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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家师兄天下第一!(辞承欢)


沈琦顿了顿话音,继续道:“心之所向,随心随性是师尊的处事作风,对错是非只以他自己为准,他从不在意旁人对自己的看法。雪渊出鞘不见活人,你们觉得这样下来,师尊还会没有仇人吗?”
章祁月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摇头,可这样的话范围太广了,如果只是因为师尊的原因而去杀他的徒弟,那这幕后凶手也太不讲道理了。
“那二师兄你跟师尊学多久的剑法了?学到几成了?”
“五年,我现在还在练习入门剑法,你觉得我学了几成?”
“所以就相当于连皮毛都没学会?”
“大师兄,有些实话其实不用说出来的.....”
三人又随意聊了些日常琐事,日暮西斜才返回自己住所。章祁月重新站在床铺前数着荷花瓣,夜间有花瓣落池,却同时也有新苞绽放,一开一落竟然还能与前天的数目一致。
章祁月越发觉得数花瓣这个功课日益有趣,这样的生活如果能持续下去他不敢想该有多么快活。
等到沈琦伤势完全好转,邹煜如约出现在三人面前,身边还有大长老邯绍以及药谷谷主苏焱。这个阵营令章祁月心底有些不安,只是寻仙器需要这么大阵仗陪同吗?难不成仙谷里还有凶神恶煞的妖兽?一去不回的那种?
“我们负责在外面接应你们,仙谷里面只能靠你们自己去探索。触碰到机缘自然会有灵气引你们入内,只要别闯禁地就行。遇到雾气浓重的地方,什么都不要想,立刻往反方向跑。不要点火、不要用灵力,只能跑记住了吗?”
得到肯定的点头后邹煜才稍稍放心,随后又用衣袖中掏出三枚玉坠别在他们腰间,万般叮嘱:“如果遇到危险,摔碎它,立刻御剑跑。它能为你们抗下一击致命招,我这边也能感应到,到时候我会立刻赶过去。一定要冷静下来,尤其是你俩,章祁月、沈琦听见没?”
“师尊放心,弟子牢记于心。”
邹煜回头与另外两人对上眼神,闭目唤出传送阵法,一阵眩晕感六人已经站在仙谷前。
一池清潭泛着晶蓝色光芒,萤火点点在半空中飘荡,两侧满是盛开的花树,形态各异却格外美丽,风起吹得落花似雪,满林清香扑面而来,引诱众人踏入这般人间仙境中。
“去吧,万事小心,我们在外面等着。”
邹煜的话宛如定心丸,他们不带任何犹豫便向前走去,潭水感受到来人,轻柔地将他们裹入水珠中,刹那间沉入潭底,不见了踪影。
极速下坠的三人并不知晓,邹煜有一点骗了他们——仙谷只接纳仙家无仙器弟子,一旦已经拥有专属器具的修仙者,无法再次踏入仙谷半步。
也就是说,如果真遇到了危险,邹煜他们根本无法赶到身边救助。他之所以这么说,无疑是为了让他们安心,小心行事。

这种坠感像极了之前在游乐园玩的跳楼机,有一种不要命的下降速度。
章祁月按压胸口,咬住嘴唇避免自己不争气地把尖叫喊出声,本能地将自己身体越缩越小,试图希望一会用屁股当垫板来减少身体其他部分的摔伤。
没有料想中的痛感,水珠在触碰到地面的瞬间便倾洒消失,将三人稳稳平放在地。
冷风阵阵,章祁月睁开眼却被眼前景象吓住,这简直就是诈骗。外面有多仙,里面就有多恐怖。
暗紫色天空中翻腾着阴云,仿佛下一瞬就能化成魔物张开大口将他们吞并,枝叶枯败,枝杈交错像编织而成的大网,将高空中的血月分割成数片不规则方块。
修真界里可以下载国家反诈中心APP吗?在线等,挺急的......
“这里真的有仙器吗?我们真的不是误入了什么妖魔聚集的地方吗?”
章祁月扭头望向身后同样震惊的两人,眼中充满希冀,想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别做梦了,师尊难不成还能害你?”沈琦斩断脚边藤蔓,颇为嫌弃地甩开它迸溅出的不知名液体,跳出原地数步才接着道:“这到底什么鬼地方啊?哪来的藤蔓还溅汁的。”
“无路可走,只能往前了。”
“大师兄等一下!”
沈琦突然想到了什么,喊住想要往前直走的阮秋盛,弯腰将包裹从后背解下,扬手冲两人抛去——是两把剑。
“当时说好的,陪练费。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明白?”
章祁月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跳起接下。冰凉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来回抚摸剑身。
“谢谢二师兄!”说完还不忘让身边满脸疑惑的阮秋盛收下这柄剑:“之前陪二师兄种花,他答应送我两把剑,大师兄你就放心拿着就行。”
“二师兄人品这么好,不会讹人的。”
沈琦身后尾巴还没来得及骄傲翘起,又再次被章祁月这个破嘴压了回去。他就该知道这小子嘴里不会说什么好话。
“大师兄你用这个防身,就算讹人,我也只讹他一个。”沈琦仰头冷哼,大幅度转身,踩军步似的头也不回直直向前走,脚下的声音仿佛要震碎地板,生怕另外两人注意不到自己的离开,还没走出几步还故意发出疑问:“怎么不走了?”
“二师兄等等我啊,来了来了!大师兄,走!”章祁月也极其配合沈琦的演戏,拉起阮秋盛就往他身旁走。
原本还惧怕着周围森冷的环境,被这么一闹腾,三人心中倒少了些许恐惧,快步深入森林。
天色越来越暗,前方道路甚至都要靠摸索前行。章祁月从怀里掏出从邯绍那软磨硬泡才要到的夜明珠,可他们所在的地方像是密不透风的屏障,夜明珠这般明亮的光芒却只能照亮几米的路程。
雪白的剑刃晃过章祁月视线,紧接着自己左手被沈琦抓住,明明对方声音抖得跟个筛子一样,还要强装镇定:“小师弟你拿好夜明珠,别丢啊,你二师兄帮你斩妖除魔。”
刚想回答自己无事时,右手同时也被牢牢牵住,连续多日练琴那原本细嫩的手指已经磨出了薄茧,搭在手腕处有些痒。他想抽出手去反握住阮秋盛,不料对方力度更大,开口止住章祁月的动作:“别动,你们两个躲在我后面,我去探路。”
虽说自己身为小师弟被护在两位师兄身后,他很感动。但是这个动作,很像古时押送犯人——双手被牢牢制住,只能被迫跟着他们的步伐前行。
章祁月有些欲哭无泪,拿着夜明珠继续往前,可自己内心小人儿却已经哭湿了几张帕子:这种情况下害怕发抖很正常,但是,两位师兄…你们攥得是我的手,太紧了……有点疼…………
夜明珠忽的没了光亮,三人脚步同时顿住,随着珠子破碎响动,一道古怪笑声由远及近。不需出声提醒,沈琦立刻挥剑斩去,与此同时琴音泠泠,同那股剑意直刺源头。
“符开——”
在两人松手之际章祁月旋身后撤,两指夹符闭目念咒,轻喝出声再睁开眼时,眼底锐光散去转而被迷茫替代。
他眼前哪里还有什么阴森小道。
视野开阔,脚下绿坪一望无际,远处瀑布一泻千里,激起的水花拍打在河边石台上。草长莺飞,繁花似锦,一派春日美景令人赏心悦目。
“大师兄?二师兄?”
回过神才发现这里只有他一人,原本护在前方的两人消失不见。他低头看向手中完好无损的符纸,不再多想,心急地将它塞进兜里,环顾四周快步奔跑,想要寻找沈琦和阮秋盛的存在。
“别找了,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你那所谓的师兄估计也被你的符咒之力拉扯到别处。”
“我的符咒之力?”章祁月犹豫半天抬指指向自己,不敢置信地再次重复一遍老者的话语。开什么玩笑,他刚刚也就开了个保护阵啊?
“入了仙谷,就会有不同的机缘相引。本来那道怪声是冲着拿剑小子去的。结果你们倒好,同时行动把人家仙灵打的团团转。到头来还是你那稍微迟点的护符破开自己机缘,顺带着把他们两个也传送到别处幻境。”
“那他们.....”
“放心,性命无忧,不过是被仙器引入幻境考核罢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还是你的考核官,怎么没见你害怕?”
章祁月打量着坐在棋盘前的长者,发量稀疏,两道长眉上下飞扬,身量也不高,可胡须倒是大把,远观像极了书中的小矮人,颇有喜感。这副模样就算再怎样凶狠,也没法让他感觉到可怕。
“那前辈您想考我什么?晚辈定尽力奉陪。”
白胡子长者听到这句话很是满意,鼻子下面的两撮胡须都快扬上天,指了指桌上棋盘:“跟我下棋,你赢了,我就把风乐剑和法阵宝典赠与你。”
奉陪不了,下棋一点都陪不了。
章祁月想再唤张护符退出幻境的心理都有了。其他什么都行,唯独下棋,他一窍不通。
小时候他最多也就接触过五子棋,可他从未赢过阮秋盛,到最后还是拿着黑白棋子当跳棋玩,更别提连见都没见过的棋法。
不过他有其他可以补救的方法,那就是三个字:不要脸。
章祁月撸起袖子大跨步走到老者面前,粗略扫过桌上棋盘,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所想。
因为他甚至看不懂棋盘上对应的字。
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咳嗽几声故意引起对方注意,随后神秘地前倾身体问道:“不知前辈在这里等人对弈多久了?”
“太久记不清了,只知道从未有人赢过我,哪怕是我自己。”
......所以合着你是自己一人分两身,自己跟自己下着玩呗。章祁月不忍心揭开长者话语背后的心酸,此时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感更重了,甚至觉得自己浑身散发着红色光芒。
关爱空巢老人,从他章祁月做起。
“前辈您看,你我相遇便是缘分。不如别下这种古棋了,要不晚辈教您一个新玩法?”
从第一眼见到这位老人时,章祁月就觉得对方是个能和自己聊得来的人,这就是直觉。因为这个人说话方式像极了曾经儿时楼下住的一位老爷爷,总喜欢把自己装成老古董,可看到别的小孩玩闹又忍不住偷瞄其中乐趣。
果然原本还板着脸的胡须长老来了兴致,也探身问道:“怎么个新法?”
“但是前辈,我要是教了您新玩法,那您是不是也该把仙器交给我?”
“你这不叫教我,你这叫不要脸。”
太像了,简直连骂的话都一样。
章祁月咧嘴一笑,在长者火气上头前连忙恢复可怜纯真模样,手中倒是迅速将黑白棋子摊开摆成两个倒三角。
“前辈您看。您执白棋,操控一枚棋子以直线为准,可以向相邻的六个方向移动。倘若沿直线方向有空位,那么您可以直接占据,等待下一轮行动。当然,在棋局进行的过程中,只要满足条件便可连续进行,遇到我的棋子也是同理。”
章祁月极有耐心地为他讲解跳棋规则,并结合桌上棋子详细比划。注意到老者逐渐聚精会神观看他解说时,他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虽然不会象棋、围棋之类高深费脑子的博弈,但在跳棋方面,没人比他玩得更熟练。
规则已经讲解完毕,胡须长者早已按捺不住,满眼期待地等待章祁月起手下棋,俨然没有当初那般严肃。可章祁月偏不如他意,满脸苦恼地思索片刻,好似极其纠结,许久才又开口道:“这样吧,前辈您刚学会这种玩法,晚辈便以三局两胜为条件,倘若晚辈赢了,那前辈的话可还算数?”
“要什么三局两胜,还是同之前那般。少废话,开局。”
上钩了。
章祁月强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故作镇静地与他下棋。
一炷香后,章祁月蹲在桌边翻看纸张几近泛黄的书籍,上面的阵法痕迹甚至都看不清,只有封面的《阵法宝典》四个大字赫然入目。

第19章 得宝
除了一本看上去年份久远的古书,章祁月还得到一个小木匣以及一把剑,长者称这些只是答谢。
据说这个木匣里有无尽符纸,通体漆黑,平添几分压抑。不仅颜色区别于普通符纸,绘符笔墨也与众不同,需自行破指血绘,但符咒所爆发的威力足以和高于自己两阶级的修士对抗。
这不就纯纯游戏里烧血给自己或者队伍叠增益buff的角色吗?
章祁月放下匣子又将目光放在那柄青色细剑上,他顺手抓起甚至没有感受到什么重量,拔出剑,眼底却闪过惊讶,这把剑不同于沈琦送的那把寒光闪闪。
剑身宛如薄翼,挥剑轻盈不拖泥带水,随手一挥,剑风如裹挟着春日花香般柔和,却能斩断一切。
十指灵活运用使剑柄在指间跳跃,剑刃就着力度在空中划过数朵剑花,掌心固定随后被甩手入鞘。章祁月手指过处,一道银光擦过剑匣上端“风乐”两个繁体字型,灵剑认主,随后再无异样。
他虽不修剑,但长者都送了,收下也没什么坏处。等离开仙谷他再去找点装饰品给这把剑提高些美感,当做挂件带在身边算了。况且,万一说不定哪天就用上防身救自己命了呢?
章祁月美滋滋地将两个宝贝收进怀里,手扒在桌沿站立起身,重新坐回胡须长者面前,摇晃着那本褪色的宝典,语气中满是不解:“前辈,这本是不是褪色了啊?恕晚辈愚钝,里面内容根本看不清字迹,无从下手。”
长者像是没听到似的,将棋子重新归位,对着那两个倒三角捋着胡须,眼皮压根懒得抬,直勾勾看着棋盘道:“下棋。”
询问无果,章祁月抱着下完这局棋就能得到答案的想法,老实坐下又同他来了一局跳棋。意料之中的胜利,他连忙抬头望去,可长者哪里像是要回答问题的样子,不紧不慢地重新摆好,再次重复道:“下棋。”
又是一局结束,胡须长者依旧摆好棋局,像被操控的机器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相同的场景。章祁月再也沉不住气,跳下板凳走到长者身边,翻开书页想让他看清那模糊的章节。
可对方视线压根没有斜,仿佛他沉浸在这新鲜玩意梦乡中,不愿醒来。章祁月双手叉腰闭上眼睛努力调整自己心情,片刻后他自暴自弃地收起宝典,坐回位置。
好,不就是下棋吗?下呗,谁能下过您啊。
黑子落棋,白子紧追,一场轻松玩闹的跳棋竟被两人动作激出几分紧张感。
章祁月思绪逐渐放空,却在下一瞬一道苍老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你为何修符?”
他惊得手中棋子掉回原位,四处环顾却再没见到第三人,然而那道声音依旧在耳边盘旋;“你为何修符?”
章祁月没有出声,依旧捻起棋子陪同长者进行着漫长的棋局,在最后一子落下时,将自己初心在心底唤响。
“你为何修符?”
“弟子愿能以纸为器,以笔为刃,提笔绘阵护全性命,斩万千邪祟于符下。故而入符道。”
复读机般的询问刹那间停止。这时胡须长者终于抬起头,笑容满面,嘴角扯起的弧度让他脸上满是褶皱,可那双眼睛却没有浑浊之意,如清水般透彻。
“这局我赢了。”
像小孩子炫耀手中糖果一样,这副模样越来越像故人。心底泛酸,眨巴眼睛吸了吸鼻子,却还是跟着一同扬起笑顺着话语附和道:“前辈棋技高超,晚辈敬佩。”
“你也该走了。”
章祁月赶忙起身拜谢,在直起腰时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嘴关于宝典的问题,长者没有回答只是慈祥地笑望着他。
揣起书本,章祁月不再多言,可能想要悟出书中奥秘还需要一个新的机缘。今日收获已经很多了,不急。
刚走出几步,章祁月又顿住,侧身道:“如果还有机会,晚辈下次还陪您下棋。”
这句话说完只见胡须长者笑得更开,他双脚触地,弓着腰的身型果然只比圆桌高上那么一点,他摆摆手让章祁月赶紧离开,最后的话语也消散在风中:“没有下次喽。”
幻境崩塌,一道金光从裂缝中冲向章祁月,直直穿过布料钻进那本《阵法宝典》。他连忙掏出书本,那原先模糊的字迹此刻全都镀上了一层新墨,仿佛一本刚写出的新书,各种阵法图文清晰地映入眼底。
他转身再不见那位长者的身影,心中一个猜测隐隐定型。
那位长者其实就是这本书的守护仙灵,日日困在仙境中靠着一盘棋自娱自乐,数千年来终于碰到一个活人。他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和自己对弈,是因为他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次下棋,也是他第一次同人交谈玩乐。
同样,是他第一次知晓棋盘中的乐趣,亦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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