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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Fine不Fine)


“冻死你拉倒,知道要上山还就穿这么点儿。”说着他摘下围巾给庄雁鸣围上,又分了只毛线手套给他。
庄雁鸣握着孟归南没戴手套的那只手塞进了他的羽绒服口袋里。
孟归南的掌心很热,很快庄雁鸣冰凉的手指就暖和了起来。
腊月二十九,人们却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庆祝新年,这一晚的十二点,距离樾山不远的银杏乐园组织了烟花表演。
黑色的天幕上不间断地炸开璀璨的烟火,将天空里原本缀着的星星衬托得黯淡无光。
尽管今天不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也不是新年的第一天,不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但因为身边的人是庄雁鸣,孟归南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声:“真好呀。”
庄雁鸣也觉得很好,于是他转过头,把孟归南拥在怀里,低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脚下是南城辉煌的夜景,无数烟花在他们身侧炸开,散碎的火光从高空坠落,照亮了夜幕中簌簌下落的雪花,也照亮了两人的侧脸,庄雁鸣抖了抖睫毛睁开眼睛,离孟归南的嘴唇稍远了些:“没有人接吻是睁着眼睛的。”
孟归南不可能承认他一直在偷看庄雁鸣:“现在你见到了,我就喜欢睁着眼睛接吻。”
“好吧。”
庄雁鸣重新吻住他,两人在彼此的眼中都看见了沉沦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南:齁死了庄1:我要昏过去了

孟归南已经在中心医院工作大半年了,但一直没告诉王百琴。
解释怎么在短短一年内还清了所有的债务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但不久前,庄雁鸣从假的男朋友变成了真男朋友,再说起那四百六十万的由来,孟归南坦然了许多。
吃完年夜饭,他把王百琴拉进卧室里,和她坦白了自己的近况。
提起那笔欠款时,孟归南把事实稍微美化了一下:“庄雁鸣非要帮我还,我不答应他就威胁我说要去找我爸告状。”
王百琴愣了一下:“告什么状?”
“说我没苦硬吃,好好的医院不待,偏偏要去卖房子。我怎么能让他去见我爸呢?我爸都不知道我不在医院工作了,所以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他了。”
王百琴眉头紧皱,丝毫没有孟归南终于可以正常生活的如释重负,她语气担忧地说:“他知道你爸爸……”
“知道。”孟归南说,“他爱我爱得要死,不在乎这个。”
王百琴并没有从他的话里得到任何安慰,眉心处的皱纹在灯光下是一道又一道深刻的沟壑。
“小南,我担心你会受委屈。如果以后你们闹矛盾,你会不会因为这笔钱而总是做退让的那个呢?或者不想和他在一起了,会不会因为这笔钱而没办法离开呢?”
王百琴不知道其中真正的内情,会产生这样的忧虑也很正常。
但孟归南和庄雁鸣没办法论平等,他靠现在的工资得不吃不喝三十年才能攒够四百六十万,而庄雁鸣也需要偿还他们在一起之前,孟归南在情人这个身份上所受到的伤害,这事儿压根就理不清。
因为理不清,所以不提,不深究,任由他和庄雁鸣在一起前的那一年多时间变成一本糊涂账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会受委屈。”孟归南说,“不想和他在一起……”他转头看了一眼远处天边炸开的烟火,“真到了那一天再说。”
孟归南笑着在她眉心处抚了抚:“妈,我从来不想明天的事,今天过得高兴我就已经很知足。”
王百琴深深叹了口气,拍了拍孟归南的肩:“不管怎么说,你能重新回到医院工作,妈真的很开心。”
“开心就行,那以后每个月打给你的生活费可别再退给我了。”
母子俩聊完回到了客厅,重新融入了新年团圆的热闹气氛中。
距离十二点还差一分钟的时候,孟归南拿起手机,刚要给庄雁鸣打电话,就看见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孟归南摁下接听键:“新年好。”
电话那边很安静,孟归南看了眼屏幕,小声嘀咕了一句:“是信号不好吗?”
“喂?喂?听得到吗?”
电视里传来春晚主持人零点倒数的声音,等一片欢呼声响起,孟归南才听见庄雁鸣说:“新年好,孟归南。”
孟归南这下明白了,他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孟归南打趣他:“觉得你可爱。”
“挂了。”
庄雁鸣不是很经逗,只是这种程度就已经恼羞成怒到挂了他的电话,孟归南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倚着卧室的门框等了两分钟,果然庄雁鸣又打了电话过来。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过来?”庄雁鸣不太高兴地问。
“啊?你难道是要我再给你打过去的意思吗?”孟归南憋着笑,“那你下次可以说‘我先挂了,因为你夸我可爱我不好意思了,等下你要给我打过来哄一哄我’。”
庄雁鸣安静了几秒,很无奈地说:“孟归南,你烦不烦人?”
孟归南的笑声响亮到电视声都盖不住,引得客厅的众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孟归南有些尴尬,躲进卧室后关上了门。
“明天几点钟的飞机?”孟归南问。
“十点半。”
“哦,那你几点钟到呢?”
“第二天晚上。”
“这么久呢?”
“没有直达,需要转机。”
一个问一个答,说的是些很没有营养的废话。
“那你回程的机票买了吗?初六几点到呢?我可以去接你。”
这次庄雁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孟归南等了片刻,疑惑地“嗯”了一声。
过了大概半分钟,他才听见庄雁鸣说:“孟归南,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我弟弟在美国,过年也不回来吗?”
孟归南正扣着窗帘上的流苏,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能听懂庄雁鸣的言下之意,便斟酌着开口道:“你不主动说的事,我认为都是不想让我知道的。”
庄雁鸣像是被他的话噎住了,好一会儿,他说:“抱歉。”
孟归南没想到庄雁鸣会说出这么两个字,他笑着问:“道什么歉呀?”
“我很了解你,但是你却一点都不了解我,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不想让你知道,只是觉得那些事都很无聊,你可能不太想听。”
“你都没说,怎么知道我想不想听?”孟归南立刻反驳他,“再说了,我只是不了解你的家庭,别的还是很清楚的,比方说你身上有几颗小痣,每一颗的位置我闭上眼睛都知道在哪儿。”
“……”
庄雁鸣又沉默了,过了好半天,他才说:“孟归南,你正经一点。”
玻璃上倒映出孟归南笑得像傻子一样的脸,他板起脸:“好的,我正经一点。”
但没正经一分钟,就再次因为庄雁鸣的话破了功。
“我有一个疑问。”
孟归南问:“什么疑问?”
“你不喜欢花钱吗?我赚很多,但你为什么不花?”
孟归南又乐了,他在电话这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感觉到庄雁鸣似乎生了气,从听筒里传来了一阵很重的呼吸声,他才停了下来。
“我喜欢花钱,那你从匹兹堡回来给我带点土特产。”
“……”
“匹兹堡没有土特产,我看你像土特产。”
孟归南笑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他揩去眼角的泪水:“庄雁鸣你谈个恋爱怎么像换了个人啊?”
在别人眼中,他仍然是那个言谈举止沉稳持重的庄雁鸣,他其实也不太清楚究竟是孟归南在他这里获得了优待还是这本就是最真实的自己。
庄雁鸣冷酷无情地再次挂断了电话,连句再见都没说。
能出院的病人都赶在春节前出了院,孟归南不用出门诊,因此假期值班的这两天还算轻松。
初三和他搭班的是温亚遇,下了班,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找个酒吧放松一下。
过年期间是酒吧生意最好的一段时间,孟归南打了好几个电话,才在一家消费不低的酒吧订到一个卡座。
温亚遇进酒吧之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等等,我和凌凌报备一下。”
孟归南不留情面地嘲笑他:“笑死人了,喝个酒还要和老婆报备。”
“你懂个屁,能被人管着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等温亚遇打电话的工夫,孟归南拿出手机来,他小心地瞥了一眼温亚遇,又看向手机屏幕,最终心一横还是给庄雁鸣打了通电话过去。
等待音响了一两秒,庄雁鸣就接起了电话:“怎么了?”
“我……”孟归南抿了抿嘴唇,“我和老温来酒吧喝酒了,跟你说一声。”
“十点之前回家,到家了告诉我。”
“我凭什么十点回家?!”孟归南有点生气,“我真多余给你打这个电话。”
那边温亚遇挂了电话,凑过来贴在孟归南边上偷听两人说话,孟归南臊得脸红,用力拍开他,然后大声说:“十点就十点!”
被人管哪儿就幸福了?孟归南一边腹诽,一边踏进了灯光陆离的酒吧大门。
庄雁鸣这次来匹兹堡,除了探望庄鑫烁外,顺便想给他买套房子作为成人礼物。
庄雁鸣看了三套别墅,都不太满意,他还没说什么,随他一起来的庄鑫烁开始不耐烦起来:“我那公寓住得挺好,买什么房子啊?”
庄雁鸣踩着石子路往外走,凉凉地说:“三十平不到,还没我的浴室大。”
话音刚落,庄雁鸣接到了孟归南的电话。
“到家了?”
“庄雁鸣。”他的声音带着酒后的懒散,用一副告状的语气说,“彭霖把我脑袋打破了。”
【作者有话说】
挤一挤总会有的!我更!
好宝们,糖吃饱了啵?

第51章 他只要了一点爱
庄雁鸣远在美国,孟归南本来不想和他说这件事让他分心。但他下意识觉得如果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庄雁鸣,等他回来发现自己一身伤一定会发很大的火。
孟归南只是想象了一下庄雁鸣脸沉着脸看着他的场景,就莫名其妙地浑身打哆嗦。
说归说,孟归南又发挥了他将坏事说得不那么坏的特长。
“那小子喝大啦,下手都没准头的,只是一道小口子,连针都没缝。”
孟归南怕他不信,把电话递给了一旁的温亚遇。
孟归南捂着听筒,但和温亚遇小声嘀咕的动静还是被庄雁鸣精准捕捉到了。
“他说得对,伤不严重。”温亚遇一本正经地说。
庄雁鸣一直安静地听着,等孟归南拿回电话,小心翼翼“喂”了一声,他才开口问:“疼不疼?”
“不疼。”
孟归南有没有撒谎,庄雁鸣心里是有数的,但孟归南这么努力地想让他相信,他就装出了一副完全相信的样子。
“彭霖在哪儿?”
“跑了,谁知道他在哪儿呢。”
“等我回来。”
孟归南语气有些着急:“你不会要现在回来吧?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你就算现在回来也得后天到了,提前回来干嘛啊?”
庄雁鸣没有给孟归南拒绝的余地,挂了电话后,他转身对房产经纪说:“就这套了。”
庄鑫烁奇怪地问:“刚刚不是还嫌弃这房子没户外泳池吗?”
“送我去机场。”庄雁鸣抬步朝院子外走去,“多给你五十万,你找人来挖一个。”
“Holy shit!”
庄雁鸣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低声问:“说什么?”
庄鑫烁双手举起做投降状:“Nothing.”
庄雁鸣沿着石子小路往外走,边走边说:“如果你的中文退步了的话,我可以找个老师帮你复习一下。”
上车后,庄雁鸣拿出手机来给何钦钦打了个电话。
“在哪儿?”
“外面玩儿呢。”电话那头传来吵嚷的人声,何钦钦走到一处安静的地方,“约我喝酒啊?你过来呗,我把地址发你。”
“在不在南城?”
“能不在吗?大过年的,我敢往外跑,我爸不得把我腿打折了。”
庄雁鸣示意庄鑫烁开车,接着对何钦钦说道:“帮我个忙。”
到了机场,庄雁鸣推开车门将要下车时,他抬手撸了把庄鑫烁的后脑勺:“我有急事要先回国。”停顿了几秒后又说,“老三,强求不来的就别执着,做你想做的事。”
庄鑫烁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冲他摆手:“走吧。”
庄雁鸣走出去七八米,听庄鑫烁在身后叫他。
“哥。”
庄雁鸣回过头来,看见庄鑫烁从车窗探出上半身:“下次你什么时候来啊?”
庄鑫烁年纪渐长,已经不像刚来美国那年每天哭着给庄雁鸣打电话说想回家了,后来也许是想明白了,甚至连家也不愿意再回。
庄雁鸣突然想起小时候他和庄昭炀寒暑假去丁家村探望庄鑫烁,他送他们离开时的场景。
他怯怯地站在一棵槐树下,双手揪着衣服的下摆很难过地问:“哥哥什么时候再来呢?”
庄鑫烁带着怨恨离开南城,庄雁鸣一度以为这些年他和庄昭炀来的每一趟对庄鑫烁来说都可有可无,直到这一刻,他看着庄鑫烁脸上不太明显的期待,才确认庄鑫烁什么都没想明白,他对家和家人仍然有眷恋和渴求。
庄雁鸣叹了口气,态度很认真地回复他:“等你放暑假的时候。”
庄鑫烁没说什么,再次冲他招了招手:“行,回吧哥。”
飞往纽约的航班将在四十分钟后起飞,庄雁鸣看了眼手机,何钦钦还没有任何消息。
航班起飞前二十分钟,何钦钦才打来了电话。
“南哥伤得不轻,整个人跟打了补丁似的,哪个孙子干的啊?他一看见我,就知道我是干嘛来的,一个劲儿地让我别跟你说,我刚掏出手机想给他拍张照片,他直接钻被子里了,死活不愿意出来。”
庄雁鸣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缓解了胸口的淤堵。
“医生怎么说?”
“其实都是皮外伤,就是脑袋上挨了一酒瓶子,有点脑震荡,今天晚上得在医院观察一晚,南哥那朋友晚上陪他。”
“好,我知道了,谢了。”
庄雁鸣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平静之下隐忍的怒火,何钦钦听得出来。
“我看南哥状态挺好的,你也别太担心了。”何钦钦安抚道。
孟归南眼见事情败露,也不敢给庄雁鸣再打电话,躲在被子里发了条信息过来。
南南宝贝:哈哈庄雁鸣盯着这两个字看了半天,翻了翻和庄昭炀的聊天记录,最后找到一个小猫生气的表情发给了他。
退出聊天界面,庄雁鸣又拨了通电话出去。
“找人跟着彭霖,等我回来。”
庄雁鸣回到知春苑刚过七点,开门进去时,孟归南正坐在餐桌边吃饭。
听见门口的动静,他吓了一跳,看见是庄雁鸣后,有点生气地问:“你怎么真回来了啊?”
庄雁鸣上下打量他,额头偏太阳穴的位置包了纱布,颧骨和嘴角有淤血,右眼眼眶肿着,左手小臂和右手手腕上也缠了一圈纱布,手指可能也有挫伤,捏着勺子的姿势很奇怪。
庄雁鸣走过去,看了眼他的晚饭。
何钦钦做事妥帖,送来的餐食还算丰盛。
“一道小口子?”
庄雁鸣兴师问罪的态度让孟归南有点心虚,他转过身,试图把身上缠的纱布稍微藏一藏:“看着多,其实都是小伤。”
“为什么不还手?”
彭霖这两天还能活蹦乱跳地出入各个娱乐会所,庄雁鸣就知道那晚孟归南全程都在被动地挨打。
孟归南支支吾吾地不想说,庄雁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端起碗,接过他手里的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态度强硬:“说。”
孟归南没吭声,只安静地吃饭,等一碗粥见底,他才开口道:“还了手,你还要替我擦屁股。他打我一顿把气撒了,这事儿就算完了。”
还有一些话,孟归南没有说出来。
如果他和彭霖动手,按照彭霖的行事作风,难保不会用些什么手段送他进去蹲号子,到了那时,庄雁鸣会坐视不理吗?
庄雁鸣可以为了任何原因和彭霖过不去,但都不能是为了他。
他是一个本该消失在庄雁鸣的生活里,且不那么重要的人。
不想成为庄雁鸣的弱点,也不想有任何会把两人的关系暴露在庄镇山眼皮底下的机会。
庄雁鸣抽了张纸巾给孟归南擦嘴,动作很轻柔,但手指一直在微微发抖,孟归南抬眼看向他,笑着说:“累了吗?累了就早点休息。”
孟归南顶着这样一张脸笑起来实在太难看了,庄雁鸣突觉心口遭遇重击酸疼不已,他用手指在孟归南脸上轻轻刮了刮,轻声说:“别笑了,很丑。”
孟归南想狠狠瞪他一眼,但眼部肌肉稍微一用力就会扯到伤处,只好用嘴巴反击道:“你以为你现在很帅吗?胡子拉碴,眼睛里都是血丝,头发也乱糟糟,我还以为哪里的流浪汉跑家里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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