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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不如食软饭(十昼春)


沈瑞瞪了瞪眼,面色有些唬人:“江寻鹤,你素日里做事的那些个体统呢?”
他说着便要从床榻上支起身子来,手肘方一撑在床榻上,便被江寻鹤揽在了怀中,手掌在他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便带起好一阵酸麻。
“便当做是容许我挑拣个机会赎罪可好?”
这般话大约是说尽了沈瑞心中,让他心中那点岌岌可危的金主威严又重新支棱了起来。
他抬手环住了江寻鹤的颈子,屈尊降贵般:“罢了,那便容许你一次吧。”
热水是一直备着的,这会儿又蒸腾出了好些热气,勉强算是给沈瑞披上了一层遮羞布。
浴桶已经是比较大的了,可塞下两个成年男子还是有些狭窄,两人几乎稍一动作便能挨着彼此磨蹭。
烛火高照,两人之间便是连毫末的反应也无从掩藏,沈瑞睁了睁眼:“再不将你那点反应收好,便给我滚出去。”
他都已经这般了,江寻鹤怎么还敢?
江寻鹤闻言却只是垂了垂眼,轻声应道:“知道了,我会自己处理好的。”
他忽而抬眼看向了沈瑞,唇角几不可查地轻轻勾了勾:“不会叫如意生气的。”
他虽然唇角是向上勾起的,可眼尾却是向下耷拉着,语调中的委屈只差明着说与沈瑞听了。
沈瑞忽而略起了身,凑近了去瞧他低垂的眼,语调中却好似方才兴起的那点局促全然已经消散殆尽了,只剩下了些叫人分辨不出因由的笑意。
“江寻鹤,你这种把戏能应用上的缘由只有一个。”
他稍顿了顿,直到江寻鹤看过来的时候才缓缓道:“那便是我对你的欢喜。”
沈瑞抬手抚上他的眉眼,哪里方才动作之间沾上了些水,沈瑞的动作看似是在擦干,可他满手的水,只在那处带上了些冰凉。
他声音轻缓,却带着些细微的疑惑:“江寻鹤,你究竟在怕什么?”
无论是那些床榻上的作乱厮混,还是说话间那些叫人难以觉察的讨好,都好似藏着江寻鹤什么说不出口的心思。
沈瑞自己想不明白,他素来行事没个顾忌,喜欢什么、偏爱什么,便只管伸手去够便是了,得之命失之兴。
但他却看不明白江寻鹤,更是见不得他为着能握住那点他想要的东西,恨不得将自己身家性命全揉碎了垫在脚下般。
诚然,他也会虚荣地为着那点示好,或者说是示弱而欢愉,但在这之后,他所喜欢的,绝非真将人关在笼子里,一辈子只当做个逗趣解闷的玩物。
若是如此,方才床榻上,便也不会由着他作乱。
江寻鹤闻言怔了怔,面色上虽还未有个分辨,但眼中已经生出好些难以消解的情绪。
他忽而抬手抱住了沈瑞,轻声道:“别抛下我……”

沈瑞略怔了怔, 却还是抬手环住了江寻鹤,手指捏着他后颈处的软肉。
他唇边挂着点笑意,语调却有些冷:“江寻鹤, 你有事瞒着我。”
江寻鹤低垂的长睫轻轻颤动,手臂却只是更紧地将人揽住,他一时间没料想到沈瑞会这般敏锐地觉察出。
他瞒着沈瑞的事情可再多不过了。
偏现下却收拾不出个头绪来一点点坦白, 生怕自己字句间出了差错, 便叫自己手间方握住的便又一点点消散开。
沈瑞等了片刻,见他不应声, 轻嗤了声道:“罢了,我这会儿累了,也是懒得听, 你自己个儿周旋明白了, 再到我面前来说吧。”
说罢, 便从浴桶中站起了身子, 从衣架之上取了衣袍披上,他走过两步了才略侧过头去看了一眼。
随后便走出了屋子, 再没回头。
直到门扇在身后被合拢上,沈瑞才瞧着外面昏暗的天色略舒了口气,若非寻到了他的把柄,指不定这会儿还要按着他在浴桶中折腾一番。
他抬手撑住了身侧的墙壁, 回看了眼紧闭的门扇,心中暗骂了句禽兽。
他心中自然知道江寻鹤定然是藏着些什么难言的秘密, 但他又不是真有什么奇怪的性.癖, 非要逮着床榻上的功夫去审问拷打。
沈瑞扶了扶腰, 无奈地叹出一口气,但若是他再不寻个由头遁走, 少不得要再被他用几句话诓骗了,又要脑子发昏由着他将自己按到床榻上去。
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掌心内还沾着水,夜风吹过来的时候便带起了一丝凉意。
清醒清醒,再由着他使那些个魅惑的把戏,指不定他就要变成话本子中被小狐狸精吸干精气的柔弱书生了。
景王借着祭拜已故太妃的由头在中都内已经停留了许久,但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他是借着留在中都之势来逼迫陆家答应与乌州於氏的婚约。
明帝那边挤兑着,景王那边日□□迫着,瞧着陆家夹在其中跟朵小黄花似的可怜无比,但谁又能料想到真正被玩弄在谋算之中的偏就是两边的呢?
陆思衡在纸上留下最后一笔,略顿了顿,才将信纸拎了起来晾干,随后又细细叠好收在信封之中。
他抬手递给一旁的侍从道:“送到景王府上吧。”
“僵持了这么久,也应当收网了。”
定亲一事早没了旁的什么异议,只是景王既然愿意在陆家上做出这好些文章来,倒不如使些力气将他们也一并扯下水。
左右景王的心思早就已是昭然若揭,可偏就在世人面前蒙上那么一层遮羞布,若是不将两方都逼到关卡之上,明帝便宁愿相信景王不会造反,也不愿留与世家一处生境。
总得世家和皇权站在一处,才能免去诸多的麻烦事。
不过半日的功夫,中都内便将陆府拒亲的事情传遍了。
实在是景王先前太过于招摇了些,将定亲的事情几乎传到了妇孺尽知的地步,甚至还有流言传出於氏的嫡女早已经对陆家大公子倾慕有加。
无论真假,都是将陆家架在火上烤。
世家商贾之间本就利益争锋,更何况又有个明帝始终在暗自为世家寒门铺路,朝廷上下都是人精,一丁点儿的风声都能嗅出后面藏着的血腥味,自然也能砍头景王的逼迫之势。
现下陆家拒亲,中都上下真正高兴的大约也只有明帝一人了。
景王少了个助益,皇位便多了一丝稳固。
但此次拖延这般久的时间也让他心中明白,世家的选择绝不是稳固的。
一如当年明帝也绝非是继位的最佳人选,不过是长公主主动与江家联姻,才使得他在众多皇子之中被择选出来。
现下在与景王对峙之间,陆家也在明晃晃地告诉他,若是不愿同世家合谋,这皇位之上只怕是要换一个主人了。
春和小心翼翼地递了茶过去:“陛下,夜已经深了。”
明帝看着眼前还摞着的奏折,只觉着心中烦忧,他端起茶盏一口气喝了大半才长叹出一口气,捏着眉心道:“陆家这是在逼朕啊。”
春和低垂着头,闻言也只敢小声道:“许是陆家大公子对於氏娘子并不欢喜。”
“不喜?”
明帝冷笑一声:“世家皇族之内,婚姻之事本就是利益使然,何时轮到谁来说一句欢喜与否?”
“便是当真不喜,景王入京也已经有了好些时日,却偏偏拖到了现下才说拒亲。”
他猛地一拍桌案,狠声道:“分明便是有意做给朕看的!”
春和被吓得一哆嗦,却也只能好意劝慰道:“也或许是陆家惧怕景王之势,不敢贸然拒亲……”
他越说声音越小,显然心中也是没有底气的,最终只好道:“现下既然拒亲了,便总归是好事,奴才不懂那些朝堂之事,只是陛下却可好生歇息些时日了。陛下这些日子里日日为此事忧身,可要保全龙体啊。”
明帝自然也知晓自己身子的情况,太医叮嘱了几次叫他好生修养,但眼瞧着前朝这些事情,他便是当真想要歇息也是无法。
明帝长叹了口气问道:“太子近日如何?”
春和明显一顿,却也不敢欺瞒于他,只敢模糊道:“殿下于平常并无两般。”
明帝面色低沉,冷声道:“只管说,不必有所顾忌。”
春和叹了口气道:“此事原本不应当由老奴来多言的,只是殿下那边实在是兴起了好些动静。”
“听闻殿下不知为何,这些时日兴起了想要出宫的心思,几次溜了出去,虽身后跟了许多侍卫,但到底是不安全。”
明帝顿时沉下了脸色,怒斥道:“胡闹,他整日不思听学,倒是日日想着往外跑,身为储君成何体统!”
春和一惊,连声道:“陛下息怒,殿下年幼,贪玩也是常情……”
“年幼?”明帝沉声反问了句:“且先不说他早已经不是懵懂稚子,身为储君,自然不可如外面的闲散富人般不懂事,他这般让朕如何将放心将江山托付给他。”
明帝越说便越觉着心中忧愁,他先前对世家的谋算而今显然已经在景王的干扰下转成虚影,只怕百年后未必便能交给萧明锦一个多清平的江山。
他自己的儿子他自己清楚,不过略有守成之才,若是将他深陷于世家之中,只怕是要无能转圜的。偏他近日也不知缘由,越发地不求上进,现下竟流连于宫外。
他疲倦地摇了摇头道:“传朕的旨意,叫他在东宫好生思过,不要再出宫了。”
待到景王离京,朝野之内安定了,他再去好好约束吧。
春和得了旨意不敢耽搁,连忙便去了东宫。
萧明锦正窝在床榻上看去往云山的地图,掰着手指谋算着要如何过去才最稳当,甚至还畅想了下待到他找到冷亭居士之时,父皇会如何夸赞他。
听着殿外传来了声响,他连忙将地图塞到了枕头下面,一个翻身站了起来。
“殿下,春和公公来了。”
春和看着面前穿着寝衣的小殿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老奴是来传陛下旨意的,陛下听闻殿下近些时日总是出宫,担忧殿下安危,命殿下近日还是不要再出宫了。”
萧明锦原本还当是父皇忙完了终于想起他来了,还想着定然要先拿一番乔,却不想到竟然是这样一番话,面上的笑容顿时便收敛住了。
片刻后,才有些僵硬道:“父皇为何不来见孤?”
春和微叹道:“陛下近日事务繁忙,过几日定然会来看殿下的。”
萧明锦垂下眼,嘴角也向下耷拉着,露出一点苦相来,但很快就被他收拾了起来:“孤知道了,会在宫中好好反思的。”
春和听见他一言挑破了,“哎哎”了两声想要阻拦,却又在同萧明锦对上目光时说不出口了,片刻后只能劝慰道:“陛下也是因着朝中事务烦忧吗,殿下还是勿要再触怒陛下了。”
萧明锦撇了下嘴道:“知晓了,你且回去复命吧。”
春和没法子,只能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萧明锦在地中央站了许久才挪了挪脚步,重新回了床榻上,再将那地图掏出来的时候,心中再没了先前时的兴致。
只觉着自己竹篮打水,全成了一番空欢喜。
门扇被轻轻扣响,萧明锦猜到了来人是谁,因而只闷声闷气道:“进来吧。”
安平手持一根蜡烛将门扇打开个缝隙闪身进来,见着他面色不快便轻声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萧明锦抬了抬袖子,不动声色地擦掉了眼角的水渍,故作不在意道:“不过是忽然想起我来了,便差人来痛骂一顿罢了。”
安平闻言目光微动,面上却是不显:“陛下想来也是忧心殿下。”
他缓缓走到了萧明锦身侧,不动声色地劝慰道:“殿下与其生闷气,倒不如先将冷亭居士寻到,陛下彼时定然会明白殿下今日用心,日后因也就不会这样了。”
萧明锦闻言握紧了手中的地图,颔首道:“你说得对,孤一定要亲自去趟云山。”

第165章
萧明锦要寻冷亭居士的打算也早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而今只不过催着手下的人将事情更快地推上日程罢了。
到底年幼,做事总归是有些顾了头便顾不上尾巴的嫌疑,好在身边还有个安平, 小心提醒了句;还是要隐蔽些,若是被陛下发觉了,只怕就算是寻到了, 也算不得什么惊喜了。
萧明锦自然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 他就等着这件事情办成了好让父皇对他刮目相看,若是被人提前走露了风声, 只怕就要大打折扣。因而听了安平的话,便将事情藏得更严密了些,就连沈瑞都没有透露一句。
但到底是要碍于明帝给他下的禁足地旨意, 硬是让他亲自溜出宫这件事变得难上加难, 平白地又拖延了好些时日出去。
在他折腾的这些时日里, 朝堂之上倒是折腾出了不少的动静, 既然不能盯着某个世家下手,倒不如将朝堂上的奸佞贪官清洗一遭, 平等地伤害每一方势力。
明帝捏着个贪污的错处,拔起萝卜带起泥,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便先收拾了好大一波朝臣入狱, 个个以重刑论处。
“靖云以为,陛下这是什么用意?”
陆思衡将手中的茶盏向前推了推, 抬眼看向倚在江寻鹤身侧的沈瑞, 语调稀松平常, 倒是听不出什么旁的用意来。
但江寻鹤却很敏锐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没说什么。
沈瑞还懒散得研究着手中的玉坠子,闻言嗤笑了声道:“逼急了,寻些旁的出路罢了。”
若换做是旁人,未必没有狗急跳墙亦或者是泄愤的嫌疑。
但明帝能在夺嫡之间胜出,所依仗的也绝非只是萧瑜兰的联姻,他在皇位上坐了这么些年,世家始终维系在一个微妙的状态之下,可见其手段。
更何况此番行动如此雷厉风行,定然是早有预谋的。
“只是君心难测,我们现下也只能等,只有等到了下一步,才能知晓咱们这位陛下心中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沈瑞心中清楚,陆思衡也未必便是真的想听自己心中究竟有什么看法,而今句句都要听自己分说,说白了无非是想从他这里拉着沈家一并下水罢了。
毕竟明帝先前可是被陆家借着景王的势狠狠地摆了一道,若是不能同其他世家联合起来,只怕便要被打击了。
沈瑞瞧了半天,总算是研究明白那玉坠子中间是如何雕刻的了,顿时便失了兴趣,转手塞进了江寻鹤手中。
“不过现下既然没动到我们,便说明陛下而今还没有破釜沉舟的心思,且等着吧,一时三刻我们还死不了。”
送走了陆思衡,沈瑞才重新倚靠在藤椅上,取了帕子遮在脸上挡住了光,合着眼养神道:“跟太聪明的人说话也是心累,两个字之间便不知道要塞进去多少心思。”
江寻鹤抬手将食指搭在他的额角,轻轻碾着。
他手指凉,揉起额角来倒是消除了不少的疲乏,沈瑞在软垫上挪了挪脑袋总归是不舒服,干脆支起身子将头枕在江寻鹤的腿上,压了压才终于算是满意。
他这些时日又回到了无人看管的境地,不知萧明锦在宫中又闹出了什么动静,明帝大约实在是怕他进宫再将汴朝唯一的这么个太子彻底教坏了,在宝贝儿子和面子工程之中犹豫了没多久,就果断放弃了“烂泥扒墙”的浩荡工程,再不用他进宫听学。
最后还要顾忌着沈家的面子,叮嘱江寻鹤素日里定要多往沈家去——一对一线下辅导。
明摆着是真的被这次的阵仗唬住了,就连从前万般属意的爱臣,而今也巴巴地往狼窝送进来了。
虽说的确是平白地便宜了江寻鹤吧。
想起这个,沈瑞下意识扶了扶腰,而后又生怕自己落了下乘般收回了手,只是半遮掩倒:“太子那边近日如何了?”
江寻鹤垂眼给他揉着额角,动作轻柔,闻言道:“虽也还算是用心,但已经远不如从前了,心中大约是惦记着什么事情,但课业倒也没落下。”
沈瑞倒是没太担心他的课业,至少原主是真恶毒纨绔,萧明锦那般不过算是聪明小孩从小就叛逆罢了,上不得擂台。
而今听了江寻鹤的话微微皱眉道:“虽说他这个年纪别说只是心中想着什么事情了,就是怀情也没什么特殊的,但赶在这个时间总觉着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若是换做平常,萧明锦就算是闹出的动静再大一点也无所谓,但偏偏而今景王就留在中都之中,很难将这件事同他掰扯开。
“应当是无大碍,陛下给太子下了禁足令,至少半个月内是不能出宫了,除非……”
江寻鹤顿了顿,没将“逼宫”两个字说出口,只是接了句道:“大约也是伤不到小殿下的,更何况殿下固然贪玩,但素来行事还算是有分寸。”
沈瑞迟疑地歇了声,这倒是不假,萧明锦算是福堆儿里长大的小孩,对明帝有种浓重的孺慕之情,大约也闹不出什么影响到前朝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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