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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指犹凉)


唐琛站了站,扭脸问道:“所以说,封口有可能已经被堵上了?”
西元拍了拍身上的工具袋:“怕什么,堵上了我们再凿开。”
唐琛砸吧了下嘴:“老子什么都干过,就是没干过矿工。”
“嘘!”西元倏地一下停住了,在唐琛低沉的话音里还夹杂着一声细小的异响,没有逃过他的耳朵,唐琛虽然什么都没听到,看西元的神情,顿时也警觉起来。
西元指了指后边,两人都向身后的矿道望了望,头上的灯只能照到近前两三米,再远就是一片幽邃漆黑了。
屏气凝神等了片刻,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西元神情微缓,唐琛这才问:“听到什么了?”
西元将声音压得极低:“是石头子的声音,好像从后边传来的。”
唐琛眯着眼又向身后一团漆黑看去,什么都没有,矿道里除了他和西元微微起伏的呼吸,一切都死一般的沉寂。
“也许是我听错了,有些碎石受到震动也会掉下来,继续走吧,没多远了。”
唐琛拂了拂落在西元头上的一些灰尘:“走吧。”
进入地下仓库的封口果然被一些碎石堵住了,又从缝隙的泥土里长出杂草来,堵的严严实实,若不是西元还有记忆,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是个洞口。至于是不是胆小的杰夫带人把这里堵上的已无从追究,随身携带的开凿工具虽不大倒也趁手,两人抓紧时间干,时不时停下来听听周边的动静,对面就是地下仓库,深处基地腹地,夜深人静的,即便声音再轻,叮叮当当的也有随时被发现的可能。
大汗淋漓时,紧密的碎石终于有了些松动,唐琛拦住还在敲凿的西元:“让开。”
西元闪到一边,唐琛照着石堆猛地踹了一脚,石块滚落,深陷出一个坑,唐琛又用力踹了几下,哗啦一声,露出一个窄小的洞口来,两人相视一笑。
扒开洞口钻进去,前面是条曲折的通道,沿着通道拐了几个弯,空间陡然变大,一间泛着阴凉和尘土气味的地下仓库出现在眼前,码放着规格不一的箱子,箱子上都有编号,随便打开一个,里边都是枪,又打开其它,枪支弹药、最新型的手雷……应有尽有,唐琛眼里泛着光,东摸摸西摸摸,西元拍了拍他:“诶诶,我说你,怎么一看见这些就跟猫见了鱼似的,你别又动歪脑筋,这可都是军事物资。”
唐琛白了他一眼,懒得搭话,又走向角落里的一堆铁皮箱,撬开一看,居然是炮弹,旁边还有散装的火药,唐琛抓起一把放到鼻下嗅了嗅,又借着灯光细捻那些粉末,西元看了眼表,已经深夜2点多了,提醒着唐琛:“走吧,别在这耽误时间,我们得去楼上的档案室,不管什么任务计划,杰克上校最后都会将行动报告归档封存。”
唐琛微微一笑:“杰克上校?”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西元嗯了一声:“他是我上司。”
“顾同学什么级别?”
西元运了运气:“中尉。”
唐琛扬扬眉:“低了,你在我鸿联社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西爷!”
在唐琛十分不屑的一瞥里,西元嘴上那句“妈的”有型无声。
唐琛将手里的黑色粉末送到西元面前:“这些火药和炸死许澜清的是同一种。”
西元眸色一深:“什么?”
唐琛掸净手,冷笑道:“我在欧洲找过一名制弹专家,对火药很是精通,给他看过我车里剩下的火药残渣,他说这是专门制造炮弹用的军事用药,和民间用药有很大区别,而且欧洲的火药和这里的也有所不同,这种火药威力很大,一小撮就能把人……”
想起许澜清死时的惨状,西元也默然不语,唐琛顿了顿才又说:“总之,炸我车的绝对不是帮派的人干的,我们私下里虽然搞搞軍火,但通常都是枪支榴弹类的,方便携带,又不是要跟谁打仗,像这种专门用来填充炮弹的军事火药很难搞到,也没那个必要。”
西元的呼吸渐渐凝滞,不是帮派间的斗争还能会是什么?目光不禁向上望去,唐琛也抬起头来,灰扑扑的屋顶泛着冰冷的光,可唐琛的目光更加锋利如刀,似乎刺穿这层层的钢筋水泥,就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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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弹药学方面知识,大家看看就好,不必与三次元对接。

“办公区常来不少高级军官,很多任务保密级别很高,所以……”
“懂了,秘密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把双刃剑,防外人也防自己人。”
“唐先生聪明!”
“顾先生威武!”
基地分为两个区域,矮房一带是生活区,办公和教学都在操场正中的主楼,学员受训多在楼下两层,楼上是办公区,档案室和杰克上校的办公室都在同一层,西元说爆炸事件时隔没多久,死的是许澜清,整件事还没完,报告可能没有最后归档封存,不如先去杰克上校的办公室看看。
唐琛听了冷然一笑:“我还活着,他们的任务当然没有完成,西元,要杀我的人也没有考虑过你的死活,我死了,你就是陪葬。”
西元静了几秒,才道:“现在还不能确定暗杀的命令就是从这里发出去的。”
唐琛的口吻冰冰凉凉:“不管是谁的命令,他都一定会比许澜清死的更惨。”
望着唐琛毫无表情的树皮面具,半垂的睫羽下寒光凛凛,这个男人即使在最疯狂的时候也抹不去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静与狠厉,有人天生是狼,有的则是羊,而唐琛就是站在雪巅之上傲视群雄的狼王,那自己又是什么?西元心中涩然无声。
深夜中的走廊只有几盏低压照明灯,昏暗沉寂,每隔一小时还会有士兵逐层巡逻,西元也曾经背着枪值过勤,这里的一切看似没什么改变,但是今晚脚下的每一块砖都泛着惨淡的光,显得异常陌生。
长筒皮靴有节奏地击打出嘎登嘎登的声音,两名士兵肩负长枪手拿电筒,在无人的走廊里例行公事地晃了晃,攀比着女友们哪个身材更惹火,又向楼上走去,唐琛刚一动,西元就拦腰抱住了他:“等等,搞不好会偷懒。”
唐琛看了眼西元:“那也没必要抱的这么紧。”
西元松开他,却又忍不住在他脖后掐了一把,触手温润,唐琛蹭了蹭脖子,耐住这丝丝传来的痒。
不出所料,那两名巡夜的士兵很快折返而回,又聊起军官的八卦来,脚步渐行渐远,这一圈巡查结束,躲在暗处的两人直到走廊里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才顺着墙根摸到一扇门前,唐琛瞥了眼门牌,杰克.莱顿。
西元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工具,熟练地撬开门锁,唐琛又忍不住赞了句:“顾中尉好手艺,希望不要用在我的办公室。”
杰克的办公室不大却处处透出军人简洁干练的作风,西元将门轻轻掩合,走廊里的光消失了,屋里一团黑暗,两人打开手电,尽量压低,避免光从窗户泄露出去,西元直奔文件柜,照样不露痕迹地撬开,迅速翻找最近几个月的档案,唐琛却稳稳坐在了办公桌前,环视了一下整个办公室,唇边一丝讥讽,有多少见不得光的命令都是从这里发出去……目光落在桌侧的抽屉上,拉了拉,也都上着锁,这个杰克果然谨慎的很。
看了眼忙碌在档案柜前的西元,唐琛从衣领处一模,手中便多了一根钢丝,很快,几个抽屉都被打开了,匆匆扫过里边所有的文件,眉梢时不时轻轻挑起,原来石油上涨是因为这个原因……哦,竞选时的意外也不是意外……草,怎么连女人和孩子也不放过,任务就是任务,一切都是为了政治服务。
居然还有那次东南山清缴行动……唐琛的目光略作停留,里边多次提到自己和西元的名字,西元在此次行动中功不可没,为了保密待将来归队时再给予嘉奖……这都是去年的事了,报告并没有归档,尹将军被判了死刑,他的副将秦牧失踪了……目前仍被军方通缉在案。
缓缓地合上文档,打开压在最下边的也是最厚的一个文档,文档第一页便是自己的一张照片,唐琛拿起来撇撇嘴,这是几年前去欧洲时拍护照的底片,还有很多照片,有在公共场合活动的,还有一些生活照,全是偷拍,浓眉渐蹙,淡薄的唇边垂下两道冷峭的纹路。
除生平记录以外,大部分内容几乎都是这些年的行动轨迹和鸿联社的一系列变故,甚至还提到了关于螳螂的传说……迅速瞥了眼西元,唐琛不动声色地继续翻看下去,档案里的许多案件,有些证据确凿,大部分只是模糊的推测,但军方已经认定白老大和郑明远的死均是唐琛所为。
文档刷刷地向后翻去,崭新的一页纸跳入眼帘:火鸟行动!
正要继续往下看,咚的一声轻响,正在翻看档案的两人同时一凝,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扇窗被风吹得晃了晃,两人放下手中的文档,轻如狸猫,迅速来到窗前,窗边的插销没有落锁。
目光相对,又不约而同地向窗外望了望,整个基地仍在夜的静寂中沉睡,西元将窗慢慢推上,锁了,丢给唐琛一个眼神,唐琛点了下头,若无其事地说起了闲话:“你那边找到了什么?”
“没什么发现,你呢?”
“我只想劝他们换个摄影师。”
“什么?”
嘴上说着,四只眼睛不停地扫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心中闪过同一个念头,以杰克上校的严谨,不可能不锁好窗户就下班了,这扇窗开的蹊跷。
目光锁定在墙上军事地图合拢的帷幕上,旁边立着存放奖杯的柜子,形成一个夹角,两人悄无声息地向那端靠拢,唐琛已经拔出腿上的短刀,另一只手慢慢伸向帷幔,就在即将触到布面的一刹那,突然间,帷幕倏地一动,从里边飞出一道寒光,直取唐琛的面门,幸好唐琛有所防备,闪身一旁,去抓寒光背后的那只手,却抓了个空,一个黑衣人影窜出来,又刺向迎头袭来的西元,不躲不避,也蒙着面,西元下意识地缩回手,那人却不知好歹,欺身近前,对着西元又是一连串的猛刺,几道寒光快如闪电,西元仓促躲闪,来不及看清他手里的兵刃究竟是什么,只觉得又细又长,锋锐无比。
唐琛手持短刀猛攻过来,解了西元的围,西元随即掏出枪,小臂上一阵刺痛,衬衫上也被划出了几道口子,心内微惊,这人的手法好快,无暇犹豫,举枪对准还在猛刺唐琛的黑衣人,低声喝到:“放下武器,否则爆头。”
唐琛避开腹部的一刺,借机一滚想拉开与那人的距离,留给西元开枪的余地,谁知那人根本不管西元手里还有枪,缠着唐琛不放,刀刀刺向他的要害,其中一下划向唐琛的脸,幸好有树皮面具挡了一下,没有划破脸,唐琛狼狈地避开,面具却掉落下来,唐琛左躲右闪没有还手的机会,西元恼火,枪上虽然消了音,但是黑衣人与唐琛纠缠的太紧,一旦开枪难保不伤到唐琛,索性拔出腰间的匕首,也向黑衣人连连砍去。
两人共战一人,不到片刻,唐琛和西元都暗暗震惊,这人不仅出手凶狠诡异,还十分的阴险歹毒,根本不顾江湖道义,招招都置人于死地,甚至不惜自己受伤,也要将手段用尽,直取唐琛和西元的性命,凭他俩合力围攻,勉强与他斗个平手。
妈的,唐琛忽然发了狠,或许很久没吃过什么人的亏了,趁那人直刺咽喉之际,铤而走险,横刀迎了上去,西元顿时一惊:“当心!”紧急关头,抬手向黑衣人的腿上开了一枪,那人虽惊却不慌,腿上生生挨了这一枪,手上的攻势却丝毫不减,只是身形一晃,偏了半寸,从唐琛的颈侧划了过去,唐琛避开寒刺的同时,短刀也割破那人的蒙面围巾,刺啦一声,围巾一分为二,露出大半张脸,瘦如刀刻,面上鲜血直流,唐琛冲他微微一笑,刚才被他划破面具的仇终究是讨了回来,那人双眼如渊,寒意森森,不错目地盯着唐琛。
他看唐琛的眼神令人莫名的火大,又怕他再起杀意,西元又举起枪来,却听唐琛急速道:“别杀他。”
趁此时机,黑衣人丢下唐琛,转身蹿到办公桌上,胡乱抓了一把塞进怀里,直接拉开门,一瘸一拐地飞奔而去。
一切快的叫人来不及反应,唐琛跳过办公桌追了出去,西元一愣,桌上散落着几张唐琛的照片,原来唐琛看的是他自己的档案……
屋里一片凌乱,顾不上收拾,西元跟着也冲出了杰克的办公室。

警铃骤响,划破俱寂的夜。
逃跑的黑衣人抄起楼道里的垃圾桶砸向身后追来的唐琛,唐琛一拳打飞,巨大的声响引来巡夜的士兵,当即吹哨报警,很快基地人影绰绰,纷至沓来的脚步充斥在基地的各个角落。
唐琛也顾不得再追,又和西元一起按原路返回地下仓库,黑衣人伤了一条腿居然也跑得无踪无影。
扒着碎石洞口正要向外爬,西元忽然停住了:“唐琛,快看。”
石块边缘,几滴新鲜的血液。
黑衣人居然是从这里逃出去的!两人抬眼望去,断断续续的血迹伸向黑黢黢的矿道。
西元微感诧异:“这人怎么知道密道?”
唐琛目光凛凛地望着矿道:“他是跟着我们进来的,追!”
头顶上方隐隐约约都是人声,整个基地都在搜索闯入者,不容分说,两人钻过洞口,沿着矿道开始连追带逃。
黑暗中看不见前方的身影,却能听见踏石而奔的脚步声,基地的人迟早会发现洞口追来,两人跑得飞快,与其是在逃不如说是抓住这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更令人迫切。
矿道渐渐开阔,终于看到一个瘦长的身影,步伐高低不平,这人仿佛没有痛感似的,毫不吝惜那条伤腿,奔跑的奇快,直至追到洞口,西元和唐琛眼里都冒着光,他们离他只有几米了,触手可及,西元向他脚下开了一枪,恫吓他乖乖就范,已经非常确定,这个人没带枪,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根细长的钢刺。
三个人奔到洞口,黑衣人突然转过身,月光将四下里照得雪白,他的脸上还挂着破烂的布条,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目光很冷,脸如刀刻,几乎没有多余的肉,鼻高唇薄,显得桀骜不驯,身上也如此,瘦而刚劲,像把出鞘的剑,戳在那里,锋利、挺拔。
西元举着枪:“再跑就打断你另一条腿。”
唐琛不怒自威:“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黑衣人望着他却不答言。
西元抑制不住一股怒意,这人盯唐琛的样子令人厌恶,又对他脚下开了一枪:“回答!”
黑衣人勾了下唇角,相当的讥讽,也将手里的钢刺明晃晃地亮出来。
唐琛伸出手:“拿来。”
黑衣人缓缓地向后退了两步,从兜里掏出抢走的几页纸冲唐琛晃了晃。
唐琛捂着脖子,忽然拔出枪来,砰砰砰,冲着那人身旁连开三枪:“交出来。”
西元看了眼气势汹汹的唐琛,老虎生气了,总要让他吼几声才解恨。
子弹呼啸而过,那人却纹丝不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唐琛再次举枪,那人毫不理会唐琛的威胁,转向西元,忽然间开了口,声音粗粝沙哑:“他撑不了多久了,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开车的话至少也要一个小时。”
“什么?!”
唐琛和西元上前的脚步都是一顿,黑衣人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追我,要么滚回车里去医院,还来得及,继而目光轻转,冷冷地看向唐琛:”“美人,你可不能死了。”
美人?!
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句“美人”让对面举枪的两个人同时变了脸,尤其是唐琛,俊面铁青,正要开枪,那人忽然对着唐琛做了几个手势,唐琛绷着脸,枪口放低了寸许。
“哪个道上的?怎么知道鸿联社的暗语?”
黑衣人漠然地收起那几页纸,转身闪进旁边的树林,唐琛和西元继续追过去,只跑了几步,唐琛就落在后边,似乎是跑不动了,西元回身想拉他一把,唐琛却站住了,捂着脖子瞪着西元,那双美目罕见地流露出一抹难以置信。
西元连忙掀开他的手细看,白皙的脖颈一片殷红,被刺破的地方还在渗血,不仅染红了衣领,就连肩头和胸口也都是血迹斑斑,犹如朵朵红梅,开的极艳却又触目惊心。
“妈的!”唐琛低骂,甩开西元,摇摇晃晃的还要再追。
“别追了,你在流血。”西元一把抱住他,心突突乱跳,唐琛的脸白得瘆人,荒郊野岭中黑衣人不知逃向何方,除了夜风习习和夜枭怪叫,再也听不到半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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