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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关系(今天不想恰柠檬)


这顿饭吃得我异常难受,浑身不自在。
傅宴礼明明知道他家里人可能不欢迎我,还是强硬地把我带来,更有可能,他是知道沈清会参加,专门把我带来,就是想让沈清知道我已经什么都没有,连自己性别都守护不了,这种人还是早放弃为好。
最后没办法,我只能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说自己想出去吹吹风,里面有点闷。
傅宴礼没留我,只叫我就在院子转转别走远了。
一听到他的同意,连基本的礼数也顾不得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院子里有秋千等娱乐设施,我坐在上面,脚尖踮着地,轻轻摆动弧度。
沈家跟傅家有什么关系,很明显吃饭的时候两位老人关系很亲近,还亲家亲家地喊着。
我突然想到那些个小孩叫沈清舅舅,那么两家极有可能是联姻关系。
能理解强强联手,毕竟大家都是生意人,如何把利益最大化才是关键的。
我望着天,因为出太阳的缘故,一望无际的蓝,远处有几朵白云点缀。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回过头去,沈清正向我走来,步伐不紊不乱,轻快又有力。
不过十来秒时间,他已经走到我面前。
原本想逃开的我,一下子被他围了起来,无处可去。
这个场景使我想起了在宴会的那个晚上,他也是拦住我的去路。
可是这次他的眼里神色中没有悲伤,或许是觉得我这样的人烂透了,不值得同情而已。
不对,我从来不需要他的同情。
“没什么胃口。”既然他都认出我,再装下去会显得我小气,像是顾怕什么。
沈清在一旁站着,不知怎么回事,刮起了一阵风,我看见沈清的头发顺着风的方向飘起一点弧度。
“李辞,对不起。”
我不明白,他真的好奇怪,每次看见我都要说对不起,明明错的一直是我。
如果一开始我信他傅宴礼没有心,一早就放开他,或许也不会有后面那些事。
可是……我好像试图放弃过,变成这样也是令我始料未及。
“沈先生,您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之前对您不礼貌,我向您道歉。”我故作镇定,眉眼带着温和的笑,微微弓下脖颈。
不能表现出别的情绪,也不能让他看出来我的情绪。
沈清后退了一步,我抬起头来,他似乎也无话可说,抿着嘴唇,崩成一条直线,好像有些话在嘴里含着,说不出口。
这个氛围实属尴尬,我站起来,秋千在惯性的作用下还在摇晃,只不过没有外力,它的摆动弧度越来越小。
“沈先生,我去其他地方走走。”
被风光霁月的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无疑是把血肉剖开,再等别人撒两把盐上来。
以前我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不喜欢沈清,后来用了很久我才想明白,原来是因为自卑。
他簇拥着鲜花和爱长大,而我是在李国平的谩骂和厮打,同学的暴力中成长,和他站在一起,心中的阴暗无处遁形。
凭什么他轻易就可以拥有幸福,尤其是那个时候我还爱着傅宴礼,我嫉妒得恨不得把他咬碎,让自己变成沈清。
可是我那时候还有我哥,一想到成为沈清就得不到我哥的爱,当李辞其实也很好,毕竟他也得到了哥哥的全部的爱,他怎么能辜负为他放弃那么多东西的哥哥。
可是哥哥死了,就在他的怀里,一点一点变凉。
我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我从他身边走过去,沈清拉住我的右手,见我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的右手怎么了?”
“废掉了啊。”
“是傅宴礼做的吗?”
“沈清,真的没必要,傅宴礼或许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疯。”
“我知道!”
他好像急的快要哭了。
“我就是知道,才不放心你。”
“高三毕业那年,他对我表白,我是因为害怕才躲到国外。”
“说起来很可笑,我居然怕他。”
“你知道傅宴礼的母亲死了吗?”
“我知道,他说他没有母亲。”
“他亲手杀死了他的母亲,只是因为他想回到傅家。”
一开始我以为傅宴礼的母亲要么是出意外要么是病逝,没想到是他杀了自己的生母。
“李辞,逃吧。”

第71章
风吹了过去,吹得我面颊生冷,思维也像是凝结住了,用了一会儿才分析他给我讲的那些话。
那些字我都认识,但连成一句话,我的智商就为负,分辨不清楚。
傅宴礼弑母这个消息给我带来了难以置信的震撼,若是说生母之前存在过虐待他,或许我还能理解,毕竟当初我也无时无刻想杀了李国平,是怯懦,导致我到最后也没有成功。
“他母亲虐待他?”我捏紧了衣袖,掌心渗出冷汗。
头顶的太阳被乌云遮住,逐渐暗下去。
沈清摇头,“他母亲对他很好。”
我笑了,母亲要是对他很好,他怎么可能杀掉母亲,编也要编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才行啊。
可是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傅宴礼是真有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并且沈清没有骗过我。
我看着他满脸的哀切,心口处疼得我快要窒息。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都到这个节骨眼上,我还能离开他吗?
等等,离开傅宴礼。
我是真的想离开他吗?
我不得不反思以前的自己。
我回想过去的种种,我好像从来都是嘴上说着离开,却从未付出过真实行动。
因为我没想真的离开,只是因为他一直在伤害我,我想要争取一下,看他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我想要他的爱,不需要全心全意。
可是他一直在带给我伤害,让我痛苦。
原来如此。
李辞啊李辞,跪的太久,站不起来了是吧。
“逃不了的。”我摇着头。
如傅宴礼所说,他没有困住我,是我把自己困住。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以前我绞尽脑汁想得到傅宴礼不一样的对待,如今我已经在他面前丢掉了所有。
“我不想逃。就算如此,我也不想逃了,我任凭他处置。”
生死是一瞬间的事,爱恨也是。
我恨他,可是恨也需要感情支撑,所以我也在恨我自己。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哥哥?”沈清满脸痛色,欲言又止。
我瞳孔放大,抓住他的手臂,刚要询问他为什么这么说,难不成这件事情也跟傅宴礼有关系,一道咳嗽声打断我的思绪。
傅宴礼站在屋檐下,目光阴沉,手虚虚握成拳,抵在唇边,我几乎立马松开了手,与沈清拉开距离。
“过来。”他的声线覆着一层霜,听不出情绪,只觉得冰凉。
我踌躇地走到他的身边,想要解释一句,他扣住我的手,明明没有皱眉,两眉之间的距离却近了一点似的。
他问:“要回家吗?”
我非常害怕他生气,尤其还跟他以前的人拉拉扯扯,连忙说道:“回去。”
傅宴礼全程无视沈清,我心惊胆战地跟在他身边,一直穿过客厅,回到车上。
这个路程漫长到好像围着地球绕了一圈。
我坐在副驾驶上,傅宴礼欺身过来给我系安全带,我小心地抬眸,和他四目相对,又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立马低下头去。
傅宴礼掐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没来得及看清楚他,嘴唇一疼,很快就尝到了铁锈味。
“你干嘛?你疯了吗?”我推开他,又被他按住头,加深这个吻。
我能感觉到这次不是亲吻,而是宣泄。
他不满我的行为,所以要用我不喜欢的方式报复我。
他退回去,语气森冷,“李辞,那间地下室就是为你打造的。如果要逃就别让我抓到,否则你这辈子都要像个犯人一样活在地下室,不见天日。”
我心中顿觉凄凉,好不容易稳住情绪,还是觉得委屈,“那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点?”
我要的明明不多,可是你给了我什么?!
傅宴礼扭头,“我对你不好吗?”
这句话落在我耳里,自动脑补成:“你在无理取闹什么?”
我恨恨地摇着头,咬牙切齿,“傅宴礼,你有时候真不是人。”
他不以为意,“看在你今天乖乖的份上,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
“哪也不去,我想回去休息。”我最近感觉无比的嗜睡,要是没有人喊,我能睡到中午才起来,有时候甚至是下午。
傅晏礼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而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而后启动车子。
“有时间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不想去医院,我没病。”我小声地驳了他的要求,医院这种地方能不去就不去,没什么好感。
傅晏礼没再说什么,专心开着他的车。
但是我明白,他已经做了决定,刚刚只是在通知我。
我烦躁无比,又无处宣泄,憋的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真几把糟糕,傅晏礼的大脑程序到底是怎么设置的啊,怎么没有人类变通的思维。
我扯了扯嘴角,傅晏礼咬破的地方疼痛,我轻吸了一口气,放下梳妆镜。嘴唇破了皮。也不知道傅晏礼是不是狗变的,居然还咬人。
到别墅是下午快两点,我一进门就开始取围巾脱衣服,多穿一秒我都觉得膈应。
“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
再有什么安排我也不会出面了,今天陪他亲戚们聊天,累的我直犯困。
“没有。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吧。”反正也没什么胃口。
我就穿着一件毛衣上楼去,就算眼睛没长在背后,也感受到那炽热的视线要把我戳出两个洞来。
管他想些什么,什么都猜,不得累死。
晚上八点半,外面完全黑下来,别处都热热闹闹,就此处冷清到像是没有人。
我整个人陷在沙发里,腿上搭着一条毛毯,观看今年的春晚节目。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这几年别说春晚,就连除夕和春节都少了年味。
其实我并不是很了解,毕竟从小到大我也只收到过来自哥哥的红包,小,但那也是他的所有。
每次想起我哥我都觉得困惑,感觉他从未离开我,只是我还没有找到他而已。
“今晚有烟花,要出去看吗?”傅晏礼洗了车盘车厘子放在我面前,我也没跟他客气,直接端起盘子,一个接一个放入嘴里。
“允许放烟花吗?”不是说这几年城市污染严重,严禁放烟花吗?
傅宴礼坐下来,我将要把一颗车厘子放入嘴里,他就着我的手,吃下那颗车厘子。
我的手碰到了他的嘴唇,柔软的。
“有特定的地点,开车过去不堵车大概要一个小时左右。”
“这么远啊。”我倒是见过烟花,不觉得有多么好看,燃尽所有换来一次热烈的盛放。
“我去换个衣服。”我说完前一句,很快思考做出了决定。
不好奇但是想去。
我把盘子放下,跑去楼上换了衣服。
出门时,傅晏礼拿了床毯子。
看烟花的地方极其热闹,年轻人占多数,一眼望去,都是乌泱泱的人头。
人挤着人,各种声音络绎不绝。我不习惯与别人身体接触,会令我感到恐慌。
傅宴礼把毯子披在我身上,站在我身后,用高大的身躯给我挡住人潮汹涌。
前面有一个人倒退,不小心踩到我,我也因为惯性往后面退,背抵住傅宴礼的胸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女孩子很是礼貌地道歉,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说了句没事。
他在背后护住我,“距离烟花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到凌晨结束。”
来的路上倒是不堵车,只是找停车的地方用了些时间,导致现在时间都快到十一点。
“我不急,就是有点渴。”
傅宴礼变魔术似的倒出一杯热水,白雾顺着气流往上涌动,我扶着杯底,冰凉的手在导热下,逐渐变暖和。
我喝了一口,偏烫的液体从喉咙滚到胃,却是舒服极了,好像封闭的毛孔打开了。
其实有时候傅宴礼也没有那么讨厌。

第72章
时间走到十一点四十五分,人越来越多,一开始挤一挤还能往前挪一点,现在是被动地往前往后,内脏都要挤的移位。
世界上的人是真他妈多。
傅宴礼长得高,加上经常锻炼,体格在那里放着,几乎无人可以撼动他的位置。
原本我身上还盖着毯子,因为拥挤,我一阵发热。
“我有点热。”说着,我把毛毯从身上扯下来,解开衣领,但人流量太大,这点动作无疑是杯水车薪。
背后渗出了汗水,脸越来越烫,好像置在火炉边上烤着,清晰地感受到水分从身体里蒸发出去,却无能为力。
傅宴礼把我护在他的怀里,低下头,用我能听见但又不会觉得有负面情绪地说:“要回车上吗?”
“想看烟花。”我委婉地拒绝了他,这一趟出来就是为了看烟花,要是什么都看不到,岂不是白跑一趟。
我们来的时间还算早,半山腰的风应该是冰凉而凌冽的,可是只有人对美好事物追求的轰轰烈烈,所以我才会感觉到炙热吧。
大老远跑到此处来看烟花,与这么多人挤在一起,还有甚者带着专业的设备,记录这美好的一切。
我突然热泪盈眶。
生命的意义应该是在某一个瞬间感觉到活着的庆幸吧。
我并不是突然明白我是多么想活着。
我只是没有那么认认真真地对自己和身边的人负责。
我在颓废,又在颓废中追一朵云,把人世间的百无聊赖付诸。
“嘭——”
一声巨大的声响在正前方绽开,山脚下的房屋灯一盏一盏,远处的霓虹永远不会熄灭。
而天空中,盛开了一朵灿烂的花,绚丽的色彩绘成了一幅画。
它的保质期只有这一刻。
人们开始欢呼,开始沸腾,我像一个局外人又身处其中,感受他们的激情,淹没,再高高举起。
我感觉我的灵魂颤动了一下,被他们震撼到短暂失去了五感,等我反应过来,我已泪流满面。
自我哥死后,我第一次感受到心脏居然还能如此疼痛,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我的生命。原来我从来没有释怀过我哥的死,尤其是沈清一下子使我想起了最痛苦的回忆。
烟花盛开到坠落只是一刹那的事。
灰烬好像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傅宴礼的手环住我的腰,不顾周围人是否看得见。他并不满足单方面的动作,还要与我十指相扣,使我也感受到他。
“李辞,我从来没仁慈过,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亦或是他人。”
对啊,他从来没有对谁仁慈过,所以才觉得伤害我是一件常理之内的事。
他的嗓音变得缱绻,嘴唇在我耳侧亲昵地蹭了蹭,“别离开我,尽管我一开始想过放你离开。”
不是我要离开他,是他从来没留过我。
我无法回答他,心中的不安放大,如同乡下的夜会吞噬一个无助的孩子。
这场烟花持续了半个小时。
与在乡下看到的不一样,这种带有商业性的烟花更美丽,爆炸范围更大。
我不禁感叹,“好美啊。”
“我可以为你放一场。”
真不愧是有钱人,这么豪华的烟花,对他们而言不过如此。
我望向他的脸,在他的眼中,我第一次感受到他卸下的防备,我的声线好像被剪断了。
失声了片刻,我说:“先回去吧,我有话想对你说。”
往回走,空气变得污浊,好像心脏蒙上了一层薄膜,跳动都慢了些许。
整片天阴沉,却不漆黑,呈现出幽暗的粉紫色。
山风吹动树叶,掠过一阵带着湿意的风,好像情人在暧昧地亲吻脸颊。
路程明明一样,但下山的时间比上山的时间短了不少。好像人生。
回到车上,我把毯子放在后面,行人从车旁走过,又停下来。
我把车窗升起,目光淡定,“你还记得我问过你要爱我吗?后面还有一句是,那你会爱我吗,如同爱上一刹那的烟火。”
光明坠落进了无边黑夜。
“你知道我爱你爱的不够纯粹,或者都不能把这种感情称为爱。”我无法表达,甚至都不知道爱人应该怎么去爱,我只是凭着感觉,凭着一腔愚勇。
然而愚勇败落,沦为囚禁我的牢笼。
傅宴礼是冰山,只有一点山尖在海面上。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深不可测。
“把你当做我活下去的理由是我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做。”
我抬起头,“傅宴礼,你告诉我,我哥的死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对吗?”
车内的温度渐渐升起来,从半黑的视线中我看见那一双比墨还浓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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