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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Fine不Fine)


孟归南心情好,连带着看庄雁鸣也顺眼了许多。
午饭后,孟归南换上一套舒服的睡衣打算睡个午觉。
庄雁鸣推开门进来,孟归南翻身的动作一顿:“怎么了?要出门?”
“不出门。”庄雁鸣扯掉领带,随便往桌上一丢,“睡午觉。”
孟归南看了一眼那条挂在桌面摆件上的领带,没好气道:“你这随便丢东西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啊?衣架是摆设吗?在万山一号那房子里转一圈跟玩寻宝游戏似的,沙发缝里有你的袖扣,泳池边上放着你的手表,健身房跑步机的跑带上丢着一只蓝牙耳机,我真憋挺久了,那单只耳机为什么会在跑带上边儿啊?另一只呢?”
庄雁鸣没说话,连表情都没变一点,但孟归南从他眼睫不太规律的眨动频率上看出了他的尴尬。
孟归南不依不饶:“解释解释呗。”
庄雁鸣走到衣架边,把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挂了起来,顺道又拎起领带甩在了衣架上。
他转过身,看着孟归南:“可以了吧?”
“什么可以了吧?”孟归南翻了个白眼,“你那领带……算了算了,随便你吧。”
庄雁鸣把领带取下来,好好地挂在了衣架钩上。又脱掉衬衫和西裤,挂起来后,还顺手捋了捋上面的褶皱,然后从衣柜里取出一套睡衣换上。
换完衣服,他说:“你让我睡哪儿?”
孟归南支起上半身看了眼自己的姿势,嚣张的大字型,几乎将一米五的床整个占满。
孟归南收起了腿,往墙边挪了挪,随后拍了拍另一侧的床铺:“够了吧?”
屋里开了空调,温度有点低,孟归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一米五的床,睡得下他们两个人,但并不宽敞,孟归南翻了个身,就看见庄雁鸣放大的一张脸杵在他眼前。
庄雁鸣目光沉静地看着他,带着热度的呼吸扑在他的鼻尖。
两人安静对视了许久,庄雁鸣抬起手,用食指指背在孟归南脸颊上轻轻刮了一下,而后用掌心托住他的脸,凑过来吻他。
饭后庄雁鸣喝了半杯茶,舌尖还残留着些许清淡的茶香。
很温柔很缱绻的一个吻。
耳边缠绕着庄雁鸣轻微但失序的呼吸,它们一下一下打着旋儿地往孟归南耳朵里钻。
胸腔起伏时,两人心脏跳动的砰砰声撞在一起,孟归南在这一刻,明显感觉到他的心跳比庄雁鸣的快了几分。
孟归南往后躲了躲,推开他:“要做吗?”
庄雁鸣的呼吸停顿了一秒,又听他说:“别这么没节操啊,这可是在你办公室。”
庄雁鸣攥紧他后脑的头发,翻身而起将他压在身下:“本来不想。”
孟归南悔得肠子青黑,他伸手抵着庄雁鸣的胸口,讪笑道:“你没锁办公室门吧?等会儿闯进来个人,多难看。”
“休息室锁门了。”
庄雁鸣的吻从侧颈到锁骨,最后吻过那枚小小的月亮。
轻飘飘的,像羽毛一般掠过皮肤,却像搔着孟归南的心尖儿似的,让他浑身颤抖。
“痒死了……”
就当庄雁鸣掀开他的衣摆时,办公室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一声响亮的“哥”惊得孟归南立刻收了声。
“有有有人!”
“哎?人呢?”门外传来小声的嘀咕。
庄雁鸣皱着眉下了床,穿着身睡衣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庄昭炀,滚出去敲了门再进来。”
“啊哈哈,哥,你睡觉呢啊。所里所里,我这就滚出去。”
庄昭炀退出去重新敲了门,等庄雁鸣说了声“进来”,他才动作小心地推开门。
“什么事?”
“我这不六月份就毕业了吗?爸说让我来找你给我安排个活儿干。”
庄昭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毫不客气地端起孟归南中午下楼买回来的冰拿铁就要往嘴里倒。
“放下。”庄雁鸣说。
庄昭炀转过头看了一眼庄雁鸣,又举起杯子看了一眼。不过就是一杯咖啡,怎么还不让人喝了?
最后庄昭炀认为这是庄雁鸣对他不讲礼貌没敲门就往屋里闯的不满,撇了撇嘴,把杯子放下了。
庄雁鸣走过去,在庄昭炀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想好了?”
“这还用得着想吗?你忙得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我再不来帮你,你得打光棍打到什么时候啊?”
庄昭炀说话不着调,庄雁鸣已经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他把烟点上,隔着烟雾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看着庄昭炀。
庄昭炀被他这一眼给盯着浑身发毛,他挪开眼,从桌面上的烟盒里也抽了支烟出来。
庄雁鸣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
“嘶……”
在庄雁鸣面前,庄昭炀连句脏话都不敢说,他老老实实把烟放下,小声嘀咕了一句:“烟也不让抽,我都二十二了,又不是十二。”
庄雁鸣没理他,一支烟过半,才说道:“我只问你这一次,想好了再回答。”
“如果你想再读几年书,或者有其他更想做的事,告诉我,爸那里我来解决。”
庄雁鸣大学毕业后出国读书是庄镇山安排的,那两年里他每天五点多起床,一天要学习十来个小时,才能在两年后按照庄镇山的要求带着双学位回来。人瘦了整整一大圈,这个苦,庄昭炀自认他是吃不了的。
“不读了不读了,我压根就不是那块料。我也没什么想做的,来云山工作就挺好。”
庄昭炀瘫在沙发里,脸上的笑不正经,说话的语气也不正经。
“我总得干点让爸满意的事儿吧?毕业了不回公司跑去干别的,那不是压力又推你身上了吗?凭啥啊?就凭你比我早生五年?哥,这不公平。”
庄雁鸣眯着眼看向他,少顷,他笑了笑,说:“长大了。”随后又问:“然后呢?”
庄雁鸣不敢说百分百了解孟归南,但可以说百分百了解庄昭炀。上半句话说得好听,下半句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这个……”庄昭炀摸了摸鼻尖,“我是想说,我有一个稳定交往的女朋友,她叫魏莱。我很喜欢她,以后也一定会和她结婚,到了那一天,哥,我想请你帮我劝劝爸。”
关于庄雁鸣和庄昭炀的婚事,庄镇山早有打算。
庄昭炀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一嘴,庄镇山直接黑了脸,告诫他:“年纪小,玩玩没问题,别的,你想都不要想。”
庄昭炀很难理解庄镇山的想法,他明明也是从普通人中走出来的,怎么到了现在,在他眼中,普通人就低他一等了呢?
魏莱和她的家庭连进入庄镇山考虑范围的资格都没有,庄昭炀想要和魏莱在一起,能帮他的只有庄雁鸣。
庄雁鸣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这回也不例外。
“有喜欢的人,想和她在一起,这很好。”庄雁鸣说,“我会帮你。”
庄昭炀咧开嘴角笑了笑,一句谢谢哥还没说出来,紧接着庄雁鸣就给他泼了盆冷水。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几年后的事谁都说不准。”
庄昭炀眼睛一瞪:“怎么就说不准了?我就认定魏莱了,就算你不帮我,我也要和爸抗争到底,什么年代了,难道还要包办婚姻啊?”
庄雁鸣看着他,喉间突然涌上一阵极强烈的酸苦。他想告诉他天真的弟弟,他们父亲的手段有千百种,他和魏莱的感情再坚定都没用。对自己的亲儿子,庄镇山或许有黔驴技穷的时候,但对付外人,他向来不会手软。
不过这话他没说,庄昭炀对父母还怀有很质朴的孺慕之情,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庄雁鸣笑了笑,将烟头用力摁灭在烟灰缸里:“你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再说。”
庄昭炀来这一趟的目的达到,心情大好,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两圈,问道:“哥,你打这么多年光棍儿了,就没遇见过喜欢的吗?那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爸逼你相亲怎么办?昨晚我可听爸跟妈说了,那谁谁谁家的女儿跟你般配的不得了。”
按照庄雁鸣对孟归南的了解,他这会儿绝对正趴在门板后听墙角。
庄雁鸣的眉头压得很低,声音也沉下来:“没事做就滚回家,下周一来报到。”
“每次跟你聊这个,你就转移话题。”庄昭炀揪着他不放,“说说呗,这会儿就咱俩,我又不告诉别人。”
“我的午休时间还剩下三十五分钟,把你那废话收一收。”庄雁鸣站起身,冲门口扬了扬下巴。
“切。”
庄昭炀向下撇了撇嘴,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
庄雁鸣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盯着桌面上那杯冰拿铁杯壁上的水珠安静发了会儿呆,才又重新回到休息室。
孟归南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看上去已经睡着了。
“别装了。”
孟归南慢慢睁开眼睛看向庄雁鸣,他像是有话说,嘴巴张了张又紧紧抿起来。
庄雁鸣掀开被子躺下:“有话就说。”
身旁的人安静了几秒钟,忽地坐起来。
庄雁鸣转过头,看见孟归南用一种极度厌恶的眼神盯着自己。
“相什么亲?你他妈个死同性恋要骗婚?”
【作者有话说】
庄1:来的真是时候(咬牙庄2:瑟瑟发抖.jpg庄1是个好人,骗婚是不可能骗婚的

庄雁鸣仰视着他,一字一句缓缓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庄雁鸣和庄昭炀两人的对话,孟归南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选择隐藏自己性向的同性恋最后都会选择结婚,庄雁鸣把自己藏得那么好,孟归南也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性。
社会和家人的压力确实是两座难以翻越的高山,孟归南可以理解他们的痛苦,但绝不赞同。
将自身的痛苦转嫁给其他无辜的人,这是一种极度自私和怯懦的行为。
通俗点来说——就是人渣。
对于人渣,孟归南连和他说句话都嫌恶心,更别提其他的了。
“你会结婚吗?”孟归南问。
庄雁鸣一开始很沉默,在他沉默的时间里,孟归南胸腔里瘀滞的空气像一团坚硬无比的石块,堵得他呼吸困难,胸口闷疼。
“睡吧。”
孟归南等了五六分钟,就从庄雁鸣嘴里等出这么句话,他火气上涌,一把掀开被子:“睡你大爷睡,起来!”
“孟归南。”庄雁鸣眼神沉静地看着他,声音很轻,“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我可以保证这两年时间里,身边只有你一个人,至于两年后……你还会和我再见面吗?如果不再见面,不再有任何交集,那我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你急什么?”
孟归南被庄雁鸣的这一连串儿的问题打得搓手不及,他板着脸:“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这个问题很难吗?你只需要回答我会还是不会。如果你是一个毫无下限的王八蛋,以后我连句话都不会和你多说。”
庄雁鸣看了他几秒,突然笑了,他坐起来,半靠在床头:“好有正义感的发言。”
“孟归南,结婚的方式有很多种。不欺骗,不领证,只办婚礼,之后各过各的,互相应付家人,如果我说这是我的打算,你还会这么生气吗?”
孟归南愣住了,他张了张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庄雁鸣下了床,走到衣架边,换起了衣服。
换好衣服,他往门口走去,拉开门,庄雁鸣回头看着正坐在床上发愣的孟归南:“这个问题很难吗?你只需要回答我会还是不会。”
庄雁鸣在门口安静地站了几分钟,但孟归南没有给他答案。
门缓缓关上,床上孟归南浅蓝色的身影由完整变成窄窄的一条,最后消失在门板后。
庄雁鸣知道自己不该执着于这个问题,他想要孟归南的答案,但又很害怕真的从孟归南嘴里听到他想要的那一个。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周,这一周的时间里,两人相处如常,默契十足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孟归南想明白了吗?他的答案是什么呢?
庄雁鸣在背后观察孟归南时,脑袋里总会蹦出来这个问题。但紧接着发生的一件事让他不得不暂停了对孟归南的剖析与探究。
连潍高速公路施工项目是整个淮省,也是云山交科这一年的重点项目,前期庄镇山已经和淮省交通控股集团谈的差不多了,对方虽未明说,但意思很明确,第四标段内定云山,现在只等走流程。
庄镇山本将此事全权交给了庄雁鸣负责,但一个月前,彭云奇借总经理祝书颖的口,以庄雁鸣手上负责的道桥研究所筹备工作进度过慢为由,提出改由彭霖为主要负责人,庄雁鸣则退居二线,辅助彭霖的工作。
道桥研究所人员已经抽调完毕,人事架构正在调整中。原本定下的研究所所长李非非出了事正在接受内部调查,新人选还未定下,因此计划于下半年九月份正式挂牌的时间也需要在所长人选定下后,再做安排。
进度确实滞后,但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这事儿怪不到庄雁鸣头上。彭云奇为了给彭霖铺路,找出来的借口也太过拙劣。
庄镇山一派和彭云奇一派在会上吵得不可开交,庄镇山最终拍板,以和为贵,以公司利益为先,将这个项目交给了彭霖。
彭云奇司马昭之心,云山高层无人不知。
但他做事太激进了,他和庄镇山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几位始终保持中立的独立董事的立场略微动摇。
会后,当着众人的面,庄镇山笑呵呵地拍着彭霖的肩:“雁鸣确实精力有限,小霖你受点累,好好干,以后我们这些老头子都是要退下去的,公司将来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这番话说得太漂亮,瞬间将彭云奇父子架了起来。
彭云奇阴着一张脸,看着庄镇山的背影,从中嗅出一丝古怪。
庄镇山握在手里的东西,绝不可能从手指缝里漏出去一分一毫。
开会之前,彭云奇没想到庄镇山会如此轻易地妥协,做的许多准备压根都没用上。
但彭云奇多番验证,确认了连潍高速的项目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庄镇山为何会如此轻易放手?他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直到三天前,云山交科以一点五的分差输给华建工程时,他瞬间明白了为何当初庄镇山会如此大度。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项目是云山的囊中之物,现在项目在彭霖手里丢了,再加上先前开会时几位独立董事的微妙的表情,彭云奇知道,他和庄镇山之间,最后一战来了。
彭霖在接到消息后立刻找来当天去参与投标的人员。在详细询问后,招投标部的闫石欲言又止,彭霖阴着脸:“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干什么?!”
“咱们为了控制价格分,找了三家单位围标,但华建似乎是提前知道了我们的报价,开标前,华建的林荣特意走过来跟我说了一句‘这趟你怕是白来了’,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后来唱标时,他们的价格几乎精准地接近平均价,导致我们的价格分比华建低了将近两分。”
“事后我去了解了一下,华建至少找了五家单位来替他们控制价格,除了提前得知了我们的报价,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原因,再结合林荣和我说的那句话,彭总,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彭霖的手机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他冷笑了一声:“给我查!”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庄雁鸣的耳朵里,他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
看上去这非常像是庄镇山做的局,但庄镇山一个视公司利益为一切的人,绝不可能拿一个三十多亿的项目去赌。
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但庄雁鸣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捋了几遍,仍然没有头绪。
推开椅子,他起身,去了庄镇山的办公室。
庄镇山办公室有客人,庄雁鸣在一旁等了十来分钟,等客人走了,他才试探着询问庄镇山,连潍高速的项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庄镇山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磕在桌面上:“到了嘴边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彭霖这个没用的东西。”
庄雁鸣说:“我和彭霖想法一致,有人泄露了我们的报价。”
“你不要掺和,让彭霖去查。”
下午两点,方孟青推开了庄雁鸣办公室的大门,提醒他两点半有个会议。
“什么会?”
方孟青说:“似乎彭总查到了泄露报价的人。”
庄雁鸣在两点二十五分走进会议室,他是最后一个到的,里面已经乌泱泱地坐满了人。
他一进来,彭霖就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庄总来啦,快请坐吧。”
庄雁鸣把会议本往桌上一撂,问:“这是打算唱什么好戏?”
“庄总心里没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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