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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弯疯批反派后,我跑路了(尧言Na)


“小的知道错了。”
“我以前很可怕吗?”桑言问。
明月和明阳摇头。
桑言指了指镜子:
“我的脸,是不是变成这样了?”
镜中的桑言,像是被人把脸皮撕扯下来,留下猩红的血肉,那血肉像是被老鼠啃食过一般,坑坑洼洼。
看着十分渗人。
桑言吞咽口水,目光从镜子上移开,等着明月和明阳的答复。
两人看着镜子,落下眼泪。
在桑言的注视下点头。
“是的。”
桑言抓了抓头发,他这副模样,要怎么和傅玄野相认。
桑言的头发很短,抓起来有些扎手。
“我原来的头发也这么短?”
“不是的,少爷原本最爱惜自己的头发,怎么舍得把头发剪短。”明月道。
“少爷您,先天心脏不好。
降生时,狂风大作,暴雨如注,有位巫师预言,少爷活不过十八岁,曾赠予少爷一枚玉佩,作平安福。
前日族长给少爷办成人礼,宴请四方,谁知那玉佩上系的红绳断了,玉佩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少爷后半夜便起了烧,再加上问天国突袭,傅玄野用真龙纯焰,将少爷的宫殿烧毁。
虽然暗卫及时救出少爷您,可当时少爷,您已经……”
桑言皱起眉头:
“已经怎么了?”
明阳接着道:
“少爷已经断气了,就连神医也无力回天。
当晚狂风暴雨,如同少爷降生那夜。
神巫从天而降,给少爷吃了回春丹,还说必须要找到给少爷续命的贵人,否则少爷一样活不成。
说完神巫就消失了,族上封住少爷的灵体,过了七日,少爷也没醒来,正准备下葬时,少爷您便醒来了……
头发也随之变短了,不过,少爷别担心,您的头发会长回来的。”
桑言嘴里嘟囔着:
“续命的贵人。”
桑言随便穿了件衣服在身上:
“我想出去走走。”
“少爷,您最好待在屋子里养伤,而且问天国的国主还没抓住,外面还很危险……”
桑言吞咽口水:
“没关系,我就在院子里,不走太远。
一个人长期闷在屋子里,会生病的。”
桑言径直往外走,打开门,便有身穿铁甲的侍卫从屋顶跳下来,半跪在桑言面前:
“少爷,您有何吩咐。”
桑言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侍卫,头一阵疼。
他把门关上:
“我身为神族,为什么一点灵力也没有?”
桑言现在就想一个普通人,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
但他能感觉到丹田处有颗强悍的金丹,像是被什么封印住了。
“少爷您的心脏承受不住,族上给你把丹田封印住了。”
“少爷您想干什么,小的们可以做。”
桑言指了指外面:
“把这些侍卫都赶走,他们在我眼前,我心口疼!”
明月和明阳脸色为难,桑言捂着胸口,腿一软,身子还没坐地上,就被明阳拖住。
“少爷,您怎么了?”
“心口疼,快把那些侍卫赶走!”
桑言“哎哟”一声:
“要疼死了!”
明月打开门,对着外面的人说了什么。
她走回来:
“少爷,他们已经退到院子外面了。”
桑言探出脑袋,果然外面没有人守着。
桑言咧嘴一笑:
“好,我在院子里逛一会儿,你们不许跟着。”
两人虽然很担心桑言,但也不敢忤逆桑言的命令。
桑言这院子,简直堪比一个五A级景区,太大了。
桑言撑着膝盖喘息,前面是个分叉路口。
他朝左手边走去,越往前走,胸口处就像是有人在挤压肺里的空气,呼吸越发困难,再走下去,桑言感觉自己就会窒息而死。
他转身往回走,那窒息般的感觉好受许多。
桑言选择右手边的小路。
看起来不经常走,杂草已经把路挡住了。
桑言的心脏碰碰直跳,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过去。
越靠近,桑言感觉呼吸越顺畅。
他加快脚步往前走,在一颗矮树下,发现了一条小黑蛇。
仔细看,小蛇的头上有角,身上的鳞片虽是墨黑色,却散发着浅金色的光芒。
小黑蛇盘踞在杂草丛生的缝隙里,和旁边的颜色融为一体。
如果没有某种指引,桑言绝对发现不了。
桑言伸出手,摸了摸小黑蛇的脑袋,冰凉的触感,让他眼泪瞬间涌现出来。
“傅玄野,我找到你了!
终于,感谢上帝,感谢所有的一切。”
桑言小心翼翼拿起昏睡过去的小蛇,在蛇腹的位置发现一个没有愈合的伤口,伤口周围的肉已经变黑,有脓血不断溢出。
桑言将小蛇揣进胸口,返回到他的宫殿里。
明月和明阳簇拥在他周围。
“少爷,您的手怎么受伤了!”
“快去通知神医,少爷的手受伤了。”
“站住!”桑言冷声道。
“明月,你去拿治疗外伤的药,明阳,扶我进屋。
我只是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不要惊动父亲。
他应该为了问天国的国主,正忙的焦头烂额……”
在桑言冷冽的目光下,两人都按照桑言的吩咐行动,周围其他的侍从都被桑言赶走了。
等明月拿来药箱,桑言突然变脸,将两人都赶了出去。
桑言确定四下无人,从怀里掏出小黑蛇,放在桌上。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江儿,你的膝盖受伤了,父亲带着神医过来看看,把门打开好不好!”
桑言皱起眉头,他知道那老头和神医的修为深不可测。
让人进屋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把傅玄野藏住。
毕竟那些人都在找傅玄野。
桑言抓起桌上的瓷瓶往地上一扔,哗啦一声巨响,他情绪激动地嘶吼起来:
“滚,我谁也不想见,你们要是敢进屋来,我就撞柱去死!”
“好好好,我们不进来,江儿,你千万别做傻事。”
“滚远些,别让我看见你们!”
“好好,父亲离开,你好好的。
明月明阳,好好照顾少爷,少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孤拿你们试问。”
“是。”
桑言听见远去的脚步声,才松了一口气。
他打开药箱,寻找治疗外伤的药,用清水和小刀,清理干净伤口,以及周围的腐肉,再将药粉洒在伤口处,用绷带包扎上。
整个过程,小黑蛇都没有动弹一下,若不是能感觉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桑言都以为傅玄野已经没有气息了。
傅玄野现在这幅模样,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奶龙,桑言拨弄了一下他头上软骨般的小角,嘴角上扬着。
只要靠近傅玄野,桑言那难以呼吸的症状,立马消失了。
原来鹿离说,傅玄野会成为他的氧气,是这样的。
桑言试图给傅玄野喂点吃的,但他嘴巴紧闭,什么都喂不进去。
桑言把屋内,所有有助于天灵根修炼的宝物,放在床上,堆成一个圆圈,把小黑蛇放在中间。
宝物上的灵气缓慢被傅玄野吸收,桑言侧躺在身边,抚摸着他身上泛着金色的鳞片。
这样连续过了三天,傅玄野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就连周围供他修炼的灵气,也没办法吸收。
伤口处的药粉,被脓血覆盖,腐肉增生了许多,清创后的伤口,比先前,大了一圈。
这药粉根本解不了傅玄野的毒,而且他的求生欲很弱。
桑言在自己的宝库里,找到一个储物戒,不仅可以寄存财物,里面还有置放宠物的地方。
而且外人没办法看透里面装了什么,桑言在明月和明阳面前尝试过。
把傅玄野藏在储物戒中,随时带在身上,桑言才能放心。
他打开门,冲明月道:
“我要去见父亲。”
从明月和明阳口中得知,这个神族族长很宠爱自己的儿子,担心他心脏有残缺,修练会性命难保,便将其丹田封住。
对儿子几乎是有求必应,他母妃因为生产,落下病根,在孩子一岁时便陨落了。
这位族长因为担心孩子受委屈,没有再娶其他人。
对儿子更加爱惜,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桑言来到殿宇前,便看见一个穿着凤凰金线绣织成的锦衣,有一脸胡子的老头,从殿内走出来。
“江儿,你怎么来了,想见父亲让明月传个话,父亲来见你便是。
身子可有好些了?快去请神医来,给江儿好好瞧瞧。”
老头眼下一片乌青,看起来很是憔悴。
桑言挽住老头的胳膊,跟着他一起往殿内的方向走去:
“父亲,那个伤害我的人,有下落了吗?”
老头面露愧色:“江儿别慌,父亲已经派人地毯式搜索那人的下落,他休想在伤害你!”
桑言低下头:
“父亲,孩儿一事无成,您不嫌弃孩儿吗?”
“怎么会,不管我家宝贝什么样子,是父亲的心尖肉。”
“可是我不想这样了。这次经历了鬼门关之后,我想通了很多事。”
桑言酝酿好情绪,余光瞥见走进屋内的神医,他苍老的嗓音道:
“我想跟着神医,学习医毒。”
老头的注意力全在桑言身上,他不解道:
“江儿,医毒修炼很苦的,也很危险,你的身子怕是承受不住啊!”
桑言松开老头的胳膊,跪在地上:
“父亲,孩儿不想只让父亲来保护孩儿,孩儿也想保护父亲。
孩儿一定会潜心修炼,炼制出让所有人都忌惮的毒药,再也不敢有人敢,找咱们神族的麻烦。
求父亲成全。”
老头泪流满面,声音哽咽道:
“我家江儿长大了,知道心疼爹爹了。”
神医停在殿门外,老头去拉桑言,桑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父亲,神医不会收孩儿这般废物的弟子,求父亲帮帮孩儿。”
“我家江儿最聪明,神医一定会喜欢的,爹爹这就安排。
你要是坚持不下来,和爹爹说一声,不学就是是了。”
“多谢父亲,孩儿一定跟着神医,好好学,不给父亲丢脸。”
老头拉起桑言,这才注意门口的神医似的,他赶紧冲门口的神医招手:
“神医来了怎么不进来。”
老头留桑言和神医一起用午膳,在饭桌上,把此事安排妥当,神医面色不虞,却也没有反驳老头的安排去。
第二天,桑言就去了神医的山头。
他带了许多弟子,桑言只被安排着学理论,并不跟着那些弟子一起学实验。
他的脸上有老头施展的易容术,遮住了狰狞的瘢痕,声音也变好听了。
他的座位在最后一排,周围方圆几里,没有人挨着。
这些弟子也不和桑言说话,连着待了两天,桑言坐不住了。
他原本就是来偷解药的,最近傅玄野的状态越来越差,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就算桑言告诉那老头,傅玄野就是他续命的贵人,估计老头也不会信。
桑言听完学回到殿内,听见明月和明阳议论。
最近族长怀疑有人私藏了傅玄野,正挨家挨户严刑拷问。
难怪这几日神医不见踪影,原来是抓叛徒去了。
桑言还以为他是看不来自己,故意不给自己授课。
神医不在,桑言便肆无忌惮起来,偷偷藏在实验室,把神医留下的毒药,在虫子身上试了一遍,没有找到和傅玄野中一样的毒药。
想来神医不会把毒性强的毒,拿给弟子练习。
正思索间,桑言只觉后背一凉,一股逼人的视线落在身上。
“你在做什么?”
一声呵斥,在漆黑一片的实验室响起,桑言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一把长剑抵在桑言的腰间:
“谁派你来的?手里偷了什么东西?”
这声音,严厉清冷,是平时给他们授课的柳玉,神医的关门大弟子。
出了明的严苛,板正,一丝不苟,固执己见。
桑言举起手来,声音颤抖:
“柳师兄,我是封江。”
封江,是族长之子的名讳。
桑言想,自己爆出身份,至少这个不近人情的柳玉,总会忌惮些,放自己离开。
谁知那抵在腰间的剑刃,不收,反而进了几寸,直直刺入桑言后腰的皮肉里,桑言疼得嘶哈一声。
“撒谎,现在早已过了散学的时间,江少爷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儿,你敢冒用族长之子的名讳,该当何罪!”
桑言磨了磨后槽牙,这柳玉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桑言扭动身子,躲开抵在腰上的剑。
对方一开始就知道他的身份,是故意不戳穿。
“疼,柳师兄,真的是我啊!”
桑言脸上挂着泪珠,转身。
柳玉的剑掉在地上,发出乒乓的声音,他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
“小人眼拙,没有认出少爷的身份,求少爷责罚。”
桑言愣了一瞬,这演技不错。
桑言轻轻按了按后腰,疼得他眼泪都下来了。
“柳师兄,你快些起来,都是我在实验的时候,睡着了,才被关在这里。
柳师兄你按例巡查,何错之有?”
柳玉站起身,他身量高,俯视着桑言,脸上嫌恶的表情,溢于言表。
桑言松开抓住他胳膊的手,他洁白的衣袖上,一个黢黑的手印,留在上面。
桑言捡起地上的剑,还给柳玉。
桑言踮起脚尖,凑在柳玉的耳边,压低声音道:
“柳师兄,我不与你计较,你也不要告诉神医,我在这里睡着的事,好不好?”
桑言看着近在咫尺的耳朵,肉眼可见红了起来。
他嘴角上扬,指甲盖里一只比尘埃还小的虫子,飞进柳玉的发丝中。
柳玉吓得后退一步,手肘撞在实验台的桌角上,他的脸色立马变得铁青,眉头微微皱起。
“夜深了,小人送少爷回去。”
桑言眨巴眼睛,明知故问道:
“柳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
桑言回到宫殿里,开心地捧着昏睡过去的小黑蛇,在蛇脑袋上亲了一口。
“傅玄野,你快点醒过来吧!要是在不醒过来,我就亲秃你。”
桑言抱着傅玄野入睡。
不出桑言所料,神医的实验室,就在学堂的地下。
在第二日的晚上,柳玉独自进入了机关重重的,神医的实验室。
在里面待到清晨,才从里面出来。
桑言这天上学特别早,他拿着早饭,递给刚从实验室走出来的柳玉。
柳玉没有伸手,而是后退一步,和桑言保持着距离。
桑言把早餐塞进柳玉的怀里,他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
“柳师兄,别动。”
柳玉身子僵住,桑言伸手,从他头上取下一片叶子,在他面前晃悠一下。
“柳师兄,谢谢你。”
柳玉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学堂里来了其他人。
桑言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把那片叶子藏起来,心里雀跃不已。

上午的课业上完,桑言收好书本,准备离开。
柳玉走到他身边,桑言抬起一双猫儿眼,笑眯眯问:
“柳师兄,有事吗?”
柳玉背着手,轻咳一声道:
“下午跟着其他弟子一起,上实操课业。”
桑言挑眉,一脸惊讶:
“真的吗?”
柳玉点头:
“是师尊吩咐的,你以后不用藏在实操屋里。
出了事,师尊也会受罚的。”
桑言笑起来,眼里装满了漫天星辰:
“多谢柳师兄。”
“要谢就谢师尊吧!”
桑言午膳在宫殿里用,他草草吃完饭,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叶子。
桑言的书房里放了许多书,原身应该是个不爱学习的,这些书都是崭新的,没有翻动的痕迹。
也许是老头儿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成才,这里的书教的功法,大多都不需要任何灵力,就能使用。
但是需要借住其他的宝物,这宫殿里,最不缺的就是奇珍异宝。
桑言手里的叶子突然变得比手掌还要大,叶片中间鼓起来,吐出来十来种解药。
桑言把傅玄野伤口处的毒提取出来,喂给数只小虫子,然后再把解药放进去。
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桑言迅速把桌面上摆满的罐子,收进乾坤袋。
老头身后跟着数个侍女,手里提着木盒走进来。
“江儿,最近课业学得如何?累不累?”
桑言过去扶住老头的手臂:
“一点都不累,先生还允许我,进入实操屋,学习实操课业。
要不了多久,我就能研发出很厉害的毒药,让其他人不敢觊觎咱们神族。”
老头摸了摸桑言的脑袋:
“再忙,也要好好吃饭啊!你看你,都瘦了。
爹爹给你带来了一些开胃的小菜,你多吃点。”
侍女把盒子里的菜端上桌,像是刚炒出来的,都是酸甜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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