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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弯疯批反派后,我跑路了(尧言Na)


肖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祝你能平安无事,当上王后。”
“所以,条件,你答应了?”
肖鹰一挥手,束缚住桑言的绳子断开:
“从今日起,王上的衣食住行,都由你来负责。”
桑言活动了一下酸软的手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侍从架起来,往外拖去。
桑言挥舞双手挣扎起来: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可是你们王上的御医!放开我!
肖鹰,你个王八蛋……大骗子……”
桑言以为自己要被拖去城楼上挂着,喂乌鸦。
结果,他被侍从拧着,扔进了化修池。
桑言在汤泉里游了一圈,泉水温暖舒适,和温泉差不多。
桑言四肢的酸痛感,都得到了缓解。
岸上两个侍从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地盯着桑言,像是看见了什么怪物一般。
“兄弟,这温泉要泡多久啊!是什么疗效?治伤的吗?”
桑言为刚刚辱骂肖鹰道歉。
他一定觉得,让自己负责傅玄野的衣食住行,太辛苦了,特地让自己来泡泡温泉。
侍从脸色微变:
“这池子里的水,是专门化人修为的,无论修为多高的大能,进入这化修池,修为都会化为零。”
“我们还是第一次见,进入化修池,像你这般欢快的人。”
桑言嘿嘿一笑:
“我修为高深,这化修池的水,对我没用。”
其中一个侍从,崇拜又怀疑的目光看着桑言:
“瞎说,凡是有修为之人,进入这池水中,犹如受凌迟般的酷刑。
哪儿像你,欢快得像鱼儿。”
桑言捧着水,朝岸上浇去,两个侍从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散开。
桑言在池水中泡了半个时辰,又被人捞起来,带到一个宽阔的屋子里。
“你以后就住这儿!”
那屋里摆着十来张床,桑言的床在最边上。
此时已经是深夜,房间里打鼾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脚臭汗臭味道。
桑言摸到自己的床铺,躺平。
经过几个小时的严刑拷问,又扔进温泉里泡了一会儿,桑言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竟然在这脏乱的环境中,沉沉睡去。
也许是因为和傅玄野挨得近,桑言呼吸从未如此顺畅过,他睡得很安稳。
桑言的眼皮刚和上,他的肩膀就被人,剧烈摇晃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了!”
桑言披着被子,猛地从床上蹦起来:
“着火了?是着火了吗?”
桑言一脸惊恐,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看见昨天带着他去化修池的侍从。
“该起来干活了!”
桑言愣住,他拍了拍胸脯,还没缓过神来,手里就塞进来一把扫帚。
“走吧,我带你去该清理的地方。”
桑言跟在侍从身后,他打了个哈欠:
“大哥,这天都没亮,鸡都不起这么早。”
那侍从顿了顿,道:
“叫我雷总管。”
雷总管停下步子,圈了一块地给桑言。
那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庭院,小路上落满了树叶。
“天亮之前,把这里打扫干净……
要是没干完,没有早膳可以领。”
桑言搓了搓眼睛:
“雷总管,您在和我开玩笑吗?”
雷总管没有重复第二次,独留桑言在风中凌乱。
桑言看了一眼微微泛白的天空,拿起扫帚,认命清理起路上散落的树叶。
桑言手酸得不行,庭院中时不时扬起一阵强风,把扫干净的街道,再次吹落一地树叶。
桑言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瘫软地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
桑言仰天长啸: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桑言发奋图强,也没有把地扫干净。
根本扫不干净。
路上有许多侍从去膳房领了早膳。
桑言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抗着扫帚,跟着大部队去领早膳。
等排到他时,打饭的嬷嬷凶神恶煞瞪着桑言:
“饭牌呢?”
桑言眨巴眼睛,卖萌,嘴甜:
“姐姐,要什么饭牌?我新来的,不太懂。”
“完成了雷总管布置的任务,去他那领饭牌!下一个……”
桑言被队伍挤出去,他磨了磨后槽牙,手上打了两个大水泡。
他一生气,用力捏了一把扫帚,那水泡破了皮,疼得桑言热泪盈眶。
他蹲在一边抽泣,在心里骂了一遍鹿离。
从醒过来后,没过一天舒坦日子。
桑言站起身,到总管堂寻到雷总管。
“这活我干不了!”
桑言叉腰,站在总管堂的门口,指着雷总管的鼻子骂:
“你知不知我是谁?我可是你们王上的御医!
你安排我去扫院子,你是何居心?”
雷总管面无改色从殿堂里走出来:
“跟我来。”
桑言骂骂咧咧跟在雷总管身后。
经过一条长廊,他没扫干净的庭院,一个巨型湖泊,看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伺候王上梳洗穿衣。
做不到,便没有午膳。”
“哼,这还差不多。”
这宫殿里一个侍从也没有,一走进去,便有一股冷气,铺面而来。
桑言走了两步,见雷总管还在门口停留。
“雷总管不一起吗?”
“不。”
桑言转身,大摇大摆走进去。
绕过屏风,便看见一张三米宽的白玉床。
床头是趴窝在前爪上,闭上眼睛的狐狸脑袋。
床尾是翘起的九条尾巴。
站在远处看,像是躺在一只睡着的九尾狐的后背上。
桑言怔愣片刻,走到床边,他推了推傅玄野的手臂:
“傅玄野,快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傅玄野睡得很沉,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桑言忍不住伸手,抚摸上傅玄野的脸颊。

“您的脸上有蚊子,刚刚在帮您打蚊子,不是故意要摸您……”
桑言说完,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和傅玄野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傅玄野坐起身,面无表情地张开双臂。
桑言眨巴眼睛:
“怎,怎么了吗?”
傅玄野冷眸瞪着桑言:
“你第一天来这里?管事没有教?”
桑言道:
“啊!教什么?”
外面的雷总管已经冷汗直流,赶忙带着人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磕在地上,发出碰碰的声响。
“王上,是奴才没有教好,求王上责罚。”
傅玄野没出声,雷总管招呼其他侍女:
“还不快给王上宽衣,准备沐浴。”
傅玄野脸色一沉,目光落在桑言身上:
“你来。”
桑言吞咽口水,小心翼翼靠近傅玄野,帮他解开上衣。
傅玄野的手掌,搭在桑言的手臂上,借力从床榻上下来。
他张开双臂,意味不明地盯着桑言。
桑言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雷总管。
可雷总管脑袋贴着地面,完全不敢抬头。
屋子里就桑言和傅玄野两个人笔直的站着。
傅玄野身材高大,桑言仰望着他。
傅玄野嘴角上翘,看起来心情不错。
桑言歪了歪头:
“还要什么?”
傅玄野往下看了一眼:
“裤子还没脱。”
桑言脸颊发烫,闭着眼去解傅玄野的腰带。
不知是太紧张了,还是傅玄野的腹肌,太戳桑言的眼睛。
他竟然把腰带越系越紧。
直到桑言的手腕一痛,他睁开眼,对上傅玄野阴骘的眸。
“你想谋杀孤吗?”
傅玄野的五官冷冽深邃,像这样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看人时,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桑言的腿都开始发软。
“抱,抱歉,我第一次做……”
桑言开始认真解傅玄野的裤带,顶着山大的压力,终于解开了。
桑言故意没看傅玄野凶猛的地方,只是虚晃一眼,桑言都吓得汗毛直竖。
傅玄野抬起一只脚,桑言蹲下身,把他的亵裤捡起来。
“你进来伺候,其他人,都退下。”
桑言跟在傅玄野身后,进了殿宇内的汤池。
汤池里洒满了玫瑰花瓣,池边还摆放着各种小吃,饮品,还有解闷的话本子。
都有序地放在木制的架子上。
桑言盯着那一盘盘摆放精致的糕点,不禁咽了咽口水。
傅玄野走进汤池里,坐在池岸边。
“过来,给孤按摩。”
傅玄野背靠着池岸,露出紧致饱满的肩部肌肉,他银色发丝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
桑言拿头绳把傅玄野的头发绑起来。
跪坐着,给傅玄野捏肩。
“力道大点,没吃饭吗?”
桑言的肚子,咕叽叫了一声。
在安静的汤池里,声音很响。
桑言语气埋怨道:
“王上,我天还没亮,就被派去打扫庭院,手上都磨起水泡了,那雷总管还不给我早饭吃!
自然是没有力气的。”
傅玄野道:
“那还真是辛苦!既然如此,那边的糕点,都赏给你了。”
桑言亮眼亮晶晶的:“真的吗?王上,您真是个大好人,我太爱您了。”
桑言在身上擦了擦手,伸手去拿桂花糕,绿豆糕,红豆饼……
这些食物看着太精致,太美味了,桑言无从下手。
他的手还没挨到食物,那木制架子瞬间解离,盘子打翻在地。
精致的瓷盘,上面雕刻着繁琐的花纹,看起来就价值不扉。
此刻已经碎成渣渣。
桑言扭头望着傅玄野,一脸无辜:
“王,王上,我说,不是我弄碎的,您信吗?”
傅玄野表情冰冷:
“你说呢?”
桑言立马规矩地跪在地上,表情快要哭了:
“王,王上,我,我可以赔偿,您能不杀我吗?”
傅玄野“啧”了一声,雷总管闪现般,出现在汤池边,头上还带着血。
“王上,您有什么吩咐?”
傅玄野双手抱臂:
“这几盘吃食碎了,估个价,这位小少爷,打算赔偿。”
“是。”
雷总管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算盘,算盘珠子被他敲得噼啪作响。
几息间,雷总管收起算盘,扬身道:
“王上,这里一共碎了二十个盘子,一个平衡木架,二十盘御用食物……价值总计二十万亿灵石……”
桑言梗着脖子,看向雷总管:
“你说什么?就这几盘食物怎么可能这么贵!你在坑人!我要举报你!”
桑言语无伦次。
傅玄野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
“除开封少爷的家产,还欠多少?”
雷总管道:
“回王上,还欠十九万亿灵石!
若无法立即还清,每天的利息是八千亿灵石。”
桑言脸色惨白:
“我,我,你还是杀了我吧!”
桑言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傅玄野摸了摸下巴:
“不过,神族的宝藏窟里,藏起来的宝藏,数不胜数,你欠这点债,在神族族长眼里,简直小菜一碟。”
桑言哭得梨花带雨:
“原来你想打神族的主意。
我是我,神族是神族。
就算你把我挂在城门上喂乌鸦,我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桑言吸了吸酸涩的鼻子,手背把眼泪擦干,无辜又可怜地瞪着傅玄野。
他从来不知道,傅玄野的心,能黑到如此程度。
桑言委屈地撅着嘴巴。
突然,一阵风把桑言刮进汤池里。
桑言猝不及防,呛了一口水,剧烈咳嗽起来。
傅玄野抓住桑言的手,将他整个人,压在汤池边。
猛然靠近的傅玄野,让桑言呼吸一滞。
桑言的心碰碰直跳,身体轻微颤抖着。
下颌被傅玄野紧紧捏住,几乎要把骨头都捏碎一般。
“不是说喜欢孤?这点牺牲都舍不得!”
桑言眼里带着泪花:
“神族是大家的,不是我的。
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包括生命,但神族,不可以。”
桑言盯着傅玄野漆黑的双眸,突然变得赤红,他似乎又要开始发狂了。
上次桑言差点被傅玄野掐死,已经心有余悸。
这次没有那么好运,他没有深眠药了。
雷总管已经吓得跪在地上,把头紧紧贴在地面。
所有人都知道,傅玄野发起疯来,一定会有人死亡。
水池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是那个即将死亡的倒霉蛋。
而傅玄野只是盯着桑言看了半响,然后松开了手。
傅玄野光着身子走出池子,背对着桑言,道:
“既如此,就用你的身体,还债吧!”
桑言瘫软地坐在池边,雷总管瞪了桑言一眼,怒吼道:
“还不把这里打扫干净,愣着干嘛?”
雷总管快步跟上傅玄野的步伐,走出宫殿很远,傅玄野才道:
“把人盯紧了,又任何风吹草动,及时跟孤汇报。”
雷总管立刻应道:
“是。”
桑言含泪将水池边的狼藉,清理干净。
雷总管过来检查,将桑言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
桑言跌进汤池,将整个汤池都污染了,理应负责汤池的清洗工作。
傅玄野洗过的汤池,必须将水放干,再把池子刷洗干净。
用消毒草药消毒,再刷洗。
然后放入清水,为傅玄野晚上沐浴做准备。
那池子比篮球场还要大,桑言蹲在池边,陷入了沉思。
桑言没emo半分钟,就被肚子咕叽咕叽的叫声,拉回现实。
雷总管说,干不完,今天就别想吃饭了。
桑言舔了舔唇,早知道,刚刚就捡地上的饼充饥了。
刚刚被傅玄野吓傻了,连饿都忘了。
桑言按照雷总管的吩咐,做完一切的活,几乎要累晕过去。
他擦掉额头上的汗。
从宫殿里出来,天已经黑尽了。
桑言赶在雷总管下班前,领了饭牌。
等他去膳房领食物时,已经过了晚膳时间。
膳房里的食物已经发放干净。
桑言坐在膳房门口的台阶上,抱着膝盖,委屈地掉眼泪。
桑言望着天空中,圆圆的月亮。
在心里哀嚎。
傅玄野,你是不是气我,让你等了那么久,故意折磨我的。
桑言泪眼朦胧,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白面馒头。
桑言抬头,便看见一位年老的嬷嬷,她笑起来,脸上全是褶子。
“吃吧,孩子。”
桑言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啃起来。
“谢谢奶奶!”
老嬷嬷只是摸了摸桑言的脑袋,转身离开了。
桑言馒头啃到一半,从房顶上窜下来两个黑影。
抓着桑言的胳膊,就要将人拖走。
桑言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馒头掉在地上,被黑衣人踩碎。
桑言正想呼喊救命,嘴巴便被人捂住。
桑言一口馒头噎在喉咙口,憋得一张脸通红。
“你们想干嘛?”
黑衣人摘下蒙在脸上的面巾。
“少爷,是我们!”
桑言双眼瞪大,居然是明月和明阳。
明月眼含泪珠,抓着桑言的手:
“少爷,您瘦了。”
明阳则在一旁望风:
“长话短说,此处不安全。”
桑言也很激动:
“你们怎么来了?父亲他为难你们了吗?”
明月摇头,抓着桑言的手:
“少爷,咱们救你出去!”
桑言皱起眉头,他挥开明月的手,后退一步:
“我找到了能给我续命的贵人,傅玄野就是。
我回去了,会死的。”

明阳对明月使了一个眼色,那是直接将桑言带走的信号。
桑言本就心生警惕,明月一靠近,他就迅速往后退。
桑言身上没有防身的武器,他没有修为,完全就是个普通人。
明月和明阳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傅玄野的王宫。
身上肯定有些本事。
若是和他们硬来,桑言一定会被带走。
这次离开了这里,他一定不会有机会逃出神族,再来到傅玄野身边。
桑言一边后退,一边压低声音道:
“你们赶紧离开,并且把我刚刚讲的话,转达给父亲。
让他不要担心。”
明月着急,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桑言,桑言猛地一头扎进灌木丛里。
膳房的位置建立在高处,侧面的灌木丛,有个很陡的斜坡。
斜坡下方,便是一个带有荷花池的庭院。
桑言顺着斜坡往下滚,最终停在庭院中央,他这般动静不小。
桑言想把傅玄野的侍卫引出来,明月和明阳身手好,她们一定懂得知难而退,隐藏好自己,然后全身而退。
桑言没想到,周围不仅没有侍卫,连虫蚁鸟兽都没有。
但也不奇怪,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而且这边的膳房主要为下人提供膳食,地处偏僻。
庭院里虽种着荷花,傅玄野似乎也不经常来,那荷花蔫蔫的,好像快要谢了,应该不曾有人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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