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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不如食软饭(十昼春)


只剩下不知是谁用了好生丑陋的笔法写下了荒唐的大字。
“沈瑞心仪的姑娘。”
他抬脚走进了院子中,那罪魁祸首却还浑然不觉地晒着太阳,合着眼轻轻晃动悬着的小腿,翻了一半的话本子反扣在腿上,再惬意不过。
大约是听见了些声响,半掀开眼皮瞧了眼,但很快又被晃地合上了。
“今日进宫时,小太子可还安稳?没一瞧见你就哭鼻子吧?”
听闻萧明锦又被责骂了,骂过后又罚了抄书,好一阵折腾。但大约是上次来没见着好,所以倒没来寻沈瑞哭,只是见着江寻鹤的时候便难免摆脸色。
江寻鹤手掌缓缓松开了个缝隙,原本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泛红的皮肉在冷风吹过来的时候惊起些细微的刺痛,他唇角有些紧绷,像是在掩饰着什么情绪,但在沈瑞问起萧明锦的时候,还是开口道:“并无大碍,只是陛下近些时日忧心,难免如此。”
陆思衡的婚事一拖就是许久,只差将明帝愁死了,日日旁敲侧击,恨不得自己化身月老,扯着个什么大花剪,将陆思衡同乌州於氏的姻缘线彻底剪断、剪碎了。
沈瑞合着眼,却忽然发觉小腿处蹭过一片衣料,他睁开眼便瞧见江寻鹤坐在了他身前的脚凳上,坐稳后又不知有意无意地紧挨着他的小腿,隔着衣料仿佛能觉察到些什么温度般。
江寻鹤已经许久不曾坐这脚凳了,沈瑞身边有一把同自己身下那个一般无二的镶金藤椅,是专留给江寻鹤的。
他上次坐这脚凳,几乎可以数到他刚到沈府读话本子的时候,今日却不知是什么缘由。
他方要开口说话,便对上了江寻鹤沉静的眼,后者抬眼看过来,神色上却带着好些暗藏的情绪。
“如意可有了心仪之人?”

第162章
离着沈瑞想清楚的时候不过才捱过去小半个时辰, 而今江寻鹤这般顶着目光问出口的时候,便颇有一种心思才从土层中破出一点嫩芽,便即刻被逮了个正着的意思。
沈瑞垂眼看了他片刻, 忽而弯着眼睛笑了起来:“太傅大人不急着讲些古今道理同我,倒是先过问起这个来。”
他略支起身子,凑近了些轻声道:“太傅这算是哪门子的师德?”
——他想清楚了, 却不代表要被这漂亮鬼三两句就牵着走。
否则他作为金主的地位岂不是整个被倒转了个透彻?
沈瑞瞧着江寻鹤低垂下的长睫, 眼中闪过一丝得逞似的狡黠,他挪腾了下小腿又懒散地要重新倚靠回去。
腰带却忽而被扯住了, 硬生生将他向后倒的身子给一把扯了回去。
沈瑞被勒得猛吸了一口气,瞧见腰间扯着他的那只手掌,险些被气笑了。
“太傅大人这便要杀人灭口不成, 我不过……”
“如意虽不说, 可我却有个心仪之人。”
沈瑞还没说出口的半句话硬生生被陡然建起的堤坝阻拦了回去, 他怔了怔神, 原本咬定了的那点主动权而今也在顷刻间便被轮换了手掌。
他看着江寻鹤,眼中的怔愣却逐渐转成了些笑意, 他慢吞吞地“哦”了一声,就着那腰带上的力道挪了下身子,让手肘能支撑在扶手上。
“却是不知道太傅喜欢的是哪家的姑娘,依着我同太傅这般的交情, 若是成亲,我也要提前准备一份厚礼……”
腰带上的手掌猛然使力, 险些将衣衫都一并扯散了, 好在沈瑞早有些预料, 只是顺应着江寻鹤的力道,没叫勒着自己。
江寻鹤坐在脚凳上, 只能略仰着头看向沈瑞,日光擎在他身后,将轮廓晃得有些发虚,直到他将人拉扯得近了,才彻底瞧得清楚。
沈瑞能清楚地觉察到落在他唇上的目光有如实质般磨人,两人这些时日在床榻上厮混的时辰太多,江寻鹤揣着的那点心思实在是想叫他装傻也不大能够。
他甚至还能分出点心思琢磨,这般光天化日、白日宣淫的,啧。
可江寻鹤却在两人间仅剩下毫末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抬眼对上沈瑞的目光,眼中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
“我不知晓如意喜欢的究竟应当是哪家的姑娘小姐,心中又有着如何的谋算。”
他稍顿了顿,才将后半句说出口:“但我却是心悦于如意。”
他说过后又立刻将眼睛垂了下去,好似非要将眼中的情绪都掩藏干净才肯般。
分明将自己拉扯得这般近,最后却只委委屈屈地说了句“心悦”,沈瑞心中由此而莫名地生出些古怪的欢愉。
他明知原书中的江寻鹤应当是如何的人物,偏眼下在他面前再示弱不过,这种微妙的对比让沈瑞屈尊降贵地琢磨出些宽恕来。
他忽而伸手擒住了江寻鹤的下颌,俯身在他唇上奖赏似的落下一吻。
片刻后稍稍退开,嗤笑道:“亲也不敢亲,这便是江大人的心悦?”
撤开的手腕忽而被扯住,人也被连带着扯了回去,覆在唇上的力道带着些狠劲,仿佛是被他方才的话惹恼了般。
齿关被顶开,唇舌交融,惊起一阵淋漓的水声,传入耳廓中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沈瑞只觉着胸腔仿佛都随着他的动作而逐渐干瘪,生出些叫人发昏的窒息感。
他的手掌搭在江寻鹤的肩颈处,终于在胸腔内最后一丝气息也被完全剥离的时候掐住了那处的皮肉,才叫在他唇舌间作乱的人向后撤开。
干瘪的胸腔被逐渐充盈,沈瑞略急喘了片刻才眼中带着笑意看向江寻鹤道:“说说吧,又是在哪听见了些什么浑话,跑我这来撒野发疯。”
即便在亲吻间率先败下阵来,也半点没影响沈瑞觉着自己作为金主应当照料下娇弱金丝雀的心思。
将自己拉扯到他面前了都不敢动,若不知在外面听见了什么,大约也没有这般一番事情发作。
江寻鹤抬手用指腹将沈瑞唇边的水渍轻轻擦去,目光却只落在他唇间,连目光都不曾碰撞上。
“不曾听见什么,只是陆公子已然开始论起婚事,便是在制衡之间,也要寻个相当的门户,如意倘若有一日要婚娶,只怕也是要在中都之内寻一个家世相当的门户。”
他略顿了顿,语调中带着些明显的迟疑:“且陆公子大约心中有些猜测,那日说起婚事,目光间也多有深意……”
沈瑞略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了陆思衡说起婚事的时候,他自己倒是只顾着琢磨是瞧上了谁,对于沈家有何利弊,倒是不曾注意到他看向江寻鹤的目光,而今闻言想起来也只是空茫茫的一片,分辨不出什么因果缘由。
江寻鹤说过话了,便将身子撤开了些,重新安安稳稳地坐回了那脚凳上,休说身子,便是连衣衫都不曾同沈瑞的贴上分毫。
他低垂下眼,仿佛方才那般的缠绵交融如虚影般一戳即散。
“我虽爱慕如意,却不敢奢求,只思及如意婚娶之事,难免伤神。我的心意虽不贫瘠,但奈何家世苦寒。”
“倘若我并非商贾出身,而是个中都内的什么富贵郎君,大约今日心中也好生出些旁的祈愿来……”
沈瑞轻啧了声,忽而抬手勾住了他交领间的合叠处,将人向前扯了扯。两人间的距离极近,沈瑞紧盯着他的双眼:“想听什么?”
“想听我说不会娶那些个什么世家小姐,还是想听我说……”
他顿了顿,勾了勾唇角:“我亦心悦于你。”
分明是个问句,但他语调却极平,好似同前面全然割舍开,只剩下独愣愣的一句剖白般。
饶是江寻鹤早已经料想到,却还是在听闻的瞬间捏紧了手掌,好似心中暗藏着的、无法收拾出来同旁人说的心思完完整整地应验了般。
沈瑞自然没有错过他那点神色间的细小变动,懒散地笑了声道:“江寻鹤,同一个把戏还琢磨着要用几次?”
这种卖惨装乖的手段,便是昨日夜里在床榻上,沈瑞就瞧见三次了!
江寻鹤只是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眼,把戏素来是不在于多,只在于好用且能用得长久。
偏他心中而今如擂鼓般折腾起来,久久躁乱难休。
从前他心悦沈如意,只要能不被抛舍,便是即刻拎刀将他杀了也好,可而今他在献生之外又生出了些旁的极具贪婪的念头——倘若沈如意也能同他那般动情,他不被抛舍的法子就又多了一重。
江寻鹤忽而抬起眼,抿了抿唇,声音很轻道:“我出身低贱,自然是匹配不得如意的,便是我心中确有所求,也无旁的法子了。”
沈瑞神色古怪,很像告诉他,哪怕他家世极佳,就凭着他是个男子,也够沈钏海发疯的了。
左不过已经忤逆了,干脆将事情做到底便是了。
他没说话,倒是江寻鹤又接着添补了句:“如意不必将今日之事放在心上,便是有什么心思,也只留着我自己消磨便是了。”
沈瑞不得不承认,配上江寻鹤那张脸,这种把戏他就是再看个千百次,也依旧会上当。
他凑近了,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江寻鹤,非得叫我哄哄你?”
床幔再怎么层层叠叠,也照旧遮不住大亮的天光,只是勉强将日光筛得缱绻些罢了。
床榻间总是狭小,这会儿被两人的体温烘得越发燥热起来,衣衫剥离的声音和亲吻间的水声被无限放大,甚至有些噪耳。
大片莹白的皮肉显露在眼前,胸膛前却被不轻不重地啃咬了口,沈瑞的气息乱了一瞬,却还能再在脑子里没个边际地想着:床头的箱匣中有他早早备下的脂膏,虽没想着这般快便要用上,但出于金主对于金丝雀的爱护,还是在两人间刚冒出些苗头的时候,便选了最好的存放着。
甚至可以说是只等着眼下这般了。
不然总不好叫金丝雀真的伤着了,次日再拖着受伤的身子去上朝,那他这金主也未免残暴。
沈瑞是个惯会享乐的,平日里便是处处有人精致伺候着,到了而今也不过是由着江寻鹤将他伺候舒服了。
他心中想的很明白,左右他是金主,笼子里的金丝雀费尽心思豢养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做这个的?只要最后那一步出力的是他便成了。
是以便是而今口中说着要哄人,也仍旧是有些懒散地躺在那,由着人在他身上翻起一阵阵浪潮来。
直到那温热干燥的手掌沿着脊骨一点点抚摸过去,他才忽而警醒般,小声惊呼了句:“江寻鹤!”
手掌停了动作,片刻后却又在在后腰间细细摩挲着,沈瑞那处平日里便是触一下就要发痒,而今这般动作便叫他脚趾无意识地蜷起,便连气息都急促了几分。
江寻鹤垂着眼,叫人看不清神情,只是声音有些莫名的低沉:“如意不愿与我这般?”
沈瑞:“……”
不是不愿这般,而是他颠倒了啊!
可他话还没说出口,便听见江寻鹤苦笑了声道:“无妨,我早该清楚的,我身份低微,出身卑贱……”
沈瑞在心中骂了句脏,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仿佛不愿意面对般,可耳尖却已经红透了:“箱匣里有脂膏。”
“你……你轻点……”

气息昏匀, 字也咬得不大清楚,可还是一声声地贴着沈瑞的耳侧小声唤着“如意……”
沈瑞只觉着自己休说是抬胳膊动腿的,便是睁睁眼也觉着再疲乏不过, 偏这会儿听着他好似没个止歇的声音,好似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般,心中泛赌, 抬脚便踢了过去。
还没等踢到实处, 便被握住了脚踝,沈瑞皱着眉恼怒道:“江寻鹤, 你敢!”
江寻鹤在他身上撑起来,目光同他对上,耳尖早已经蔓上点红, 他咬着字轻声道:“再动, 只怕这床褥子便要不得了。”
身下微弱的流动感也在方才说话间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他脖颈耳尖都红成一色:“滚出去。”
江寻鹤瞧着他分明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却还要装出一副拿捏人的态势来,眼中忽而生出点笑意来, 只是轻声哄着他道:“我去叫人送水来。”
他们方才太过于胡闹,身上早已经是粘腻腻的一团,若是不叫人送水进来沐浴,只怕夜里也便不用再睡了。
沈瑞原还合着眼, 猛一听见他要出去叫水,好不容易按下去的那点羞耻心又重新升了起来, 连忙便要支起身子来。
“你别动, 我去……”
春珰是个人精, 若是让江寻鹤去叫水,只怕她即刻便要猜到了。
被做到起不来床什么的, 简直不能再羞耻些了。
他急着起来,却没料想到自己现下处处都是酸软的,榻上又铺着软垫,手肘没撑住便要往回倒,幸好在快要磕到栏杆时被江寻鹤的手掌在后脑垫了下,才算没有磕到。
江寻鹤由着他借势攀在自己的肩上,手掌在他脊背处轻抚着安慰:“别恼了,若是磕碰着了,我会心疼。”
沈瑞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眼中只差写着两个大字:不信。
“方才不听,这会儿倒是能端出那副假仁假义的样子来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次不要,他可有听进去过半句话?他都顾不得脸面,用膝盖撑着,一点点爬出去了,还不是被掐着腰拖回来?
江寻鹤很轻地笑了声,却又在瞧见沈瑞的脸色的时按捺了下来,只是俯下身子凑在沈瑞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道:“那也是在疼你的。”
“如意不也是欢喜的吗,如意方才……”
“别说了。”
沈瑞一口咬在他肩颈间,那里方才便已经层层叠叠了不知道多少抓咬的伤痕了,现下再一咬,便好似已经咬进了皮肉之中,挨着骨头一般。
江寻鹤却连气息都不曾有过半分的变动,只是轻轻捏着沈瑞的后颈,捏了没两下,却又转为了轻抚。
沈瑞赌气似的咬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怕将他那处再给咬坏了,于是悻悻地收了口。
转头仰倒在床榻之上,自暴自弃道:“罢了罢了,由着你去吧。”
他合着眼,听见江寻鹤轻笑了着应了一声。
门扇很快便被打开又合拢,只剩下门外细碎的声响,即便是他故意敛着气息侧耳听,也不大能听得清楚。
不过片刻的工夫,便自己先放弃了,他在床榻上躺平了,心中想着的却仍旧是方才那点事情,来来回回地在脑子里周旋。
即便已经到了现在,他照旧是想不清楚,为何便在三两句之间,自己的地位便从他自己以为的金主总攻,变成了被人按在床榻上折腾。
那些说不出口的场景就在他眼前重播般,他下意识想要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可放一动,便觉着一阵酸软。
他沈瑞,中都世家子弟中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头号选手,方才那番折腾估摸着够他一年的活动量了。
沈瑞蜷了蜷手指,终究还是放弃继续折腾,只是扭了扭头,在软枕间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目光只是盯着床幔间的褶皱瞧,心绪却早不知道被他扯到哪里去了。
春珰岂止是一瞧见江寻鹤叫水便想明白了,分明是早在俩人进屋子半天没出来的时候,她便颇有眼色地让众人都退出去,只留下她自己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一听见里面传出了动静,才在夜色之中搓了搓有些冷的手臂,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夜里发凉,露水也更重一些,春珰在心中默默盘算了下俩人在屋子中耗费的时间,不禁咋舌,但到底主人家的事情是由不得他们这些做奴仆的多嘴的,因而她也只是在心中掂量了下,并未再开口说些别的。
两人对上的时候,春珰立刻垂下了头,低声道:“热水已经早早备下了,奴婢这便去收拾着送进去。”
江寻鹤方要点头,忽而又顿住了,想起方才沈瑞那般动作,眼中生出些淡淡的无奈来:“罢了,你也下去吧,我自己来便是。”
只要有热水备着便好,若是叫人送进去,床榻上的那只如意只怕拼得个,也非得跟他同归于尽了。
春珰不敢多问缘由,既然不要她去做,倒也乐得清闲,只给江寻鹤指了个地方,放要转身走,又有些迟疑地回过头来低声道:“奴婢已经寻好了解乏消热的药,正放在那树下的石桌上,若是需要,大人便去拿吧。”
江寻鹤微微一怔,估摸着沈瑞若是知晓这般,指不定还要闹出多少脾气,便只轻笑着应下了。
沈瑞在床榻上等了好一会儿,直到上下眼皮都已经在打架了,门扇才被轻轻推开。
声响不算大,但沈瑞却醒了神,抬眼看了过去,江寻鹤背着月光走过来,身上的衣衫轻薄,能清楚地瞧见身形的轮廓。
甚至比方才烛火下还要更清楚些,哪里覆着层如何的肌肉,沈瑞再清楚不过。
走近了,江寻鹤看过来才轻声道:“外面已经没人了,我抱你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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