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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弯疯批反派后,我跑路了(尧言Na)


突然啪一声巨响,傅玄野面前的桌子被一阵灵力掀翻,坐在傅玄野身上的三月正吃着糕点,吓得浑身一颤,忍不住哭出来。
“你是在质疑断念宫的能力?”一道威胁的声音响起。
对方是个金丹期修士,散发的威压让周围的人都直不起身来,纷纷趴在地上。
傅玄野替桑言抵挡住这份威压,桑言毫不察觉。
不知那些人为何都趴在地上。
那修士见桑言面不改色地站着,视线移到坐在黑色轮椅上,耐心哄着孩子的人。
他丢出灵力想探查这二人的修为,站着的不过一个练气期,坐在轮椅上的似凡人,没有一点修为。
金丹修士心知这主仆的修为在自己之上,不敢贸然行动。
“我难道说错了?”桑言就是想把注意力都吸引到这边,让大家都看到小团子的脸。
慕尚欣从大殿中走出来,和桑言对视。
而后,她把目光移到傅玄野的身上,双手抱胸。
“今日趁着几大宗门的人都在场,本小姐有件事要宣布!”

“本小姐从今日起,和傅玄野解除婚契!还有你!桑言……”
慕尚欣手里火红色的长鞭指着桑言:
“你给我听好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慕尚欣的人!”
桑言脑子里忽然间一道晴天霹雳,他没听错吧!
这跋扈的慕尚欣不是心仪顾冷吗?
桑言眉头蹙起,不安地朝四周看去。
周围的人瞬间轰动起来。
“桑言!就是秘境里死活要救傅玄野的人吗?那他身边坐着轮椅的不是……”
桑言屏住呼吸,拳头微微捏紧:
“小人只是个奴仆,并不认识什么桑言。只是听说了傅大侠的英雄事迹,替他不平。小姐您认错人了!”
慕尚欣一甩鞭子,并不打算解释和道歉,朝着桑言缓缓逼近。
桑言手里攥着一张符咒,此次参加宴会的人修为都在他之上,他心知这传送符只是个摆设。
傅玄野抱着三月,端坐如松,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慕尚欣停在十米远的地方:
“既然你是奴仆,那就跟我回慕流宗!包你一世荣华富贵……”
桑言握紧傅玄野的轮椅:
“慕大小姐请不要强人所难,小人已经有主子了。”
慕尚欣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的主子一副病殃殃的模样,能给你什么?慕流宗有上好的灵药仙器,要什么有什么,哪里不好?”
桑言拧着眉:
“慕流宗什么都好,什么都不缺,却不是我心之所向!望小姐海涵,放过我!”
慕尚欣挥舞着手里的鞭子,平日里跋扈惯了,丝毫不把两人放在眼里:
“桑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一道血红的鞭子直直朝桑言挥过来,想强行把人带走。
鞭子还未接触到桑言,就被一股黑雾给击退回去。
傅玄野身下的轮椅化作一团黑雾,包裹着两人,瞬间消失在献意宗。
周围乱作一团,人群四下逃窜,断念宫的弟子放了一个信号弹,他们的任务便是将傅玄野捉拿归案。
放完信号弹,断念宫的人提着剑紧追上去。
两人不来不及取停在客栈里的马车,在密林中极速逃跑,桑言化作白狐原型,背上托着傅玄野和小团子不停狂奔。
天空中骤然间亮如白昼,银色的烟花绽放开来,那是断念宫的求救信号。
桑言心里一阵不安,但愿不要遇上太难缠的人。
他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透明的屏障,桑言的四肢仿佛陷入沼泽,身子朝前栽去。
桑言旋即一个转身,四肢紧紧将傅玄野和三月护在怀里,他脊背着地,摔得闷哼一声。
接着一张银色的大网把三人罩在里面。
大网落下的瞬间,在地上凝结出一个囚禁阵法。
大网不断收紧,勒得桑言喘不过气来,桑言变回人身,怒瞪着缓缓走过来的人。
正是在正殿上,攻击桑言的断念宫弟子。
他兴奋地大叫起来:
“宫主,抓到猎物了!”
身后一个穿着银白色道袍的人,手里抱着一个拂尘,站立于几人跟前。
强大的威压把桑言按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身体快要撕裂了一般疼痛,喉咙里满是腥甜。
“傅玄野!好久不见啊!你还是老样子,脸色怎么如此苍白,这点威压都受不住了吗?”
段易央哼笑两声,出窍期的威压散发到最大:
“自己都如此狼狈了,还想护着这两只动物吗?可笑!”
傅玄野咬紧牙关,周身的黑雾将桑言和三月紧紧包裹住,他扯出一个笑容:
“段宫主也没变。”
段易央握紧拳头,拂尘的白毛变得极长,缠绕在傅玄野的脖子上。
“如今你什么都无,怎么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哦!对了,本宫忘记了你是解阵法的天才,这锁灵阵只能从外破解,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解!”
拂尘几乎要把傅玄野的脖子拧断。
傅玄野紧抿着唇,喉咙里从未溢出一点声音,眼底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脊骨硬得如何都折不断一般。
段易央早知如此,视线落在桑言身上。
“傅玄野!你总有害怕的东西吧!你不怕死!让就让别人替你去死好了……”
拂尘松开傅玄野,转身朝桑言袭击过去。
黑雾把桑言裹得严实,没有留下一丝空隙,拂尘变换了各种角度攻击,都像拳头捶在棉花上,最终无功而返。
傅玄野挡在桑言身前,深邃的眼瞳逐渐染上赤红色,看着格外骇人。
段易央浑身兴奋起来,拂尘上也汇集起一股灵力。
高高在上的傅玄野居然会因为一个练气期的废物而生气。
众星捧月的傅玄野被仙门抛弃时,都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总是一副冷淡的态度,任何事情都不会掀起他内心的一点波澜,他看似对所有人都很好,实则内里冷漠无情。
段易央很想撕开傅玄野伪装的面具,看他痛苦的表情,想把他踩在泥地里求饶,让他成为一条趴俯在地的狗。
段易央磨了磨后槽牙,唇角微微扬起,那就毁掉他心爱的东西,让他发疯。
被傅玄野看上的东西,都得死。
一股毁天灭地的杀意,直击桑言命门。
那是用了出窍期十成的功力,本着将人灰飞烟灭的打算,一股刺眼的白光照得周围的人都睁不开眼。
段易央没有停歇,连续拍出数十掌,周围的树木被折断,地上也显现出一个大坑。
刺眼的白光散去,一团巨大的黑雾如炮弹一般弹出来,将段易央拍飞,后背倒在粗大的树干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傅玄野周身被黑雾环绕,他脚下的土地完好无损,罩在身上的银色大网也被削成碎片,他一双眼眸彻底变成血红色,额间魔族的印记散发着灼人的红光。
傅玄野虚虚漂浮在空中,墨色长发随风荡起,衣袖翻飞……
他背靠着月光,落入众人眼中,仿佛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
段易央吐出一口鲜血,他不甘心地怒瞪着傅玄野,好在地下的锁灵阵还完好无损,只要在这里拖到援兵赶到,捉拿傅玄野,势在必得。
“段易央!你以为,用丹药堆彻起的出窍修为,能有多厉害!”
凭什么!他明明比这人付出百倍的努力,从前比不过也罢了。
如今这人修为散尽,成了一个万人唾弃的废物,自己也比不过他吗?
段易央瞪着傅玄野,眼神几乎要把人碎尸万段。
傅玄野的话更是激怒了段易央,他越过视线,停在被傅玄野包成粽子一般的桑言身上。
杀不了傅玄野,难道连他身边还未筑基的废物还杀不了吗!
段易央哄笑一声,舌尖舔舐掉嘴角残余的鲜血。
“傅玄野!你天煞孤星,克死父母,克死救你的掌门,所有人待在你身边,都只会有厄运降临。我们期待一下,你身边那两只会不会也被你给克死!”
傅玄野的身形明显晃了晃,突然一道清脆干净的声音响起。
“你是天神吗?从哪里看出傅玄野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段易央嗤笑一声:
“怎么,你害怕了!不想被他克死,就赶紧离开……”
“害怕的是你吧!你见过修真界有第二个如傅玄野这般天赋异禀的奇才吗?傅玄野是天生的主角,他该拥有最好的一切,是你们所有人都望尘莫及的存在……”
段易央缓缓站起身,拂尘搭在手腕上。
他看出傅玄野只是强弩之末,在锁灵阵里支撑不了多久,到时候落到自己手中,一定让他尝尽世间最残忍的折磨。
“好一个望尘莫及!”
段易央磨着后槽牙,牙缝里含着这几个音节。
“嫉妒吧!人家轻轻松松就能出窍,而你,就算努力百倍,用千种珍惜的灵药堆彻,也达不到别人的高度。生气吧!你认为这就是你的命运吗?害人害己,不择手段,只想着走捷径……”
桑言继续输出:
“杀人不成,又想改为诅咒,以为杀掉一个强者,你就能成为强者了!到最后成为刽子手的刀,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愚钝至极!”
“我要是你,此刻就回洞府,找给灵气充沛的地方修炼。追杀我们,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段易央手中蓄满灵力,朝桑言一掌拍过去。
“你懂什么!本宫的事,岂容你一个毛头小子置喙。”
一团黑雾打散段易央的掌风,桑言知道傅玄野是在硬撑,如今段易央这疯狗咬着两人不放。
傅玄野大量使用魔气,不知会不会像之前一样支撑不住晕倒。
再加上还有困住几人的阵法。
此刻,桑言脑海里叮一声响。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情绪点+10!”
桑言第一次觉得系统格外可爱,简直是雪中送炭。
桑言迅速花掉一个情绪点,兑换一张传送符,带着傅玄野和小团子离开这片密林,传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桑言只觉脑子一阵眩晕,傅玄野和小团子都晕过去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大河,月色正浓,却没在河面上投下任何影子。
河里的水是黑色的。
桑言心觉古怪,突然一阵怪异的风吹过,河面上卷起一阵漩涡状的东西,龙卷风一般席卷过来。
桑言避无可避,赶紧抱住傅玄野和小团子,强风散去,怀里的小团子不见踪影。

桑言瞪大眸子,回头只见到重归于平静的河面,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桑言腿脚发软,慌乱地朝河里奔去,鼻尖突然闻到一股清凉的薄荷香气,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一张铺满红绸的床上。
桑言身上换了一件大红色喜袍,后脑勺传来阵阵隐痛。
桑言咬紧牙关,想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却像中了软骨散,没有半点力气。
丹田里的灵力也被封印住了。
桑言环顾四周,傅玄野不在这里。
这间屋子一览无余,三米外有面铜镜,正对着床,侧头便能看见自己的脸。
他脸上涂有胭脂,额间画着一抹朱红,头上带着凤冠,明明是女孩子出嫁时的装扮。
怎么回事!
桑言张嘴想喊人,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身子僵住,脑子里第一个想到是慕尚欣的报复,慕尚欣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并且在献意宗宴会上,她曾当着众人的面出言要捉住自己。
但是系统商城里的传送符能屏蔽所有大能的追踪,慕尚欣没道理这么快就找到自己。
桑言叹了口气。
总之要避着慕尚欣这尊大佛,惹不起,总能躲。
桑言发现身上的乾坤袋都被搜走了,一点防身的法器都没有。
他正担忧起傅玄野,手腕上的红绳颤抖了一下,一团黑雾从门缝里飘进来,在桑言身上转了一圈。
桑言身上的禁制骤然解开,被抽走的力气重新回到身体里。
桑言翻身坐起来,黑雾趴在桑言的耳廓上,傅玄野低沉好听的嗓音响起:
“桑言!身体感觉如何?”
“师弟,我没事,你在哪儿?你受伤了吗?”桑言声音急切。
“我在你隔壁的房间,别担心,我没有受伤。”
桑言松了口气,沉下去的心又瞬间提起来。
桑言声音委屈,带着自责和懊恼:
“师弟,三月被人抓走了!我,我不知该如何才好……”
傅玄野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是你的错!”
桑言吸吸鼻子。
虽不是自己的错,但若是三月没有跟着自己,是不是就不会遭遇这些了。
自己明明没有保护任何人的能力,却还要逞强,把三月留在身边。
“我是不是,不该带着三月离开,或许当初没有自己,也会有其他人救下三月,他一定过得比现在好,至少不会被怪物抓走……”
“若人人都如你这般想,谁又会对三月伸出援手。我说了,你做的没错!如果没有你,三月也许就病死在了大雨中!”
“可三月如今生死不明,我连是谁带走的他都不知……”桑言把脸埋在手掌中。
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做的决定了,就像曾经在回家路上捡到一只被丢弃的流浪猫。
也是在一个下雨天,在垃圾堆旁边的纸箱里,一只刚生下来,生病的小奶猫。
桑言带着奶猫看医生,悉心照料小奶猫,在一个月后,小奶猫离开了人世,桑言也花光了一个月的积蓄。要债的人踹开房门,狠狠修理了桑言一顿,把出租屋扫荡个遍。
“自己都要饿死了,还有钱养猫!”
桑言遍体鳞伤,抱着已经凉透了的小奶猫尸体,昏死过去。
在这个世界,与桑言结仇的人太多,桑言太高估了自己。
“三月是被黑河里的怪物带走的,那怪物行踪诡秘,我进入黑河未找到他的巢穴。”
“黑河?”
傅玄野附和:
“嗯,这里名为清河村,村头那条河原是清澈见底,两月前村里有位姑娘被歹人玷污了清白,且毁了容貌,溺死在河中。”
“姑娘化为了厉鬼,怨气吞噬了整条河,自此,这清河便成了会吃人的黑河。我猜想三月应是被那怪物带走了!”
桑言拧紧眉头,当务之急应该是救出三月,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桑言收起情绪。
“我们要如何进入那怪物的巢穴?”
“村民惧怕黑河里的怪物,打算用活人献祭,希望保一方平安……”
“所以我们就是要献祭给怪物的祭品!”
傅玄野的嗓音格外有安全感。
“别担心,三月会没事的!”
桑言点头。
“村民给我们用了失魂散,只要闭着眼,按照他们的仪式走完流程,应该就能见到那怪物,所以不能露出马脚。”
“嗯!我明白!”
“有人来了!”
耳边的黑雾瞬间钻入桑言手腕上的银镯里。
“我会暂时封住你的灵力,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傅玄野的话钻入桑言的耳朵里,仿佛有种定神安心的魔力,桑言心底的慌乱不翼而飞。
他刚平躺下,门口就传来一阵嘎吱的声音,有几个人进来了。
“赶紧把新娘扶起来,一会儿耽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哎呀!谁给新娘上的妆!赶紧重新补一下。”
桑言感觉有人把他扶起,脸上像是羽毛滑过般,很痒,鼻尖萦绕着各种香料的味道,桑言忍不住差点一个喷嚏打出来。
几乎是下一秒,银镯里的黑雾钻进桑言的身体里,限制住他的行为。
虽控制住他的动作,但没隔绝他的感受,桑言像是被人捆起来,用羽毛挠他的脚心,让他脚趾都抓紧了。
桑言极度怕痒,比起被人挠痒痒,他宁愿被人打一拳。
一行眼泪从他眼角,桑言耳朵边响起一阵惊呼:
“姑姑!新娘流泪了!”
“大惊小怪什么!和心爱的人成婚,不应该感动得落泪吗!补好妆赶紧把红盖头盖上,该拜堂了!”
桑言惊掉下巴!
不是献祭给黑河里的怪物吗,怎么还要拜堂!
红盖头盖在桑言脑袋上,遮住了大部分光,他被扶起来往外走。
“新娘抬脚,跨门槛!”
桑言感觉有帮人他抬起脚,跨了出去。
搀扶着桑言的两人窃窃私语。
“这姑娘好可怜,相公是个残疾的,河神不仅吃了他们的孩子,村长还要把他们献祭给河神!”
“咱们世世代代吃那河里的水长大,难道你想咱们村里的人都饿死吗?你怜悯他,就代替他成为祭品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
“你们两个贱蹄子在嘀咕什么!要是误了时辰,我就把你们扔进黑河里献给河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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