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渊惊魂未定时,沈星河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他脸上。
 白灵渊想了一肚子词骂沈星河,捂着脸怒道:“粗鄙不堪,毫无道德底线,没教养,你一定就是那个姓沈的吧?”
 沈星河步步逼近,斜睨着他:“你在我家门口偷偷摸摸和贼一样,打你都是轻的?”说着,他抬起手又是一鞭子。这鞭子是买黑丫时赠与的,还不曾用过,今日算是“开了刃”。
 白灵渊气得跺脚:“我家阿苑心善,让我来给谢清遥看病,你还敢打人?”
 “哼,哼,他脑袋疼的起不来炕,你这会是替你的宝贝报仇来了吧。”沈星河上下打量此人,瞧着他的穿着,与书中辛苑的舔狗之一对上了号:“既然辛苑有人了,为什么还缠着我家二爷呢?知三当三,也不怕步子劈大了扯到蛋,臭不要脸。”
 白灵渊被气得满脸通红,手指颤抖指向沈星河:“你,你,怪不得呢!”
 沈星河环抱双臂,挑眉问道:“怪不得什么?”
 白灵渊大声吼道:“怪不得,谢清遥不喜欢你!你同我家阿苑比,差远了。”话锋一转,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听说你原先是个只配吃垃圾的杂碎乞丐,真是毫无教养!”
 想起沈星河不会武功,白灵渊的胆子大了起来,破口大骂。以前在别人面前装的太久,这会感觉还挺爽快。他大步走向沈星河,想趁其不备出手教训一番。
 “公子真是有趣的很,我喜不喜欢我娘子,你却比我还清楚?”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院门外传来。
 沈星河一愣,转头望去,阳余晖中,谢虎推着轮椅,上面坐着的正是面色冷峻的谢清遥,狭长的眼眸中透出摄人的寒光。
第十三章 三血
 白灵渊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拔腿就要跑,谢虎抱着剑一个闪现在了他身后,啐一口吐沫在他的的鞋面上。
 前后都有人,白灵渊只得退到一侧,伺机逃走。不过,他向一侧走时,却忽略了身边的黑丫,一脚踩在了驴蹄上,黑丫瞬间抬起蹄子,用力将他踹翻在地。
 白灵渊后脑勺着地直接躺平,脑后现出一片鲜血。
 “此人知晓我们身份,务必处理干净。”谢清遥冷静吩咐。
 就这么嘎了?沈星河直直的看着地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脚下便多了一把铁锹。
 谢虎扛起尸体见他愣住,推了他一把:“走,去老地方。”
 后山密林深处,藏有一片松软的土地,上面遗留着一滩血迹,谢虎将尸体放置于此,然后寻了个地方去挖坑。
 他一边干活一边抱怨:“瞧瞧这是叫什么事,第三个了。”
 沈星河绕着四周查看,只见血迹不见尸,他明明记得把混血儿的尸体就放在了这个地方,怎么不见了呢?
 沈星河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谢虎:“你说啥?”
 “没啥。”谢虎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忙转移话题:“你找啥呢?”总不能告诉他,躺在这里的小白脸被转移了。
 沈星河含糊应道:“没啥,你去休息,我替你挖。”总不能告诉他,这里之前还放了尸体吧。
 谢虎毫不客气的将锹递给了他,然后自己寻了个舒适地方,躺下来仰望星空,没过多久,眼皮越发沉重。
 沈星河一边挖坑一边探寻着四周的土地,一炷香后,大大小小的坑遍布四周。汗水将他的衣服浸透,仍是找不到那混血儿的尸体,往好处想,估摸着被狼给叼走了吧。
 他将白灵渊的尸体放到一个最大的坑中埋好,随后喊醒睡梦中的谢虎。
 谢虎起身,一只脚踩在坑里,刚稳住身体,另一只脚又踩进了坑,定了定神,他这才发现周围全是坑,而沈星河的身影则在百米之外,扛着铁锹朝他招手。
 “可算醒了,喊了好几遍。”
 谢虎朝着坑里啐了口吐沫,随即朝着家中的方向,腾空而起。
 谢虎在上面飞,沈星河扛着锹在底下悠哉悠哉走。
 待回到院落时,已是半夜。
 只见东屋内微弱的烛光下映出一个立体的身影。
 沈星河轻轻推门而入,正好撞上谢清瑶的视线。
 “在等我吗?”沈星河故意调戏,想看正经人脸红的囧态。
 谢清遥漫不经意的整理被褥,淡淡的回应道:“嗯。”
 这一声简单的“嗯”在沈星河听来,却是勾人心弦,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扑上去。
 古人穿衣讲究,沈星河脱起来本就不利索,这会着急上炕更加显得笨拙可爱。外衣才脱下,里衣的带子一不小心系的更紧了。
 谢清遥瞧他憨态可掬的模样,也不急于帮他,只是在被窝里静静地等着看他会不会撒娇求助。
 “哎呀,帮帮我呗。”沈星河抬头,投去期盼的目光。
 谢清遥向他招手柔声说道:“过来。”
 沈星河觉得谢清遥今日有点怪怪的。
 他凑近谢清遥,闻见一股淡雅的清香味,和以前给雪饼洗澡用的沐浴露很相似。
 衣带解开,沈星河回过神,脱了裤子轻跃上炕,钻进被窝,动作一气呵成,不带半点犹豫。
 谢清遥见他如此急切的样子,只想调笑他:“你这样着急,想干什么?”
 沈星河越发觉得今夜的谢清遥很反常,他不高冷了,开始幽默了。
 沈星河涨红了脸,不知所措,一时回答不上来,只好说到:“干…困了,着急睡…觉。”他硬生生的将“你”这个字眼憋了回去,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谢清遥心中留下油腻的形象,需得把握好分寸。
 “好。”
 随着烛火熄灭,屋子瞬间陷入寂静。
 过了许久,沈星河那边传来香甜的鼾声,而谢清瑶却是精神抖擞,毫无困意,他侧身凝视身边熟睡之人,默默的打量他,也想要他但又不能,这种感觉让他很心痒难耐。
 夜半时分,谢清遥实在憋闷,他起身穿好衣服,撑着拐杖走出房间。
 守在门口的谢虎,顿时起身:“二爷,有何吩咐,属下去办。”
 谢清遥瞪了他一眼,撑着拐杖到厨房来回走路做康复,直到天亮。
 次日清早,沈星河被旺旺叫醒,身边的人早已不见。
 他起身时发现枕边有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根根晶莹剔透的物件,看起来像小时候吃的烟糖。
 他拿起一根轻轻舔了下,果然很甜,甜到心里,沈星河抿唇笑,酒窝在脸颊漾开来,小心翼翼的将这盒糖收起来。
 穿戴整齐后,他抱着旺旺踏门而出,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零星的白色,伸手接过一片晶莹的雪花,瞧着心喜,初雪来了。
 转瞬,他将这份喜悦悄悄的收起,下雪意味着真正寒冬的到来,对于有腿疾的谢清遥来说并不值得开心。
 沈星河一溜小跑来到厨房,大锅周边热气腾腾,映的谢清遥宛若谪仙般。
 “二爷昨晚厨房闹耗子,咯吱咯吱的,你听到了吗?”
 谢清遥拿起柴火添进灶里,随后转动轮椅拿过梳子,向沈星河招了招手。
 “过来。”
 沈星河乖乖的蹲在他前面,任由梳子在头顶动,很舒适,有点想睡回笼觉,不过他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今后我负责赚钱,二爷负责貌美如花可好?”沈星河向后仰头,慵懒惬意地躺在谢清遥的腿上。
 谢清遥梳头的动作瞬间停滞,他低下头看向沈星河,清澈的眸中似含一汪清泉,水波层层,荡起滚滚的浪花,鲜红欲滴的唇瓣微微上翘,真想咬一口。
 “糊锅了!”谢虎拎着一只野兔从外面冲进来,直奔水缸,舀了一大瓢水倒入锅中,顿时,整个厨房弥漫起浓重的烟味,沈星河弹起身,连续舀了几瓢水倒入锅中。
 谢虎摸不着头脑,一向心思缜密的二爷,怎么会连锅都看不住呢,他朝着二爷的方向看去。
 谢清遥立即抬头像一只高傲的天鹅,面色平静又冷峻,手中紧紧握住一把梳子。
 沈星河赶着小黑来到老兽医的医馆,这里已经被老莫和胡三娘搭理的井井有条,只待兽医来坐诊。
 “沈大夫来啦!”胡三娘一如既往的热情似火,拉着沈大夫的手臂打招呼。
 “有劳兄长和胡姐姐。”
 老莫连连摆手:“不必客气,过些日兄长和嫂子一起再来看你。”说罢老莫便要拽着胡三娘走。
 胡三娘白了他一眼:“乱叫什么呀?你我又没成婚。”她也不着急走,眯起凤眸看着沈星河的方向道:“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改日,我定会宴请兄长和胡姐姐,家里内人行动不便,天黑前我要赶回去。”
 胡三娘八卦的问:“是谁呀,这么有福气,能得小沈这样的如意郎君。”
 “人家小两口感情深着呢,路上我同你慢慢讲。”老莫拉着胡三娘的手走出门,他急着赶回去铺子打造之前定好的轮椅。
 沈星河打量着这间医馆,虽然与21世纪的宠物医院有所不同,但目前有的工具和药材是足以给这里的动物以及家畜看病治疗。
 他非常满意,终于有事情可做,经营一间小医馆,满足日常温饱,闲暇之余陪谢清遥做康复,小日子会过的越来越好。
 夜幕降临,医馆迎来了第一位客人,是一只圆滚滚的大胖橘,毛色纯正,干干净净,无半点跳蚤,一看便知是有身份的人养的稀有宠物,想必它的主人背景不一般。
 沈星河担心牵扯朝廷权贵,就提早关了医馆大门,任由那只胖橘在门口逗留。
 空谷幽暗,月色清冷,黄晕的微光倾洒于薄雪残冰上,雾气缭绕,渐生渐浓。
 沈星河伴着零星的雪花向山上走,突然心里发毛,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跳下驴车,转头望去却四下无人,幽静中有着诡异的缥缈,仿佛有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盯着他。
 忽然有什么东西从脚面擦过,沈星河惊惶跳起,发出颤抖的声音:“哎呀呀……”
 “瞄~”一只猫落在脚边,看身形好像是那只大橘。
 沈星河心头一惊,坏了,这猫很可能要跟着他上山,他抱起大橘坐上车掉头朝着医馆方向走。
 医馆内,烛火亮起,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
 “你该减减肥了,为了健康。”沈星河倒了杯水给它。
 大橘步伐优雅,似乎没有被身材所影响,将盛有水的碗扒拉到一边,高傲的昂着头斜斜地看着沈星河。
 “哟,还嫌弃啊,我这里可没有你在家时的待遇。”
 沈星河走到桌子前,拿起笔和纸写了两行简短的话字,卷起来,系在小黄的脚上。
 宠溺的摸了摸了它的头:“乖宝,帮我把这个送回家给二爷。”
 明月高悬,清辉洒满山间,矗立在半山腰的小院,静谧而神秘。
 谢清遥乘着轮椅坐在院落大门口向山下望去,狭长的眼眸中虑色浓重。
 随着一只雄鹰抓着一只瑟缩的鹦鹉落在面前,一张字条滚落下来,他弯腰拾起。
 字条写着:二爷乖乖,药按时吃,我今晚在医馆休息。字条下方小字:没有我的夜晚,二爷可要耐得住寂寞啊。
 看过字条后,谢清遥的担忧并未就此消失,他冷声道:“切记,一定要将西屋人看好。”
 难得这次谢虎脑子转得快,觉察到主子为瘦猴担忧,他立即请命:“二爷,还是我去将瘦……他带回来。”
 谢清遥懒得与他纠缠,将双拐放在腿上,自行推着轮椅出下山,雄鹰抓着瑟瑟发抖的鹦鹉紧随其后。
 谢虎自然是不放心,行动不便的主子独自下山,正准备施展轻功跟在后头,谢清遥一记刀子般的眼神投过来,打断了谢虎的“施法”。
 医馆内,沈星河反复确认门窗紧闭,熄了蜡烛,抱着大橘同塌而眠,这个胖家伙当个暖手炉刚刚好。
 这是第一个没有二爷睡在身边的夜晚,非常不习惯,不知他有没有按时吃药,有没有想我……带着谢清遥的俊脸,沈星河入了梦。
 睡梦中,他似乎感觉到身旁的大胖橘动了动,于是便将它抱在怀里更紧了,在它的柔软的肚子上蹭了蹭。
 喃呢道:“乖,给我暖暖。”
 原来,不止我一人,你对谁都是一副宠溺的样子。
 躺在旁边的谢清遥苦笑,想起那只胆怯的鹦鹉,暴脾气的毛驴,备受宠爱的旺旺,它们都被他亲昵过,这样看来,甚至不如它们,一个吻都不曾有过。
 “想我怎么暖你?皮猴。”谢清遥兄被沈星河噌的火上心头。
 为了浇灭这股无名之火,谢清遥起身穿好鞋子,撑着拐杖在后院来回踱步做康复。直到大汗淋漓,这火才算降下去。
 次日清晨,沈星河早早醒来,为医馆营业做准备。
 用早饭时,他给胖橘做了美味的吃食:“奖励你的,昨晚表现不错还挺暖和的,只要你带我找到你的主人,还会有好吃的,好玩的。”
 沈星河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粥,朝着大橘的方向道:“昨夜医馆好像进来大耗子了,你要尽职尽责啊,抓住他。”
 而且,他还发现,给旺旺留的骨头也不见了,只听说过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没听说过耗子偷拿狗的吃食,这绝对是只大胆的耗子。
 “瞄唔~”
 这猫还挺聪明的,知道什么该答什么不该答,关于它的主人是谁,它是一声不吭啊。尽管大门敞开,它也不走出去,看样子还要和它在这里多呆上几日。
 连着半月余,沈星河衣食住行都在医馆中,他每日传信叮嘱谢虎照顾好谢清遥,按时用药,不够就来信,务必带着他做康复,一定要多活动。
 谢虎看着信,有些无语,二爷夜夜去瘦猴哪儿,每日天不亮就回来,简直像偷情一样。
 谢虎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闭目休息的主子,主子眼底一片青色。
 搞的这么累,哪有时间做康复啊!二爷的身体能吃得消吗?瘦猴也不悠着点。
 虽然,当初买他来就是为给二爷宽心的。不过,这段时日,二爷的确精神不少,但就是怕过度。
 谢清遥挥了挥手示意。
 谢虎收起信,朝着山下而去,隐匿在医馆附近,确保瘦猴白日的安全。
 医馆内,白天一点动静不见,一到晚上后院就闹耗子,胖橘不仅抓不到还肉眼可见的又胖了一圈。
 沈星河想了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上手段抓大耗子,于是他带着胖橘去找老马想要一些药。
第十六章 抓耗子
 村口老槐树下,辛苑身穿一袭深蓝色素面斗篷,正在为村民诊脉。对面的老马家则紧闭大门,荒凉至极。
 沈星河敲开大门,步入屋内,昏暗诡异的光线中,老马正在潜心配置毒药,全然没有发现屋子进人了。
 “瞄~”胖橘的声音惊得老马手一抖,一包白色粉末不慎滑落。
 老槐树下日日谈笑,老马屋内悲痛生恨。不知多少夜没有休息好了,老马转头,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见到胖橘,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向它招手:“过来,这里有好吃的。”正好有个家伙可以试试药。
 “别过去!那不能吃!”沈星河叫回胖橘,胖橘一跃而入到他怀里。
 这老头被逼疯啦,可沈星河还指望他给谢清遥治疗。
 “神医若信我,我帮你干掉他。”沈星河安抚老马。
 “我没想真的要人命。”老马瞪着浑浊的眼睛看着沈星河,觉得他比自己还要疯。
 “最近家里闹耗子,解决完这件事,咱们就商量怎么干辛苑。”
 “耗子好解决。”老马从屋内拿出一个纸包递给沈星河,叮嘱道:“放在米饭中搅拌,全是骨肉香,保管“药到病除”。”
 “多谢神医,神医莫要忘记明日上山,为我家夫人治疗。”
 老马疑惑的瞥向沈星河,问道:“夫人?你俩的位置搞反了吧?”
 沈星河尴尬一笑,这老头啥都懂呢。
 “没有反,只要我想,他便是。”
 隐匿在房顶的谢虎听到这话,一脸难以置信,瘦猴还有这能耐?
 沈星河带着胖橘回到了医馆,先后处理了两只拉肚子的大鹅,和一只刚出生不久却吃不了奶的粉嫩猪崽。
 他捞起猪崽放在怀里,这里没有注射器,只能用勺子一点点喂奶进去,不料,被喷到了脸上。
 看着怀中的小可怜,沈星河决定将它留在医馆调养一段时日。
 等忙完这一切后,已是夜色渐浓。
 临关门之际,沈星河朝着树上的方向看了眼,喊道:“跟了一整天,饿了吧。”他自然是不知道谢虎跟着的,只是炸下试试。
 谢虎一跃落地:“管饭吗?”的确,这一天下来滴水未进。
 “管酒,喝完帮我干点活。”
 晚饭间,沈星河聊起谢清遥这几日得身体情况,得知他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都有所好转,高兴之余便多饮了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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