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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物(指犹凉)



一道江湖悬赏令,赏金高的咋舌,震动黑白两道。
道上的人纷纷出来寻找一个使用钢刺的神秘男人,整个唐人街乃至藩市每天都有人拿着画影图形在寻找,知道这个人身份或者提供此人消息的,都会得到相应的赏金。
几天过去了,赏金一天抬一万,地沟里的老鼠洞都被挖出了几个,却还是没有钢刺男的任何消息,有人甚至怀疑鸿联社要找的人压根不存在,可依然不肯放弃,因为赏金实在令人垂涎欲滴。
唐琛脖子上的伤愈合的很快,一道细长的疤蜿蜒在脖颈,像条粉红色的蜈蚣,十分明显,唐琛照着镜子摩挲着“蜈蚣”一看就是大半天,脸色越看越阴沉,漆黑的眼里仿佛要滴出墨来,煞气腾腾。
西元想要细看,唐琛却不许,迅速将衣领系好,外出应酬时改穿高领或打各色丝巾,遮住那条疤,初夏微暑,穿着薄衫都隐隐出汗,更别说捂得这么严实了,西元看着心里难受,唐琛向来爱美,但从不介意身体发肤哪里受损,大大小小的疤偶尔还拿出来向西元炫耀一番,这是几岁谁谁砍的,那人下场如何如何。
这次“蜈蚣”爬的不是地方,而且送他“蜈蚣”的人还没有找到,下场自然也没有如何如何,此人功夫了得,他们两个合力都没将他拿下,文件不仅被抢走,唐琛还差点命悬一线,别说唐琛了,西元心里也憋着口气,惦记着若还有下一次,势必要与钢刺男一样一样讨回来。
唐琛不出门时也不去书房看那些经济学问了,拉着西元阿江一众身手好的弟兄们在公馆里舞刀弄枪,大家开始只是陪他过几招,谁敢真对他下狠手?唐琛很快放下话来,谁能把他打趴下就赏一万,要是伤了他也不计较,还有额外的奖赏。
那也没人敢!
只当是哄老板高兴罢了,大家发现,唐先生这些年养尊处优的,身上的功夫却没撂下,要想打赢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索性放开手脚尽力一搏,唐琛还嫌不够,单打独斗已经不过瘾了,不如一起上吧,唐先生动起手来远比从前更凶狠,人人下来都是一身淤青。
不过好汉难敌众手,唐琛自己也难免磕磕碰碰带点皮肉伤,动手的不管是谁,身上这痛那痛暂且不提,精神层面的压力难以言表,一个兄弟一不留神踹到唐琛的脚踝,唐琛摔倒在地,小兄弟傻傻地看着唐琛从地上爬起来,莫名地冲自己一笑,两腿当即一软就给唐琛跪下了,唐琛一瘸一拐地让他去领赏,小兄弟领完赏夜里便发了高烧,一躺就是三天,终于不用陪唐先生过招了。
其他人深受启发,一时间公馆里的弟兄们纷纷“病”倒了,唐琛大半夜的不睡觉,一脚踹开宿舍的门,把“病人”从床上一个个拎起来,全体“栽萝卜”。
大家苦不堪言,私下里说,唐先生输了那么多人的血,怕不是得了什么热血症吧?几个兄弟冒着胆子来找西元,小西爷帮忙说句话吧,再这么下去,兄弟们不会被唐先生打死,但一定会被他玩死。
西元却明白,唐琛这是吃了钢刺男的大亏,心里的气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大,这口气不出,他不知还要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于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唐琛刚刚同西元下了巫山,气息还没喘匀呢,西元就搂着他下了战书:明天咱俩来场单打独斗,要是我赢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唐琛叼着一支事后烟,眯着那双漂亮的豹眼,看着身上亮晶晶的一片白,用手蹭了蹭,问:“答应你什么?”
西元拽过纸,一点一点替他擦着:“那你别管,输了自然就知道了。”
唐琛的口吻凉凉地:“说的好像你一定能赢似的。”忽然抓起西元的手,细细端详,皱了皱眉:“怎么弄的,手上都磨出泡来了?”
西元抽回手:“怎么什么都管?”
唐琛将人圧在㑗下:“既然是我的人,自然要管。”
西元笑着别过头,任凭唐琛的吻重重地落下来,带着一抹惩罚的味道。
刚刚修剪过的草坪青翠欲滴,沁人心脾,唐琛一袭白色唐装,衣袂飘飘,丰神俊朗,西元全身黑衣劲装,沉稳矫健,雅正端方。
两人还未比试,单单站在那里,观战的兄弟们已经有人喝彩,现在没人再敢轻视西元,从前的小白脸如今早已是小西爷,能和唐先生出生入死,也敢和唐先生单挑,还都是为了兄弟们,仗义啊!可惜是个男人,否则倒真是配得唐先生,唉,也不知将来哪家闺秀能入得了唐先生的贵眼,嫁给唐先生那就是鸿联社的大嫂,也就是唐人街的第一嫂啊!
见西元没有先动的意思,唐琛微微含笑,抬手相邀:“小西爷,请。”
西元回以一笑:“唐先生,得罪了。”一抖手,狭窄的袖口里滑出一根细长的钢刺。
对面的唐琛神色一凛,盯着西元手中的那根钢刺,大小样式几乎跟黑衣人的一模一样。
“这是我特意为唐先生打造的,论功夫我不是唐先生的对手,又不好舍下脸来求唐先生放我一马,只好用这个小玩意讨个便宜,利器无眼,还请唐先生当心。”
里子面子都有了,唐琛空手对手持钢刺的西元,赢了不欺下,输了也不跌脸,奶奶的小西爷,老子不爱你爱谁?!
劲风骤起,钢刺破空而来,直奔唐琛的咽喉,唐琛退后两步,稳稳地避开,直攻西元的肋下……两条身影一把钢刺,黑白交织上下翻飞,令人眼花缭乱,西元将一把钢刺居然也使的得心应手,平日里看似温和的一个人,此时招招狠辣,快速、准确,都是奔着唐琛要穴去的。
观战的人群屏气凝神,也都暗自捏了把汗,有的担心唐琛稍有个闪失便会受伤,更多的是担心西元就算比武赢了,伤了唐先生恐怕也没啥好果子吃,切磋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
刺啦一声,白色唐装的领口被划破一块,唐琛险险地避开一刺,在草坪上打了个滚方才跃起,啐,吐出口中的尘土,直勾勾地盯着西元,忽然一笑,眼里涌起嗜血的光芒。
阿山急道:“西元,你他妈下手有没有谱?”
阿江给了弟弟一巴掌,让他闭嘴,眉宇间也隐隐的担忧,重新观战,西元的路数不似往常,很少用杀招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透着古怪诡异,可唐先生毫不介意,反而越打越兴奋,西元越是凶狠,唐琛就越是高兴。
当然高兴,没过几招唐琛就已看出来了,西元的一招一式都在模仿那天的钢刺男,简单干脆,直取性命,虽然关键时刻西元总是比钢刺男慢了半拍,留给唐琛脱身的余地,这点心机一般人看不出来,可西元却知道,即便自己出手再快,也快不过钢刺男,刚才那一刺换做钢刺男,唐琛被割破的是衣领还是咽喉就不好说了。
正当钢刺又迎面刺来的同时,唐琛忽然放慢了动作,宛如一只被射中的空中飞雁,张开双臂缓缓地向后仰去,身前空门大开,任凭那根锋锐的钢刺刺向自己的双眼,西元心里一顿,鱼死网破,还来?
西元几乎与他贴身而落,只等唐琛落地,反手一刺,就能抵住他的咽喉,比武结束,胜负立见分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仰倒的唐琛却并没有落地,背脊几乎与地面平行,凭借腰上的韧劲,双腿支撑生生抗住了,钢刺已然刺到,西元的铛部就在手边,唐琛快如闪电,向内屈指一弹,只使了半分力道……
啊地一声,西元小脸煞白,身上力道顿时全无,一头栽在草坪上,两手捂着那里蜷成大虾,多么痛的领悟!
妈的唐琛,谋杀亲夫!!!

第90章 胜之不武,哄哄吧
唐先生这一战打得惊险、赢得漂亮,虽然最后一招有那么点…不太光明,但是兄弟们都很会自圆其说,道上混的,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结果,唐先生做事向来诡谲,偶尔不择手段也乃生存之道,只是可怜小西爷被掏了鸟窝,输给唐先生不算跌面,就是输得有点难看,还有点好笑。
唐琛含笑伸手去扶西元,却被一巴掌打开,西元涨红着脸自己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阿江阿山帮忙散场子:“行了行了,都干活去,还没看够?”
众人散了,唐琛在草坪上立了一会,目光落在西元丢下的钢刺上,弯腰拾起,掂了掂,怅怅然地望着西元离去的方向,温润的人要是生起气来,就像被碰倒的玉瓶,顺着纹路一点点裂开,无声无息的,来不及挽回还叫人莫名的心疼。
午饭西元没有下来吃,到了晚上大家都用过了餐,西元还是没下来,阿香噘着嘴回到餐厅,跟唐琛抱怨:“敲了半天也不回我,明明人在里边。”
阿江正要向唐琛汇报刚接到的电话,听到阿香的话,便对唐琛说:“我去叫他。”
唐琛拿起餐巾沾了沾唇:“不用了。”又问:“谁的电话?”
阿江道:“鱼档来的,黎叔那边好像有了新发现,我这就去问问。”
“不用,明天一早我亲自过去买鱼。”
“先生自己?”
“嗯,明天你去看看各堂口的账都收上来没有,最近御膳坊的收益少了两成,去问问郑少祖,看看怎么回事。”
“是。”
唐琛冷冷地一扯嘴角:“郑明远虽混,至少还会做生意,儿子却蠢的连生意都做不好。”又道:“再叫阿山去趟赛马场,我的两匹马今天到了,叫他们仔细点,明天我再去看。”
“好的,那……”阿江两眼直翻楼上,某人生着气,怕是又要生出事端来,倒叫先生为难。
瞅着阿江,唐琛蹙眉轰他:“走嘞,八婆。”
“胜之不武,哄哄吧?”
阿江说完拔腿就跑,果然,后脑勺飞来一只牡蛎壳,夹着唐琛一声低骂:“死衰仔,我叫你胜之不武!”
刚刚走进餐厅的西元只觉得面前刮过一阵风,一个人影倏地一下就不见了。
唐琛捋了捋头发,重新落座,瞥了眼捂着嘴的阿香,轻声斥道:“笑什么,去给小西爷把汤热一下。”
西元意兴阑珊地坐下来,也不正眼看唐琛,抓起一只牡蛎送到嘴边吸溜着。
唐琛不错目地盯着他,见阿香走了,才淡淡地开口:“不绝食了?”
西元丢了牡蛎壳,又抓起一只嘬着肉:“我干嘛要绝食?”
唐琛笑了笑,也不吃了,捡着盘中的牡蛎,一只一只开始剥着,剔出的鲜肉整整齐齐地码在西元的盘里,又盛了碗白饭,放在他手边,碧绿的炒时蔬最鲜绿的一根横在米饭上,做着这些,两眼还时不时瞟着对面狼吞虎咽的男人。
“什么时候想到的?”西元嚼着饭菜突然发问,眼皮都不抬。
“嗯?”
“平沙落雁!”西元气哼哼的又不无揶揄。
唐琛略一沉吟,随即笑道:“平沙落雁……不错,以后就用你给的这名字。”
一根青菜叼在嘴上,被西元恨恨地断开好几节。
唐琛是惯会哄人的,笑意虽浅却难得温柔:“机会都是小西爷赏的,我只不过试试罢了,也只有你肯陪着我花这些心思,今后定是要补偿你的。”
西元鼓着腮帮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唐先生有勇有谋,就是德行上差了点。”
“顾先生过奖,唐某受之有愧!” 唐琛抬手摸了摸颈上的疤痕,最近新添了这个小动作,总是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西元放下饭碗,眉间一丝隐忧:“你别大意了,他的身手可比我快,人也狠毒,不给对方留活路,也不给自己留余地。”
唐琛眉眼一沉,多了几分阴鸷:“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饭是吃了,可气还没消,唐琛拉着西元打牌下棋看电影,都被拒绝了,西元两手揣兜一步一步迈回楼上,戳在台阶下的唐琛目光随着他的脚步一寸一寸向上移。
“阿香,把药拿来。”
“先生,西元的刚熬好,你的还要再等等。”
“都拿来。”
“噢。”
唐琛先喝了自己的药,又端着西元那碗上楼来,站在门前刚要敲,又改了主意,一推,门没锁,西元枕着胳膊闷闷地躺在床上,见他进来了,也不搭理。
“吃药。”唐琛端着碗,挨着床边坐下,等着。
终于,西元一骨碌坐起身,接过药一口气喝了,靛青蓝花的碗咚地一声墩在桌上,西元躺回床上翻了个身,只留给唐琛一个后脊梁。
唐琛笑了笑,忽然一歪身也在床上躺了下来,西元蹭地一下坐起,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怎样,继续躺下,往一旁挪了挪。
唐琛平躺着,西元这屋没有床幔遮挡,显得空空荡荡的,乳白色的天花板因着每年的雨季,有些地方开始泛了黄。
“这屋挨着林子,雨季的时候还是有些潮,回头叫阿香给你多添些香笼熏熏。”
“我这里自然比不了唐先生的寝宫,还请您摆驾回宫,免得在我这里受潮发霉,添了一身的晦气。”
等了半天,不见唐琛吱声,西元转过身,却见唐琛似睡非睡地闭着眼,密长的睫毛安逸地垂着,缱绻缠绵。
“你在偷看我。”浓浓的鼻音懒懒散散,唇角微微上扬,勾得人心跳加速。
缓缓抚着西元的腰,屋里静得连庭院里的蝉鸣都格外的呱噪。
一声轻响,叩在心尖上,西元想去阻止唐琛的手,却又不争气地听之任之。
一声轻笑,戳破最后那点矜持,唐琛拢紧了西元:“小西爷果然硬气,就是不知道还能硬多久。”
“妖精!”
猛然一沉,唐琛被压圧死死的,崾㑗也被人徂暴地托起:“唐先生果然一把好腰,别浪费了,叫我再见识见识你那招平沙落雁。”
唐琛微微一笑,眸底荡出一抹邪气:“好啊,我也想知道,是我这只落雁鸿飞,还是顾先生的银枪威猛!”
直闹到三更天,大汗淋漓的两个人一起洗过澡,泡在浴缸里,西元还有点舍不得放手,唐琛却说饿了,又说因为西元一天不肯吃东西,自己也就没了胃口。
明明是哄人的话,但从唐琛嘴里说出来,西元就像吃了口冰豆沙,丝丝凉凉的甜,又不解气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比武生的一肚子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唐琛有点没精神,西元说不必惊动吴妈,亲自下碗面给他吃,唐琛点点头,披着睡袍懒懒地下楼去了。帝阳春的威力西元是领教过的,它能让人冲上云霄,也能叫人跌入谷底,把男人往空里掏,快乐之后皆是虚无,唐琛原本底子就薄,又贪恋着西元,药用的多了难免会露出虚浮的光景,西元想着还得再劝劝唐琛,身子要紧,两人现在年轻可劲地造,将来老了落下一身病怎么好呢,转念一想,自己贪恋唐琛恐怕还要更多一些,这些话也没脸说,何况唐琛心思多虑,听了难保不多想,倒不如找个机会让张爷爷来规劝的好。
房门又被推开,唐琛冷着一张脸,冲着仍在发呆的西元说:“你到底要不要下面给我吃?”
唐琛不爱吃辣,却很喜欢葱姜的味道,西元煮了香葱鸡蛋面,一人一碗,唐琛看来是真饿了,吃的比西元还快,抱着空碗看向西元,西元稍一愣神,自己那碗也被唐琛劫走了。
第二碗唐琛吃的优雅,头上渐渐出了汗,脸也红润起来,西元静静地看着他吃,忍不住伸出手来抚上他脖颈的伤疤,又浅淡了些,这次唐琛没躲,任凭西元抚着。
“撤了悬赏吧。”西元忽然道。
筷子顿了顿,唐琛夹起一箸面,平淡无波地问:“为什么?”
“这么多人找了这些天都没找到,那人一定藏起来了,我怀疑唐人街里有人在帮他。”
唐琛吃净西元碗里的面,连汤都喝了:“一定是在唐人街?”
“直觉罢了。”西元继续道:“撤了悬赏令,他才会放松警惕,他杀阿鸢,跟踪我们去基地,拿走文件是要做事的,不管做什么,是鱼就一定会露出水面冒个泡。”
点燃一支烟,唐琛吸了两口,缓缓地吐出烟雾,冲西元牵唇一笑:“好,就听小西爷的。”
西元深深地望着他:“你不想撤?”
唐琛转着手里的烟,直到烟灰落尽,才道:“如果他真是为许澜清来的,也想替他报仇,到时候我不知道还会不会亲自宰了他。”
“如果不是呢,你会杀他吗?”
唐琛一撩眼皮,慢声道:“换作从前,我会,但是现在…不好说。”
西元的心起伏不定:“为什么?”
果然,唐琛的笑里含着一丝苦味:“因为我想看着顾西元老去的样子。”
唐琛……
西元的眼睛轰然一热。
“我也很好奇唐先生老了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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