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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弯疯批反派后,我跑路了(尧言Na)


桑言谢过老头,在他的注视下吃了几口,目送这老头离开。
下午的实操课只有两个时辰,桑言上完后,马不停蹄飞奔回殿内。
关上房门,拿出乾坤袋里的瓶瓶罐罐。
其他罐子里的虫子都已经死掉了,只有五号罐子的虫子还活着,身上的毒性也解除了。
桑言把小黑蛇放在桌上,拇指掰开小黑蛇的嘴巴,把解药放进喉咙口的位置,再把嘴巴合上。
等了片刻后,打开小黑蛇的嘴巴,看见黑色药丸还在喉咙口的位置。
桑言皱起眉头。
他倒了一杯温水,倒进傅玄野的嘴里,那水却顺着嘴角的位置流出来。
没有丝毫作用。
就算是动物,只要有东西进入咽喉,也会有无意识的吞咽动作。
傅玄野这般,是故意的,他想把自己熬死。
他不想活下去。
桑言蹭地一下站起来,啃着手指头,绕着桌子转了一圈。
他把手指头啃破皮了,鲜血淋漓的样子,也没察觉到,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
一定是药丸太大了,傅玄野吞不下去,才会这样。
桑言手指伸进傅玄野的嘴里,打算把药丸拿出来,分成小块。
指尖的鲜血溢出,沾到傅玄野的蛇信子上。
傅玄野的嘴巴突然闭上,蛇信子缠住桑言的手指,吮吸着他指尖滴出的鲜血。
傅玄野的喉咙动了动,那药丸被他吞下去,桑言才松了口气。
手指放在傅玄野的嘴里,没有拿出来。
蛇信子的尖端,戳进桑言咬破皮的伤口里,有些刺痛。
桑言咬牙忍着,嘴角勾起。
傅玄野似乎觉着鲜血不够多,他锋利的獠牙咬穿桑言的手指,鲜血流淌进傅玄野的喉咙里,听着他咕嘟咕嘟喝下去的声音,桑言无比欣慰。
傅玄野喜欢喝他的血。
真好,只要愿意吃东西,傅玄野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桑言把傅玄野托在手心,让有个舒服的姿势,可以喝自己的血。
傅玄野闭着眼,用力嘬吸手指的样子太萌了,桑言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
等他喝饱后,桑言处理了他腹部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好。
连续两天,伤口没有再发炎扩散,已经有嫩肉覆盖在伤口周围,傅玄野的恢复能力很快。
桑言按时到神医的山头听学,课堂上的气氛凝重,从来没有出现在课堂上的神医,此刻脸色铁青地站在讲台上。
桑言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先生好。”
他只是旁听,没有拜在神医门下,不能叫他师尊。
神医瞥了一眼桑言,眼神中带着一丝戾气,似乎要把的身体盯穿一般。
那一瞬间,桑言的脊背发寒,手心里都是冷汗。
“回位置上坐下。”
“是。”
桑言快步走到位置上坐下,神医拿起课本,开始上课。
一节课下来,桑言的衣襟,已经被汗水打湿透了。
神医好似在针对他,不断向他问问题,桑言答不出来,就站着上课。
神医拿着书本离开时,还瞪了桑言一眼。
桑言目送他离开屋舍,瘫软地坐回椅子里。
神医旁边的侍卫走到桑言面前:
“少爷,神医有话像问您,请您移步到侧居。”
侧居是神医居住的地方,和学舍很近,只穿过一座小桥,就到了他的院子。
院子里种着嫩绿的白菜,白菜上爬满了形态各异的虫子。
是平时做实验用的虫子。
桑言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那密集涌动的虫子,头皮发麻。
神医坐在院子里,他对面的位置,放着一个空茶杯。
桑言不动声色朝屋内看了眼,喊道:
“先生,您找江儿,有什么事吗?”
神医倒了杯茶,示意桑言进屋,把茶推到桑言面前,道:
“坐。”
桑言在神医身侧的位置上坐下,捧着茶杯:
“先生,您刚刚问的问题,我回去后一定好好温习。”
“喝茶。”神医道。
桑言点头,他舔了舔唇瓣:
“先生,您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学生想早点回去温习功课。”
桑言站起身,大拇指上的储物戒,咚一声掉在地上,滚到神医的脚边。
桑言脸色微变,立马弯腰去捡,储物戒却先一步,被神医捡起来。
桑言脸色白了几分,他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
“先,先生,能把储物戒,还给我吗?”
神医弯唇,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让少爷如此紧张?”
桑言屏住呼吸,他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已经快要炸开了。
“先生,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
“是吗?那可以打开看看吗?”
桑言歪了歪头:
“先生,您身为师长,怎么能利用自己的身份,来查看学生的隐私。”
神医道:
“不可以吗?还是这里面,装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桑言阴沉着脸:
“先生口中不干净的东西,是指什么呢?”
“实不相瞒,我实操屋里丢了几样东西,想问问少爷有没有看见?”
“先生丢了什么,我一概不知,先生怀疑我,有证据吗?”
“有没有证据,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少爷您说是吧!”
桑言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他干笑一声:
“当然,先生您随便看。但是,如果先生误会我了,该当如何?”
神医脸上的神情冷漠:
“少爷说如何,就如何。”
桑言摊开手,他喉结动了动,一脸坦然。
储物戒上有桑言的封印,除了桑言,任何人都没办法打开。
就算是丢了,这储物戒也能自己回到桑言身边。
因为如此,桑言才会用这枚储物戒,藏匿傅玄野。
桑言脸上带着灿烂的笑:
“先生,我帮您打开。”
桑言从神医手中拿回储物戒,从袖子里替换掉,他默念咒语,储物戒指的空间打开,桑言递还给神医。
“先生仔细查看。”
神医拿回储物戒,里面只有些项链手环。
他脸色微变,盯着桑言,下一秒就要过来搜身。
桑言后退一步,他盯着屋内的方向,大声喊道:
“先生,您要干嘛?没有找到证据,便恼羞成怒,想要杀害我吗?救命啊!”
桑言扯开嗓门喊起来。
门嘎吱一声打开,头发花白的老头挡在桑言面前:
“行了,行了,不是江儿,你别再怀疑他了,为了你那个蠢徒弟,你还要干出什么荒唐事来。”
桑言一脸震惊:
“父亲,你们,居然合起伙来骗我……”
桑言眼泪唰一下冒出来,他转身往自己的宫殿跑去。
路过学堂,听见弟子议论。
“柳师兄还在祠堂里跪着,听说师尊要把让赶出神族。”
“哼,他偷走了师尊炼制的解药,是问天国派来的奸细,要被族长处死呢!”
桑言停住脚步,他抓住说话人的衣领:
“你们在说什么?谁要被族长处死?”
众人被桑言吓得够呛,哆嗦着道:
“柳,柳师兄啊!少爷,您不知道吗?”
桑言扯着人往前走:
“带我去祠堂。”
祠堂外的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守着,桑言被拦在门口。
远远能闻到里面透出的血腥味。
“让我进去。”
“少爷,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外面能听见鞭子抽打在皮肤上的声音,桑言深吸一口气,他瞪着一旁的侍卫:
“我说了让我进去。”
“让你进去,你就能说出,那几瓶解药去哪儿了?
还有,问天国的傅贼,身在何处?
少爷,您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桑言脊背发寒,他磨了磨牙:
“我说了我不知道,你要把我抓起来吗?”
神医嗤笑一声:
“别着急,很快就会找到证据的,少爷,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别以为是族长之子,就能逃避惩处。”
他绕过桑言,走进祠堂,冷色吩咐:
“护送少爷回去。”

神医已经怀疑到了他头上,傅玄野待在这儿,已经不安全了。
那柳玉居然没有把自己供出来,也许是他没有证据。
不然那神医也不会莫名其妙,要看自己的储物戒。
桑言从储物戒中把傅玄野拿出来,他身上的毒已经祛除掉,伤口也恢复得很好,只不过一直没有醒过来。
桑言戳了戳傅玄野圆圆的脑袋:
“傅玄野,你怎么还不醒过来啊!”
桑言捧着傅玄野,在他的脑袋上亲了一口。
傅玄野原本紧闭的眼睛,倏地睁开。
他一双赤红色的竖瞳,冷意森然地盯着桑言。
桑言吓了一大跳。
他身子僵住,一动不敢动。
傅玄野的眼底闪过一丝迷茫,但下一秒,一道金色刺眼的光芒,几乎要刺瞎桑言的眼睛。
桑言闭上眼,再睁开,身上被一条碗口粗的蛇身缠绕住。
傅玄野张开血盆大口,对桑言龇牙,蛇身收紧,几乎要把桑言的骨头勒断。
“疼!”
桑言一开口,发现自己又变回原来苍老的声音。
傅玄野没有一丝怜惜,是想要置桑言于死地。
傅玄野越勒越紧,桑言听到骨头捏碎的声音,他想要说出两人定的暗号,可喉咙被缠住了,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桑言脑子一片空白,能进入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直到他再也没法呼吸,整个人晕厥过去。
等桑言再次醒来,他已经被安置在床榻上。
就像最开始醒过来一般,胸口处压着一块大石头感觉又回来了。
桑言双目失神地盯着天花板,眼眶有些酸涩。
怎么会这样。
他身上有老头施展的法术,那张脸傅玄野无论如何,都能认出来的。
桑言能感觉到,醒来的傅玄野,眼底只有森然的杀气,他是真真切切想杀了自己。
神族族长守在他身边,抓住桑言的手:
“江儿,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告诉爹爹好不好!”
桑言扭头:
“父亲,我怎么会晕倒?”
“你被傅玄野袭击了,你别担心,为父一定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傅玄野呢?他在何处?”
老头长叹一口气:
“爹爹无能,让那畜牲跑了。”
桑言皱了一下眉头:
“咱们不是开启了护族结界吗?他怎么能逃走?”
“是他手下的副将,带人破坏了结界,救走了人。
不过为父已经决定,起兵问天国,他们嚣张不了几天。”
桑言松了口气,他把手抽回来,道:
“父亲,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
老头帮桑言盖好被子:
“那好,为父晚点再来看你。”
老头准备离开,桑言想到柳玉的事,他开口:
“父亲,柳师兄他怎么样了?”
老头脸色微变:
“按照族规,理应处死。
神医力保柳玉,最终会留其性命,永远逐出神族。”
桑言心中有愧:
“没有其他余地了吗?”
“江儿,柳玉犯的是通敌叛族的大罪,能留一命,已经是为父宽仁了。”
桑言抿唇:
“那什么时候处罚?”
“就今日。”
桑言从床上爬起来。
“我去送送他。”
所有赶出神族的人,都会被押往神崖,剔除神族标记,从神崖上推下去。
神崖如深渊一般,深不见底,摔下去非死即残。
桑言赶到神崖时,柳玉已经被剔除了神族标记。
他趴在地上,嘴里含着鲜血,目露凶光地瞪着桑言。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桑言看了一眼明月。
明月便往几位行刑的人手上塞了些东西,压低声音道:
“少爷想和柳公子说句话,各位大人行个方便。”
行刑的人不敢得罪桑言,纷纷退开了,留下桑言和柳玉在崖边。
桑言半蹲在柳玉面前,挡住众人的视线,他沉声道:
“你为何不把我供出来。”
柳玉闷声不语。
桑言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是一对栩栩如生的翅膀。
“这个送给你,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柳玉轻笑一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次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桑言只管把宝物塞进柳玉的怀里,他站起身,道:
“多谢。”
桑言转身离开,那羽翼可以护住柳玉,至少不会在这神崖摔死,以后去了其他地方,还能转卖出一笔不扉的资产。
他后半生,不管走到哪儿,应该能不愁吃穿,找个好人家,娶个媳妇,未来应该能生活得很好。
桑言走到一半,便听见柳玉失魂落魄的笑声。
桑言停住步子,往回一看,神崖上早已没了人影。
桑言只觉呼吸困难,他心脏一紧,差点摔倒在地上。
傅玄野离开了神族,桑言像是离开水的鱼,每天都过得及其艰难。
他不会坐以待毙。
桑言必须去问天国,找到傅玄野,和他说清楚。
如果傅玄野他移情别恋了,或者他嫌弃自己现在这副模样,那至少,也得待在傅玄野的身边。
桑言才不会放弃,他必须得好好活着。
桑言心中酸涩,他把宫殿里能用上的宝物钱财,路上需要的干粮,各种解药和毒药,全部装进储物戒里。
等着两日后的百花节,趁乱逃出去。
百花节是神族十分重视的节气,和类似于春节这样,大家其乐融融,团聚在一起,吃酒赏花。
侍卫们下午会放半日假,和家人团聚。
这天是全年中,守卫最松懈的日子。
因为傅玄野受伤,神族白年来,过了唯一一个,不和问天国打仗的节气。
全族人都很开心,载歌载舞。
桑言已经摸透了神族的路线,只要解决掉身边的明月和明阳,离开是水到渠成的事。
桑言陪着族长吃完晚膳,回到自己的宫殿里。
让侍卫在院子点起篝火,又让厨子们准备了烧烤,作为夜宵。
桑言在神医那儿学习那么久,毒药没有练出来,倒是配置了不少调味料。
他拿出自己特制的干辣椒粉,撒在烤串上,放在火上一烤,香味传遍整个院子,飘出十里远。
桑言亲自下厨,他撸起袖子,让周围执勤的侍卫围在篝火旁,人手一串。
“好吃吗?”
众人点头。
桑言笑眯了眼:
“好吃就多吃点。”
桑言烤第三轮烤串时,抬眼一看,周围一个个,纷纷栽倒在地上。
原本不想这么费劲的,但这些侍卫一个个精明得很,一点酒都不沾。
桑言还在篝火里加了药,想着要是他们不吃烤串,篝火里的熏香也能迷倒一群人。
桑言把院子里的侍卫,侍女点了数,把他们的工牌拿出来,一个个放在桌上。
工牌下面压着一封信,为了不让这些人受到牵连,桑言用性命起誓,想来那爱子如命的族长,应该不会为难这些人的。
做好这一切,桑言背着包袱,头也不回,朝神崖跑去,一路畅通无阻。
第二天,族长坐在正殿之首,下面跪着一群瑟瑟发抖的侍从。
族长抖开桑言留下的信,洋洋洒洒三页纸。
“父亲,孩儿要去寻那贵人,勿念。”
族长以为后面是长篇大论,表达孩子对父亲的思恋,等族长往后一翻,居然是赤果果的威胁。
“父亲,孩儿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是当值的侍从名单,若这里面有一人受到父亲责罚,孩儿便死无葬身之地,坠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族长再往后,居然都是当值的人名。
族长气得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神医立刻上前,给他喂了一颗丹药,他才缓和下来。
族长叹了口气,挥了挥手:
“都下去吧!明月和明阳留下。”
侍从们互相对视一眼,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把少爷弄丢了,居然一点责罚都没有。
等众人退下后,族长揉了揉眉心:
“少爷失踪的消息不能泄露出去,暗卫全部出动,暗处搜寻少爷的消息,一旦找到少爷,无论用何种方式,也要将其带回来。”
“是。”
明月,明阳异口同声道。
桑言没想到问天国居然如此之大,从神族的边界出来,就到了问天国。
问天国的人倒是和蔼,没有桑言想象中那般凶恶。
桑言穿了件斗篷,可以遮住身上的神族封印,还能掩盖他没有修为的事实。
一般人不敢打他的主意。
桑言在一家露天茶馆,要了一壶茶。
店家上茶时,桑言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茶钱。”
“好嘞,客官,您慢用。这是找您的余钱……”
桑言打断道:
“不用找了,想和大哥您问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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