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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我家师兄天下第一!(辞承欢)


阮秋盛其实已经看穿了一切。攥住他衣摆的手并没有用太大力度,他只要后撤一步,绸缎就会从章祁月手中滑落。
可他没有丝毫犹豫,装聋作哑般直直往章祁月亲手织好的罗网撞去。
章祁月不明白自己心中到底在想什么,本能地想要在阮秋盛离开前把他留住,想让对方留下陪自己。他暗骂着自己卑鄙无耻,仗着阮秋盛知晓自己怕黑的情况,引诱着对方前来。
他在试探,可他是个胆小鬼。在探出手指的瞬间又想缩回,不过好在有人牵上了他转瞬即逝的勇气。
那身白衫向他靠近,章祁月听到褪去鞋袜的响动,全身紧绷不敢动。一侧靠枕陷了下去,他又闻到了淡淡香味,此刻他明白了香味的来源——悠远缥缈,若隐若现的梅香。
阮秋盛坦然躺在旁边,将被子大部分都裹在章祁月身上,他自己就着一点边缘闭目入睡。
这又不是第一次和章祁月同床共枕,因而在阮秋盛的世界中,他并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
既然章祁月怕黑,那么他就陪着。阮秋盛只是想再次同之前那般宠着他,仅此而已。
这可就苦了章祁月,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让他根本不敢转身望着自家大师兄。两手团在胸前,腿部微曲,缩成拱状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平稳的呼吸声突然断开,章祁月赶忙紧闭上眼睛,下一瞬便感受到额头上温热的触感。阮秋盛收回手低喃道:“没发烧啊,怎么感觉呼吸有些急促。”
阮秋盛散乱的发丝随着他探身的动作垂在章祁月颈窝间,酥痒感油然而生,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撩拨,心跳声如同擂鼓,不停撞着章祁月的胸腔。
章祁月本想继续装睡,却猛地截下想要扯开自己衣襟的手。
炽热的皮肤隔着单薄衣衫清楚感受到了那抹冰凉。
棕褐色眼眸中跳跃着不知名火苗,看向阮秋盛的目光多了几分赤/裸,似乎是被对方在暗色中有些明亮的浅灰瞳孔刺到,他狼狈地错开目光深吸气随后缓缓吐出,嗓音沙哑:“大师兄,还不休息吗?”
阮秋盛不动声色抽回被握住的手,不知是否是错觉,刚刚总给他一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令他很是不自在。然而恰巧这一个闪躲动作,此刻落入章祁月眼中俨然又变了味。
是不是自己吓到他了?都怪那个老头儿,大师兄睡在自己身边鼻间全是他身上的梅花香,引得他遐想连篇。他会不会讨厌自己?不行,要想办法转移一下大师兄注意力。
不等阮秋盛开口回答,章祁月突然手捂住胸口闷哼一声,身体颤抖蜷缩成一团。
这番动作把阮秋盛吓得再无闲心思索刚刚的错觉,慌忙拢住小师弟,抬手想要挥亮烛火看清对方此刻状态。蜡烛被点亮,只能堪堪注意到章祁月紧皱的眉眼,下一秒却再次被熄灭,章祁月虚弱地张口道:“师兄我没事,陪我聊聊天,一会就好了。”
阮秋盛本来就洞察力惊人,自己刚刚的意图也不知有没有被对方看破,但单是那一个甩手的动作就足以让章祁月感到心惊。
他只能继续装病,而且他只敢在暗处伪装。因为只要灯光亮起,阮秋盛就会看到他故意揉乱的衣衫,以及他为了制造更真实的痛感而咬破的嘴唇。
阮秋盛不再点亮那抹烛光,小心地将他扶正躺下,五指有规律地揉动章祁月捂住的胸口,点头道:“好,想聊些什么?”
伴着几声柔弱的咳嗽声,章祁月想了想,继续以一种无力的声音回答道:“师尊这几日找师兄是有什么事吗?”
话刚说出来章祁月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真是装病把自己脑子也装没了。师尊找大师兄聊天肯定是有他们的私事,明明是自己提出的聊天,反倒现在像一个妻子叉腰盘问晚归的丈夫到底去哪里。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章祁月越发觉得自己脑袋里装着浆糊,怎么会想到这种形容。明天他一定要去二师兄那种几株花草,修身养性,把自己脑子里这些废料通通倒出去。
简直荒诞绝伦。
“当初带我们离开山洞的其实是一把剑。”阮秋盛柔声开口,将最近的一切娓娓道来。他并不觉得这些需要在师弟面前遮遮掩掩,更何况可能过不了多久,自己甚至还要经常向沈琦讨教一些剑法要领。
章祁月没了声响,静静听阮秋盛继续开口道:“这把剑名为玄生,被那个妖兽镇守,数千年来未曾认主。师尊同我说不必多虑玄生为何选择了我,只需安心修行。”
阮秋盛像是回忆到什么,轻笑一声:“之前师尊点明我们不足时,曾传音于我,想要学剑的话可以随时找他。有时候真觉得师尊是天上派来的神仙,总能一语成谶。”
“玄生剑,天机琴......”章祁月将这两个名字颠来倒去念了个遍,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大师兄,说不定以后你还真能成为那种掌管人间生死的修仙大能。”
阮秋盛闻言哑然失笑:“那到时候我一定先帮沈琦复活那棵砍断的梨树。”
“或者也可以救一下苏师叔手下那棵悲惨的桃树。”章祁月接过话茬也跟着笑起来,刚刚那句猜测谁都没有在意,全当做师兄弟之间的调侃。
不知又聊了多久阮秋盛声音逐渐变轻,这几日的疲倦令他陷入沉睡。章祁月喊了几声师兄无人回应后,他才大胆转身去欣赏阮秋盛的睡颜。
眼尾那抹极淡的红在黑暗中看不太清。自从章祁月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便注意到阮秋盛眼尾总有类似化妆品所绘制的红。
起初那抹红每日颜色还不断变化,时浅时深。也许是阮秋盛为了效仿原主曾经的习惯,可奈何用不惯红黛,久而久之才逐渐稳定手法,那翘起的眼尾颜色慢慢被他刻意变淡,不但没有违和感甚至给人一种别样的俊美。
章祁月极缓地靠近阮秋盛,看那双卷翘的睫毛随着呼吸声轻颤,仿若蝴蝶展翅。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纱,在唇瓣撒下白点,吸引着章祁月低头噙走那抹异光。
却在咫尺间他猛地顿住,瞳孔恢复一片清亮。章祁月迅速移开两人距离,脸庞滚烫似火,百般谩骂自己龌龊想法,可依旧恋恋不舍地捧起一缕青丝,极其虔诚地落下最为轻柔的吻。
蝉鸣阵阵,夏日烈阳刺入房间,也照亮了章祁月那眼底的青黑。身侧早已没了人影,仿佛昨晚一切都是梦境。脑海中极其混乱,所做梦境风光无限,旖旎缠绵,搅得他不得安生。
他脱下汗湿的中衣,将自己摔进庭院后侧水池中。水花溅起,任凭自己的躯体沉下水底,想要以这种形式来得以安慰——洗去心中肮脏,生怕玷污圣洁的神明。
这个时间大师兄估计又到师尊房间内学习剑修的入门知识,于是章祁月便拖着疲倦的身体跑下山找沈琦,刚进门就看到同样眼底乌黑一片的二师兄蹲在花圃旁边,半死不活地用左手抓着土块。
沈琦有气无力地举起手臂,象征性地挥动几下就当做打招呼了,接着又将目光移向土壤。
挺像一只怠倦上班的招财猫。
章祁月没吭声也跟着半蹲在一边,只听沈琦长叹口气,怨气连连:“怀心剑按理说应该是最亲近自然的剑啊,怎么还是没法刨土种花,一刨就死。”
“……”章祁月瞥向一边蔫了吧唧的野花,又瞥了不远处亮着剑身的怀心剑,沉默半天才吐出三个字:“神经病。”
沈琦听到后不怒反笑,连忙招手让章祁月凑近些。可能是因为真的没睡好,章祁月竟没有多加思考乖乖凑上前,紧接着一铲子土块被甩到脸上,他被迫吃了几粒砂土。
“懂了吗?我左手能控制剑,但不代表我能徒手挖坑种花。”沈琦抛下手中铲子,脚步后错几步,露出被他遮挡住的几坨洒落的土壤。
“突然再次觉得成为你手下那几朵花真是太可怜了。”章祁月摇着头捡起粉嫩的小野花,干脆也不用铲子,直接徒手挖坑放花填土。最后像是泄愤般邦邦几拳拍平土块,如释重负地站起来:“昨天的章祁月已经死掉了。”
沈琦:?
沈琦不明白自己小师弟又哪根筋搭错了,仰起头眯缝着眼睛,眼皮挡下阳光的照射,疑惑望向章祁月。只见他伸出食指,对着沈琦摆动几下,认真道:“从今天起,我将是一个认真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章祁月。”
不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一声冷笑结束了他们的对话,沈琦白眼都快翻上天。嘴上说的挺好,说不准再把大师兄搬出来,他这个小师弟估计魂儿都没了。
没有得到回应,章祁月自觉没趣,便重新蹲下身,对着乌黑的土壤发呆。片刻后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开窍似的望向沈琦,一句话让自己二师兄再次手抖掐断了一朵花。
章祁月凑到沈琦耳边,小声问道:“二师兄,那个话本你这里还有吗?”

第26章 暗流
沈琦挑起眉,利索地拍掉手上软土,捡起怀心剑头也不回地进屋,当着章祁月的面直接关上房门。
隔着木板传出的声音有些闷,但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自己去问师尊要。”
章祁月:......。
他还没疯到那个地步,为了个话本去找师尊,而且话本主角还是他们样貌出众的前辈们。这跟当街抓一个人问他贴身衣物穿得什么颜色有什么区别?
除非他活腻了。
这下连个解闷的人都没了,他憋着气沮丧地继续埋头种花,抚平杂乱的思绪。
不同于沈琦满园春色的宁静,山脚处的枫树亭倒是冷风阵阵,一道飘逸身影衬着那翻飞袖袍,舞出潇洒剑意。
手腕翻动挑出剑花,带着锐光的长剑隔空指向枫树,那本挂在枝杈上的叶子竟被凌厉的剑气横切两半,乘着风直直坠落于地。
阮秋盛指尖轻敲玄生看着它自行回鞘,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张开如水晶般清澈的灰瞳,那看上去冰冷不容靠近的面容此刻松动了许多。他满眼期待地注视着坐在台阶上的邹煜,想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评价。
邹煜摸着下巴回忆着自己大徒弟行云流水的招式,除了完美他想不到别的词,可心底疑惑也随之浮上来。
他很清楚阮秋盛是个琴修,但刚刚那套剑法怎么比沈琦这个纯正剑修练得还要好?这悟性是不是过于高了?
“秋盛啊,我怎么感觉你剑法比琴术还要好一些?”
阮秋盛一时没吭声。他总不能坦白自己是穿越过来的,根本不认识曲谱,所以导致他身为琴修却入门极其艰难吧......
剑法不需要记什么难懂的字符,只需要记住大概招式,随身而动就行。更何况阮秋盛本身就会一些打架技巧,再加上邹煜稍作提点,也能照葫芦画瓢。
邹煜没指望自己能听到什么答案,伸着懒腰越过阮秋盛,半开玩笑的话语中却是意有所指:“如今你既然琴剑双修,那自然要比别人所付出的努力更多。同样也会比别人承受的更多。”
他停下脚步转身点了点阮秋盛心口,继续道:“心中无物,心境澄明,切勿被凡事牵绕。”
看着阮秋盛茫然的表情他叹了口气,将话语表达得更简洁,再次开口道:“努力修炼,别钻牛角尖,顺其自然。别在恋爱上拌跟头,小心生心魔。懂了吗?”
这有点太过于直白了。
阮秋盛点点头,将邹煜的话牢记于心。不过他觉得师尊最后一句话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他对情爱这方面没什么感觉,应该不会出现师尊说的因情生心魔这一地步。
可怜的兔子已经被远处饿狼盯为盘中食,却依旧认真低头啃食脚边青草,没有任何防范。
邹煜捻着草茎大步走向枫翠居大门,语气中倒多了些许嘲讽,示意阮秋盛跟在身后,感慨道:“还真是巧,有礼物送上门喽。”
阮秋盛没有听懂其中意思,吱呀一声轻响,一个外门弟子手捧礼盒恭敬站在屋外。
见到邹煜时面露喜色,快步迈出几小步,双手举过头顶说道:“邹宗主,这是我们宗主为感谢贵宗在门派比武时救命之恩,拜托弟子前来送上谢礼。里面都是宗门长老们打造的器具,还望邹宗主不嫌弃。”
熟悉的荆棘门派绣纹,正是那日在比武上见到的暗门校服。
阮秋盛瞥过这个弟子服饰转而又落在那打开的盒子——里面横躺着几把武器,有短刃有弓弩,甚至还有藏于身上的暗器。
铁色外表散发着凛冽寒光,仅仅是注视就能感受到它们包裹着的杀意。
纸扇敲打着手心,邹煜没有看那礼盒,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那位声称是暗门的弟子,故作疑惑道:“这些不应该去给邯绍看吗?枫翠居不过就是个折戟宗的小院落,怎么找到这里的?”
那弟子没料到对方会这般发问,只是微顿片刻便面不改色回答道:“弟子前来拜见时,邯长老并未在宗门。弟子本想下次再来拜访,恰巧遇到一位洒扫门童丢弃杂物,弟子便擅作主张问路。”
说罢根本不给邹煜继续询问的机会,扑通跪地头低得更深,颤声道:“弟子逾越贵宗门规,自会回门派向陈宗主请罪。弟子也只是奉命送礼,还请邹宗主收下。”
“那本尊要是不收呢?”邹煜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手指点在扇骨上,缓慢又沉重,一下接着一下叩响像是在进行某种倒计时。
“陈宗主曾吩咐过,他猜到邹宗主定然不好意思收下,因而要求弟子无论以什么方式,务必将这份谢礼送给邹宗主。否则弟子回去也不好交代。”
这哪是送礼啊,简直就是通知邹煜开门拿东西,不收就是不给他这个暗门老宗主面子。
他之前怎么没觉得陈讳这个老东西事这么多?比武上的乱子是他们暗门搞出来的,现在不但没有追究那日逃脱的鬼魂,还拿出来一堆东西强迫邹煜收下。
邹煜是年轻不管事,但不代表是个没脑子的傻子。种种迹象太过于反常,不出意外的话,暗门一定在密谋着什么事,想要拖折戟宗下水。
“此物过于贵重,还请带回。改日我定会亲自去拜访陈宗主,我这里有留音符,你回宗门可凭借这个免去责罚。”邹煜不再言语,目光移向别处。
暗门弟子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逐客令,虽有不甘却只能俯身辞别:“此番多有打扰,弟子先行退下,再次代宗主向您表示感谢。”
绯红大门缓缓关闭,隔绝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那名暗门弟子转身离去,却突然步伐逐渐缓慢,眼中光芒涣散,宛如行尸走肉。在距离枫翠居数百米远的地方骤然倒地,年轻的皮囊瞬间干瘪下去,最终连声呼叫都没喊出就灰飞烟灭。
连衣物也不见了踪影,仿佛人间蒸发,再无痕迹。只有散落在旁侧的武器顺着坡度滚动几圈,停在一双黑靴前。
宽大的袖袍垂落至地,再次抬起时地上的混乱早已没了影子。来人隐藏在黑袍中看不清模样,一个黑点从他手中弹出,悄无声息地落入枫翠居的角落。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他定然会尖叫出声,因为袖袍下所谓的手是一双白骨。
仙家名门正派所居位置都不同,但大多都远离人间烟火,与山间薄雾相邻,自认清高无暇,睥睨天下。
一座古阁立于人间南侧山谷中,单调的阳光映射其中竟有七彩微光流连不断,周边繁花遍地,顶处的“音阁”两字反倒普通得与这花海格格不入。
阁内更是别有洞天,碎金琉璃灯盏排列整齐直至大殿主门,左侧盘旋而起的台阶透澈得没有一丝杂质,明眼人就能看出是从上万颗水晶中提取出最优质的碎片才锻造出这短短几层阶梯。
入眼皆是奢靡。
若说实力最强的宗门是折戟宗,那么最有财力的便是仙界存在感最低的音阁。
修仙一切以实力为主,空有钱财在修仙界根本没有一席之地,音阁逐渐成了别人口中的“金钱废物”。
音阁阁主仙逝后,新上任的阁主不知做了什么,竟让原本还趾高气扬出现在各个场合的音阁弟子慢慢没了踪影,整日缩于黑衣中,不见日光不与外人交谈。
连仙界其他门派都没见过这新阁主的容貌,只听闻是个病秧子。
大殿深处光线暗淡,正中央一人懒散地靠倚在镶满珠宝的座椅上,额前两捋碎发别在耳后,露出眼尾微微上扬的细长丹凤眼,长翘的睫毛扫出一片阴翳,却又不失美感。
一群人跪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出,低着头冷汗不住冒出等待座上人的言语,那人依旧不慌不忙地仔细端详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抚摸指尖佩戴的金属指套一遍又一遍地勾勒上面花纹,许久才不经意开口道:“礼送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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