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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渣攻he指南(心向神知)


这妖似乎尚未开灵智,学人类说话嗓音有些古怪,尤其是咬字时,上下两排尖利牙齿紧贴在一起,总是会发出多余的细碎声音,可最后四个字叫他名字时,说得倒是顺畅不少。
沈缘沉默片刻,随及冷笑一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说我的身上沾有魔气,有何凭证?”
雁鸣依依不舍地吐出那片衣角,道:“你的……丹田,被一股魔气覆盖了……金丹周围……围绕着魔气铸成的锁阵……”
他顿了顿,问道:“沈缘仙君……被……魔族之人……盯上了么?”
魔族人惯会用这些阴损的术法,叫修仙之人即使有金丹也无从修炼,从而达到自根本上断绝剑修行至大道的目的。
沈缘看着那片湿润的衣角,眉心直跳。他摸了摸自己小腹间的丹田,那里早已经无法感知到金丹的运转状况,留下的只是一片冰冷,可偏偏那颗早已经耗尽了所有灵力的丹田,依旧勉强维持着那颗金丹活在他的身体里,这或许就是闻修决所说的,临时的法子……魔气?
“等等!”沈缘一把抓住了雁鸣的手腕,他的眼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似之前那般是疼痛无可奈何无法克制,一种从未预想过的想法萦绕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同万千震惊诧异一起填进了他的心脏中,慢慢膨胀起来,他自上而下盯着雁鸣那双虚无的红色眼睛,用力地拽了他一把:“你方才说……我的丹田中有魔气?”
“有。”
雁鸣不知状况,他看着自己那只被仙君抓住的手腕,主动地抬起上半身,把自己的那只腕往沈缘的手里送了一些,这样松垮的气力,只能碰得到仙君几根手指头……他要是懂事,就该早早地把手送到沈仙君的面前才对,狼妖惬着床板,蹲在了他的膝下。
“魔族之事事关重大!”沈缘咬着牙根斥他:“你……不可妄言!”
雁鸣读懂了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道:“有。”
“我确定。”
沈缘心里早已经凉了一半:“你不要胡说……”
雁鸣道:“我没有胡说。”
天色已经十分昏暗,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般,冷冽的风吹得窗口呼啦呼啦地响,时不时有远处雷声震天而响,床榻上坐着的青年低头不再说出一个字,明明是极冷的潮湿天气,可他的背后,居然霎时间冒出了一身冷汗,染透了单薄衣裳。
雁鸣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原本就因病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沈缘的眉心紧紧地皱起来,脑子里旋转翻滚,耳朵里不停地灌入尖锐的声音,他已经不能再维持平静了,那颗心脏在嶙峋的胸口中跳动不止,似乎有什么要风雨欲来。
“要我……帮你杀了……他么?”雁鸣开口依旧是一片晦涩之音,他竭力咬清了字眼,直起上身两只狼爪攀附到青年腰间,下巴轻轻抵着沈缘的小腹,重复问了一遍:“我可以……追踪到……我杀了他……好么?”
“什么?”沈缘动了动手指,未等狼妖回答便又沉下声音道:“不用,我知道他是谁。”
万剑宗这几日寂寥如荒林,这座山接连下了好几场雨,山间小径的石板下都是湿漉漉的一片,有细小的昆虫自洞眼里慢慢攀爬出来,好不容易寻找到一片可以避雨的叶子,还未来得及发出欢喜的鸣叫,紧接着一片衣角荡漾而过,将那片树叶掀翻。
小虫子叽叽呀呀地爬过一粒小石子,伸着触角摸到这人的脚边,用尖利的爪子去刺白衣青年的鞋子,沈缘喘了口气,听见声音低头望去,只看见一只小虫伸着长爪,想要爬到他的鞋面上来示威。
“抱歉。”沈缘叹了口气,将那片叶子翻回来遮到小虫的头顶上,从怀里摸了快帕子折起来搁在一旁,他病体未愈,勉强撑着一股劲儿从床上爬了起来,所幸屋内还有几颗强身健体的丹药,聊胜于无,能撑着他到六角阶,已经算是效用极佳了。
“呼——”沈缘停住脚步,稍稍地歇了一歇,他知道此时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地躺在床上歇息,若是多劳累多费神,这身病骨也不知还能再撑几个春秋,沈缘其实是一个很怕死的人,并非是懦弱,他只是害怕死得太过于平淡,死得太潦草以至于连他自己都看不起。
他不能只靠着闻修决几句或真或假的话把自己埋进大雪中去,四周都是层层冰雪,他往哪边走都是一条完整的路,生路或是死路,由他自己来选择,绝不能将生死依存在一个……疑似魔族之人的师弟身上。
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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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仙门大师兄他不想黑化
雨丝渐重,沈缘的整个肩膀都被雨露沾湿,他没歇多长时间,便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再次慢慢地踏上一层台阶,短短十几道阶梯,已经让他的背后泌出了一身的涔涔薄汗,发丝沾了冰凉雨水,贴在他的侧脸上,沈缘紧紧闭眸轻喘着气,却更加眩晕,连带着整个身子都是羸弱无骨的。
“沈师兄!”
台阶之上忽然传来一道少年声音,沈缘气力早已经耗尽,可在见到有人来时,他还是站直了身子,一身重雪清隽挺拔,青年弯起眉眼,提起了胸口间一阵力气,才道:“这样雨天,你要去哪里么?”
小弟子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传说中更甚仙人之姿的大师兄,他将手里的伞高高举起来,覆到沈缘头顶,为他挡住冷风碎雨,才有些不好意思般回道:“沈师兄好。”
“我下山去采买一些酒肉,近来没有什么大事,师父叫我们歇上几天,等到天气好了,再将那些锻炼补回来。”
“你是外门弟子?”
江年垂着眼睛点了点头:“嗯。”
沈缘看了眼远处雨雾,蹙起眉心:“采买酒肉?这个时候?”
小弟子犹豫了片刻,道:“师兄们想吃,他们练剑也累了,所以我请缨下山去给他们采买,碰巧在这里遇见了您……”他顿了一顿,又道:“我看沈师兄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打伞都淋湿了,您要去哪里?不如我送您过去吧!”
沈缘看了他一会儿,道:“万剑宗内禁酒,你不晓得吗?”
小弟子的脸“唰”一下白了:“可是,外门……外……”
万剑宗中私下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内门弟子需严格遵守宗内十诫,自万剑宗内门所出,将来这些人都会是年轻一辈后起之秀,是万剑宗的新生力量,在外代表的是宗内脸面,绝不能越过规矩行事。
外门终究与内门不同,十诫虽依旧在,但这些人并不遵守,反而纵容这阵糜烂之风更盛,诸位师叔都忙着内门的事,分不出神来管教,以至于外门已经接近半废,厉城扬曾经提出要将所有外门弟子全部驱逐,却被他的师尊拦了下来。
看着小弟子煞白的脸色,沈缘道:“外门也不行。”
“不许去给他们采买。”
“哦哦,”江年连忙点头:“那我……那我送送沈师兄,这雨下大了……我……”
沈缘原本已经再没有任何力气开口说话,他现在只想赶快到藏书阁去,刚踩上一层石阶,就见那小弟子又举着伞在他旁边一挪一步,自己整个肩膀都落进了雨里去,他双手握着杆子,目光澄澈如水,一片赤诚之心显而易见。
青年摇了摇头,将小弟子拉到伞里来,道:“我去藏书阁,劳烦你了,送一送我。”
江年的眼睛亮起来,握着杆子的手都兴奋地发颤:“不劳烦不劳烦!能给沈师兄帮忙,是我的荣幸!”
小弟子举着伞,手腕总要不自觉地往沈缘这里倾斜,眼见着那伞快要罩到自己头上,恨不得把他挡个严严实实,沈缘伸手握住伞把,将倾斜的伞移回原来的位置,一手控制着那小弟子的力气,难得地没有耗尽气血而晕倒在这里。
“沈……沈师兄……”
听见身旁小弟子的声音,沈缘侧过去一双眸:“怎么?”
江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踌躇了好一会儿,握着伞把的手指头都颤得不成样子了,他羞愧似地低着头,好半晌没说出一个字,连耳尖都是红的,只从喉咙里发出一阵细碎的模糊声音。
沈缘没怎么听清:“什么?”
江年的头快埋进胸口,他小声道:“算了,我没什么……”
只是因为一点小事就麻烦沈师兄的话,那他也太冒昧了,若是沈师兄有什么急事,比之他这么一点小疑问,自己这事连一粒沙子都不如,沈师兄这么着急去藏书阁,一定是要钻研更深的剑术,他……怎么能叨扰?
“你若是有问题要问,就不要怕说出来会遭人笑话。”沈缘从他的手里握过了伞把,在藏书阁的侧门处停下脚步,轻垂眼眸看着面前的小弟子:“你问,我在听。”
江年嗫嚅道:“……只是一个小问题……”
“若是沈师兄忙碌……”
沈缘只道:“你问。”
江年犹疑一番,还是结结巴巴地开了口:“我只是想问一问,第四卷心经里……那句,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何解?”
沈缘沉默了片刻,只说出两个字:“超脱。”
江年一愣:“抱歉沈师兄……我有点笨,还是没……没明白,能麻烦您……说得再清楚一点吗?”
沈缘将手里的伞收起来还给他,反问道:“方才我见你想要下山去买酒肉,你恰巧碰见我,若是我并未制止你去,你还会去吗?”
江年犹豫片刻,诚实地点了点头。
那些师兄要他去买,他既为师弟,自然要遵从师兄的命令才是,否则乱了长幼次序,礼数上叫人诟病,往后……便也没人肯教导他练剑了。
沈缘看了眼天气,又问:“那若是买了酒肉回来,你会违反宗门十诫,与他们一起吃么?”
“没有!”江年连忙摇头:“我……!我没有在宗门中饮过酒!我不敢的沈师兄!”
沈缘:“那你已经做到了。”
他转身慢慢走入藏书阁,江年看着他单薄背影,抱着那把伞思索很久,一直到那个白色背影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他忽然反应过来,那句久久未能理解的心经此刻如同一道灿烂流光顺着他的肺腑滑入丹田,沈缘仅两个字,便解了他半年的疑惑。
沈师兄。
江年将这两个字咬在舌尖滚了几圈,明明是湿冷的天气,可他的身上却是一片温暖,即使早就听说过沈师兄的名声,可他终究还是没想着叫这样的仙人为他耐心解答这样一个小小的问题……
沈缘刚一进藏书阁,那阵疼痛便又卷土重来,他知道自己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在师弟的面前,即使再羸弱,也不想露出惨痛病容叫旁人为他担心,可一旦放松下来,这阵疼痛就有些叫人熬不住了,沈缘喉咙疼得厉害,他想呕出一口血,却反应过来这是藏书阁,于是又强行运了功,将那口血压了下去。
这一次运功用尽了他全身仅剩的微末一点灵力,丹田处如火般灼热,沈缘扶着书架喘了两口气,不过片刻便出了一额的冷汗,短而干净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木架中,每根骨头都在颤抖,摇摇欲坠。
他得找到……修复丹田的方法。
沈缘的手指紧紧缩起,他不能做一个叫人看不起的废物,他得对得起诸位师叔对他的关照,还有师尊……他应当……他生来就被万剑宗养育长大至此,又怎么甘心以这样的方式落寞?
不甘心。
沈缘年幼时不甘心与街上乞儿一同与野狗抢食,所以他学会了制作陷阱,来猎取食物。他十二岁时不甘心躺在床上成为一个不会动弹的废人,所以他强撑着一口气活了过来,再往后……他不甘心一场高热带去他的性命,不甘心做一个受人保护的大师兄……
他的不甘心,往往能挽救他岌岌可危的性命。
沈缘走过那些书架,他仰着头一寸一寸地摸,藏书阁里的书,他从小就在看,有一些重要的心经他甚至可以倒背如流,偶有晦涩难懂的古籍,也肯吃苦去钻研,故而他对这里算是非常之熟悉,他想要的书,如果没有挪动地方,大概就在这台架子上。
“丹田经论……”
沈缘的手停住了,他所熟悉的那块地方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周围的一切典籍都还在,只有这本书,只有这本……消失不见。
怎么会?
是哪个弟子借走了吗?
“沈缘。”
背后一道清冷之音传入他的耳中,沈缘甚至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比思想更快地反应了过来,他刚要扶着书架跪下去,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臂肘,将他搀了起来。
“师尊?”
林鹤延手里那本书,正是沈缘要找的那本典籍,他一身白衣与沈缘十分相似,就连那张脸,也与他的大弟子有三分相像,若说是亲生父子,恐怕也有人会信,只是林鹤延眼眸间蒙着一层冷冷薄冰,淡漠如水,不如沈缘眸光温润。
“我听说了。”林鹤延道:“你的丹田损毁,这事我听说了。”
如何听说?
这事并没有大肆宣扬,只有几个师叔和闻修决知道,难不成是闻修决告诉了师尊吗?
沈缘不知作何回答,只能沉默。
林鹤延似乎并不在意,他依旧扶着沈缘,手指间的温度顺着青年皮肤渗入进去,营造出一身暖意,叫沈缘勉强好受了一些,仙尊沉默片刻,道“你是我的大弟子,你的丹田出了问题,应当尽早告诉我才对……”
若不是他看见了那盏长魂灯有异,怕是依旧被蒙在鼓里,曾经最宠爱的弟子,到如今连这样大的事都不乐意和他说了……他那些师叔,每个都虎视眈眈地想要沈缘转拜他们门下,林鹤延拒了又拒,闭关时险些走火入魔,不知道怎样做才能继续把沈缘留在他的身边。
沈缘或许也是想走的,只是被他困住了。
沈缘犹豫半晌,解释道:“我这几日……病着……下不了床榻……师尊恕罪。”
简简单单一句话,将林鹤延的心打得七零八落,他的喉咙里酸涩难忍,良久后才放软了声音,难得地愿意与他的徒儿说句安抚的暖话:“你放心……师尊在,不会叫你死。”
沈缘应了一声,抬起眸问道:“那么,依师尊之见,我的丹田该如何是好?”
林鹤延把书放回架子上:“若要保命,只能剖除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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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仙门大师兄他不想黑化
师尊清冷平淡的声音传入沈缘的耳中,无异于是一道晴天霹雳,外面尚还下着雨,淅淅沥沥的声音不绝于耳,可这一刻,沈缘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连带着方才林鹤延那句话,在他的心头上绕了一圈,片刻后便如云烟般消散,沈缘张了张唇:“抱歉……师尊,您说什么?”
他的思绪完全被打乱:“我没有听清。”
林鹤延依旧扶着他,手底下单薄身躯轻轻靠着一旁木质书架,青年腕间脉息弱得几乎感受不到,沈缘借着书架的力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师尊面前依旧做一个清风明月般,挺拔如雪松叫他骄傲自豪的弟子。
林鹤延重复了一遍:“你要保命,得剖金丹。”
沈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比窗户纸还要更白,原本好不容易挺起来的几分魄力勇气,在这一句话下被击打得支离破碎,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并非是没有听清,只是太过于震惊而不敢相信,那问出来的话在他的唇间吐出时,沈缘紧紧盯着面前的师尊,期待他能够推翻那唯一的活路,留他一条即使艰难也可以行走的独木桥也好。
沈缘的身躯摇摇欲坠,他更加地贴紧了一旁的架子,努力提了好几次力气,却都在中途泄气,或许被迷雾遮挡前方,看不见远处道路,总比站在孤岛上进退不能要好得多,他的心里还怀有一点微末期望:“……师尊,没有别的办法吗?”
林鹤延只道:“师尊不会叫你死。”
他亲手养大的孩子长成如今这番模样,林鹤延说不心疼那是假的,他看着自己的徒儿病了又好,好了又病,撑着一身羸弱筋骨,硬挺着活到这么大,懂事乖巧,礼数周全,渐渐成为他所期待的模样,林鹤延又喜又悲。
那把剑赐给了他,沈缘就自觉在自己的肩上担了责任,他把万剑宗当作家守护,把他当作父亲一般敬爱,可损毁的丹田并不允许沈缘继续将这根担子挑下去,他应该要好好地活,不受任何束缚地去活,林鹤延对此早有预料,却依旧在那盏灯忽明忽灭时乱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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