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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观(木三观)


狐子七看着这书纳罕:“这是哪儿来的?”
明先雪答道:“相国寺藏经阁。”
狐子七暗暗诧异:相国寺可真了不得,藏经阁里还有这种奇书。我得空也得去参阅参阅,说不定能对我修行大有助益。
却见明先雪轻轻翻开书页,指尖在文字上轻轻滑过,读着上面的标注:“‘离魂茶’,非月影族所产之‘夜露’,然其形相似,常人难以分辨。心智不坚之人饮之失心,妖食之即死。”
狐子七心中一动,把这书拿过来,又打开了茶罐,小心地取出一片茶叶,仔细观察。茶叶的形状、色泽都与书中描述的“离魂”相吻合。
狐子七一顿:“不过你非心智不坚之人,这茶大约没法儿让你失心疯。”
“若加上‘醉生梦死’呢?”明先雪笑着反问。
明先雪平日喝这茶,自然无碍。
但若真吃了“醉生梦死”,又被狐子七诱惑,自然不能保持心志坚定,那就会被“离魂”所伤,成一个失心疯了。
狐子七脸色微变,总算察觉到太后的盘算:“她倒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哄着我说只要破你金身,事实上是要借刀杀人,通过我来取你的性命!”
明先雪便道:“她多年来,都是手不沾血地过来的,自然深谙此道。”说罢,明先雪抬眸笑看狐子七,“大约也只在你身上失灵了,因她根本不知道,你非寻常妖物。”
狐子七得意地哼道:“她想利用我,却也不看看我是谁。”都是千年的狐妖,谁瞧不起谁呢?
狐子七转念却想到了什么,惊讶地睁眼看着明先雪:“你既知道这茶是‘离魂’,为什么还肯饮?真的是因为太后之命不可违抗吗?”
明先雪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却说:“太后此计之毒,并不在全在我身上。”
狐子七疑惑地眨眨眼。
“‘离魂’在服下之后,其毒能通过津液传播。”明先雪解释道。
狐子七一下惊了,便说:“也就是说,你喝了这茶之后,我也随后就会中毒了?”
“人吃了,还可以暂有回转之地,然而,‘妖食之即死’,”明先雪悠悠道,“若是如此,怕是你会死在我前头。”
狐子七瞠目结舌:知道太后毒,没想到她这么毒。
嘴上还喊着弟,刀子还这么利!
狐子七脊骨腾起一阵凉意:这凉意却不是因太后而生的。
却是因为眼前温柔微笑看着自己的明先雪而生。
这又是一次要命的试探!
若狐子七作出了不符合明先雪心意的选择,便又是大祸临头!
狐子七看着明先雪那张白玉无瑕的脸,心急跳几下。
明先雪却温柔地问道:“在想什么?”
狐子七自然不会把心里所想说出来,沉吟一会儿,才说:“那你还没说呢,你要如何脱身?”
“岂不简单?”明先雪轻轻一笑,抬手翻开那本泛黄的《奇妖百物志》,指尖在古旧的纸页上缓缓滑过,最终停在了“解毒篇”。
狐子七顺着明先雪的指向,赫然看到一行字:“千年狐心,解百蛊诸毒。”
狐子七心里一阵急跳,抬眸看明先雪, 嘴角却还保持微笑:“妖食之即死,我死了之后,你可以趁着自己还没成失心疯,剖我的心吃下解毒。”
明先雪听得这话,一脸感伤:“这听着怕人。”
“哪里怕人?”狐子七又笑,“我被毒得自己死了,我的心也算得上是‘三净肉’,公子吃了倒是正好呢,又能解毒,又不造孽。”
明先雪满脸伤怀,道:“我会哭着吃完,一口不剩。”
狐子七:……那我还得谢谢你哈。
还是得走。
这人癫癫的,跟他待久了,我也癫癫的了。
我竟然……还十分想看他哭着吃我的心头血肉的样子。

第29章 姐的骄傲
狐子七整好了衣服,走出了门,见宝书在正屋的佛堂一边诵经,一边说菩萨莫怪。
狐子七看着好笑,站到宝书背后,笑道:“菩萨哪里这么小气?”
听见狐子七的声音冷不防地响起,宝书被吓了一跳,他慌忙转过身,一眼看到狐子七后愣住了。回想起刚刚所听见和看见的情景,宝书不由得感到脸上发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窘迫。
他曾经听过一些闲言碎语,说公子特意留下小七这么一个美貌的书童是有心的。宝书只当是小人无聊编排,并未当真。
然而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传言竟然不是毫无根据的!
狐子七看着宝书还在发愣,显然是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狐子七轻轻拈起一柱香,从容上前将其插在香炉之中。只见那香稳稳地燃烧着,散发出淡淡的烟雾,袅袅升起,在空气中弥漫。
他便转头对宝书说:“你看,菩萨受我的香了,可见没有怪罪。”
宝书嘟哝着站起来,看着狐子七的脸,想了许久,才憋出一句:“你和公子……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狐子七闻言不由得笑出声来:“宝书哥哥,你每天都在公子身边服侍,如果真的有什么异样,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你呢?”
“也、也就是说……”宝书想了想,“今日是头一遭?”
“是的,今日是头一遭。”狐子七笑道,“宝书哥哥也是我们两情相好的见证了。”
宝书脸上一热,不知该笑还是该臊,却对狐子七说:“这、这第一遭就青天白日的……”
狐子七眨眨眼,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知道,宝书哥哥肯定觉得是我把公子勾引坏了。”
宝书哪里看得狐子七这样,忙说:“我怎么会这么想呢?”
“是么?”狐子七装作不信,满脸质疑地盯着宝书。
宝书急切解释道:“公子这人主意比天还大,若非有意于你,怎么会跟你……再说了,两情相好,肯定是双方有意,怎么能说是一个人勾引另一个?我虽读书少,但这样的事理也是明白的。”
狐子七又问:“那你不觉得我配不上公子吗?”
宝书笑了,说:“你是当朝一品胡大学士,连皇上和太后都赏识你,你怎么会配不上公子?”
狐子七这才敛去那副可怜的样子,又和宝书欢欢喜喜地说起笑来了。
狐子七和宝书走到院子里,一边走一边笑道:“你倒不怕我这样坏了公子的清修?”
“公子又不是真正的出家人。”宝书顿了顿,“再说了,即便是真的出家人,我听说,也有可以婚配的,比如净土宗,禅宗的,不但吃肉喝酒,还能娶妻生子,倒也不妨碍修行的。”
狐子七笑道:“你倒看得开。”
“如何不呢?”宝书叹道,“其实我看公子这样的人物,也不该一辈子清苦孤独。你来了之后,总觉得公子鲜活了许多,不似从前如枯树槁木一般,令人看着心疼。”
狐子七却想:他算哪门子枯树槁木?说他是奇葩毒草还差不多。
眼看天色不早了,狐子七道:“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狐子七又跟宝书嘱咐:“今日公子刚开了荤,你给他炖了什么肾啊鞭啊的,补一补罢。”
宝书听得脸都热了:“这、这佛寺哪来这些?”
狐子七捂嘴失笑。
宝书方察觉到狐子七是在捉弄自己,不觉恼道:“你这促狭鬼,在国寺圣地也不干不净的,迟早要被雷劈的。”
狐子七正和宝书玩笑着,却见明先雪从里屋走了出来,身上还是素日常穿的那件拘谨的长袍,气质还是如此淡然,举止优雅中透着淡漠。
尽管明先雪举手投足一如昔日,狐子七此刻再看明先雪,却又有一种看山不是山之感,隐约浮现心动。
明先雪目光落在狐子七身上时,也似多了许多热度。
宝书站在一旁,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多余的样子。
明先雪笑道:“在里头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说什么这样乐呵?”
宝书自然不好意思复述狐子七的话,只道:“胡学士要走了,嘱咐我要好好照顾公子的饮食。”
明先雪目光落在狐子七身上,说:“既要走了,也不跟我辞一辞?便是嘱咐关心的话,也该跟我本人说一说。”这话里竟含了几分幽怨。
宝书第一次看到素来淡漠傲气的明先雪这样子,不禁大吃一惊,定在原地。
不止宝书,即便是狐子七,也微微有些讶异,心想:看来凡人真的把贞洁看得很重啊。他和我合了之后,便变得这样缠绵了,真叫人不习惯。
但这不习惯让狐子七觉得很新鲜。
狐子七笑道:“是我错了。”
狐子七上前握住明先雪的手,说:“天色不早,我也该走了,明日还得入宫复命,也不知后果如何。还望公子勿以我为念,日日早起加餐,保重自身才是正理。”
明先雪却道:“你这话叫我如何安心?太后嘱托你的事情,你没有办好。她若降罪,你打算如何应对?”
宝书听得云里雾里的,只听到“太后降罪”,便也紧张起来,担忧地看着狐子七。
狐子七却是从容一笑,说道:“我自有道理。”
明先雪闻言,颔首:“那我就放心了。”
狐子七这才离开了相国寺。
狐子七回到府上,倒头便睡,丝毫没有忧虑。
随着黎明的曙光洒下,狐子七早早起身,整理好衣冠,乘轿向皇宫去。
小顺子竟然早在宫门旁候着了,看见狐子七,便冷冷一笑。
从前小顺子对狐子七只是脸敬心不恭,今日却把不屑都写在脸上了。
小顺子上前朝狐子七虚虚地拜了拜,说道:“胡大人,容小人送您去乔松殿。”
“谁说我要去乔松殿了?”狐子七斜了他一眼,反问道。
小顺子愣了一下,他以前只觉得狐子七行事霸道,却没想到他今天态度如此强硬。但这次,小顺子不打算再像过去那样对狐子七言听计从,于是他冷笑道:“太后召见,可由不得您说去还是不去。”
“太后召见?太后的懿旨呢?”狐子七把手摊开,“你说是就是啊?”
小顺子一噎,没想到狐子七这么难缠,半尴不尬道:“奴才是奉了太后的口谕来的。”
“口说无凭,谁知道是真是假。”狐子七边说边继续往前走,连看都没看小顺子一眼。
小顺子万万没想到狐子七会如此大胆,沉下脸来警告道:“胡大人,您这样违抗太后的懿旨,是想掉脑袋吗?”
狐子七冷冷一笑,转头瞪了小顺子一眼,反问道:“你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是不是也想掉脑袋啊?”
狐子七昂首阔步,径直前行,完全不稀得理会小顺子以及他口中的“太后口谕”。
小顺子愣在原地,他刚刚还鼻孔瞧人,如今却是手足无措。他眼巴巴看着狐子七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慌。
如果不能将这位傲慢的胡学士“请”到乔松殿,那么小顺子知道,自己将成为那个被太后怒火波及的可怜虫。
想通这一点,小顺子不得不改变态度。
他硬着头皮,小跑着追上狐子七,堆起笑脸,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胡大人,刚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言语中多有冒犯,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计较。太后她老人家真的在等您,还请您移步乔松殿,小的给您赔不是了。若是太后降罪,您我都吃罪不起啊!”
狐子七停下脚步,转头瞥了小顺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让小顺子在紧张中等待了一会儿。终于,他缓缓开口:“给你的面子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也乏了,你备好轿辇来接我,否则,我不去。”
小顺子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姓胡的居然如此大胆,敢让太后派出轿辇来接他?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嚣张!在他的印象中,还从未有人敢对太后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
然而,看着狐子七那嚣张的模样,小顺子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
小顺子只能硬着头皮,尽量保持镇定地说:“是,是,小的这就去禀报太后。”
说完,他转身匆匆离去,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又是惊愕又是愤慨,一时又想:这个姓胡的如此跋扈,居然敢公然挑衅太后的权威,太后肯定不能容他。只怕接下来有他苦头吃的!
一想到狐子七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小顺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仿佛已经预见到了狐子七被严惩的场景。
他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好戏的期待。
然而,狐子七却没有傻乎乎地停在原地等待,而是一溜烟地跑去了皇上现在所处的金碧殿。
金碧殿虽非皇帝的寝宫,但近期却成了皇帝最喜爱的地方。这都归功于狐子七的“妙手仁心”,让皇帝雄风大振,得以宠幸美人。于是,皇帝开始在金碧殿中沉迷于酒色,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金碧殿修箿一新过的琉璃瓦屋顶被阳光洒上了一层金粉,闪耀着炫目的光华,与檐角上挂着的铜铃交相辉映,闪烁流光。
狐子七却没有多看这样的奢华,只踏上阁前光洁如玉的石阶,趋步入殿。
殿内丝竹之声靡靡入耳,琴瑟箫鼓交织华丽旋律。
在这如梦如幻的乐声中,皇帝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之上,怀中搂着两个面容清秀的娈童。他们低眉顺眼,一副乖巧柔顺的模样,任由皇帝轻轻摩挲着他们的头发,仿佛在享受着无上的尊荣。
皇帝下首,美人们正随着丝竹之声轻轻扭动着曼妙的身姿,舞姿婀娜,眼神妩媚,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说不出的妖娆妩媚。
这大殿之内,如花美人多不胜数,叫人目不暇接,各有风韵。
然而,当狐子七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所有的光彩立即都被他一人夺去。
他走来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光影之上,让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他。
原本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的舞女,此刻也黯然失色,停下了舞步,扭头望到狐子七,一阵震撼,却忽然明白,为什么皇帝总低低沉吟“都不如他”。
当狐子七站在皇帝面前时,皇帝松开了搂着娈童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狐子七在烛火下的美貌,心里感叹:这一份明艳,真是无人能及啊。
皇帝深深地看了狐子七一眼,然后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舞女、乐师、娈童们纷纷行礼告退,大殿内很快就只剩下皇帝和狐子七两人。
皇帝深深看着狐子七,问他:“你的弱症果真还没好吗?”
狐子七心知肚明,皇帝实际上在探询他是否还未能侍寝。
皇帝开了荤之后,越发急色。
狐子七淡淡一笑,说:“陛下,神医早说了要弱冠才可呢。”
皇帝是任性惯了的,从前身体不行倒还罢了,这阵子龙精虎猛,又天天看着狐子七这个美人在眼前晃悠,哪里等得及呢?
皇帝显露出些许不耐,直言道:“那究竟还需等候几年?我观爱卿你神采飞扬,并不似有伤病之困扰。其实,朕怜香惜玉,自会小心行事,应当是无妨的。”
狐子七微微低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语气:“陛下,非是臣不识抬爱,实在是身体抱恙,怕扫了陛下的兴。”
皇帝急色起来,哪里管得了他人病痛?
他实在不耐,便哼了一声,说:“爱卿,你应该知道,朕对你的耐心是有限的。朕可以给你一切,但同样也可以收回。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朕的意思。”
狐子七闻言,答道:“陛下,臣自然明白您的意思,但请陛下体谅臣的身体状况,再给予一些时日。”
皇帝眉头紧锁,显然不满:“时日?朕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日了。你若是再推三阻四,就休怪朕不留情面。”
狐子七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一脸惆怅的样子,委屈地说道:“陛下,既然您如此坚持,那臣只能尽力而为。”
皇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好,朕就知道你是个识时务的人。今夜,你就留下来侍寝吧。”
狐子七摆出一脸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看得皇帝反而更加狼血沸腾,简直是要等不到晚上了。
乔松殿内,太后坐在宽敞的书桌前,手中握着一卷《庄子》,正目光散漫地浏览着。
小顺子匆忙走进乔松殿,躬身禀报道:“启禀太后,胡七那厮异常狡猾,现在已经跑到金碧殿与皇上待在一起了。奴才是否需要再去催促他过来?”
太后从书本中抬起头,微微一笑,笑容中透露出几分轻蔑与从容:“胡七这厮,若说他愚笨,那也算不上。他倒是聪明地知道去寻找天子的庇佑来推脱。然而,若说他有多聪明,却也还差了点火候。”太后顿了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以为进了金碧殿,就能逃出哀家的手掌心?这皇宫之中,又有哪里是哀家碰不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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