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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家师兄天下第一!(辞承欢)


像是一团散开的毛线,越缠越乱,两股凌乱的灵力在他体中横冲直撞,苏焱尝试想要灌输灵力却被邹煜按住:“没用,我刚刚一直在给他送灵力,却发现他现在身体太虚弱,承受不住,现在反而极其排斥我的灵力。”
“所以我探查到的那两股灵力就是你和他自己的?”
“对。”
“他从哪看到的血祭法子,这种禁术他还真敢用。”苏焱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瓷白药瓶,将粉色药丸推入章祁月口中,接着道:“这个药能帮他修补损耗过多的灵力。先回去吧,接下来就是养伤等苏醒了。”
邹煜没有回答,两手抱起自家昏睡的小徒弟沉默跟在身后。往日无坚不摧的背影此刻显得单薄,眼下的结果令他更加坚定自己曾经的想法:天塌了他扛着,地裂了他来补,干脆就直接把他们养成三个没见过世面的金丝雀,谁再敢来挑拨,他就用雪渊割了对方舌头。
自己吃过的苦太多了,他再不想再看着自己身后的徒弟们重新走一遍。
这边被长辈们挂念着的章祁月,此刻正拖着下巴单手旋转着棋子,对面赫然坐着那个白胡子老头。
“不是说没有下次了吗?”
“谁能料到你这小崽子这么不怕死,连血祭都敢用。”
章祁月耸了耸肩抬掌落下一子,环顾四周,他此刻站在水面上,脚尖还能点出圈圈涟漪,而天空也是与水色相同,一片蔚蓝。
“这是哪?我死了?”
“是不是有你心动的人在旁边啊?舍命为爱,老夫这点还是懂的。”
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章祁月险些就以为自己面前的小老头是那些广场舞大爷大妈们,这股八卦劲从哪来的?不过,说的好像有些对,确实可以算是......舍命为爱?为了大师兄......和二师兄?
不过说爱是不是有些太直接了,师兄弟间互相照应关心都是正常的吧?章祁月越想越偏,脸上也跟着跃起两片薄红。
“哎呦,从我这那么不要脸地骗去宝物,我还以为是个花招贼多的老手,原来是个单纯小孩啊。”长者捋着胡须自己在那乐呵了一阵,随后才慢悠悠解答他的疑惑:“血祭透支了你全部灵力,魂魄也险些离体。还好老夫残留在宝典的意识帮你护住,现在你在意识之海。刚刚有人往你体内渡灵力,可惜现在你太弱了承受不住,你体内那两股还在斗架呢。”
有人渡灵力?是师尊?他活下来了?那大师兄和二师兄是不是也逃出来了?
惊喜攀上嘴角,他压抑不住笑容匆忙抓住长者瘦骨嶙峋的手腕,一股脑问道:“那我现在能出去吗?我是不是回枫翠居了?有人救我们了是吗?”
被他抓住来回摇晃,长者也不恼,像哄小孩似的拍打章祁月手背,耐心回答道:“能,我只是保护你的魂魄罢了。你的身体已经被三个修士带走,具体是谁我并不清楚。你体内那股灵力待你苏醒后稍加调养便可融合为己所用,这灵力不害人。”
从话语中他已经猜出了是谁,拱手拜谢:“多谢前辈相助,晚辈感激不尽。”他放下手,眉眼弯弯,略微俏皮的语调传入长者耳中:“那前辈,下次还有机会下棋吗?”
长者闻言眉毛一横,颇有些责怪地指着桌上残局:“我也没见你这次跟我下完啊?”可对上章祁月的笑容后又破了功,摆摆手开始撵人:“快滚快滚,下次找我下棋的时候可别又一身伤,我不负责啊。”
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搡着章祁月,下一瞬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周围景色逐渐模糊,慢慢坠入黑暗。
水滴坠落皮肤的击打触觉太过于真实,是下雨了吗......意识回笼,章祁月吃力地睁开眼睛却又被炫目的阳光刺得重新合上眼皮,恍惚间他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两指掐住上空滴水的木鸟便往外走,这只木鸟里装有丹药混合的药水,足以让章祁月伤势恢复。
熟悉的嗓音让章祁月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感觉。
“苏师叔,小师弟好像醒了。”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向他展开双臂揽住自己肩膀的就是沈琦,带他玩闹,同他聊天,如今更是为了自己在洞穴险些陨命。极度惊怕中再次听到这个声音,恍然如梦。
他好不容易适应了阳光,再度睁开眼时正对上沈琦的目光,苏焱也恰时收起探向额头的手指,松了口气:“没事了,在往好的方向好转。沈琦你这几日还是少用右臂,再过些时日再练功。”
“好嘞,谢谢苏师叔!”
章祁月向沈琦不住递眼神,前段时间不是还一口一个苏前辈吗?怎么突然改口叫师叔了?苏焱注意到章祁月的小动作,猜到他们师兄弟间肯定有别的事要聊,便起身说道:“过几日我再来看,你们...”
话语被屋外喧闹声打断,一阵器具搬动的声音由远及近,紧接着邹煜极其洪亮的声音传入屋内三人耳中:“好好好,就放在这个房间就行,把那几个翠竹挂画挂在正屋,哎对对对就是这样。好,辛苦诸位了。秋盛,跟我进屋。”
有热闹看哪有不去凑的道理。
章祁月在沈琦搀扶下走到房门后,探头看屋外的场景。只见苏焱定定看向前方——他在药谷的家具全被拖到枫翠居正门,在一众门童的搬弄下,专属于苏焱的房间被量身打造完毕。
所有家具的摆放位置均与之前无异,外加上刚刚那番故意放大的声音,这明摆着是让苏焱直接在枫翠居待着给他那三个徒弟治病。
章祁月躲在后面快要惊掉了下巴,他这是昏迷了多久啊?怎么感觉天地都变样了?章祁月戳了戳沈琦,极其小声问道:“二师兄,我睡了多久啊?”
沈琦闻言仰头思考,嘴里念念有词掰着手指头开始算,片刻后他望向章祁月:“足足四日。”
四天,这么久。章祁月心中一震,但随之又想起刚刚师尊好像喊了大师兄的名字,那看来他也无碍了。巨石落下,章祁月这才同沈琦专注留意苏焱的反应。
虽然苏焱的背影看上去极其僵硬,但他还是默许了邹煜这种胡闹行为。他没有踏入房间去看装饰,反倒走近旁边一棵尚未生叶的小树,上下抚摸树干,在两人的注视下用仙术砍断。
章祁月和沈琦同时惊呼,脸色唰地变白,这一变化引来苏焱好奇地回眸,满眼不解。
“苏,苏师叔,那那棵,就是你刚刚砍的那棵,是师尊在门派比武前刚栽的桃树......”沈琦连舌头都捋不直了,他之前无意中砍了自家师尊一棵梨树,差点就被师尊满山追杀。更何况这棵刚栽没多久的桃树。
章祁月双手合十,在心里已经为苏焱点了一支白蜡。苏师叔,佛祖保佑你,阿弥陀佛。
苏焱低头看着那棵半截桃树,呆愣了许久,才缓缓再次转头问道:“你们两个谁会时间回溯术吗?”
沈琦:“苏师叔,好像没这个仙术吧?”
又是一阵沉默,章祁月觉得自己脚都快站麻了,接着便看到宛如雕像的苏焱开始有了动作。
只见他极其笨拙地抱起地上半截树干,小心地比对中间痕迹,试图让它恢复原样。一条红纱从他衣兜中飞出将那道砍痕挡住,随后又施加灵力巩固它的承重,使其足以支撑住桃树竖立。
好一棵喜庆的小桃树。
做完这些苏焱好似对自己的行为极其满意,转身笑望着身后两人,眼中却全无笑意尽是威胁:“你们刚刚没看到什么吧?”
看到两个小孩拨浪鼓般摇头,他点点头越过桃树径直走向枫翠居大门。
“二师兄,苏师叔真的没事吗?他刚刚甚至同手同脚了。”
“我觉得他应该没事,只不过心死了。”

第24章 共枕
目送苏焱离开,两个少年所谓的热闹也已经散尽。院外鸟雀蹦跳上枝杈,懵懂天真地歪着脑袋看向倚靠门栏的少年,觉得无趣又抖动满身羽毛,伸长脖子一展歌喉,叽叽啾啾叫了几声,叼起高处酸甜的果子展翅高飞,徒留来回摇晃的枝杈。
半山腰的夏风吹过两人衣摆,章祁月望着山下沈琦那稀稀拉拉的花圃,兀自笑出声,这种劫后逢生的感觉太过于不真实。他本想抒发一下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情,到嘴边却成了煞风景的假设:“二师兄,假如我们这次没逃出来,咱们三个住的地方还会有春夏冬的盛景吗?”
沈琦嗤笑道:“得了吧,就我那小花圃,估计早就枯死了。你和大师兄的倒没什么大碍。”他顿了顿话音,声音低了下去:“可能会没有人再打扫吧。也许,后来就成了飞鸟走兽的居所了。”
整日在院落中潇洒自在的少年们从未考虑过死亡,他们的生活除了两眼一睁练功,就是嬉戏打闹。这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站在鬼门关门口,差点就要踏入,又被他们三位前辈徒手捞回来,得以重见天日。
章祁月贪婪地吸吸鼻子,将新鲜空气全部卷入鼻中,心想:“枫翠居还有师尊,想这么多干嘛,先好好活着再说。”心中烦闷随着呼气离开体内,他扬手拍打沈琦完好的左臂,一扫脸上伤感劲儿,骨子深处的犯贱却又按耐不住。
他做作地捏起手,娇俏的兰花指悬于空中。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拉起衣衫半掩面,颦眉蹙额,好似一个多愁善感小女子。掐着嗓音道:“小女子头晕,不知小郎君可否扶我入房?”
沈琦被那一巴掌打得龇牙咧嘴,又碰上章祁月在自己面前犯病,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但随着他们长时间相处,沈琦也寻到了治他的法子,睁着俩眼开始说瞎话:“大师兄从师尊那出来了,看样子好像是来找你。”
只见那位娇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突然直起腰板,非常有志气地撑着有些飘浮的脚步慢慢挪回床铺。沈琦赶忙走上前帮他一把,还不忘顺着他话语多调侃几句:“呦,这是怎么了,姑娘不头晕了?”
章祁月哪还敢再反驳,生怕自己这点恶心二师兄的姿态让大师兄看见,不然他能现场砍一个地缝钻进去。他一声不吭缩回被窝,闭上眼睛伪装成还没清醒的状态。
沈琦被他这反差给气笑了,连续暗骂好几句“神经病不要脸。”可毕竟对方还是自己亲爱的小师弟,经历了这场冒险他们之间关系倒是变得更亲密了。沈琦冲门外唤道:“怀心!”片刻一把剑提着食盒从门外飞进,落入沈琦怀中。
他抚摸着剑身就像大人抚摸孩童头部,给予温柔的奖励。这转瞬间的温柔只留给怀心剑,接着他用左手毫不留情扯开章祁月遮挡身体的薄被,将邹煜准备的糕点推到他面前,开口道:“别装了,刚刚骗你的。四天没吃东西你也不喊饿,赶紧吃点。”
勾人的香味激醒章祁月空瘪的腹部,他重新坐起将那些装饰精美的糕点塞入嘴中,还冒着热气。师尊做的甜点极易辨别,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明明是用蒸笼做出的花糕,那原本沁人心脾的花香却依旧留存在糕点中,浓郁芬芳萦绕在嘴中。
神魂还没有完全修养好,刚刚的玩闹也是他为了让沈琦放心,他可不想再将自己脆弱一面露出来,洞穴中沈琦那不要命般的进攻他已经见识到了。如今他确实有些疲倦,沉浸在美食世界里章祁月没有张开眼睛,自然错过了其他两人的动静。
阮秋盛还真就出现了门外。
手指上还裹着纱布,注意到沈琦想要开口,他连忙竖指抵在唇边,跨步迈过门槛。章祁月此刻还正吞咽着食物,口齿不清地嘟囔着:“二师兄,有没有茶啊?有点噎。”
沈琦望向阮秋盛手中的杯子,视线上移对上阮秋盛目光,瞬间了然。他单手抱着怀心剑快速撤离,临走前还不忘混淆视听:“你等会啊,我去给你端,你再躺会。”
小师弟啊,让你恶心我。哼哼,让大师兄好好治治你吧,二师兄我啊,就先走一步。
沈琦走出房间倍感愉悦,连远处那不堪入目的花圃他都觉得极其顺眼,趁他心情好,过几天再去栽几朵野花作伴。他哼着歌下山,留下屋里一无所知的章祁月。
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靠近,章祁月还以为是自家二师兄,丝毫不掩饰,眼睛也懒得睁开,大大咧咧地转身伸手想要接过水杯,嘴边的话一箩筐全都倒出来:“小郎君怎么这么慢,真是渴死姑......大师兄?”
手指触碰到那异样的布料,他记得沈琦手上没缠东西啊?他又大着胆子摸了摸,纱布的磨砂感透过指尖将那抹茶温传入章祁月体中,仿佛细小电流穿透他的身体,酥麻感令他瞬间缩回了手,连带着嗓音也恢复正常,卡在半截的话硬生生转个弯喊了声大师兄。
“刚好从师尊那里带了一杯他亲自沏的茶,先喝了润润嗓子。”
温和的声音传入耳中,章祁月有些不自在地调整自己坐姿,匆忙抹去嘴边残渣,双手捧过阮秋盛递来的水杯。仰头饮下淡茶时他悄悄睁眼,透过杯沿用眼神临摹阮秋盛的模样。
大师兄他好像瘦了许多......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相见的缘由,他总觉得阮秋盛变了许多。身上气息似乎更加清冷,却又有与师尊衣衫上相似的花香,极淡,猜不透到底是什么香味。古朴竹簪束起长发,白蓝色绸缎缀着点点金光,仿若日出东山时洒落的日光坠落在他的衣衫上,神圣而又高雅。
他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曾经阮秋盛这般受人欢迎,这样一张如神明般的面庞,怎么会没人心动。脑海中又不合时宜地蹦出胡须长者的话语,目光上移落在圆领处,这身装扮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那白皙的颈部。
章祁月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杯中水早已被饮尽,他却为了一时私欲始终保持着抬手姿势,肆无忌惮窥探着阮秋盛。手腕被人抓住,水杯被阮秋盛从他手中移开,颇有些无奈地站起身,在章祁月面前张开双手似乎想要对方看得更清。
终将是阮秋盛太过于信任自家小师弟。他发觉对方透过杯沿观察自己时,只是猜测对方不好意思开口询问自己情况,担心自己隐瞒伤情,于是大大方方将自己朝向章秋盛敞开自己,殊不知章祁月此刻满脑子竟是些不可言喻的想法。
“安心,苏师叔已经检查过了,无碍。”阮秋盛摸向章祁月手腕,他并不懂脉象之术,只是当做心理安慰揉弄着章祁月皮肤,让他放心。
章祁月再怎么说也算是阮秋盛一手看大的。从小学模仿自己字体,再到后来为了追赶自己的步伐,在自己的毕业典礼上远远相望,挑灯夜读只为考上志淮高中。
阮秋盛深知,他拼命拨开前路的荆棘落得满身伤痕,回头总会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遥遥跟在自己身后。
现在他们并肩而行,不再有遥不可及的几年差距,甚至在修为上自己弱于对方。可阮秋盛依旧将章祁月当做曾经的小学弟对待,牢记着对方的喜好,第一时间总会想到对方。在洞穴里最后紧急关头章祁月闪身扛在自己面前时,他的心止不住颤抖,他曾无数次想过万一符咒再次失败,他们会成为妖兽的陪葬品,而他也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护在身后多年的章祁月在他面前失去气息。
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枫翠居依旧有他们这三个闹腾的小子,还有日常唠叨照顾着他们的邹煜。
想到这里阮秋盛不自觉笑出声,迎上章祁月抬起的目光,轻声道:“突然觉得,现在这样真的挺好。”
眸光闪烁,章祁月沉默片刻,也倏地扬起一抹笑,点头回应。
阮秋盛从前襟掏出一个小布包,当着章祁月的面层层展开。在布料褶皱中,一颗晶莹剔透的琥珀糖躺在正中央。
章祁月觉得自己的心脏彻底被这颗糖所融化。自从他入住阮秋盛家中后,一颗被碎玻璃纸装饰的糖果就成了他们之间的暗号,一个包含着彼此间“爱”的暗号。
夜色降临,阮秋盛注意到屋外的变化,重新将脱落的薄被盖在章祁月身上。拢起过长的衣摆,拨开挡在章祁月正脸上的发丝,抬脚正想告别出门,衣衫却被抓住。
下一瞬烛火被人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阮秋盛转身便对上那双明亮的眼瞳,瞳中似有水光,委屈地拽扯着阮秋盛衣摆,声音软得一塌糊涂,令人不忍拒绝:“大师兄,我怕黑......你今晚陪我睡吧。”
但凡沈琦此刻在场,他都能直接原地变出个铜锣,边敲边叫好。装,使劲装呗,是个人都明白那火烛正是此刻可怜兮兮的章祁月自己用灵力扑灭的。
“好。”

但好在,茶香四溢的碧螺春遇到了最心软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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