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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沐容二狗)


宋鹤一和男生们玩的开,但这并不意味着宋鹤一和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
可能是宋鹤一的成绩对大多数人没什么威胁。因为加分这事本来也轮不到他们,所以更多人把宋鹤一看作白嫖的老师,不是竞争对手。
宋鹤一就是属于那种做题不用草纸,上课睡觉老师不管的超级学霸。要是哪天宋鹤一在课上睡着睡着突然坐起来,数学老师都得停下来检查一下自己是不是讲错了。甚至有些竞赛题,数学老师要来和宋鹤一商量。
但宋鹤一越是这样,施强越是看不惯。
之前他不敢再找宋鹤一的事,是因为忌惮李恩年。
现在李恩年去集训了,他免不了总是搞点小手脚。
例如收数学作业的时候不给宋鹤一的卷子交上去。
可是却只得到了数学老师说:“宋鹤一可以不写数学作业的答复。”
做了无用功的施强气得当天中午没吃进去饭。
可宋鹤一机灵得很。他不是李恩年那一根筋的木头,两次下来丢了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自然不能像李恩年一样把人家揍一顿。
宋鹤一把丢的那两张卷子找同学复印了一下,写的整整齐齐地交给了老师。
老师收到卷子有点意外,宋鹤一却笑着道:“课代表说不小心把我的卷子弄丢了,我想了想还是再印一份写完给老师帮忙看看吧,万一哪里有漏洞我没注意到,还麻烦老师帮我补补。”
但数学老师听施强说的却是宋鹤一没交。
以宋鹤一的水平想不写就不写,没什么撒谎的理由。
都是成年人,宋鹤一这么一说数学老师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当天晚上老师就用高三学生珍惜的半节课开了一场班会。
“现在的教育都注重成绩,我也不给你们灌理想大于面包的鸡汤,因为来这儿的,都是要考大学的。”数学老师双手撑在讲台上,扫视着下面地学生,“但是有些素质教育,对于你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你们在座的,是一个班的朋友,古代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你们不仅仅是竞争对手。”数学老师的目光在施强的地方停了一下,又飞快的掠了过去,“在班级里考第一第二,有用吗?你们全省排第几?全国排第几?”
“你们现在的重点是学习,勾心斗角的日子等你们工作了,有的是过的。目标错了,努力也就白费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尊心都强,老师也不好多说,点到为止道,“你们都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好了,自习吧。”
老师走后,宋鹤一感到施强恶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
施强不傻,他知道老师是在说他。但是他以为是宋鹤一在老师那里说了自己的坏话。
施强不敢再动容易弄到老师那的小手脚了,但敌意和恶语还会时常相向。
宋鹤一心里有愧疚,毕竟在外人看来他的确是那种受了别的地方教育来抢名额的人。更何况他是因为父母贪污才转学的,怎么说都是他理亏。
所以施强不作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宋鹤一基本都当作看不见。
但宋鹤一精神状态不好,本来就敏感,冬天又容易情绪低落。宋鹤一不敢把这事和宋玉羊还有李恩年说,就自己憋着。
临近年末的考试中,宋鹤一从考场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桌子又被拽走了。
借桌子这种事在串考场中再常见不过了,没什么人会注意。
宋鹤一在楼梯间里找到自己的桌子时,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桌子搬了回去。
这种事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必要闹到老师那里的地步。
就算闹到老师那里也没什么用,老师也不能做什么。
宋鹤一本来以为自己换到一个新的地方,可以逃离过去,安心的做好自己的事。
但事实不是的,过去的事情永远不会被轻易的抹平,他也没资格轻易就可以逃离责怪,不然怎么对得起那些因为他父亲受过苦的人。
宋鹤一不怨施强,他只是重新认识到了一些事。
错了就是错了,就连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可能都是错的。
宋鹤一心里不舒服,晚自习再坐下去也没什么结果。
他和老师请了一个假,独自走出了校园,他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静一静。
冬风凛冽,像刀子似的割得人脸痛。宋鹤一往脖子上的围巾里缩了缩,温暖一瞬间裹住了他整张脸,不合时节的紫丁香的香味充满了宋鹤一的整个鼻腔。
宋鹤一仰头看看了四点钟就黑透了的天,温暖的味道一下子让宋鹤一有点想哭。
宋鹤一沿路走着,没想到刚出校门不久,一个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鹤儿!”
熟悉的声音让宋鹤一听后心里一惊,立刻循声望去,真的在门口看见了一个人。
是李恩年。
李恩年的头发更长了一点,头上还顶着那只毛绒绒地兔子帽子。脖子上那条奇形怪状的鲜红的围巾在灰白的北风中格外亮眼。
李恩年似乎是刚下车直接赶过来的,有点风尘仆仆的样子。
看见李恩年,宋鹤一不自觉地笑了,闭了闭眼睛驱下心中的阴霾,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笑着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李恩年一看宋鹤一靠近,没等宋鹤一说完,就直接抱住宋鹤一。
两个人都是男的,拥抱都是用的抱女生的姿势。更别提李恩年是个除了打仗连人都没怎么碰过的棒槌,更不知道怎么抱了。
“你别。”宋鹤一被抱得太紧,下意识想抽回手,换个姿势。
没想到这个拒绝的动作好像一下刺激到了李恩年,李恩年好像一点都不舍得放宋鹤一从自己怀里离开一秒似的,一着急竟像个八爪鱼一样,把宋鹤一整个人团吧团吧直接塞进了怀里。
宋鹤一被勒得喘不过气,整个人有点发懵的靠在李恩年怀里。
宋鹤一正想问“怎么了”的时候,李恩年突然开口道:“我想你了。”
还带着点委屈。
李恩年一腔热忱不知道怎么倾吐,读过的满肚子书到宋鹤一面前酝酿了三个回合最终却只变成笨拙的言语,“冬天好长,我好想你。”

宋鹤一和李恩年坐在开往老黄区的公交上。
两个人并肩坐着,李恩年的手背时不时蹭到宋鹤一的手背。他想偷偷拉一下手,又怕人看见,只好躲着。
他想亲他,就现在。
不是欲望,也不是冲动,就是感觉到现在这个氛围似乎该做点什么,似乎该亲一下。
但车上还有其他人,他要忍住。
他甚至连牵手都不敢,总感觉一丝微小的触碰,体温都会让感情回温,然后理智溃败,全然决堤。
两个人保持着肩并肩的距离,却连手都没牵,克制地保持着一个若近若远的距离。
没想到一进门的时候,宋鹤一连鞋都没来得及脱,李恩年一把把宋鹤一按在门上,不讲理的撬开了宋鹤一的唇舌,拼命的攫取着他身上的每一处味道,恨不得把宋鹤一整个人都占为己有。
不够,李恩年感觉只亲这么不够。
他想再近一点,和宋鹤一再近一点。
直到他混乱的蹬掉鞋子,把宋鹤一衣衫凌乱的按在床上,他才突然惊醒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对于这种冲动他并不不慌乱,还有一点诡异的喜悦,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生。
李恩年的年纪比宋鹤一小,还差一岁没成年。宋鹤一对李恩年下不去手。
尽管宋鹤一看过黑洞受之后还是有些怕,但他还是咬咬牙躺下了。
他下不去手,换李恩年上他总行吧。
李恩年看宋鹤一没有躲的意思,他怎么摆弄宋鹤一就怎么迎合,似乎做好了李恩年接着做下去他也欣然接受的准备。
但李恩年却停下了。
他看见宋鹤一在抖。
宋鹤一有点害怕。
他还是第一次见宋鹤一害怕,明明自行车抡人家脑袋的时候都没怕过。
他这样李恩年一下就做不下去了。
两个人什么都没准备,也没经验,毛手毛脚地塞都塞不进去,他肯定会弄伤宋鹤一。
外面夜色如墨,屋内只开着一盏台灯,层层叠叠的阴影描深了宋鹤一的轮廓。
宋鹤一的睫毛不浓,但又细又长,被灯光照出根根分明的影子映在脸上。
即使看得这么久了,李恩年还是不得不感叹宋鹤一长得漂亮。
李恩年就更舍不得弄疼他了。
宋鹤一似乎看出来李恩年是担心他,于是咬咬牙安慰:“没事的,没那么夸张。”
“不行。”李恩年拒绝道。
他赶回来是看看宋鹤一是否安好的,不是来勉强宋鹤一和自己做这种事的,更何况还是在可能弄伤宋鹤一的前提下。
李恩年不想让宋鹤一和他在这种事上还要吃亏。
哪能把第一次弄得这么糟糕。
宋鹤一感觉自己的腿间有些疼,不知道是被李恩年烫的,还是磨蹭的。
李恩年很用力,虽然没有进去,但是宋鹤一还是感觉李恩年这样已经离自己很近了。
他被李恩年从身后抱着,感觉自己像一只离了水的鱼。他被人抓住了尾巴,连扑腾一下作为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屋子里暗暗的。
意识朦胧的宋鹤一看着黑夜中的那盏台灯发呆。他感觉那盏台灯像星星,像月亮,总之不像太阳 。
照不透黑暗,却足以给他一点点温暖和光明。
屋子里充满了依依艾艾的喘息声,不稳定的床架的吱嘎声。
他感觉得到李恩年在咬他的肩膀,听得到李恩年的表白。
黑暗是罪恶的温床,昏暗的光线也把欲望无限的放大。他想要李恩年离他更近一点,把脑子里那些痛苦的想法都挤出去。李恩年也想要离宋鹤一更近一点,这是他得到的东西,他不能再像没赶上华老头那样弄丢他了。
他想占有的更多,更多。
明明一个是刚考完试的,一个是千里奔波而来的。但他们两个好像谁都不想睡,也不想停。
两个人额头挨着额头说悄悄话,不一会儿就又黏糊地摸到一起。
李恩年好像从来没着这么大胆过,黑暗给了他保护,思念和占有超过了他性格里的羞涩。他一只手摸着宋鹤一的耳坠,一遍一遍吻宋鹤一的唇。
和宋鹤一做这些事,对李恩年来说不用学习,更像是生理本能。
“你回来了,集训怎么办?”到夜深了两个人静下来,宋鹤一才想起来问。
“我明天下午回去,可以在路上做卷子,下午回去练琴,不耽误。”李恩年又亲了亲宋鹤一的眼皮,“本来就是过年放一天假,我今晚来看看你,明天上午回去看看我妈。”
安排得很满,要高考的学生都这个样子。
宋鹤一不能劝他好好休息,钢琴专业练起琴来连喝水都没时间,让人家休息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宋鹤一只好摸摸李恩年的脸,道:“辛苦你了。”
李恩年抓住宋鹤一的手道:“不辛苦。”
他是真的觉得不辛苦。
就像每个成年人都喜欢给孩子编织高考完人生就熬到头谎言一样,李恩年也觉得自己只要考上,宋鹤一和席雅娟都可以休息一下了。
一想到这些他是真的不觉得辛苦。
他们两个没有情侣间所谓的蜜月期。像小动物取暖一样凑到了一起,又像小孩子样咿呀学语笨拙的学会了拥抱和接吻。
好不容易习惯了两个人在一起该怎么相处,学会了如何坦白和撒娇,还没来得及实践,就又要分开。
李恩年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一个处于青春期正懵懂的恋爱,怎么想都应该是那种酸涩甜蜜的杏子。
他们两个倒好,谈得稀碎。
人处于迷茫的时候,总爱给自己画大饼。类似于大学生畅谈梦想的前提总是“等我有钱了”一样,创造一个美好的前景,骗自己还能继续往前。
宋鹤一懒洋洋地歪在床上,构想自己和李恩年的未来。
熬过这个冬天,他们就迎来了高考。高考结束后,他们可以一起到一个新的城市,上心仪的学校,学喜欢的专业。席雅娟可以终于松下一口气,宋玉羊也可以安安心心地过完最后这几年。
宋鹤一在那里胡言乱语,李恩年也不说话,就在一旁静静听着。
宋鹤一:“你说,我们要是都考到了北京,要是都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你不觉得那两张证书很像什么吗?”
李恩年:“像什么?”
宋鹤一:“像结婚证啊!”
李恩年脸一红,翻了身转过去:“没羞没臊。”
“嘿,你现在不好意思了,刚刚怎么没见你不好意思?”没脸没皮的宋鹤一丝毫不懂得少年人的羞涩,翻个身趴起来,硬生生把李恩年扒了回来,“咱俩要真结婚证是没指望了,也就录取通知书了。”
“你看啊。”宋鹤一用他的狗爪子扒拉扒拉李恩年,“录取通知书相似,还都有咱们的信息,也寄托了咱俩的梦想。也就它配的上当咱俩以后结婚证的平替了。”
“等报完到。”宋鹤一越说越不着调,“我把咱俩录取通知书裱上,挂墙上。”
李恩年嘲笑他:“没见过谁家把结婚证裱了挂墙上的。”
宋鹤一就像抓住李恩年的漏洞一样,笑着道:“你看,你承认是结婚证了吧!”
李恩年:“……”
李恩年虽然表面上把宋鹤一的话当作是胡言乱语,但他心里还是被宋鹤一的大饼打动了。
他一定要考上,一定要。
因为这个泡沫太绚丽,所以李恩年比往常更偏执。
但他从未想过,李学海在打破他和华老头的关系之后,会再一次戳破他生命中的希望。

第33章
高三的学生不过年,他们在无穷无尽的模拟中就俨然又长了一岁,从十七到了十八,悄悄地变成了成年人的模样。
李恩年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落过地了,联考和校考布满了二三月份,从天南到海北赶场子似的一趟接一趟的考试。
刚开始李恩年有一点倔,他一定要留在北京,外省的考试他看都不看。
李恩年的老师或许是惜才,也或许是活的年纪够久了,像李恩年这种小孩子,一眼就能看出他想的是什么。
那个老师问李恩年:“要是你的那个小伙伴没考到北京,而是考到了上海的学校,你难道因为你们的约定不让她去吗?”
李恩年脱口而出道:“当然不会。”
那个老师听了李恩年的回答微微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不用再多说,李恩年也懂了。
李恩年又报了参加了几所沿海和中部地区学校的考试。
考试时学校附近的酒店都坐地起价,方圆二十里都找不到一家空着的酒店。李恩年时常跋涉个二十多分钟,恨不得花八百块钱住一个平时一宿八十块钱的旅店。
一进门还没有空调,一个巴掌大的小电扇在头顶上嗡嗡的转悠。
没有人能陪李恩年考试,天南海北也都是李恩年自己跑。
那个时候网上订票还不普及,李恩年在南方的几个地区考完,还要赶着回家订票,重新准备。
他并不想回家见李学海,去呼吸那个房间里乌烟瘴气的空气。
平时他会去找孔源或者宋鹤一,但现在这俩人都知道他去考试。
一来还没考完,他也不好意思去惹人牵挂。二来家里有琴,他可以再多练练。
李恩年一年多都不怎么回家,李学海也没见打过一个电话。
冷不丁一回家,李学海先当着一帮人的面骂起了李恩年。
“小兔崽子你又去哪鬼混了?”李学海喝酒了,但是没醉,他就是习惯性的骂李恩年两句,仗着酒势骂的更起劲, “是不是你妈又偷摸给你钱了?”
李学海有那种传统的大男子主义,认为全家的钱都是他给的,都是伸手朝上管他要钱的。
席雅娟挣多少在他那都是没挣,花的钱都是他的。
席雅娟不和李学海离婚,有一方面也是因为李恩年学钢琴的负担太大。
席雅娟一个人供李恩年学钢琴有点费劲,李学海拿得再少也能让她在日常生活花销上节省一些。
但李学海又是穷怕了的,他买着比席雅娟还多的衣服鞋子,却总用自己过去的时候和李恩年比。
他觉得自己对李恩年好的要死,动不动就说:“你比我们小时候好多了,我供你念书你还想怎么样?”
李恩年有时候真想一书包抡过去说他不念了。
李学海像个守财奴一样扣扣搜搜守着他后半生踩了狗屎运的来的钱,又不肯让李恩年躺平。总做着给李恩年一口饭吃就能飞黄腾达的春秋大梦,期盼着他的劣质基因在遗传的过程中产生一次不可能的突变。
李恩年早就习惯了李学海自以为是又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他懒得争辩,低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就回房练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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