人。
桑言猝不及防跌倒在地上,三月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门口的侍卫都没把人拦住,让三月遛进了城里,宛如水滴汇入大海。
桑言每天急得焦头烂额,派出几万人搜查,两天了,孩子就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任何消息都没有。
第三天搜寻三月无果,桑言决定带着傅玄野去雪巅峰找狐主。
毕竟狐族和外界隔了一层结界,一般人根本找不到狐族的出口与入口。
桑言又贴了许多悬赏令,只要一有三月的消息,桑言就会第一时间知道。
只要不出狐族,三月就相对比较安全。
眼下只差找到狐主,治好傅玄野的四肢,还有他的灵根也得恢复。
雪巅峰山如其命,冰雪覆盖,尖锐险峰,唯一一个山洞坐落于山巅之上,此处灵力充沛,很适宜修炼。
傅玄野的轮椅上能爬坡,下能滑雪,结实耐用,又很智能。
明明山峰险峻,又加上风雪交加。
桑言都走不路,傅玄野的轮椅却抓地很稳,桑言几乎抓着轮椅才爬到顶峰。
上面是一块平坦地势,平地中央隐约跪着一个人影,他肩上,头上落了厚厚的积雪,显然在这儿跪了不少时日。
“谁人擅闯雪巅峰!”
那人灵力弹掉身上的积雪,露出原本的样子,却没有从地上站起来。
桑言总觉得那背影熟悉,凑近一看,居然是祁狩。
比起桑言,祁狩更是惊了一大跳,直接从地上弹起来。
“你,你怎么上来的?”
“你在这里跪着干嘛呢?”
桑言眼神过于明显,你都能来的地方,我怎么不能来!
祁狩看了一眼还沉睡在封印中的傅玄野。
“少主!您管天管地,难不成还要管到我头上来了?我来这里自然是为了赏这大好雪景!”
桑言恍然大悟:“从那天分别起,你就一直待在这里了?”
祁狩别开头,没有反驳桑言。
祁狩一定知道狐主在闭关,谢达独断专权,他担心自己吃苦头,才到这里来求师尊,出关救人。
桑言一瞬间从心底涌起一股热意。
“谢谢!”桑言轻声说,这两个字被寒风刮走,掩盖了桑言的声音。
祁狩没听清桑言的话:“你说什么?”
“这么多天,你师尊出过洞吗?”桑言扯开话题。
祁狩摇头:“要想师尊出关,没那么容易,天塌下来了,他也不一定会出关。”
“所以!还是要武力解决问题,把这洞震塌了,他们自然就出来了!”
桑言拿出凤骨扇,正打算把这山洞给扇塌陷,手里的扇子像是受到什么召唤一般,飞了起来。
“桑言!几日不见,你如何习得这刁蛮无理的性子!欠管教……”
山洞里传来声响,桑言后退一步,下意识挡在傅玄野身前。
这来历不明的人散发出的威压是化神期级别,桑言根本站不住,被按趴在地上,身上仿佛有大卡车在来回碾压。
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呼吸不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只看见一到白光出现在山洞入口,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水嫩姑娘,沐浴在白光中。
她穿着一件雪白的毛绒长裙,白色的卷发,扎了两个拖到地上的辫子,手里拿着扇子的样子,桑言差点以为是魔女安琪拉降世了。
“柚子!瞧把孩子都吓坏了,快把东西还给孩子吧!”
一道清冷的声音钻入桑言耳朵里。
从山洞里走出来一个青年,内衬洁白如玉,外罩翠竹青衫。
腰肢纤细羸弱,皮肤白皙细腻,举手投足间,溢出一股清冷的读书人气质。
让人一看便知,是书香门第里拿笔杆子的。
这人一出来,桑言身上的威压就散去了大半,桑言忍不住咳嗽起来。他想站起身来,却做不到。
桑言才觉得自己这点修为,在面前人眼里根本不够看。
祁狩跪地,他膝盖还未触及地面,就被不知什么东西弹了回去。
“弟子拜见师尊!参见狐主大人!”
桑言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看着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人,居然是他娘亲的娘亲,按照狐族的习俗,他应该称作奶奶的人。
但他实在是叫不出口。
桑言本就对亲人之间感情淡漠,他从未体会过,也不会奢求。
他赶紧跪好:“拜见狐主大人!”
青年走到桑言身边,把人拉起来。
“才几天不见,就和爷爷如此生疏了,爷爷也不叫!”
桑言眼睛倏地一亮,这就是能救傅玄野的神医吗!
桑言眼眶泛红,抱着青年的臂膀,连着喊了几十个爷爷。
只要能救傅玄野,让他喊啥都行。
“爷爷这么年轻,孩儿担心把您喊老了!”
殷怀春哈哈大笑起来起来,手指轻轻戳了戳桑言的鼻尖。
“小滑头,嘴真甜呢!多说些话来夸夸奶奶!”
桑言躲在殷怀春身后,半天只憋出一个天山童姥,气得狐主一个长鞭甩过来,要不是殷怀春挡在身前,桑言几乎要被切割成两半。
桑柚狐主气得叉腰,指着桑言的鼻子骂:
“别躲爷爷身后,出来让我好好管教!”
“爷爷!救我!”桑言紧紧抓着殷怀春的衣摆。
桑柚愠怒的眼底燃烧着一团火:
“殷怀春!你给老娘闪开!否则,老娘连你也一起收拾!”
殷怀春回头,深沉地望了一眼桑言,然后挪动步子远离了他。
桑言瞪大眸子,又看向一旁降低存在感的祁狩,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桑言自知这顿打是逃不掉了。
桑言往前走了两步:
“奶奶!孩儿不知哪里触怒到您!”
说罢,一道藤鞭破空挥起,落在身上必定皮开肉绽,桑言紧紧闭上眼,反正不过是痛点,忍忍就好了。
桑言正想着,身子突然腾空而起,落入一个极温暖的怀抱中。
“前辈!都是晚辈的错,请前辈责罚晚辈,勿要责怪旁人!”
桑言抬头,便能看见傅玄野干净利落的下颌线条,他不是还被封印着,怎么会突然跑出来了。
桑言扭头,对上殷怀春带着浅笑的视线。
桑柚狐主手里的藤鞭瞬间燃上一层火焰,不由分说朝桑言袭击过去,被傅玄野身上的黑色触手截胡。
“把桑言给本狐放下!”
桑柚狐主散发出威压,一旁站着的祁狩都被压趴在地上。
桑言在傅玄野怀里,未感觉到分毫不适,傅玄野全帮他挡住了。
傅玄野身后的黑雾肆意,眼瞳也变化成赤红色竖瞳。
“请狐主息怒,一切错在傅玄野,不在桑言!”
“闭嘴!”一道血红的鞭子挥过来,消散与黑雾中,并未伤及两人。
“本狐族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魔族来插手了!”
傅玄野喉咙里溢出一股腥甜,他咬紧牙关。
“桑言的事!便是我傅玄野的事!还请狐主责罚!”
两股势力,一红一黑,不相上下,互不退让。
桑柚狐主仰天大笑起来:
“桑言!你知道,本狐这一生最痛恨的两件事是什么吗?”
“第一,擅自离开狐族!第二,和魔族沾惹在一起!”
“抱歉!”傅玄野缓声道。
“你想待桑言受罚,那好,我手里这根天罚鞭,抽一鞭在肉体,会把神魂撕成四分五裂,若是你能坚持五十鞭,不飞灰烟灭!我便不再追究桑言犯的错,如何?”
天罚鞭可不是凡物,一鞭就能要人命,更何况傅玄野如今重伤未愈。
“不好!”桑言抢过傅玄野的话头:
“第一,您一心想着修炼,从不过问我过得如何,您怎么不问我为何要离开狐族!第二,不是所有魔族都是坏人,您怎么能以偏概全……”
桑柚狐主根本不理会桑言,微抬起下巴,瞪着傅玄野:
“不敢?”
这夹带挑衅的语气,明显是激将法。
桑言觉得腰间的触手用了点力,他赶紧环住傅玄野的脖子:
“师弟!你别傻!她骗你的!她是在激你啊!你乖乖听我的,我们还有其他方法,我们再想想……好吗?”
傅玄野的额头低下来,轻轻贴着桑言的脑门。
“毕竟,他们是你的家人,我不想你和我一样!你信我吗?”
桑言紧紧抱住傅玄野:“是,他们是我的家人,所以不会伤害我!傅玄野!我不许你同意!求你……”
腰上的触手缠住桑言的四肢,把他拉离傅玄野,桑言疯狂挣扎起来,他死死抓着傅玄野的衣服不放,指甲都扣出血丝也感觉不到痛。
桑言盯着自己手上抓下来的破布,像个疯子一般大吼起来:
“傅玄野!我带你回来是想把你治好!不是让你来送命的!傅玄野!”
傅玄野转身,收起一身黑雾,对着桑柚狐主张开双臂:
“请!”
天罚鞭扬起,桑言没看到它落下,眼睛上就覆盖上一团黑雾,遮住了他的视线。
桑言在心里默数,每一鞭都抽在他的心上,火辣辣地疼。
最开始还能听到傅玄野隐忍的声音,到后来却是一点动静也无。
桑言从一数到五十,他从未感觉时间如此漫长。
“傅玄野!你怎么样了?回答我啊!”
桑言周围的世界静止了一般,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漆黑一片。
他挥舞着双手,触不到任何东西,唯有腰上那软绵绵的触手,还有眼前温热的黑雾能给他一点安全感。
晕倒前,桑言摸着手腕手发烫的红绳。
没关系,还有生死契,他还有八条命。
桑言是被苦涩的味道刺激醒的。
“苦!”
往外推挤的舌尖触碰到一丝甜,卷着糖含进嘴里。
桑言掀开沉重的眼皮,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
“傅玄野呢!”
祁狩手护着一碗药:“你就这么忘恩负义?”
桑言慌张地爬起来,就要去找傅玄野。
被祁狩强行按回床榻上:
“傅玄野没事,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桑言怔住:“怎么说?”
“你把尾巴亮出来给我看看!”祁狩道。
桑言瞪眼:“祁仙医,你说啥?”
在狐族,看尾巴有调情和表达爱意的意思,桑言一脸防备地远离祁狩。
男男授受不亲。
祁狩微眯着眼,心底升起一股恶趣味来:
“我哪儿点比不上傅玄野,你真要在那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你别把师弟比作歪脖子树,还有,我和傅玄野是单纯的师兄弟关系,兄弟情,懂?”
祁狩把碗放进桑言手里:
“醒了,剩下的药自己喝完。”
桑言捏紧鼻子,把药往喉咙里一倒,忍住翻涌上头的恶心感。
“傅玄野在哪儿?”
桑言掀开被子下床,一边问。
“我劝你乖乖待着这里,不要想着出去,狐主大人本就在气头上,你再惹恼她,万一她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不理智的事是?”桑言惊在原地。
祁狩拿出一本医书翻开看:
“至少,暂时不会要傅玄野的命!”
桑言合上祁狩面前的医书:
“你不是傅玄野的朋友吗?怎么一点都不着急!我要见傅玄野……能帮我的只有您了!祁医仙。”
祁狩抽走医书,双手指了指眼睛。
“师尊命我在这里盯紧你,若是你出了这个房间,我就会被师母削成片……师母恨极了魔族,傅玄野还是第一个在她手里存活下来的魔族……”
那可不是,傅玄野可不是一般人。
“不过,狐主为何会恨极魔族的人?”桑言问。
原书中也只说狐主与魔族结下生仇大恨,却没有细说是何原因导致。
祁狩敲了敲桑言的脑门,又指了指他手上的红绳:
“这个,我见傅玄野身上也有,你送给他的?”
桑言警觉起来:“问这作甚?”
“好奇,问问。”
桑言猛然回过味来。
又是看尾巴,又是问红绳的事,难道生死契的事暴露了吗?
不可能!
系统曾告诉他大能来也检测不出生死契,桑言呼叫系统,系统却下线了。
他笑了笑:“只是逛夜市,买的两红绳,没什么特殊的!”
“当真?”
一道凌冽的女声响起,那股熟悉的威压让桑言喘不过气。
有人踹开门,最先走进来的是殷怀春。
他并没有收走桑柚狐主对桑言的威压,冷着一张脸,像极了教导主任生气时,拿着教棍盯着学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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