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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渣攻he指南(心向神知)


如果在这三年中,小圆真的爱上了秦昼怎么办?
付灼想:那就是我的命了。
天光熹微,沈缘模模糊糊从睡梦中醒来,他下意识伸手往身旁探了探,却只触碰到一片空空荡荡,被子里还带着暖意,他翻了个身,在枕下摸到一个信封。
打开来,里面的纸币有新有旧有零有整,规整地叠放在一起,一百,五十,二十,甚至五块钱……什么面额都有,鼓鼓囊囊地将整个信封装满。
秋冬交接季节,外头风吹得呼啸作响,秦昼回家的时候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去,他进门便一声不响地双膝触地,俯身跪在了他父亲面前磕了个头:“爸,我知道错了。”
作为秦家养了二十多年的叛逆儿子,秦昼最了解他这个大男子主义又好面子的利己主义者父亲,他嫌弃自己的儿子是个疯子,便能狠心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好几年不闻不问,秦衍车祸断了腿,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儿子未来的生活,而是问他在外有没有私生子可以培养。
得到否定的答案,他才又想起来自己那个小儿子,于是又将压力施加到秦昼身上,有一个太精明的父亲不是什么好事,前世秦昼和他斗了那么多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到最后沈缘音讯全无,秦昼那阵心气儿散了,才终于妥协。
但这一世不一样了,为沈缘低头,这件事不丢人,传到外面别人也只会说秦二少迷途知返回头是岸,就算真的把脸丢尽了叫同辈儿笑话,朝这个曾经对他不管不顾的男人磕这个头,但能用秦家的资源叫沈缘得到最好的治疗,那也算值了。
秦父刻意地晾了他一会儿,把杯子里的浓茶喝完才轻哼一声,语气间有些阴阳怪气:“怎么?没钱了知道回来了?”
秦昼低头“嗯”了一声,道:“我错了。”
秦父又是一声冷哼“我早就告诉过你,离了秦家你什么也做不了,哪个没翅膀的鸟能单飞?你在外头搞生意想和家里作对,哪回成功了?一次都没有吧?”
“外头没人会当你的伯乐,你能力再优秀,他们都得看你爹的眼色,没有谁跟精神病做生意。”
秦昼紧了紧手指:“爸,我已经好了。”
“你最好是!”秦父重重搁下杯子,下巴一抬朝二楼南边的房间示意了一下:“去,到你妈面前跪着说说你这些年都做错过什么事,不吃一吃身上的苦不长记性,跪到明天早上,我叫人看着你。”
秦昼应了一声站起来,又上前去给他的父亲斟了杯茶,低声道:“那我去跟我妈聊聊天儿,明早叫徐姨做我的饭,我跟您一块儿吃,别生气了,爸。”
二楼处的雕画栏杆之内,秦衍坐在轮椅上低头看着手里面那张有些模糊的照片,少年穿着病号服靠在床头,脖子上挂着一只金色奖牌,这虽然只是一张抓拍,画面里的人微微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可也不妨秦衍在心中暗暗赞叹一声他的隽秀容貌。
“真漂亮。”秦衍轻轻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管家道:“怪不得秦昼愿意回来了。”
秦衍是秦家自幼便规训成的合格继承人,他自小到大眼界都高,在同辈儿里的成绩往往能达到另一个纬度,叫他夸一声别人,哪怕是夸赞一声简单的相貌,都难如登天。
管家不理解:“就因为这个人,二少闹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人就随便低头?这不是他的脾气。”
秦衍沉默片刻,只道:“小昼怕是真遇到什么难事了。”
他这个弟弟的脾气向来是有目共睹,年轻人总是一腔热血沸腾,勇往直前地只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秦昼想要生活想要自由,他想脱离秦家的牢笼,挣脱身上的枷锁,于是三番两次地与家里对抗。
可终究是难事到眼前了,那一腔热血也终究凉透成了妥协,若非是在外头遇见了凭一己之力解决不了的事,他又怎么会突然低头?
叫秦昼低头下跪认错,比创造一个奇迹还难。
秦衍将自己膝上的毯子拉了拉,手里捏着那张照片再次看了一会儿,对着身后管家轻声吩咐道:“拍摄的照片,记得传给我一份。”
“什么照片?”
秦衍思考过于深入认真,以至于完全没有意识到楼下的秦昼已经说完话踩着楼梯走了上来,路过这条廊道时伸手一探,把他手里那张抓拍的照片夺了过去,拿在手上低头去看。
“秦昼。”
秦昼掀起眼皮挑了挑眉:“怎么?”
“你对我的男朋友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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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圆和秦衍有一点点戏份,但不多
( ps:他亲不到)

第71章 海王渣男是小可怜22
无形的压迫感把周围的空气压缩成一根细细的线, 横拉在兄弟两人中间,秦昼手指捏着照片,面上笑吟吟的站在栏杆前头, 问出口的话却像是从齿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
秦衍抬头看他,平静回答道:“没有。”
“你最好是。”秦昼把照片放进口袋里, 随即冷笑一声:“少把你的手往我头上伸,我男朋友长什么样子,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秦衍微垂了下眼睛:“只是好奇。”
秦昼勾起唇角问他:“大哥好奇什么?”
“好奇……”秦衍自下而上盯着他的眼睛:“好奇这个小朋友, 他知不知道你是个精神病患者,如果了解你的脾气,他还会和你在一起吗?”
男人脊背舒展开,往轮椅后方靠了靠:“你知道迷途知返回头是岸,回家来认错,这是好事, 但人家小朋友可不一定领你的情。”
秦昼瞬间冷了脸色:“他领不领我的情, 与你无关, 我也不在乎……但可以肯定的是, 如果从精神病和瘸子里面非要选一个人的话, 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抉择, 而且……”
“他不喜欢老男人。”
秦昼伸手用力推了把他的轮椅,又在轮子即将倾倒从楼梯滚落下去时及时拉住, 男人的手指在把手上紧紧捏着, 手背上爆起青筋, 就连衬衫下的小臂肌肉都鼓起来一块。
“二少爷!”管家立刻抓住轮椅另一边, 将秦衍挪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少把注意力放在我男朋友身上, ”秦昼俯下身低头靠近他:“好好地做你的康复治疗, 说不定有一天能站起来打我一拳呢。”
他恶意地嗤笑一声, 甩了手转身就走,二楼最右边的房间是秦昼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如今那里的场景布置一点儿也没变,温馨得还像是那个貌美女人生前时的样子,只是一张桌子被腾了出来,用来放置她的遗照。
母亲在生前或许就知道他这个暴躁的脾气将来会留下祸患,于是在弥留之际也只能尽她所能,用手里一部分股权换来了这个房间得以留存,用来给秦昼寄托哀思的机会。
秦昼从抽屉里翻出一捆线香,从中抽出来三根用打火机点上,极醇厚的香气立刻自他手指间散出来,秦昼跪下去规规矩矩地拜了三拜,翻手将那三根线香扎在桌前的炉子里:“妈,秦昼来看你了。”
相片选的是极其鲜艳的彩照,与其说当做遗照来用,不如说这其实是一张生活照,秦昼挺直脊背跪在桌前看着三缕烟气相互缠绕,良久后才说出话来。
他说:“妈,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
“……”
秦昼笑了一声,道:“好吧,我先说坏消息了,知道您爱先苦后甜,活着的时候喝药也是,喝完了才知道吃口甜的压压苦味儿,坏消息也不算太坏,您放心。”
缕缕烟气在炉子上方纷飞,秦昼透过烟雾看着面前的照片,似乎追寻到了幼时的记忆,他这二十多年没做过什么好事,朋友也少,交心的几乎没有,虚伪的话听过太多,于是一时想要把实话说出来也难得很。
秦昼垂了下眼眸,道:“对不起妈,我没逃出去,回来低头认错了,生活上遇到一些很难办的事,实在是没办法……这个是坏消息。”
在沈缘的病情没有康复之前,秦昼尚还不敢动手段彻底把他这个眼高于顶的爹处理掉,这其中万一有什么变故叫沈缘出了事,那他肠子悔青了都没用了。
“好消息是……”
秦昼抬起头,勾起唇角来笑了笑:“好消息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是个小男孩儿,长相乖乖巧巧的,漂亮又可爱,等回头我带他来见您,他胆子小又爱哭,您可不能吓唬他。”
男人深深吐出一口气,明明心底砰砰胡乱跳动着,面上却伪装出一片平静,他没谈过恋爱是一回事,但自己到底是不是“小三上位”还有待讨论,付灼是个讲道理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他不一定能做到付灼那么洒脱。
沈缘现在……不一定对他有什么好感,但其实不反感就行了,在他妈妈面前,秦昼也没脸去说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自己喜欢的人抢到身边来的,说是交易一场,不过是他心甘情愿陷入这一场赌局罢了。
付灼敢赌,他也敢赌。
两个人都是赌徒。
“妈,”秦昼双手合十,低声恳求道:“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
“保佑沈缘在三年之内爱上我就好了。”
就算是三年的最后一天也行,爱得不深刻也行,纵然只是沈缘一时兴起或者冲动也好,只要沈缘喜欢他那么一点点,他就算赌赢了。
沈缘的病情在住院半个月后开始有了一些好转,刚发病的那段时间,纵然他已经退烧清醒过来了,可胃口还是不好,全身无力没有精神,往往秦昼拿着勺子喂到嘴边,他只吃上那么几口就反胃恶心,转身便把头埋在被子里,吃药的时候这种情况更甚,药片也就罢了,要是药剂,他是喝一口就能吐一口。
“办好出院手续了,”秦昼的小臂处搭了件厚绒的宽大披肩,单手将已经已经换好衣服的少年搂在怀里,又坐在床边低头捏着沈缘的小腿,把厚袜子给他套上:“今天风有点大,感觉着马上要到冬天了,得多穿点才行。”
沈缘腰部被他的手臂揽紧,坐在秦昼大腿上看着脚上的袜子,忍不住轻轻晃了下脚尖,轻声抱怨道:“太厚了,有点热。”
“外面冷,”秦昼笑了笑,握住他乱动的脚,又将手臂上的披肩盖到他身上,把怀里的少年包裹成一个毛茸茸的团子,复又起身将他完全搂入怀中,叫人进来收拾了下沈缘住院这段时间的零碎东西:“乖乖的,回家就可以脱掉了。”
沈缘被他抱着坐上电梯,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事,忍不住提醒道:“秦昼,我没穿鞋子。”
“叫秦昼哥哥。”
秦昼用手遮住他的脸颊,轻声道:“圆圆不用穿鞋子,哥哥抱着你,掉不下去的。”
外头的风的确肆虐,仿佛要将天地万物都吹成灰蒙蒙的末日颜色,盘旋的落叶在地上几寸飞舞打转,再落下去的时候已经碎成了沫子,沈缘被秦昼抱在怀里,几乎没触碰到一点儿冷风,他忍不住往男人臂膀间缩了缩,将手心贴在了他的胸口间闭了眼睛。
秦昼的心跳在他手心处逐渐加快,那颗滚烫的心脏似乎就要冲破这一层薄薄皮肉,进而触碰到他的指尖舔舐亲吻,厚厚的披肩之内,湿热的呼吸将沈缘的唇瓣染成水光颜色,他低着头,眼睫在黑暗中不停颤动。
“这是睡了?”秦昼俯身进入车子后座,再去看怀里的少年时,他已经合着眼睛手指紧紧抓住了他胸口处的衣裳,呼吸间有些轻缓,少年眼睫浓密,覆盖在眼睑下方,投射出一片弧形阴影,嘴唇处有些水润润的,叫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咬上去。
“小秦总,”前头的司机回过头来:“您去哪里?”
“小点声。”
秦昼放轻了声音,道:“回家。”
他揽住少年的肩膀,用自己的外衣盖住沈缘的小腿,叫他躯身起来睡得更舒服一些,而后低下头,在他唇间轻轻贴了一下,低声哄道:“睡吧睡吧,睡醒就到家了。”
沈缘这一觉睡得有些沉,几乎没做什么梦,只是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回闪在了脑海中,或许是因为病情折磨得太过于痛苦,叫人身心疲惫,他便下意识地觉着假如睡着了便能逃避这一切,于是便任由自己进入梦乡,连到底什么时候跟着秦昼到家的都不知道。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窗帘紧紧地关闭着,仅有外头的一丝丝光线从缝隙中挤出来一点,照着小桌子旁边俯身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的男人,沈缘趴在枕头上侧头去看他,开口时声音带着久睡的迷茫:“……秦昼。”
这声音太过于轻缓,像是少年梦中的低呓,秦昼正认真写着东西没有听清,他一手拿着药盒,盒子后面夹着手机,屏幕的微光照在纸上,映出他写的几行蓝色字迹。
“秦昼哥哥……”
秦昼愣了一下,他回头去看,方才还安安静静睡着的小少年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双臂枕着侧脸看过来,神色尚还有些朦胧,发丝凌乱地盖住一小片额心,像一只睡得乱七八糟的凌乱小猫。
“圆圆!”
秦昼站起身来上前去把沈缘托起来搂进怀里,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把旁边时刻备着温水的杯子拿过来,低声问道:“喝口水要不要?”
沈缘“嗯”了一声,低头咬住杯口,秦昼一手托着杯子把水喂进他嘴里,见他已经含住一小口水便又放下来等他咽下去,如此重复几回后,沈缘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喝了。”
秦昼搁下杯子转过身来想要把少年的发丝整理一下,手指刚碰到沈缘的后脑,却见怀里的小猫探起身子来,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将毛茸茸的脑袋贴在了他的脖颈处,嘴唇只差一寸就会吻上来,温热的气息打到他的脖子上,如同最诱人的香气灌入每一个细密毛孔中,激起秦昼心底阵阵压抑的欲望。
虽然他知道沈缘就如同付灼所说,他生病太久了,接触的人也不多,所以很容易对旁人产生依赖,就像海洋里漂浮的种子必须找到一块可以供他生存的陆地一样,没有这块陆地,他便不知道怎么活,脆弱得无法独自汲取养分。
沈缘做出这些动作,其实只是依赖的本能。
他知道,但是……
真是忍不了一点儿。
秦昼叹了口气,一手将少年的脸颊碰起来低头亲吻上去,怀里的躯体骤然抖了一下,像小猫受了惊吓一般,再次紧紧地缩过来,把自己的身体藏进他怀里:“秦……秦昼。”
秦昼松开他的嘴唇:“叫秦昼哥哥。”
沈缘的唇瓣被他亲得湿漉漉的,少年抬起眼睛看着他,昏暗中的眼睛深处仅有微微一点亮光,他张了张嘴唇:“……不能随便亲我。”
秦昼笑了一声,捏起他的下巴:“不能吗?”
沈缘“嗯”了一声:“不能。”
秦昼笑意更深:“那哥哥亲过你那么多次了,那些怎么算?不如一个一个全让你亲回来好了,就当我还了你。”
沈缘:“……”
你是想奖励你自己吧?
秦昼撩开被子躺在他身边,将人揽进怀里,低下头去咬了咬他有些发烫的耳尖,沈缘偏头轻轻躲了躲,却依旧避不过这只饿狼扑食。
男人含着他的耳尖细细研磨着,就像是在品尝一块甜腻腻的小糕点,沈缘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来小时候生日那块蛋糕上沾了奶油的小樱桃。
他正出神,秦昼再次按着他的脊背用力吻上来,强硬地用舌尖打开少年唇齿,探入口中肆意搅弄,沈缘眼中泛起一丝泪花,忍不住用手去推他:“秦昼,秦昼……”
秦昼舔了下他的唇珠,一只手握住了他细瘦的手腕,低哑的声线里夹杂着情欲:“……我爱你,乖圆圆。”
秋夜狂风又起,带着细小的碎石子打在外头的墙壁上,外头花园的树叶哗啦啦地被吹下树枝,飘落在窗户口边,在昏暗的帘子里头投下一片舞动的阴影,形成一道道微弱光束,从缝隙中映出亮色。
男人低头拨开石榴皮的动作很凶,像是发泄着什么火气,水润润的石榴籽从它微微泛青的皮子下露出来,又在指尖翻出细小浪花,秦昼低头将红艳艳的果籽喂到少年嘴里,看着他咬着剩下的那一块不知所措,忍不住笑了一声:“……是不是酸?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秦昼低头咬住他的耳尖:“小圆圆可爱……”
“秦昼……!”
沈缘回过神来,手指抓住一旁的枕头拍到他的脸上,想要从他宽厚的肩膀里挣脱出去,却只是被轻轻一拉又被拽回怀里,男人结实的手臂上还残留着那时受伤的一道长长疤痕,他揽过怀里爱人的腰身,只是微微低下肩膀,便将少年瘦弱躯体完全囊括其中紧紧拥抱住。
“别怕。”
秦昼吻去他的眼泪,贴在他唇边轻声安抚着,声音轻柔,少年唇边润色更甚,几乎被石榴汁染成了鲜红颜色,此时枕边的一道震动声音响起,他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秦昼看见备注眉尾轻挑,手指一划接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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