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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弯疯批反派后,我跑路了(尧言Na)


桶里的水都沸腾起来,大部分药汁都蒸发了。
两边的药童不断往药浴里加寒冰,但作用不大。
桑言赶紧让药童去找祁狩和殷怀春。
桑言伸手去摸傅玄野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怎么会发起热来了,桑言焦急万分,只能用帕子包住寒冰,敷在傅玄野的额头上。
寒冰刚解除到傅玄野,就化作一滩水。
桑言怔住,看来物理办法不管用了。
祁狩和殷怀春也没赶过来。
桑言回想起殷怀春说的双修之法。
桑言不愿傅玄野苦痛苦,无论让他做什么,只要能帮傅玄野恢复,他都可以接受。
桑言担心的是傅玄野,因为直男最恶心这种东西。
傅玄野连婚契都如此抗拒,怎么可能接受双修。
桑言朝门口看去,出去了许久的药童还没回来。
桑言叹了口气,盯着昏睡过去的傅玄野,反正像上次一样,不让傅玄野发现就好了。
他输送灵力给傅玄野,宛如一滴水落入干涸的沙漠中。
他的微薄之力远远不够。
桑言不懂双修之法,上次是借住凤骨扇,但殷怀春担心桑言逃走,没收的他所有的宝贝。
桑言恼怒,打算一会儿向殷怀春把自己的乾坤袋要回来。
桑言灵力本来就少,输送这么久,也不见效用,他觉得自己的法子用的不对。
药童把准备好的寒冰用完了,几个人去仓库取新的寒冰。
整个房间里只有桑言和傅玄野两人。
桑言深呼吸,从水里捞起傅玄野的手,两人手掌相贴。
桑言闭上眼,注意力集中在炙热滚烫的掌心,与缠绕在无名指上的红线,冰凉触感形成鲜明对比。
桑言运转灵力,感受着自己的灵力沿着掌心,输送到傅玄野的身体里。
只听到傅玄野闷哼一声。
桑言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宛如有千斤重,无法睁开。
和傅玄野紧贴的手,像是用强力胶水粘住,无法分开。
桑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内心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感。
突然身子像是陷入了一片漆黑的沼泽里,有个巨大的吸盘,在大量吸走桑言体内的灵力。
原本是桑言小股输送灵力,如今却被傅玄野掌握,仿佛要把桑言的灵力吸干一般。
及时赶到房门外的殷怀春和祁狩,看见这一幕,纷纷惊在原地。
祁狩正要上前分开两人,被殷怀春止住。
“师尊,这样下去,桑言会没命的!”
殷怀春皱起眉。
“你真以为有什么解毒的汤药吗?这才是真正解毒的法子。”
祁狩愣住。
殷怀春道:
“燃魂毒和冰灵毒相生相克,互相压制,两种毒中和在一起,便可抵消毒性。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让他两人一同泡药浴!”
祁狩恍然:
“药浴是幌子,促成两人双修,才是目的!”
殷怀春点头。
“让药童不用准备寒冰了,在外面守着,不要进去打扰,他们一时半会,可结束不了。”
殷怀春背着手离开,祁狩看了看桑言:
“师尊,真的不用守着吗?万一有什么不测?”
“你有观摩人双修的癖好,我可没有,你想守着,就守着吧!”殷怀春道。
祁狩赶紧跟上殷怀春。
“师尊!等等我!”
房间里水雾弥漫,热气腾腾。
桑言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轻到能在空气中飘起来。
他的视觉受限,五官格外敏感。
噗通一声。
桑言跌进了炙热的水里,像是放在锅里煮一样。
周围很热,但他的身子却冻得像个冰块,血液都凝固了一般。
桑言本能想挣扎,四肢却很僵硬。
那种禁锢的感觉很强烈,身子不受控制,只能像个人偶一般,任人摆布。
他想呼吸更多的氧气,来缓解胸口不适的压迫感。
嘴刚张开,就覆上两片柔软且冰凉的唇瓣。
桑言身子一僵,脑子一片空白。
这次不是梦境,他能清晰感受到傅玄野炙热的呼吸,滚烫的温度,带着清冷松木的香气。
好闻,舒服,沉溺。
桑言忘记了身份,周围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只有傅玄野,是真实的。
他呼吸急促起来,想从傅玄野那里得到更多的热气,来缓解身体内的冰寒。
心脏咚咚加速跳着,桑言犹如一条小船,在海面上浮沉。

两三个药童鱼贯而入,抬起傅玄野,把人擦干净放在床榻上。
桑言在身上用了洁净术法,脑子里木木的,连殷怀春和祁狩进来了,也没发现。
祁狩盯着桑言的嘴巴,明知故问:
“啊!少主!你的嘴巴怎么肿了?是不是对药浴过敏啊!”
桑言回过神,他明明让药童去找殷怀春和祁狩,他们为何没有出现。
还是已经出现过了,发现了,却没有阻止。
周围的药童都换了人,昨天那几个都不知去了哪儿。
祁狩见桑言不答,走到桑言身边,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怎么了!泡傻了啊!”
殷怀春走到床边,给傅玄野探脉,几息后,他点头:
“不错!燃魂毒果然驱逐了一些!那药浴泡着有效,隔三天,再泡一次。”
殷怀春看向桑言:“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桑言把手递给殷怀春。
殷怀春手指搭在桑言的脉搏上:
“嗯,你的毒也有削弱的迹象,继续泡!”
桑言咬了咬唇瓣,最终问了出来。
“昨天的药童都去哪儿了?”
殷怀春准备给傅玄野施针:
“我让他们休息去了啊!昨天照顾你们一天,总得给人时间休息吧!”
“你们昨晚没有过来吗?”桑言问。
“哦!你是说药童来找我的事,昨晚我有事外出了,今早刚刚才回来听说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殷怀春道。
话落一根细长的银针,插进傅玄野手臂上的穴位里。
“祁医仙呢?你也没过来?”
祁狩摸了摸鼻子:
“昨晚我和师尊一起,师尊可以作证!”
“嗯,昨晚他和我一起,出去义诊。”
桑言没在追问,坐在床边,看殷怀春施针。
拿出小本本,几下殷怀春说的要点。
半个时辰后,殷怀春施完针,带着祁狩离开了院子。
桑言自己去厨房拿了写吃食,回来后,便看见坐在床上的傅玄野。
“怎么不躺着?”
桑言赶紧放下饭菜,给傅玄野倒了杯热茶。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桑言把茶喂到傅玄野唇边,茶杯倾斜,傅玄野就着桑言的手喝下。
“感觉如何?”桑言问。
“嗯,好多了!”傅玄野回答。
“我拿了早点,吃一点吧!爷爷说药浴隔三天泡一次。”
桑言扶着傅玄野来到桌边坐下,在傅玄野面前放了一碗粥,粥碗里放着一个勺子。
药童围在傅玄野身边,照顾傅玄野吃饭。
傅玄野看向桑言,他捧着一个比脸还大的碗,埋头认真吃着饭。
往常都是桑言照顾傅玄野,今日的桑言,有些奇怪。
他总是低着头,不让人看见他的正脸。
傅玄野不习惯别人伺候,他虽然只有两个手指能动,但勺子还是能拿起来。
“我自己来吧!”
傅玄野接过药童手里的勺子,两根手指夹着,泡了昨晚的药浴,原来麻木的手指关节,开始泛起疼来。
他夹着勺子的手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
一口饭半天没有喂进嘴里。
桑言经过昨晚的事,完全不想和傅玄野待在一个空间里,但是,又害怕不盯着他,他会不好好吃饭。
傅玄野不使用魔力,连进食都困难,但又不喜旁人伺候,一顿饭吃得格外艰难。
桑言余光看见了,却没有上手去帮忙,他很害怕傅玄野问他嘴唇为何肿着。
在傅玄野面前,桑言撒不来谎。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傅玄野才吃完一碗粥。
桑言迅速站起身,往外走去。
“爷爷让我去一趟,师弟,你就好好休息,有事让药童来找我!”
突然一股力量扯住桑言的衣摆。
桑言捂住嘴,看向傅玄野。
“怎么?还有事吗?”
傅玄野顿了顿,欲言又止地望着桑言。
“你何时回来?”
桑言吞了吞口水:“用午膳之前,回来!”
“嗯!我等你!”
傅玄野松开手,垂眸乖乖坐着,纤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
他这样端坐着,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寝衣,墨色长发用红绳松松系着,初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仿佛给他渡上一层金子,一张侧脸,足矣秒杀天下所有人。
桑言感觉鼻血又要出来了。
这句“我等你”像是一把刀,插进桑言的心脏上,不疼,让他的心口热血沸腾起来。
桑言呆愣住:“哦!好,好的!”
他转身,用袖子擦掉鼻血,同手同脚走出房间。
在外面碰到拿着鱼竿准备去钓鱼的祁狩。
桑言三魂丢了两魂一般,跟着祁狩去了溪边。
脑子里不由自主回想起傅玄野的脸,他说的话,还有昨晚那霸道强制的……
桑言只觉面皮滚烫。
“桑言,你鱼竿动了,有鱼上钩了!”
祁狩转头,惊叫一声。
桑言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惊恐地望着祁狩:
“怎么了?”
祁狩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在想什么?不会是和傅玄野的有关的吧!一张脸比猴子屁股还要红!”
桑言瞪着祁狩。
“祁仙医!你吓死我了!”
桑言提起拳头就要去揍人。
祁狩赶紧投降,给桑言一盒药膏。
“这是我独创的金疮药,治疗你嘴唇上这种伤,有奇效,抹上立马见效!当做赔罪成吗?”
桑言接过药膏,祁狩用法术取了些水,在桑言面前做了一个水镜。
桑言手指扣了些药膏,抹在唇瓣上,冰凉的触感缓解了唇瓣上的刺痛,涂抹均匀后,等了四五秒钟。
两瓣唇,肉眼可见地消肿了。
桑言瞪眼看祁狩。
“这药可真神,祁仙医,你可真厉害!”
两人在河边玩儿了一上午,桑言按时回到小院,手里拎着一条大鲫鱼。
这院子有个小厨房,桑言处理好鲫鱼,熬了一锅鲫鱼汤。
院里安排了三个药童,给桑言和傅玄野熬药,和照顾他们起居。
桑言给每人都盛了一碗,药童喝了,都夸桑言的汤熬得鲜。
桑言端着一碗鱼汤进入房间,傅玄野坐在床上,手里摊着一本书,看得认真。
桑言走到他身边,都没有被发现。
“师弟!你在看什么?”
傅玄野迅速把书拿到一边,似乎在掩饰什么,他答:
“只是一些杂书。”
桑言狐疑地盯着那本书,听到傅玄野问:
“这是鱼汤吗?”
桑言的注意力被拉回来。
他点头,“刚刚河里钓起来的,很新鲜!”
傅玄野唇角带着笑意,张嘴喝桑言喂到嘴边的鱼汤。
一边拉过被子盖住那本翻看的书。
桑言注意到傅玄野的动作,他心里纳闷,到底是什么书,不让自己看呢。
喝完汤,桑言也没有多问,傅玄野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桑言不会去探索。
下午,傅玄野在床上躺着,指导桑言修炼。
狐族的灵气充裕,修炼起来也很快,再加上有傅玄野这个天才指导,桑言觉得自己离筑基不远了。
殷怀春每天会来给两个人诊脉,给傅玄野施针。
三天很快过去了。
又到了两人需要泡药浴的日子。
桑言突然就紧张起来。
他既希望傅玄野能靠泡药浴,祛除体内的燃魂毒,但又不想他受那锥心刺骨之痛。
这次依旧和上次一样,殷怀春用阵法把桑言困在浴桶里,过了一个时辰才放他出来。
傅玄野的情况比上次还要糟糕,不仅浴桶里温度很高,就连整个房间,都犹如被火炉在炙烤。
傅玄野就是那火炉。
由于上次寒冰不够,这次备得很充足。
还没加到浴桶里,就已经融化了。
上次双修过后,傅玄野都能自己用勺子吃饭了,效果显而易见。
而且事后,傅玄野也没察觉出异常,就代表这法子稳妥。
桑言遣散几个药童,自己着衣,跨进傅玄野的浴桶里。
有了第一次,桑言发现自己心理负担都小些了。
他抓着傅玄野的双手,开始输送灵力。
傅玄野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夺走主动权,桑言这几天积攒起来的灵力,被他吸的一干二净。
熟悉的气息压过来时,桑言下意识后退,一股力量拉扯着桑言,迫使他贴近傅玄野。
一回生,二回熟。
桑言无处安放的舌头,终于不在乱颤,游刃有余的回应着傅玄野。
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融化着桑言体内的寒冰。
桑言像是飘在云端,坐过山车一般惊险刺激。
一会儿在天堂,一会儿在地狱,濒临窒息的恐惧感包裹着全身,让他身体紧绷得如拉紧的弓。
傅玄野的手臂动了一下,大掌扣住桑言的腰,让两人之间贴得更紧,不留一丝空隙。
紧贴在一起的手掌,变成十指交握。
桑言有种就要被人捏碎一般的错觉,身体虚虚靠在傅玄野身上。
房间里的温度逐渐平复下来,月光笼罩着整座小院,风吹过,青葱的竹叶沙沙作响。
咔哒一声,门打开。
药童探了颗脑袋进来。
“少主!午时了!”

桑言掀开眼帘,肩膀上搭着傅玄野沉甸甸的脑袋。
他睡得熟,鼻息喷洒在桑言脖颈,带着一股酥麻的痒意。
这感觉过于熟悉,让桑言不由自主回想起更多的感觉。
身体突然发生了变化。
桑言瞪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前方。
药童听见动静,打算进来帮忙。
“等等!别,先别过来。”
浴桶里的水已经变得冰凉,桑言不知道是因为原身的炉鼎体质,还是其他。
居然在青天白日,就如此精神。
他咬了咬牙,努力用意念催动身体,平息这团火。
傅玄野的呼吸,他滚烫的身体,几乎要了桑言半条命。
两人的手指还交缠在一起。
傅玄野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力气也很大。
桑言的手背被他捏出几道红痕来。
桑言深呼吸,心一横,一口咬破下唇,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这下很是奏效。
终于掐灭了那团火。
桑言松了一口气,一根根掰开傅玄野的手指,和傅玄野分开了些。
才招呼药童进来帮忙。
桑言的嘴巴和舌头已经麻木了,仿佛不是自己的。
桑言梳洗好,赶紧用了祁狩拿给他的药膏,涂抹在唇瓣上。
那火辣辣的痛感才被压制下去。
桑言疑惑,他的视线落在傅玄野的薄唇上,为何傅玄野的嘴唇不肿?
经过几天的温养,傅玄野苍白的唇上多了些血色。
桑言闭了闭眼,昨晚发生的事情放电影般,在桑言脑海里播放。
那种做坏事的背德感,让桑言想一头撞了去。
他赶紧移开视线,不去看傅玄野。
每次双修后,桑言都不敢面对傅玄野。
那种玷污了男神的罪恶感,让他无地自容。
完全就是自己在占男神便宜啊!
桑言打算去外面透口气。
殷怀春和祁狩走了进来,拦住桑言,给他做身体检查。
桑言吞咽口水,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提早用了药膏。
桑言下意识摸了摸嘴巴,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殷怀春按照往常一样给桑言和傅玄野诊脉。
“嗯,这次药浴的效果比上次更好,毒素已经祛除了大半,运气好,再有一次药浴,就能完全祛除毒素。”
桑言心不在焉的听着,殷怀春要给傅玄野施针,指挥愣在一旁的桑言。
“宽衣啊!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样子!”
“啊!”
桑言解傅玄野的衣服,一个活结,半天没有解开,硬生生被他打成了死结。
最后还是药童过来帮忙,才解开傅玄野身上的衣服。
殷怀春似乎没注意到桑言的异样,根根细长的银针落在傅玄野的穴位上。
“这小子的根骨不错,经脉已经在恢复了。不错不错!”
殷怀春一边夸,一边指导桑言和祁狩。
桑言耳朵听着,埋头记着笔记,一点不敢往傅玄野身上瞟,害怕又出现意外事故。
这里这么多人,在这个时候起火,那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殷怀春施完针,交代药浴时间在五天后。
傅玄野这次昏睡了三天才醒。
每天殷怀春要过来两次,给傅玄野扎针。
殷怀春的医术精湛,狐族珍贵的药材也不吝啬,傅玄野的上肢经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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