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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修仙吧(花色满京)


还是仇家驱使阴魂报复?
亦或是撞煞了?
老道听过有人在路上撞煞的传闻, 但这两道人影又不像。
总不能是他大限将至,黑白无常提前来锁魂吧?
老道越想越糊涂,赶紧停下马车,原地掉头回了上蔡城。
他决定不架马车了,直接换一匹良马,如今距离长安还有差不多一半的路程没赶,快些赶到长安算了。
老道重回上蔡城换了匹骏马,带着小徒弟重新上路,这回却没见那两道人影。
忧心忡忡的老道策马飞驰、星夜兼程,逼得小徒弟练出了一手抱着老道士的腰,在飞驰的骏马上睡觉的功夫。
终于,在又赶了二十天路后,老道士在深夜隐隐看到了长安城的城墙。
他大喜过望。
这一路他终于没再见到那两人。
今夜他们入不了城,幸好老道士在长安郊野找到了一座半已倾颓的野寺,他松了口气,叫醒了小徒弟,道:“今夜我们暂宿于此,明日入长安城。”
小徒弟懵懵懂懂点了点头,跟着老道长下了马。
此时已过夜半,四周众响渐寂,老道推开门,入目还是那一黑一白两道人影。
老道登时眼前一黑,当即脚踩禹步,急急咒曰:“吾朝太上,忽逢神将。教吾杀鬼法,授吾斩鬼方。上带太素符,收摄诸不祥。吾含天地之正炁,咒破邪鬼之殃。咒神神自死,咒鬼鬼自亡。急急如律令![注]”
咒毕,无事发生。
何不见奇怪得看向这个突然闯进来的老道士,他嘴里诵的确实是道家的伏魔经,但他毫无修为法力,诵这些有什么用?
而且他们两个也不是邪鬼,对他们诵什么?
何不见与老道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老道见不起作用,膝盖发软,但还是强撑着行了一礼,道:“福生无量天尊,不知二位是何方神圣,为何缠着老道和徒儿。”
何不见本来还有些疑惑,越荒州给他传音道:“一路西行,我们曾三次碰见他们。他们从驴车换马车,又从马车换了骏马,今夜又在野寺遇见我们。”
何不见听了有些哭笑不得。
他与越荒州没有用遁法,一路上一时像凡人那样步行,一时在施展“轻功”穿越无人的森林荒山。
行进的速度大致相当于普通人骑马赶路的速度。
本来这老道如果一直赶驴车,他们根本不会三次遇见。
结果这老道从驴车换到马车,又从马车换到骏马,赶路速度越来越快,才会接二连三碰见他们。
“道长何必多礼,什么叫缠呢?我们能接二连三碰见,算是有缘。”何不见笑着道。
天上浮云飘动,月光自云间缝隙泄露出来,又穿过窗牖照在何不见与越荒州的脸上,浮光游动间,让那老道看到两张英俊年轻的面庞。
老道定睛一看,觉得这两人确实也不像邪鬼,可这次他可是换了良马日夜兼程,这两人居然还在他前面赶到了野寺。
不是邪鬼,难道是山精野怪?
老道挡住自己的小徒弟,问道:“那二位又是如何赶路的,竟然能比良马还快?”
何不见眼都不眨地说:“吓到道长了吧,我们师兄弟二人自小习武,练得一身迅如飞鸟的轻功。我们来长安有急事,在官道上不敢太过,但在无人处便施展身法,以轻功赶路。”
原来如此……
老道松了口气,道:“真是抱歉,老道周游天下,见多了邪怪之事,一时误会两位小友了。贫道北山老人,不知二位小友怎么称呼?”
“何不见,这是我师弟越荒州。”
北山老人点点头,折回去从马上解下行李,在地上给小徒弟铺了个垫子,随后点了盏烛灯,拿出干粮给小徒弟吃。
此时夜已深了,小徒弟吃了两口又沉沉睡去。
这间野寺,何不见进来之前大致看过,发现这寺庙曾经规模不小,只是不知何故已经荒废了。
如今他们住的这间是寺庙的偏殿,偏殿中只有一尊石雕佛像,但怪异的是这尊佛像断了首,佛头被放在莲台前。
不知这佛像到底放置在这里多久,佛像上满是时间流逝遗下的风化痕迹,连佛首的五官都模糊了。
何不见还有些奇怪,石料比木料坚固得多,连石料都风化成这个样子,怎么这偏殿居然还存在?
不过他的灵觉也未探查到什么异常,他们也只是在此待半夜,等到明早长安城开城门便离去。
何不见与越荒州其实亦可以直接施展遁术入长安城,但如今的长安城有宵禁,进城了也找不到居所,不如在城郊这处野寺暂住。
此时室内一片寂静,烛火能照亮的范围很小,恰好能照到佛首上,有几只被烛火吸引来的小虫飞于佛面前。
突然,何不见的灵觉被触动了下,他睁开眼看向烛火下的佛首,定定凝视了一会儿。
越荒州亦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气息,他给何不见传音:“师兄?”
何不见盯着看了一会儿佛首,回道:“你有没有感觉……这佛首的嘴角微微比刚才翘了一些?”
越荒州也扭头看了一会儿。
佛首的五官已经很淡了,光看雕刻的嘴角,完全看不出来是不是比之前要翘。
越荒州皱了皱眉,正要回答,侧殿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有僧人诵经声,有行人祭拜声……
北山老人豁然睁眼,惊疑不定。
随着外间的声音越来越大,何不见眼见着佛首模糊的五官慢慢清晰起来,它嘴角翘起的弧度也越来越明显,到最后本该慈悲威严的面容,竟盈满邪气。
此时外间传来一清晰女声,压过了喧闹众声,道:“寺西南渡有灵应台,台上有一尊菩萨铁像,菩萨铁像上常见身光。”
另一道女声应和道:“众人云此乃圣灯普照。”
“又云常见圣灯出,其灯或在半山,或在平地,高下无定。”
“奴婢刚刚听人言,在西南灵应台见着了双圣灯。”
前一道女声闻之,道:“快快快,我们快去灵应台,有圣灯在,辟邪破魔,无忧矣。”
女声言毕,寺庙的大门突然无风自然打开。
何不见从门中望去,正见到一青衣女子提莲灯向远处走去。
门外不知何时起了大雾,树影幢幢,青衣女子缓步前行,唯有她手中的莲灯照亮了一小方天地。
“这……这该如何是好。”
北山老人也看到了那佛首上诡异的笑容,他哆嗦着抱起小徒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不见若有所思,道:“那青衣女子似是期望我们跟着她走。”
“老道来时便发觉这附近荒芜人烟,怎会突然有个青衣女子?”北山老人道,“不可不可,万一跟上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就在这时,之前被女声压下去的喧闹的礼念声又响了起来,这荒废已久的偏殿竟如时光倒流般,在缓缓恢复不知多久之前的状态。
何不见顿时道:“跟那青衣女子走,这寺庙不能再待了。”
越荒州自然听何不见的话。
在太元世界,最高能修行到的境界便是筑基大圆满,他们两人联手,哪怕再对上筑基大圆满亦可一战。
不管那青衣女子是精怪也好,是鬼魅也罢,他们都不惧。
北山老人见他们真要冲出去,顿时急了:“你们两个娃娃别仗着有功夫在身就跟过去,小心被挖了心、吸尽血。”
何不见扭头道:“道长,你我萍水相逢,我不能保证离开寺庙便是安全,也不求你信我,我只告诉你一句话,这寺庙远比那青衣女子险恶。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
老道看他们提起纵身离去,他又扭头看了眼旁边断首置地佛像,一咬牙一跺脚,道:“罢了罢了,老道便跟上去救你们一命。”
说完他也抱着小徒弟,撒开腿拼命跟上何不见与越荒州。
何不见与越荒州离开野寺后,那青衣女子突然由缓步变疾行,极速向着山林内行去。
浓雾深夜的山林远非白日的山林,高大的树木枝叶纵横勾连,如庞大的鬼魅拥挤着遮蔽了夜空。
唯有青衣女子手中的莲灯,在浓雾笼罩的山林间照开了一条道路。
浓雾弥漫、树影摇曳,不知何处传来阵阵听不懂的窃窃私语。
何不见充耳不闻,破开浓雾紧坠在青衣女子身后。
在他察觉到北山老人和他的徒弟快要跟不上时,他还暗暗以灵力推动北山老人,让他能够跟上。
不知走了多久后,提灯的青衣女子停了下来,她背对着四人,口中传出一阵阵笑声。
“嘻嘻嘻,几位糊涂客官,抬抬头,可见到双圣灯否?”

何不见抬头望去, 只见浓雾笼罩的夜空中,升起了两轮硕大如磨盘般的明月。
运起紫极破魔瞳的越荒州,却透过这浓雾看出了什么。
“白虎。”越荒州冷声道。
越荒州这一声叫破了对方真身, 下一刻狂风忽起,吹淡浓雾,露出一头如小山般庞大的白虎,只见首,不见尾。
原来那青衣女子口中的双圣灯,竟是这白虎的双目。
北山老人傻在当场,完全丧失了言语能力。
他怀里的小徒弟被狂风刮醒,睁开看了一眼, 下一刻又闭上眼重新扎回老道怀里。
何不见看到这庞大的虎首, 心中同样震惊。
这怎么可能?
白虎可是传说中的神兽,早已随真龙、凤凰、玄武等神兽一同消失在万界。
普通妖兽只要有一星半点的白虎血脉,便是妖族中的异种,生来至少便是筑基期。
而他们面前的这头白虎,如此庞大的身躯,如此强大的气息, 这不是真正的神兽白虎,亦是有极纯正白虎血脉的白虎后嗣。
但太元世界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大妖存在呢?哪怕是上古之前遗留下的神兽后嗣, 也不可能还存在于太元世界。
此时, 虎首之下的青衣女子笑出了声,她转过身对何不见几人道:“吓到了吧, 就该吓吓你们,谁让你们胆子这么大, 敢住进死佛的寺庙中。”
何不见回过神来,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试探着问道:“还未请教姑娘是……”
那青衣女子身形骤然散去,化为一只毛色青翠、尾翎狭长的鸟儿,口中衔着那盏莲花灯,飞上枝头,停在虎目前。
青鸟并未张口,但女声自它身上清晰传出:
“我乃青鸟亡魂,我非为虎君所食,而是死后才被虎君收容为伥。”
何不见心头一跳。
紧接着,就如同心有灵犀一般,越荒州传音给他:“紫极破魔瞳之前并未看出她是亡魂。”
何不见看青鸟与白虎未表现出什么恶意,便大着胆子请教道:“敢问前辈,此处曾经发生了什么,死佛又是什么?”
青鸟笑道:“你们两个出身太无的弟子,连此都不知吗?也罢也罢,你们年纪尚小,许是还不够资格知晓这事。”
说着,青鸟对着北山老人扇了一翅膀。
北山老人刚刚又经历了人变成鸟的惊吓,此刻倒是和怀里的小徒弟一起,如愿地晕了过去。
青鸟见他们晕过去了,才满意地回过头来给何不见与越荒州讲古:
“上古之前,神人与仙人还未离开万界之时,在此曾与神兽、大妖有过惊天一战。”
“此战打破了空间,使得此地与幽冥界相通。”
“在幽冥气息的感染下,在那大战死去的不少大能、大妖的魂魄聚集于此,此等大能、大妖的魂魄又进一步引得幽冥气息汇聚。”
“幽冥气息凝聚阴魂,阴魂复又勾连幽冥气息,如此往复,使此地化为了幽冥地。”
“幽冥气息壮大后,渐渐侵染生人,使得不少妖邪堕为恶鬼。”
“所谓死佛,乃是前朝之时有一妖邪自称五戒贤者,诓骗无知者,焚身即可成佛,有近千人自焚而死。焚身者愈多,他的修为愈高,寺庙的规模也愈发庞大。”
“后五戒贤者遭了天谴,他的身体内无故燃起大火。大火自他身上而起,及至寺院,无法扑灭,将整个寺院烧得一干二净。”
“后来又有僧众在此地建立寺院,寺院内的佛像总莫名断头,亦总有僧众莫名死于院内,新建的寺院便逐渐荒废了。”
“实际上,那五戒贤者确实有些修为,他死后魂魄受幽冥气息感染,化为恶鬼附于佛像上,以人之生气修行,故被称为死佛。”
“若不是我引你们离开,你们也要成了他的血食了。”
“多谢前辈。”何不见谢过青鸟,又有些奇怪,“那五戒贤者生时作恶遭了天谴,怎么化为恶鬼后,却没有遭天谴?”
青鸟垂首,道:“这是由于幽冥界的特殊之处,你应当知道幽冥界特殊在何处吧?”
何不见点头,他自然知道,学堂的夫子教过。
这诸天万界所有死去的魂魄由都会前往幽冥界。
其实幽冥界与三天一样,属于诸天之一,也可称之为幽冥天,只是一般修行者不惯于那样称呼。
在幽冥界里,阴魂便如活人一般存在,由执掌幽冥界的大帝及阴司清算其生前善恶因果。
能轮回的阴魂便饮下孟婆汤、踏过奈何桥,到达各世界投胎。
幽冥界其实与万界都相连,但这相连是有诸多法则限制的,并非直接相连,而太元世界这里则是因为空间破碎导致直接贯通了。
青鸟继续道:“正是由于幽冥气息的侵染,此地的法则被幽冥界同化,一定程度上隔绝了天道的威势。因而活动于幽冥地的阴魂,既不受幽冥界的管制,又不受太元世界天道的控制。”
“只不过阴魂一般也被困于幽冥地中,轻易不得干涉太元世界。”
“我与虎君,亦是如此。”
何不见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太元世界此地由于与幽冥界贯通,两界中间形成了一个“夹心”,名为幽冥地。
这幽冥地的空间属于太元世界,因而幽冥界没法管。
但幽冥地的法则又被幽冥界同化了,太元世界的天道想管但没法管。
这就导致幽冥地成了个“三不管”的地界。
虽然太元世界的天道没法管幽冥地,但它让里面阴魂恶鬼不轻易出来,还是做的到的。
何不见又问道:“既然如此,死佛应该很难作恶,为何今晚我们还会碰见。”
青鸟扇了扇翅膀,清冷的女声多了几分叹息,她道:“那是因为不久前,又一个朝代灭亡了,长安又被屠城。”
“新死的怨魂误入幽冥地,加强了幽冥地与太元世界的联系,我们才又能来到外面的世界。”
何不见想起了康兴运留下的书,书里摘录着重提到了那一次屠城。
但那次屠城是近百年前的事了,这对于青鸟来说,居然是不久前吗?
等等,空间破碎叠加、屠城、幽冥地、上古残魂……
何不见灵光一闪,问道:“前辈,幽冥地中可有城池?”
青鸟道:“当然有,幽冥地与长安城重合,长安城为数朝都城,被屠城不下数十次,人类又往往在故城故地再建新城。”
“许多阴魂被缚于当地,分不清故城与新城,渐渐形成了死者居故城、生者居新城的局面。”
“城与城相叠,人世与幽冥平行。长安每遭一劫,幽冥地便多一座阴城。”
那便是了,幽冥地中的城池,就是康兴运误入其中那个的秘境。
何不见郑重谢过青鸟与白虎,道:“多谢两位前辈。晚辈与师弟正要去幽冥地中一探,不知该如何进入幽冥地,也不知幽冥地内有何宝物风险,两位前辈可否告知我们二人。”
“两位前辈有何所需,亦可告知我们,在我们能力范围内的,我们必然尽力而为。”
何不见话音刚落,一阵低沉的虎啸响起,一直沉默不语的白虎像是在提醒青鸟什么。
青鸟道:“天快亮了。”
“幽冥地内凶险异常,除去像我与虎君这样的残魂外,亦有不少你们人类大能的残魂,还有妖邪所化鬼魅,甚至还有鬼修。”
“你们有心去探,我亦不拦你们,只告诉你们,万万不可深入。”
“幽冥地最恐怖之处在于其内重重叠叠的空间,一不小心便会被困于其中,不得脱身。”
“至于进入之法,幽冥地与长安城重叠,你们只需夜里在城内漫步,能不能成功进入,看你们的缘分了。”
“至于宝物……”
“当年不少妖兽与大能陨落于此,宝物实在太多。幽冥地内步步杀机,你们若是深入,凭你们的修为,怕是走不出来的。”
“我只能告诉你们,幽冥地由于与幽冥界连通,其内有黄泉水,在城中一口枯井内。”
“这口枯井随空间变动而动,能不能得到,亦看你们的缘分。”
“至于我们所需……”
“我们未能帮你们什么,便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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