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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楚山咕)


而秦鹿也微笑着看他。
“本座在竭力保你,你却在想,本座是不是和偃师珏别有勾结。”
秦鹿的笑容无懈可击,金眸却冷肃一片,隐隐透着怒意,“……你猜的不错。谢昨秋、偃师珏、本座都参加过这个游戏,那碗药即使服下,只要你能彻夜睁眼,就能免于睡去——如此,你满意了吗?”
秦鹿承认了他是乞丐之死的凶手。
凤曲也承认了他对秦鹿惴惴不安的揣测。
“果然还是生气了。”凤曲无可奈何地往床上一趴,和阿珉闲聊,“明明是他先瞒我,怎么还要我去哄他似的?难道不是他更心虚吗?我做错什么了?”
阿珉问:「你不给瑶城那群乞丐报仇了?」
凤曲把头埋进棉被,发泄般长叫一声:“好——烦——啊——”
他能怎么报复呢?
也把秦鹿勒死丢进河里?那必然不可能啊!
于公于私,他都没办法要求秦鹿以命偿命。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对春生满怀歉意,恨不能面朝西天先磕两个为敬。
秦鹿还在因为他直白的询问而生气,但一边生气,一边又确实竹筒倒豆子似的,和偃师珏等人的旧交也好、参加过游戏也罢、还有破解那碗汤药的办法,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告诉他了。
从结果而论,这不是很好吗?
「那你还烦什么?」
“……”凤曲有气无力地呻/吟,“就是烦嘛。”
「赵春生的仇可以报,但那几个乞丐难道不懂‘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天降横财,都要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命。你若真要帮他们解恨,也只是成全赵春生的遗愿。」
阿珉直截了当地点出,「追究秦鹿有什么意义?乞丐的幕后之人,当是知道秦鹿斩草除根的做派,才不亲自动手。赵春生的死,若不是秦鹿导致,那才是幕后真凶的手笔。」
凤曲猛地爬起:“对啊!”
而赵春生的仇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九万里早就亲口承认过,那要是能从九万里的口中撬出雇主的身份,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阿珉在别的事上不太机灵,但在杀人报仇的逻辑上倒是非常清醒。凤曲越想越觉佩服,一迭声地夸奖,阿珉被他夸得无言,默默间又去补觉。
凤曲便收拾思绪,一边修炼心法,一边琢磨起考试的事。
春生的缺憾已经成为他道心的一道罅隙,凤曲自觉矫情,但如今听到秦鹿的真话,辅以阿珉的点拨,便似云开月明、豁然开朗。
先前堵塞日久的郁郁之情也渐散去,连带着对秦鹿的怨言都少了几句。
不觉间,又是一天日暮。
看守端来餐饭和汤药,一切和昨天无异。
“您模仿的身份是‘问灵’,请问您今晚要询问谁的身份?”
凤曲筷子一停,按照秦鹿的吩咐:“云镜生。”
看守确认一遍,宣布:“您选择询问考生云镜生的身份,答案是——信教者。”
啊,不是叛教者,也不是掌教者。
凤曲有些不解秦鹿令他询问云镜生的用意,但拿到信息,便默默记下,等着明天报给秦鹿。
再看向桌上黑糊糊的汤药,看守正紧盯着他,只等钟响,他们就会来回收药碗。
不过此刻,他们会先收拾餐盘,暂且告退。
凤曲等了一会儿,房间只剩他一人时,他才端起药碗,走到盆栽边上,尝试着把药倒进盆栽。
却在他刚刚抖腕的瞬间,有人敲敲房门:“倾少侠,还请不要做出违规行为。”
凤曲:“……我只是没端稳。”
在他房间安了眼睛似的,太邪门了。
只剩秦鹿给出的那个方法:
喝药,但不闭眼。
听上去有些违背常理,但以习武之人的体魄,真想硬撑一段时间不合眼睛,也不是什么难事。
等到钟响,凤曲便有意拖延着小口吞咽,力求把清醒的时间延长得更久。看守一直冷眼旁观,耐心地等他喝完了药,方从手中接过:“少侠早些休息。”
“嗯嗯,你们也是。”
看守出去了,凤曲瞪大了眼睛和衣而卧。
要撑一宿肯定不行,但小半个时辰总是有望的。说不定可以听到叛教者的脚步,这样就能推断出他们居住的房间乃至具体是谁。
阿珉嘲笑他异想天开,凤曲都不搭理,苦苦睁着眼睛等待。
房里灭了烛火,黑幽幽的,只有窗外圆月高悬,照亮一片惨白的空地。
凤曲辗转等待着,等得眼眶干涩、欲哭无泪。终于,耳边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动静,有人开了房门,挪步外出,正向他的方向逼近……
那家伙住的房间离他很远。
不只是他,走廊里还响起了更多的脚步,他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可惜隔了太远,药物削弱了凤曲的五感,实在听不清音色和内容。
四肢渐渐变得沉重,汤药还在发挥作用。
虽然他没有睡过去,但身体僵硬而迟钝,好像被人封住了穴道,剩下的也只有些许意识而已。
叛教者的脚步又走近了。
凤曲有些不妙的预感,他开始担心自己就是他们今晚的目标。
不要啊——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是内应啊!!
凤曲专心致志听着那伙人的脚步。
全然不曾注意,床边寂白的月光忽地一暗,伴随一阵夜风,月光就被一道黑黢黢的身影截挡。一把银亮的斧子穿入床幔,裂风破影,倏然对准凤曲的面门倾砸而下!
凤曲连一丝呼吸都不曾听见,下意识抽身欲抗,身体却重重坠回床板,发出“咚”地猝响。房间外,叛教者的脚步也随之停了。
那把斧头越迫越近,凤曲躲避不能,终于本能地合上双目。
身体骤轻,感识俱远。
阿珉急促地唤了一声「凤曲」,但连这声呼唤也很快飘散,不剩一点痕迹。
这个看守……是昨天逼退了有栖川野的看守。
是……没有呼吸、没有脚步的看守。

就像那把惊人的斧子,最终也没有砸上他的脸。
拂晓天明,凤曲在懊悔中转醒,昨晚的惊魂一瞥仍在脑中盘桓不去。但他按时醒来,房间陈设没有变化,这就说明他没有成为叛教者的目标。
会是守灵或者引灵恰好救了他吗?
凤曲心中惴惴,忐忑不安地来到投票的房间。今天他来得最早,连华子邈都还没到,只有他在自己的座位,紧张地等待着昨晚的结果。
第二批抵达的是桑拂和灯玄。
三人互相点首致意,一刃瑕和九万里也随后入内。
他们彼此没什么共同语言。直到秦鹿走进,走廊里传来楚扬灵压抑的哽咽声,还有邱榭低沉的话音,起起伏伏,听不清具体。
凤曲站起来,双手不自觉攥在一起,小声唤他:“阿露。”
秦鹿脚步微顿,目光从他面上扫过:“……早上好。”
看来秦鹿的气还没消。
凤曲嗫嚅片刻,低声解释:“我昨天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多想。”
“嗯。”秦鹿淡淡应下,拂袖落座,“没有多想。”
邱榭便押着楚扬灵进来了。
楚扬灵的脚步拖拖沓沓,眼圈红红,刚进来便环顾周围,哑声问:“你们有没有看到谢昨秋?就是那个瘦瘦的男的——”
她看到凤曲,连忙拉上他的衣摆:“那个坐在你旁边的人,你有没有看到他?他有没有来过?”
凤曲心中一沉,看她这副表现……昨晚叛教者果然还是选择了谢昨秋。所以,谢昨秋也的确不是叛教者,而是想要保护问灵的好人阵营。
见众人都不搭话,楚扬灵也彻底醒悟。
她提袖擦了擦眼睛,抽抽噎噎的,捂着脸沉默一会儿,便拭去所有眼泪,坐回位置上逐渐恢复了冷静。
华子邈出声安慰:“只是一场游戏而已,等游戏结束,他们就会被放出来了。”
楚扬灵轻轻“嗯”了一声,这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难得没有迁怒他人,而是安安静静地坐着。那副破碎的表情看得凤曲也心有不忍,想要安慰,又考虑到两人并不熟稔,只得默默不言。
云镜生今天也是和看守前后脚进来。
就如众人猜想的那般,看守第一句便宣布了昨晚的噩耗:
“昨晚顺序第二的谢昨秋少侠遭遇叛教者袭击,正式淘汰。当前场上剩余十名考生,还请各位多多努力,早日驱逐叛教者。”
接着,他将目光投向了凤曲:“今天,就从淘汰者的顺位第一开始发言。倾少侠,请。”
凤曲心叫不好。
这简直是大大的不好。
就像秦鹿预测的那样,叛教者的刀必然会落在三个问灵之一。现在死了一个,余下两个就是重大嫌疑者。
虽说自己的确是个内应,四舍五入也真的是个叛教者,但这样莫名其妙失去一个好人,并被诬陷成淘汰好人的恶人……明明很合理,他却很委屈。
更不好的是,他居然是第一个发言。
凤曲按住怦怦直跳的心脏,努力压下自己的心虚:“那么,现在就是谢少侠和桑少侠退场了。我昨天说过谢少侠不像叛教者,而且我直觉桑少侠也不是叛教者,现在局势已经很紧张了。所以,今天希望大家都能相信我,我昨晚查了九万里,他就是叛教者。”
此话一出,九万里当即就要拍桌。华子邈眼疾手快把他一按,皮笑肉不笑地讽道:“心虚了?着急了?狐狸尾巴这就藏不住了?”
“呸,相信那家伙,你才是愚不可及!”
两个少年互不相让,数息之内交手几招,难分胜负。看守竟然也不阻止,还是邱榭清一清嗓:“子邈,够了。”
桑拂则冷笑评价:“‘鸦’的门生,总是这么精力充沛。”
凤曲顺着之前的话头继续:
“今天我们就先把九万里投出去吧。昨晚引灵没有救谢少侠,应该是因为救人的机会在第一晚就用了。我知道我应该提出怀疑的人选,但我还是做不到擅自揣测。今天就投九万里,晚上我应该会查桑姑娘或者一刃瑕。或者等会儿有比较奇怪的发言,我也可能转头去查那个人。”
他今天渐渐进入状态了。
秦鹿和他阵营对立,这意味着他们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叛教者胜利,把信教者拔除殆尽,而他俩都有幸留存。
秦鹿说得对,叛教者选择了淘汰谢昨秋,他多半会被叛教者诬陷——或者被叛教者认作“内应”。
对叛教者而言,无论他是内应,还是即将被诬陷的问灵,他们都不会在夜间淘汰他。这样才能够引起好人阵营对凤曲的质疑,并在白天投票驱逐。
如此一来,既能赶走他,也能浪费好人的一次机会。
所以变相地,这意味着今晚叛教者也不会为难他了。他们会去寻找引灵或者守灵——尤其是还手握一次淘汰机会的引灵。
而他当前最大的难关,就是要在今天的白天投票里洗脱嫌疑,得到多数人的信任,把九万里丢出去。
一刃瑕的发言紧随其后,这次他终于没有像昨天那样说什么“无可奉告”,而是道:“投倾凤曲。”
呵,还不如无可奉告。
秦鹿自然而然地接过前话:“少侠,你帮你的师弟,我帮我的夫君,在座谁不是沾亲带故,加上所谓的积分制衡,其实心中偏向何人,早就有了定数。这样相互倾轧的意义又何在呢?”
就连还在暗暗较劲的九万里和华子邈都怔了一瞬,众人纷纷望过来,微带错愕地打量秦鹿。
他说的也的确是大家想的,只是没有人打算在明面上点破。至少,大多数人还是乐得维持“考试”的体面,尊重自己的阵营,按部就班完成这个游戏。
但秦鹿的劝解还不止于此:
“存活算一分,阵营胜利再算一分。那掌教者怎么敢出来指控,叛教者又怎么会对自己的队友挥刀呢?——从这个角度,楚姑娘就有很大可能不是叛教者。当然,也不排除她大义灭亲,送走队友也要保住自己身份的可能,但这样的收益微乎其微,毕竟失去谢昨秋存活的一分,已经很难追上了。
“由此可见,‘玉衡’的积分机制根本就不平衡。”
大家都在偷看看守的脸色,可他自始至终挂着笑容,并不打断。另一个提斧的看守一样沉默不语,都没有制止秦鹿的意思。
“阿露姑娘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桑拂道,“但哪怕只是为了结束这个游戏,我们也不得不按照‘玉衡’的规则走下去吧。”
秦鹿笑问:“大家都这样想吗?”
众人又是沉默。
凤曲听出秦鹿话里有话,却不理解他的动机何在。只是觉得他这一开口,就显得分外高深,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同时,又生怕被他视为敌人。
秦鹿便道:“现在退场的只有桑栩和谢昨秋,我们剩下的人还有机会反抗这个规则。”
“等等,你要在这里说吗?”邱榭问,“这里还有两个看守……”
秦鹿平静地答:“不用担心,这是符合规则的。”
“万一他们给‘玉衡’告状呢?”
“提前杀了就好,他们不是活人。”
凤曲一惊:“不是活人?!”
难怪昨晚没有脚步、没有呼吸,他还以为是对方轻功太过高深,自己没能勘破。没想到,居然说他们不是活人,那——
秦鹿道:“偃师家族精通傀儡之术,不是谣言。”
凤曲再看一眼宣读规则的看守,那张完美无缺的笑脸让他不由得头皮发麻,赶紧收回目光,不再多看。
“所以秦娘子有办法?快说快说。”华子邈立即响应,他对秦鹿的本事早在宣州就有了解,现在听他愿意出面,华子邈高兴都来不及,一把抱住凤曲的胳膊,兴奋道,“还是跟着你们好!”
周围人却不乐观,静静等待秦鹿的后话。
秦鹿从容开口:“不是剩余十个人么?我们都和队友互投,楚姑娘没了队友,就和云姑娘互投。这样一来,每人都只有一票,而且平票。”
楚扬灵问:“但昨天已经看过平票的结果,还是把桑栩投出去了不是吗?”
“昨天是有四个人弃票,小凤儿恰好又是平票的人选之一,才会恰好只剩三票。今天没有人弃票,可以试试做成真正的平票局面,看看是重投,还是度过平安的白天。”
“可是我们放过叛教者,叛教者晚上会放过我们吗?”
“叛教者此刻不也正听着我们的对话吗?如果我们能拿出决心,想必他们也会有所感触,毕竟,他们也很可能有队友是好人阵营吧?”
秦鹿一顿,微笑补充:“在座谁不是武功高强?大家团结一致,齐去观天楼找‘玉衡’对峙。既不用尔虞我诈,也不用计算那什么积分,直接逼他拿出信物,何乐而不为呢?”
——天才!
凤曲大为震撼,这简直就是天才!
如果他们这能齐心协力对抗“玉衡”,光是一刃瑕这样的顶级刺客,加上阿珉绝世的剑法,云镜生、邱榭、桑拂也不会差到哪去,他们本来就没必要同室操戈啊!
凤曲兴冲冲道:“好啊好啊,就这么办。”
楚扬灵似乎还有疑虑,也可能是谢昨秋对她交代过什么,但她刚刚张口,秦鹿微笑着对她转过头去,四目相接:“姑娘还有哪里不理解吗?”
在无人留意的瞬间,那双金眸烁如星雨。他和楚扬灵靠得极近,语气轻柔如哄,楚扬灵顿时咽下话音。
不觉中,二人形同依偎、毫无距离。若非秦鹿身穿女装,这副姿态实在有些过于的孟浪狎昵。其余人哪怕看不见他眼睛里的异彩,也禁不住皱眉,暗惊楚扬灵居然到这一步还没有把他推开。
而一向乖戾的楚扬灵竟然丝毫没有脾气,被秦鹿这样欺近,也只是低头犹豫一会儿,弱声道:“嗯……你说的有理,我也想快些找到谢昨秋,所以……就照你说的做吧。”
桑拂眉梢一抬:“随意,我没意见。”
如此一轮过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只有阿珉怀疑:「楚扬灵居然听他的话?」
“楚扬灵怎么了?”
「不怎么。只是一个比较出名的小姐脾气,若非她贸然出走,明烛宫应当也不想搅和盟主之事。」
“诶,那邱榭找到了师妹,之后就不考试了吗?”
「不清楚,前世没有遇上。」
凤曲对楚扬灵并不了解,只是粗略有一个不好惹的印象。
她的不好惹更胜于九万里和桑栩这种“幼稚”,而是被娇惯长大的“肆无忌惮”。在楚扬灵的认知里,一切对立都是忤逆,这样的人总是单纯又残忍,除了被她纳入羽翼的个别人,谁都不可能让楚扬灵诚心信服。
凤曲自忖不是个别人,秦鹿和她也只两天相与,没道理就成了“个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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