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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们的男妈妈(林追鱼)


这电脑是用来做什么的?
难道他被当成了什么实验小白鼠吗。
姜盐走到电脑旁边,在踏入电脑区域里,电脑光屏立刻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同时附着一句“请输入指令密码”。
机械话音一落,姜盐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这是什么人与怪物的实验么。
真够恶心啊。
姜盐露出厌恶的表情,他绕着房间里唯一的电脑走,试图找出其他方法来解锁它。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于是,姜盐最终决定直接关掉电源。
然而,正当他想要实施这一想法时,明亮宽敞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哒——哒——
姜盐猛地转身,并没有看见任何人。
脚步声却还在响起,由远及近,最终几乎是贴在了姜盐耳边。
这里没有窗户,但姜盐却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风在他耳边刮了一下,将几缕碎发卷了起来。
这意味着,那个看不见的人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姜盐五指捏紧,做出防备的姿势。然而下一秒,有东西抱住了他。
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老婆,我回来了。”
姜盐嘴唇紧闭,不敢出一点声音。
那东西似乎把脑袋枕在了他的肩膀上,撒娇似的蹭了蹭,继续说:“老婆,你之前说我太丑了,所以这次我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才来见你的哦。”
姜盐有些姜盐地动了动手指,深吸一口气,假装冷静地说:“可是我看不见你。”
“呀,差点忘了。”抱着姜盐的东西发出一道惊呼,接着用明显慌忙的声音说,“老婆你等等我。”
“我去找找我的身体。”
话落,那东西终于把姜盐放开了。
姜盐能感觉到那东西走远了,但具体去了什么地方他也不清楚,不过这不重要。他趁着那东西离开的间隙,悄无声息地移到了那面单向玻璃。
玻璃边有一道门,但这是电子锁,姜盐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只是他没把握打开。
可是那东西的出现使姜盐不得不赌一次了,因为他并不清楚那东西究竟是个什么鬼,到底有没有危害。总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出去。
密码是六位数,姜盐把握不住,脑袋抵着面前的门,陷入片刻的思索。
然而,一道声音的出现使他不得不停止思考,咬着牙随意输入一串密码。
“叮,密码成功,请输入新的指令。”
嗯?成功了?
姜盐感到惊喜,立即去推门,可门像被凿进墙里一样,纹丝不动。
咦,不是解完锁了吗。
姜盐一愣,低头一看密码锁上亮着红光,上面显示的文字是密码错误。
糟了,刚才那个声音不是从这个锁上发出的。
哒——哒——
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姜盐背脊僵硬,脚被灌了铅似的迈不出一点。最终,他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和他同处一室的东西并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反问用一种很缱绻的语气说:“老婆,怎么不回头看我?”
姜盐深吸了一口气,姿态生硬地转过去,这会他能看见那东西了,甚至这东西的面貌他还非常熟悉。
英俊的面容,肌肉线条分明的身躯,上半身每一寸地方都恰到好处,除了……那拖在地上鳞片闪光的墨绿色蛇尾,给这强劲的人类体魄增添了一种怪异感。
这不就是第一个世界里遇见的那个蛇人吗?
蛇人见姜盐无动于衷,试图用蛇尾缠绕住姜盐裸露在外纤细的脚踝,进而勾起清俊青年的兴致,然而,青年却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
“不喜欢?”蛇人流露出失落,忽然转身再次往电脑方向滑去,嘴里念念道,“行,我再换一个。”
“叮,指令成功。”
机械音落下,姜盐只眨了一下眼睛,刚才那个壮实的蛇人一下子变成了一只蜘蛛人。这只蜘蛛倒挂在天花板上,顶着个人类脑袋,然后快速移动毛绒绒的蛛腿,跳跃般瞬间来到了姜盐的脑袋上。
姜盐被吓了一跳,直勾勾地看着头上这坨玩意。
这蜘蛛人也熟悉,也在他“梦中”出现过。
怎么,现在是什么大型梦境生物见面会吗?
蜘蛛人见姜盐还是不为所动,挠了挠头,又对着身后的电脑连下了好几个命令。
紧接着,几分钟里,这东西连续变换了好几个生物,蛇人、蜘蛛人、影之人、触手怪、鬼魂,这些奇形怪状的面孔全都是姜盐梦到过的、已经十分熟悉了的。
“是你!”
原来他梦里这些奇奇怪怪的生物竟然是同一个“人”所扮演的。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姜盐后退几步,后背贴在了门上,他疑惑又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东西,咽了咽口水。
“老婆,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面前这东西竟还委屈上了,抖了抖煤炭似漆黑的身体,轻飘飘道,“好吧,其实我也是才恢复记忆的。”
“恢复记忆?”姜盐不解地问,“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是谁?”黑炭重复着姜盐的话,呢喃着,“我是谁呢……”
“……”姜盐愣了一下,这东西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恢复记忆了么,怎么现在还自相矛盾了起来呢?
“啊,我记起来了。”黑炭惊喜道,用全身上下唯一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姜盐,欣喜若狂道,“我是你喜欢的人呀。”
姜盐:“……?”
“咦,不对,你是我喜欢的人。”
姜盐:“……”这都什么跟什么。
“啊,又不对,我好像不是人。”
姜盐:“……”你现在才知道啊。
就在这时,姜盐一直捣鼓不开的门,此刻竟开了。
门外走进一个眉目俊朗的男人,男人身着一袭白褂,手上拿着一个挂本,以及一个工具箱。他看见房间里两个人时,微笑着打了招呼:“你们都醒了啊。”
“你是谁?”
总算看见了个正常人,姜盐稍微有点心理安慰了,可当他看见这人放下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针头时,眼珠子一下子睁大,脱口而出:“你这是犯法的!”
男人依旧笑容温和,轻轻弹了弹手上的针管,然后朝姜盐走了过来。
姜盐表情惊恐,慌张地吼道:“你干嘛啊?”
似乎发现了自家老婆的惶恐,那个黑炭一样的怪东西立即挡在了姜盐面前,用自己巨大的身体把姜盐和男人隔开。
男人似乎感到了一点无语,对姜盐解释了句:“这是营养剂,你昏睡的这一年,都是靠打营养剂活的。”
“昏睡?一年?”姜盐抓住其中几个重点词,有点傻眼了,“那这里是?”
“医院啊,不明显吗?”男人推了推眼镜,从白褂上衣兜里拿出来一张营业执照,然后递给姜盐,“当然,你把这里当成实验室也行。对你而言,这里是医院,对他而言这里是实验室。”
“等等,你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可是连成一句话我就不懂了。”姜盐摸了摸脑袋说,低头看了眼男人的营业执照。
【迦南研究所】
【姓名:徐千】
【年龄:27】
【身份:迦南核心研究员兼一级医师】
徐千:“看样子你还没恢复记忆,不过这样正常。”
姜盐抬头看他,“能再说明白一点吗?”
“在你沉睡这一年来,是不是总觉得自己一直在做梦?”徐千走到先前姜盐躺过的床,从床边一个暗格里取出了一个折叠椅,他自己坐了上去,又指了指面前的床,示意姜盐回到上面。
姜盐想了下,照做了。
他坐到徐千面前,紧接着,徐千从衣兜里又拿出了一个钟表,这钟表很怪,上面只有一根指针。于是姜盐问:“这是什么?”
徐千看着他,勾唇笑道:“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我来帮你回忆。”
姜盐拧了下眉,面露怀疑。
黑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姜盐身边,发出低低的声音,“我保护你。”
徐千看着这坨黑黑的东西,没忍住笑出声来:“孟塘,我不是把你原来的身体又模拟了一遍吗,怎么不用呢?”
徐千了然,“看来也需要帮你恢复恢复记忆,不过现在还没轮到你,晚点再说。”
“好了,姜盐,现在开始吧。”
只见徐千拿出钟表在姜盐面前摆动了一两下,姜盐眨了下眼,视线瞬间一黑。
被埋没的记忆犹如潮水般向姜盐涌来,他好像又陷入了一个梦境。
只是这一次的梦,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

父亲是酒鬼, 边喝酒边打人。母亲是妓女,经常带不同男人回家。
他们的小孩是一只没有壳的蜗牛,每天放学后踩着夕阳的尾巴, 像泥一样在车水马龙的街巷滑行,偶尔一不小心掉进下水道, 弄得满身污渍。
好不容易到了家,打开生着铁锈的门,将最后一点光关在外边。
不堪的叫喊、碎裂的烂酒瓶,鲜血沿着瘦弱的额头流下, 砸在脚边,挡住小孩落脚的地。
“你母亲呢?”
坐在角落里的父亲抓起刚喝完的一只空酒瓶,试图站起来,兴许是醉了,没站稳又跌了下去。
他气急败坏, 拖着变形的身体又把酒瓶砸了出去。
“哐当——”一声, 砸在小孩身后的房门上, 碎片落在地上, 像几朵破碎的花。
屋子里酒气熏天, 小孩一言不发。忽地, 连通外厅一间紧闭的房门开了。
门里走出一个貌美的女人,身材性感,口红印抹得满脸都是, 连脖颈和胸前也是殷红一片。但她毫不在意, 悠闲地裹上外衣。随后,用一副惬意的表情看着房间里一长一短两个人影。
“小盐, 你的血流地板上了。”女人勾唇,脸上带点笑意与红, 声音却是听不出情绪的。
小孩点头,仿佛一串已经被输好的代码,机械地运行,“我会扫干净的。”
女人露出一秒满意的表情,然后没再看他,也没再说一句话,转头又重新回到房间,并关上门。
在门彻底关上的刹那,通过即将关闭的缝隙,小孩看见房间里那张单人床上还躺在一个男人,一个睡着的、陌生的、体态丑陋的男人。
小孩再转头,发现角落里的父亲也睡着了,怀里还抱着一只空酒瓶,十指紧抓,宛如珍宝。
扫完地后,小孩打开了窗户,新鲜空气进来,覆盖了难闻的酒味。角落里的男人无意识地打了个喷嚏,小孩拖不动他,只能从房间里拿出一张被子给他盖上。
其实,今天是小孩的十二岁生日。
风滋啦地刮过窗户,回到杂物间里的小孩一头思绪,他抓了把头发,从书包里掏出一根很短的彩铅,接着在身后那面灰白的墙壁上画了一个笑脸。
那上面已经累积了五个笑脸。
这些都是他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祝我开心。】
至少在画上笑脸的那一刻。
“……那个小孩……是我吗?”
明明知道答案,却还要再问一遍。
画面一转,长大了一些的小孩这次被堵在了学校后墙角。
像雨一样来势汹涌的人潮,推搡、嬉笑、疼痛,雨落完的瞬间,刀刻的光影映出他沾满鲜血的身躯。
带着血液流出的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家庭的阴影,校园的欺凌,陪伴一生的孤独与无望……吗。
他好像快要碎掉了。
在后来彩铅即将耗光的那一刻,生日的笑脸、快乐……再也得不到供给。
脑袋很痛,尤其是十四岁的那个晚上。
彩铅真的没有了,小孩愁苦着脸,在窄小的杂物间里发疯,歇斯底里的大吼,反正也没人管他。
发疯发累了,小孩便在角落里坐下,睡着前突然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窗户,外边的世界变得异常喧嚣。
梦被惊扰了,小孩抓耳挠腮,一气之下冲出了房子。
哦,原来只是下雨了。
下雨的天,水花溅在脸上,与咸湿的眼泪杂糅在一起,变成了更难吃的调味料。
可是小孩没有回家,因为他一转身就看见了母亲,母亲站在屋里的窗后,一边抽着烟,一边母子无言的对视。
他看见母亲对他张了张嘴,虽然听不见声音,他还是猜出来了。
母亲在说,“闹够了就回来。”
悲伤的情绪一下子涌入脑海,把所有用来思考的神经全部淹没。小孩擦了把脸上的雨水,或者泪水,转头狂奔。
他在暴雨如注的街道里狂奔,越过惊愕疑惑的行人,越过野兽般沉默的高楼,越过穷追不舍的悲伤情绪,一路横冲直撞,直到再也没有了路。
小孩无意间来到了海港,狂风不仅掀起了海潮,还把夜色搅得翻云覆雨。“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涌上岸的海水差点把他掀翻。
此时的港口只有他一个瘦小的影子,环望四周,不见一点儿人影,甚至连野兽的影子也瞧不见,像是世间所有生命体都蒸发了一般。
也对,下暴雨还来港口,这无异于是送死的行为。
一旦被拖入海潮,怕是会被海里的猛兽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可小孩已经麻木了,他实在是走不动了。
他面朝着大海,微微仰头,感受着雨水的撞击、风的咆哮。
突然,风与雨的撞击感变小了,可耳边的声响依旧震耳欲聋。
小孩感到疑惑,睁开了眼睛,发现是有人撑着伞站在了他身边。
那人和他年纪相仿,穿着蓝白相间校服,胸前别着一枚明亮的徽章,在雨雾朦胧的月光里剔透耀眼。
这校服小孩也知道,是整个江城最有名的一中量身定做的,还有那独特的徽章便是校徽。
和狼狈的他对比鲜明,那人穿着得体的校服,即便都身处暴雨中心,对方的衣领却没有一处褶皱。
“你在哭?”
小孩撇过脑袋,带点鼻音地说:“关你什么事。”
“张嘴。”
小孩拧了眉,不悦地说:“干——”嘛?
话还没说完,却被对方硬塞了一个东西到嘴里。
对方速度太快,导致他根本没有时间躲避。
小孩本来想马上吐出嘴里的东西,结果舌头不小心舔了一下,甜味瞬间溢满口腔。
“这是什么?”小孩迟疑地问了一句。
“是糖。”
小孩很不解,“你给我糖干嘛?”
“妈妈说,难过的时候,吃颗糖就会好起来了。”对方说,脸上却充满了小孩一样迷茫的情绪,“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没有味道的东西。”下一秒,又笑容灿烂起来,“不过既然是妈妈说的话,那就一定是对的。”
对方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小孩,因为他的妈妈对他并不好。
“我叫孟塘,池塘的塘。”名叫孟塘的校服男孩露着小虎牙做自我介绍,说完又笑盈盈地问小孩的名字,“你叫什么?”
小孩有些不情愿地说:“姜盐,盐巴的盐。”
“听起来就好咸的名字。”孟塘眨眨眼,淘气地说,“那你就应该多吃糖,这样就甜起来了。”
“喂,那边的小孩,下这么大的雨,你们怎么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快点过来。”
忽地,一道浑厚的声音穿过大雨。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港口巡逻的人,那抹淡黄色的背影正朝他们走来。
“你们俩怎么回事?跑这么危险的地方?”
茫茫月光下,一个大人把两个小萝卜,从海边拎回了陆地上。
“赶紧回家,以后下雨天不许到处乱跑,听到没?”
“好的叔叔。”
姜盐身边的孟塘很乖巧地回应,然后猝不及防地牵起姜盐往某个方向跑,湿漉漉的脚印被阳光照得明亮。
“你要带我去哪儿?”
孟塘愉快地哼着小曲儿,“回家呀。”
姜盐撇撇嘴,“我没有家。”
“所以带你一起回我家呀。”
十几分钟后。
“妈妈,我回来了,还带了新的朋友。”
姜盐被孟塘带到了一个大房子里,让他意外的是,这里竟然还有别的小孩子,还不少,要不是这些小孩都很健康、装扮不差,姜盐差点就以为这里是什么大型拐卖现场。
此时屋子里唯一的大人就是被孟塘叫作妈妈的年轻女人,约莫二十七、八。
女人看见姜盐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扬起个温婉的笑容:“你好,我暂且可以算是他们的母亲,我叫许琳。”
“暂且?”姜盐有点晕乎乎的。
许琳有点无奈地笑了笑,“说来话长,你们的衣服湿了,先进屋吹干吧。”
几分钟后。姜盐在孟塘的房间里喝着热水,脑袋上枕着一条卡通的小毛巾。
“你今晚要在这里睡吗?”孟塘边说边从柜子里把自己珍藏了很久的零食拿了出来,有小饼干、奶糖、巧克力棒……他每个种类都给了姜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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