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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沐容二狗)


李恩年倒是已经和家里商量好了,回道:“我想通了我妈很高兴,不告诉我爸就好。学费的事,我妈咬牙多掏一点,还是能坚持下来。但……”
李恩年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我可能马上就走了,一年也回不来,我们……”
原来李恩年还在担心他。
“拜托,现在我们有区别吗?”宋鹤一看李恩年太低落,笑着照李恩年屁股拍了一下,“不也一样跟异地恋似的?你去好好考,我好好学,一个冬天而已,等明年夏天高考完,我们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可你身体……”李恩年回道。
“我身体好得很。”宋鹤一拍了拍胸脯道,“我可以给你提供每天视频检查身体服务,从里到外,指哪打哪,你需要吗?老大。”
李恩年脸一下红了,不再去看宋鹤一推着自行车就要快步走开,“没正形。”
“你越害羞我越要逗你。”宋鹤一快步追了上去,贱得狗都嫌弃,兔子似的李恩年惹急了都恨不得咬宋鹤一一口。
“还有正好韩迟那边有央音的老师,我让他帮你介绍一下。”宋鹤一调侃够了李恩年终于恢复了点正形,“艺考这类的,体系和学校对路子也很重要。”
李恩年这才想起来,宋鹤一以前也是学过音乐的,他有央音附中的同学。
那他又欠了宋鹤一的人情。
李恩年又条件反射地想拒绝别人帮忙,但想着刚和宋鹤一吵完架,他也不好再犯老毛病,只好别别扭扭的应了,还有点僵硬地说了声“谢谢”。
“噗——”宋鹤一听了这句谢谢忍不住笑喷了,拍了拍李恩年的肩膀,让李恩年回头看他。
李恩年没防备地回头,然后一瓶冒着气的柠檬苏打水一下子喷到了李恩年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宋鹤一还拿着剩下的半瓶苏打水在那笑。
李恩年:“……”
然后李恩年去河边舀了一瓶子水直接冲宋鹤一泼去。
宋鹤一也不甘示弱的泼了回去。
到最后,两人像两只落汤鸡一样坐在河坝边上,狼狈为奸地抢走孔馨的最后一包辣条,一起分享。
李恩年脸上的不自然早已在刚刚的泼水中消了下去。
“年哥,以后不许和我瞎客气。”宋鹤一看着李恩年,摇着剩下的半瓶柠檬苏打水,又恢复那种笑嘻嘻地表情道,“以后你还要给我当老婆呢,这么客气怎么圆房?难道你动一下和我说一声对不起?”
“滚!”李恩年的脸直接红炸了。
他就不该管宋鹤一,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他也知道宋鹤一是在帮他,所以他就像在接受什么新知识一样,尝试着打开了他脆弱的自尊心和坚硬的壳,慢慢地接受了被别人帮忙并不丢人的这件事。
“爱自己是浪漫的开始。”坐在一旁的宋鹤一突然道。
这是王尔德的话,李恩年知道,但他不知道宋鹤一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所以,年哥,自私一点没关系的,不要什么事都很客气,不要总感觉自己理亏,也不用所有事都为我着想。”宋鹤一回答了李恩年眼神中的疑问,“爱自己是浪漫的开始,所以你给我的浪漫应该是好好爱自己,像你爱我那样的爱自己。”
当时的李恩年不太明白宋鹤一话里的意思。
宋鹤一坐在岸边看着懵懵李恩年“咯咯”笑,放弃了解释,继续道:“年哥,你好好去,别想那么多,我们都会好的。 ”
随后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一样,又坚定的重复了一遍:“一定。”
红透脸的李恩年听见这话,痴痴地看向宋鹤一。
少年坐在午后的丁香树下,那半瓶苏打水反射着下午的阳光,映进了那双瞳色清浅的眸子里。那双偏琥珀色的眸子,好像一瞬间有了流光,显得少年的笑脸格外灿烂。
当时少年人的笑脸太自信,以致于李恩年真的被说服了。
他好像终于从华老头离开的阴影中爬出来了一样,再次燃起了希望。
他就像宋鹤一说的那样坚信,高考完就会好了,人生就能盼出头了。
可那时他们太年轻,还不知道高考不是人生的终点,仅仅只是人生的开始。
很多年后李恩年还记得,那半瓶柠檬水,半株紫丁香,那个在河边悠闲的午后和后座上吃着冰淇淋的孔馨,是他青春时期的全部春夏。

李恩年临走前的几天也和孔源打好了招呼,可能以后没时间再帮他照顾孔馨了。
又不知道从哪拎回来一只鸽子回来,带着好多鸽粮一起给了宋鹤一。
宋鹤一有点惊讶,看着李恩年不知道怎么想的给他弄回只鸽子来,笑着开玩笑问他:“你给我生的?”
“滚蛋!”原本还不知道怎么说的李恩年被宋鹤一一调侃也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教堂的鸽子,腿有点坏了。教堂也不想再养了,我就给抱回来了。”
那的确是教堂附近才独有的鸽子。
因为靠着教堂这个正式编,这种鸽子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有络绎不绝的游客来给他们喂粮,胖的让人时常怀疑它们会得三高。
李恩年拿回来的这是一只成年鸽子,全身上下都是白毛,腿上的伤已经被快好了。
这鸽子被游客们惯得已经不怕人了,在教堂的时候就敢从游客手里叨粮吃,偶尔人大声走进了它们才慢悠悠地展开翅膀飞开个两三米远意思意思,表示自己还会飞。
到了新地方它也不害怕,从蓬松的毛里伸了伸它那个胖到已经难以察觉的脖子,闲庭信步地逛了逛,颐指气使地审视了一遍这个新家,似乎很满意,随后就一缩脖子自己回笼子里眯着去了。
宋鹤一有点惊讶,鸽子通常是群聚动物,他没想到这鸽子这么不认生。
“那也要笼养。”李恩年帮宋鹤一把鸽粮装好,“成年鸽不好开家,别让它飞丢了。它这么胖,再被人炖汤喝。”
鸽子脾气比较温顺,还粘人,需要有人陪。又不会像鸦科那样记仇,后背和翅膀毛毛也随便给人摸摸,堪称解压神器。
李恩年怕自己去集训,一走就是一年半,宋玉羊也不怎么在家,宋鹤一自己一个人在家没人陪,可以和鸽子玩一玩。
李恩年总是给别人操惯了心,把宋鹤一一个人放这儿,总是一百个放不下。
出去集个训,恨不得直接执手相看泪眼,好像一下子就要念去去,暮霭沉沉楚天阔了。
好在这些天宋鹤一对李恩年总是纵容,终于给李恩年养出了些会撒娇会提要求的小性子来。
李恩年订好走的时间是宋鹤一上课的时间,宋鹤一没时间送他。
所以现在的李恩年围着宋鹤一转来转去,有点舍不得。想说什么又觉得太腻歪,想做点什么又太青涩,还没搞明白关键步骤。
李恩年生日小,按理来说该晚上一年学。但那时候李恩年家里人没时间管他,学校管理制度也松,他稀里糊涂得就混去上学了。
再加上宋鹤一休过学,算起来李恩年比宋鹤一小了快两岁了。
宋鹤一口嗨归口嗨,但还有那么点子所剩不多的道德和良心,要是太主动总感觉自己像个老畜生。
所以宋鹤一看着李恩年围着他原地转来转去,对李恩年想做点什么又不敢做的想法心知肚明,感觉有点好笑。
李恩年比以前会撒娇多了,看起来总算像个人了。
宋鹤一坐在地上帮李恩年打包行李,他感觉到李恩年在自己旁边不停地转悠。
李恩年其实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就是不舍得走。找个地方坐了一会儿,又坐不住。没两分钟就起身又开始意味不明地在宋鹤一旁边转了两圈,坐立不安的晃悠。
最终突然弯下腰,在宋鹤一脸侧“啾”的亲了一下,一溜烟的跑走了。
宋鹤一捂着刚刚被亲的那侧脸,有点吃惊地看着李恩年跑走的背影。
他对李恩年的变化有点出乎意料。
从前的李恩年在很多人眼中像是一个浮雕,刻在石头上。麻木且沉默地供人审阅,做正面的或者负面的欣赏与评价。
但宋鹤一把他从石头里挖了出来,扫去了周身的尘土。人们这才发现李恩年也是会提要求的,是会哭会笑的,是立体的,鲜活的一个生命。
李恩年渐渐学会了宋鹤一的具体用法。
以前李恩年不好意思对宋鹤一做点什么,感觉多想一点那都玷污宋鹤一,那都是邪教。
后来在那天亲了一下过后,李恩年发现玷污这玩意也会上瘾的。
他觉得以前的自己简直是暴殄天物。
以前李恩年只是看宋鹤一好看,现在想想这么好亲的男朋友天天再自己身边他也忍得住?
宋鹤一肩宽腿上,又因为身体不好,腰本来就细,一把就能抱住。
再加上身高正好,不论是亲是抱都十分舒服。
而宋鹤一本人也真就像他答应李恩年那样,李恩年对他做什么都行,给亲给抱给摸,比抱回来的那只鸽子还听话。
李恩年对宋鹤一得独占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宋鹤一再好看别人也只能拿眼睛看看,李恩年不一样,他可是切切实实地能抱在怀里亲的。
李恩年总喜欢会把宋鹤一藏起来,藏到被子里,或者衣柜的角落里,像某种动物想要独占某些可口的食物那样,把宋鹤一叼回窝里和宋鹤一慢慢接吻。
因此一到要分开,李恩年像亲不够似的抱着宋鹤一不愿意放开。
“我明天要走了。”李恩年一边亲着宋鹤一的嘴一边道。
蜜月期的小情侣都这样,说着说着话眼睛就往嘴上瞟,不超过三句就亲到一起去了。
宋鹤一被李恩年亲的迷迷糊糊的,眯着眼睛伸手插进李恩年的发根,抚慰似的抓了抓李恩年的头发道:“我会天天给你打视频的,别怕。”
他们两个蜜月期来的太迟了,都快分开了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味儿来。
李恩年恨不得把之前错过的日子补上,在宋鹤一的劲间蹭了蹭道:“我舍不得你。”
宋鹤一睁开一只眼睛看他。
藏在被子里给李恩年壮了不少胆,连这话都敢说了。
宋鹤一听着好笑,顾及着现在得氛围正好没有调侃他,捧着李恩年的脸亲了一口,笑着道:“没多久的。熬过今年冬天,等下一个夏天来了,我们就可以再见面了。”
走的那天,李恩年给宋鹤一发了一条短信。没什么大事,就是告诉宋鹤一自己到了,老师对他很好,很认可他,第一次见面他给老师弹的是冬风,老师觉得他弹得很好。
肖练以前华老头就带着李恩年练过,宋鹤一也觉得这首曲子选得很好,很适合李恩年的风格。
然后李恩年说所以老师又给他选了一首拉赫,还发了一个李恩年以前从来不会发的撒娇的表情。
宋鹤一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一通李恩年,把幸灾乐祸表现得淋漓尽致。
李恩年又和宋鹤一说了说他住的环境和同学,最后又给宋鹤一发了一句“每天学习之外,记得抽空想想我。”
宋鹤一笑了笑,回道“好”。
过后又追了一句“你也要想我”。
可能高考的日子太无聊,无聊过了头也就不觉得痛苦了。
斗转星移,需要去集训的艺术生都慢慢走了,高三生高考完的也都放假了,剩下这些高二的学生都接了上届高三的班,搬进了与世隔绝的高三楼里,开始了专门的训练。
可能因为心里有了熬过这个冬天的动力,宋鹤一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学习效率也比寒假的时候高了不少。
按部就班的学下来,李恩年和宋鹤一每天都可以拿半个小时打视频聊一聊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就当做休息了。
高三的日子就是又快又慢的,本来每天在卷子之中忙忙碌碌的,漫长得好像看不见头。可是仔细一看,视频另一头那个给自己剃成卤蛋头的李恩年又长长了头发。
现在不像卤蛋了,硬硬的发茬支着,像仙人球。
北方的冬天漫长的超出想象,从十一月开始天就黑得早亮的晚,一直到了四月还在倒春寒。七点开始亮天,四点就要黑天了。
对于高三的学生来说,可能冬季的这半年下来都看不见这座城市的白天长什么样,睁开眼睛永远都是浓浓的黑夜和彻骨的寒风。
铁打的身体磁铁的床,每天身体跟吸在床上似的。
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痛苦得就好像皮还粘在床上,人要硬生生撕开皮从床上坐起来。
偶尔也会听见有的学生又在车上睡过站迟到了,或者早上在热水机前冲咖啡站着睡着了。
桌子上的书堆的比人都高,围城一个一个的城池,无声地矗立在整片战场上。
冬天,好漫长。
即便是宋鹤一,高三一套下来也容易要了他的老命。
宋鹤一坐在桌子前面,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卷红毛线,在晚休的时候一边和李恩年电话聊天一边打毛线。
只可惜宋鹤一这手除了在弹吉他上没生出一点灵巧来,在那左一针右一阵磕磕绊绊戳了半天,又把针都退回去了。
李恩年在屏幕那一边看得难受,忍不住问他:“你在织鸡蛋络子?”
宋鹤一的针顿了一下,抬眼十分嫌弃地看了李恩年一眼,“我在给你织围巾!”
最近天冷了,宋鹤一想给李恩年织条围巾。
宋鹤一说完好像觉得有点不解气,又接了一句:“你好不解风情!”
李恩年:“……”
在集训的李恩年也知道,在女生之间流行着给对象织围巾时尚,是一种变相的秀恩爱。
但是,李恩年实在不觉得宋鹤一这个粗一下细一下的针脚有什么风情。
不过李恩年看在宋鹤一这么认真的份上,他打算适当地解一解风情。
“嗯……”李恩年斟酌着问,“什么时候能织好?”
宋鹤一以为李恩年感兴趣,表情立刻变得好看了,笑吟吟地问:“你是不是还挺喜欢?”
李恩年看着这颜色和这针脚属实说不出喜欢,想了想道:“这颜色孔馨应该更喜欢。”
没想到宋鹤一摆了摆手道:“哎呀,别什么破烂都往孔馨那扔。”
坚强了十多年的李恩年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有点想哭:他原来知道这是破烂。

宋鹤一废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勉勉强强把那个鸡蛋络子织成了一个围巾。
可惜大窟窿小眼子的,针脚还时松时紧,实在有点不太像话。
但宋鹤一想着织都织了,不送过去岂不是委屈了自己。
于是从来不傲娇的宋鹤一难得地拧巴了一次,在装围巾的包裹上极其别扭地写了一句:不喜欢可以扔掉。
然后寄给了李恩年。
没想到没过多久,一条新的红围巾送到了宋鹤一手里。
针脚平整,毛线柔软,里面还放了一个丁香味道的留香袋,和宋鹤一织的那条款式一样。
围巾上面有一张字迹遒劲的字条:冬至快乐,记得吃饺子,或许你习惯吃汤圆。送到的略晚了几天,上下学做好保暖,戴围巾的时候顺便想起我。
没有落款,但字迹宋鹤一认识是李恩年的。
这是李恩年给他织的。
明明之前还嫌弃这个东西来着。
宋鹤一不自觉地笑了,捧着新围巾把脸埋进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又觉得自己这个动作有点变态,难得长了脸皮的,红着脸把头抬了起来。
心中感慨,不亏是年妈妈,织的比他好多了。
突然间宋鹤一觉得,要是李恩年把他的鸡蛋络子扔了,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李恩年和宋鹤一不在一起上学,也不怕被人发现两人戴的是一样的,宋鹤一就每天都带着李恩年给他织的围巾上学。
不少男生女生都来羡慕。
女生们围着宋鹤一仔细观察,不停地问这围巾谁织的,针脚织得真好,花样织得也好。
男生更羡慕了,直接来问:“鹤儿,你交女朋友了?”
宋鹤一就像那个刚中了五百万彩票的暴发户似的,恨不得让谁都知道。一挺胸,把脖子上的围巾往前挺了挺,一脸骄傲的不说话,相当于默认了。
“我天,这织得也太好了,你找了个什么宝贝女朋友。”那帮男生看着宋鹤一羡慕极了,“织得比我妈都好。”
宋鹤一做作地摇了摇头,十分欠揍道:“哎呀,我女朋友,温柔漂亮,多才多艺。估计你们一个都找不到这样的,羡慕去吧 ”
相隔好几个城市的李恩年打了个喷嚏。
熬了几百天的高三单身狗们,再学习也是正直青春期的男生,看着牛顿也压抑不住他们躁动的欲望,看宋鹤一那一脸嘚瑟样,这帮人直接转羡慕为嫉妒,把宋鹤一压在座位上,达成了共识:今天不搞死宋鹤一不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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