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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合(宿何昼)


可不应该啊,他一直压着这个项目,没先去找别的投资人,就等着东风能把裴温吹到他面前来了。
刚巧这时候盛明炀嫌弃屋里闷,要起身去上厕所,段尘朗眼珠子转了一通,也不顾王国庆还在场了,他是非要抓住这个好机会,叫裴温跟他合作不可。
段尘朗倾身稍微凑近了一些,看裴温夹起方才盛明炀给他剥的虾在吃,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打下一片扇形的阴影,鼻翼轻轻鼓动着,教养极好,他霎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哎,小段总,你跟裴总说什么悄悄话呢,大声点,叫鄙人也学习学习”。
段尘朗心里的想法一下子就被打散了,抿抿唇,半开玩笑似的说:“我是在想,像裴总这样的人物,若是有朝一日能被我挖到公司来,想必我段家跟上盛家的步伐也就指日可待了。”
王国庆悄悄翻了个白眼,裴温要手段有手段,要模样有模样,谁家公司不想挖他,可他偏就蹲在盛家不挪窝。
不过要说也是,裴温一个孤儿院出身的,要非盛老爷子慧眼识珠,将他捡回来,还送到国外去学习,那也不会成就如今的他。
但也就是裴温重情义,这点才更加宝贵。
起码把公司交到他手里,可以放心大胆的让他运作,也不用怕搞着搞着,公司直接易主了。
王国庆坐直身体,眼中含着打趣的笑意:“段总说的极是,要是哪天裴总在盛家待不下去了,我泰丰也是欢迎的很。”
盛明炀正擦着手进来,恰好就让他听见这话了,额角青筋顿时直跳,敢当着他的面公然挖裴温,那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当下就暴跳起来,扯了下王国庆的衣服把他往门外推:“滚,你们都滚!我哥也是你们那些破公司能配得上的”
“明炀!”
盛明炀扁了扁嘴,看着裴温眼里隐约的失望,一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靠近裴温几分,直接当面说:“哥,不要和段尘朗合作,也不要去王大炮那里,行不行”
盛明炀眼巴巴的望着裴温,眸中还有些失落,乍一看,就好像盛明炀在吃醋,在害怕失去他,但裴温知道,盛明炀现在肯服软,只是因为他看到王国庆和段尘朗同时想要挖他墙角,而产生的些许危机感。
换言之,他还没玩够,所以不希望裴温现在就离开公司。
“好”,裴温点头,“盛世不会和段尘朗合作。”
段尘朗笑了笑,他读懂了裴温的意思,盛家公司不会合作,不代表裴温不会,他在盛世操劳那么多年,这点积蓄应该还是拿的出来的。
看来,这个裴温也并非是不可能被他挖走的,起码,这就是第一步。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不打扰裴总和盛大少吃饭了”,说着,段尘朗还把王国庆也带走了,“走走,我和王总再讨论讨论投资的事情,不知泰丰有没有想法”
“好好”,王国庆脸上笑开了花,“那裴总您和盛少爷慢慢吃,不够再加啊,全都记王某账上,可千万别和我客气!”
“裴总,那我也先出去了”。
“去吧”,裴温抬头看了他一眼,乔桥心领神会,他们今天可是来工作的,不能本末倒置,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就这么回去可不行。
人一走,屋子里立马安静了下来。
盛明炀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不是说和段尘朗去比赛了吗?”
裴温率先开口,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想必不会太好看。
“我是去比赛了啊,但我原本以为是和人比赛的,没想到来了之后,是马赛”,盛明炀起身靠过去,从背后搂住裴温,低头枕在他肩膀上,“你还说我呢,哥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总不能也是来玩的吧?还有那个苏易,他是怎么勾搭上哥的居然还让哥因为他跟我发了火。”
裴温嘴角微微翕动,盛明炀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厉害,矢口不言自己赛着赛着都快把一个mb带到床上去了。
“我是来工作的”,裴温开口,语调平淡。
“我不信!”说着盛明炀就要伸手往裴温怀里摸,裴温不明所以,但也坐着没动。
盛明炀拿出裴温的手机,用自己的生日解了锁,又找到裴温的联系人那里,清一色的都是客户,没看到他和苏易的聊天记录。
“裴温,你为什么把和苏易的聊天记录删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上次背着我偷摸给他打了五十万!”
所以两个人不可能没有任何联系才是。
盛明炀笃定裴温和苏易就是有一腿,他越看越觉得裴温心里有鬼,不然怎么要替苏易出头,还凶自己,连手也不让牵了呢!
裴温飞他一眼。
“裴温,你喜欢他那一挂的吗?”盛明炀又嘀嘀咕咕的说,裴温身边只有他一个,他也没见过裴温对其他人另眼相待的,只有这个苏易,似乎能入了裴温的法眼。
但这怎么能行呢?
“裴温,你别找苏易”,盛明炀低头,轻轻吻他的耳廓,想说裴温只需要有他就行了,可又想到他自己身边也没有断过人。
于是便说:“他都被我上过了,不干净,你想要,我给你找干净的好不好”
盛明炀果然还是不喜欢他,裴温苦笑着想,真的在意一个人,又怎么会亲手给他找床伴,还把他推到别人的床上去呢!
“裴温,你能不能和我保证以后别再和苏易联系了啊,他不值得你费心思的。”
裴温呼吸骤然加重了一些,没什么感情的笑了:“盛明炀,如果你评价一个人是否干净的标准是这个,那我是不是也早就脏了”
听裴温这么说,盛明炀一下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裴温,我……”
“好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用解释”,裴温打断了他的话,将盛明炀的手从肩膀处拂了下去。
正如他和盛叔叔说的那样,盛明炀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从小到大要什么都会有人恭恭敬敬给他送到跟前,所以他会看不上能够随意被他玩弄丢弃的苏易。
这是金钱地位使然,也是盛明炀从小到大环境熏陶的结果,裴温不怪他。
因为就连他自己,在这种踩高捧低的环境里待久了,偶尔也难保不会产生自负的心理。
裴温看了一眼时间:“我真的是来工作的,你是要继续待在这里玩,还是跟我一起去看看”
盛明炀的视线于是跟着裴温的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指骨上,有些悻悻然道:“我就不去了吧?”
裴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哪怕盛明炀觉得自己生气了,哪怕他心里清楚,只要他表现的靠谱一点,自己就会很欣慰,会原谅他,但他还是会继续我行我素。
因为盛明炀害怕,他害怕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自己始终会把他拉到公司去上班。
“行,那你玩吧”,裴温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门前,手摸到门把手时又突然想起来,转头提醒道,“别再这儿的包厢乱玩,小心隔墙有眼。”
盛明炀懂他的暗示,但,会变成透明的玻璃不过是王大炮为了迎合他们的恶趣味,他一早就知道了。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这个在裴温跟前栽了跟头。
盛明炀自觉无趣,低头看看,裴温碗里原本堆成山的食物已经吃完了。
于是他出门往外走,脚却突然被硌了一下,低头一看,地上多出个银边的领带夹,是去年他送给裴温的生日礼物,与他的眼镜很搭。
但现在,就这么遗落在了这里,而主人显然还没意识到。

盛明炀握着领带夹,突然狠狠踢了一脚椅子,眼神像是夹了层火似的。
他突然想到,裴温直到离开这个屋子,也还是没给他一句准话,盛明炀眸色渐冷,大踏步去赛马场了。
苏易将号码牌交给管理人员,说是盛少爷叫他来的,那人轻蔑的瞥了苏易一眼,对他额头的伤满是戏谑,然后去柜台写支票了。
果然在这里。
盛明炀啧了一声,上前两步抓住苏易的胳膊堪称粗暴的将他推在了墙上,胳膊肘抵着苏易的脖子,厉声质问道:“为什么去找裴温!”
“我,我没有……”
喉咙被压的生疼,传来窒息感,苏易有些束手无策,额头还红肿一片,看着好生可怜,盛明炀蹙着眉头,松了手,又朝他摊开掌心:“手机拿过来。”
苏易战战兢兢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盛明炀抓着他的手指解了锁,也没找到任何与裴温的聊天记录。
苏易又摆手解释道:“裴总只是心善,见我可怜才帮了一把,我和他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盛明炀心里的燥火稍稍平息了一些,刚好这时候支票也写好了,于是他拿过来胡乱塞进苏易的领口处,警告道:“这笔钱够你用了,以后别他妈再出现在裴温面前,也别用那点不入流的伎俩去勾引他,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苏易不懂为什么盛明炀会这么生气,但他不敢反驳现在见到路边的狗都要踹两脚出气的“火龙王”,于是点头如捣蒜的答应了下来。
盛明炀也没把手机还给他,路过马槽的时候,直接扔了进去。
另一边的裴温带着乔桥已经登上了一座小山坡,临近城郊,这里的租户大多白天都忙于工作,只有临近傍晚的时候,才会亮起几盏灯。
乔桥见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就主动挑起了话题:“裴总,其实他们也很不容易,要不是生活所迫,谁也不愿意住在这种地方,每天上班还要来回转车,单通勤都要花费两个小时。”
裴温的手从空落落的领带上挪开,他又何尝不知道,但城市发展,这里的房子又都是老式的,规划还不合理,被重新改造只是早晚的事情。
“找个人问问吧”,裴温看见远处慢慢走过来推着烧饼车的大娘,正费劲想要将三轮车蹬上山坡。
大娘忽然觉得车子一轻,还以为是遇见邻居还是什么了,等上了坡以后,她从车上拿下来两个刚做好,准备去卖的烧饼想要作为谢礼,却见到了穿着昂贵的裴温和乔桥,一时间有些怔愣。
她是知道的,那边建了一个度假酒店,经常会有些大牌子的车辆进进出出,但那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从来没有多加在意过,所以这还是第一次正面撞见了。
一时间手里的烧饼有千斤重,也不知道该不该送了。
裴温主动开口:“大娘,你这是准备出摊还是刚回来啊?老远就闻到香气了,能卖一个烧饼给我吃吗?”
“哎,能、能”,大娘喜笑颜开,忙不迭将手里的饼递给裴温,“不要钱,感谢你们刚才帮我推车,送给你们吃。”
裴温还是按照车上标的价钱,扫了二维码,然后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我走夜摊”,大娘说,支付宝到账的提示音响起,她还有些不好意思,骑车的速度也慢了不少,刚好裴温和乔桥能跟上和她聊聊天。
裴温又扯了些别的,才不经意似的问:“听说这片好像要重新开发了,租赁权是不是要收回了那大娘你们是不是要搬走了”
大娘的目光一下就拘谨起来了,裴温咬了口还冒着热气的饼,笑了一声:“那我以后再想吃大娘的烧饼了,该去哪里找你的摊子呢?”
大娘复又重新笑了起来:“能不能开发还不一定呢,村东头住的是个钉子户,难搞的嘞,不过我们的确打算搬走了,租期还没到头,说是同意现在就走的,愿意给点补偿费,再加上这里的确离市区太远了,孩子上学不方便,孩儿他爸也说上班太远,他在一家大企业给人当保安呢!”
裴温和乔桥对视一眼,看来这个“钉子户”就是症结所在了。
裴温又随便问了些内容,没再提开发的事情,大娘看时间不早了,就说裴温以后再想吃烧饼可以去第二小学门口,就算搬家了,也还是会在那里摆摊,接着就奋力瞪着车子跑远了。
这会天色其实已经有些晚了,可裴温不想明天再来一趟,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他回去处理。
于是就和乔桥两个人往那边赶,半路还在小卖铺买了两瓶水,配着烧饼算是吃过晚饭了。
“回去后找财务,算你双倍加班费”,裴温拍了拍乔桥的肩膀,眼中含着鼓励。
乔桥摇摇头,裴温身为总经理,还不是跟他一起吃烧饼,喝凉水,东跑西跑一整天。
而且裴温连加班费也是没有的。
两人加快脚步,大娘只说了村东,裴温原本还想着再找其他人问问,好确定具体是哪户人家,可到了地方一看,村东头就只有那一家。
没亮灯,裴温也不能确定里面到底有没有人,乔桥上前敲了敲房门。
一声粗粝的大嗓门响起。
“谁啊!”
“你好,我们是泰丰公司的,有些事情想要找你了解一下”,裴温如是说道,一旁的乔桥瞳孔放大,微微为自家老板的狡猾感到不可思议。
门刚一打开,扑面而来就是浓重的酒气,一个身形壮硕,胡子拉渣的男人虚浮的迈步而来。
当看到乔桥身后穿着西装但却完全不似一般穿出卖保险效果的裴温时,眼睛顿时一亮。
“你好你好,一看你就是个能管事的大老板”,那人脸上原先的煞气立刻换成了笑意,想和裴温握手,乔桥见状伸出胳膊在裴温身前挡了一下。
那男人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确实挺脏的,他讪讪笑着,把手随意往自己身上蹭了蹭,又掏出一盒皱巴巴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烟来。
裴温没说自己不抽,接过来夹在了耳朵后边。
“来来来,快请进,大老板有事咱们里边说”,那男人见裴温是个知趣的,笑着主动侧身给裴温让了个路。
裴温皱眉往里看了一眼,黑黢黢的,依稀可见地上扔满了酒瓶子,给人的感觉不太好。
“我们就不进去了吧,就是想问你一些简单的事情,三五分钟就好”,裴温道。
“也行”,男人眼里透着毫不掩饰的讥诮与自嘲,“反正我也已经很久都没交电费了,在屋里还不如在外边方便。”
男人搬出来三个小马扎,乔桥看着上面布满的油污,手背直抽筋,刚想拿纸巾出来擦,就被裴温按住了手,乔桥心说自家老板不是有点轻微的洁癖吗?
疑惑的抬眼一看,只见那男人正眼色不善的盯着他的动作,顿时心里打了个咯噔。
裴温笑着说:“老哥,一看你就是个念旧的人,这椅子有些年头了吧?现在这社会,像你这样的人可不多了。”
说着,他就那么直接坐了下来,心里则微微叹气,他身上这件只穿过一次的西装怕是要废了。
有裴温这张脸在,夸人的时候也总是更显得真诚些,那男人被他说的脸色一红,方才心里那点责怪城里人讲究看不起他的龃龉也消散了不少。
眼看老板都不介意,乔桥就是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忍下来。
三个大男人,坐在不高的小马扎上聊天,乍一看,还真有那么点怪怪的。
乔桥全程眉心紧皱,裴温心想,真是苦了他了,得亏自己鼻子还有那么点不透气,不然他也得被这男人身上的霉味和酒气熏死。
而那边的盛明炀,在警告过苏易后,就又回了包厢里,齐思明那些人当然不敢说他的不是,也没人敢责怪他不帮着在裴温面前说话,就像没事人一样,几人又喝了一轮酒。
期间说说笑笑的,与往常明明一样。
但盛明炀却觉得浑身都不得劲,给裴温发消息,一条都没得到回复。
上午那个小男孩眼瞅着盛明炀的态度突然冷淡了不少,但又实在不想放过这个攀高枝的好机会,就咬咬牙,在盛明炀腿间跪了下来。
盛明炀心里倏然划过裴温“隔墙有眼”的话,顿时给他吓得一激灵,生怕裴温其实没走,还在隔壁包厢盯着他看,便猛的推开了那小男生。
那男生委屈的抿着嘴唇,嗲嗲地叫着:“盛少爷……”
盛明炀一看,可不嘛,齐思明在那边搂着一个小男生,手都伸进人裤子里去了,也难怪自己跟前这个胆子突然大了起来。
“盛少爷,是我哪里做的让你不满意了吗”那男生不甘心,又追问道。
要说哪里不满意,盛明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皮肤挺白的,长相不似江渝,但胜在乖巧,完全符合他的审美。
但他就是已经没了上午想要养在身边一段子的心思。
盛明炀站起身来,往口袋里一摸,只有个裴温的领带夹,反正裴温也不要了,还不如他拿来送给别人。
但他搁手心里反复攥了攥,还是妥帖的放着没动,反而摘下了手腕上小三十万的表,丢给了那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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