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舌尖顶了下红肿的脸颊,感受到火辣辣的痛意,并尝到了点血腥气。
 王先生在王太太的安抚下平复了不少,看着他,横眉冷竖地说:“待会儿去抹点药,晚上在孙家的订婚宴上给我好好表现,不要闹的太难看,丢了我王家的面子。”
 “知道了。”他耳朵一阵耳鸣,嗡嗡嗡地听不清声音,一脸敷衍地应了一声,抬起脚步就往外走。
 后面却突然传来王太太细声细气的声音,“阿惩不吃饭了吗。”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对方。
 那确实是一个符合所有男人心中妻子模样的女人,永远的温柔贤惠,永远的体贴入微。
 王惩明明每天都能看到她,却还是对她的脸感觉到了模糊,对她感觉到了陌生。
 连回忆里,他都不曾想起她年轻时的模样。
 王太太被他仿佛能将人穿透的目光看的浑身一颤,忍不住轻轻地别开头,转移了目光。
 “不了。”
 他垂下眼,转身离开。
 王太太作为王先生妻子的身份已经大于一切,大于她母亲的身份,也大于她自己。
 “王惩,记住我给你取的名字,要时刻约束自己,谨言慎行,不要做出让我和整个王家丢脸的事情。”
 严厉的声音带着王先生惯有的命令,震得他耳膜发痛。
 他走出门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在众人齐齐看向他的视线中,他一把将已经摆好饭菜的桌子给掀了。
 真他妈的倒胃口!
 掀桌子这事,王惩做了没有十回也有八回,掀完就走,连头都没回。
 里面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动静,有王先生的怒骂声,王太太的安抚声,但这一切都和王惩没什么关系。
 孙家大少的订婚宴定于晚上八点,受到邀请的人几乎都来了。
 这让本就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孙大少更加春风得意。
 不说别的,光是陈戈徒的光临就给足了他面子。
 看着孙亦郡殷切地围在陈戈徒身边的模样,几个小二代围在一起,啧啧了两声。
 “看他那幅样子,早就知道他心思不纯了。”
 “也不看看陈少是什么人,真当从手指缝里漏两个子就是对他们另眼相待了。”
 几个人有些瞧不上孙亦郡的样子,如果是王惩就算了,他们惹不起,可孙亦郡这个“外来户”凭什么。
 “才哥,你说陈少不会真的和王少闹翻了吧,这气性也太大了,两人怎么吵都不应该让外面的人得了好处啊。”
 其中一个小二代看着孙家人将陈戈徒奉为座上宾的模样,语气里透着一股子酸劲。
 “就是,要不才哥你去和王少说说,让他别和陈少闹性子了,平白无故让孙家人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另一个小二代用手臂怼了怼小才。
 小才侧身避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王惩是他能指指点点的人?
 就算他是王惩的狗腿子,可有谁见过狗腿子能在前面说上话的。
 “陈少和王少都闹了十来年了,一个孙家又算什么,指不定又是他们在玩什么‘情趣’。”小才有些烦躁地敷衍了一句。
 却不料他这话一出,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如醍醐灌顶般变得清澈又明亮。
 “还得是你啊,才哥。”
 小才一顿,随后心里一阵得意。
 那可不是。
 他早就看透陈戈徒和王惩那黏黏糊糊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
 “才哥才哥,王少来了。”
 小才顺着转头,与此同时,宴会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出现在门口的王惩。
 无他,今天的王惩盛装出席,脸上却包着一块纱布。
 “才哥,王少怎么又受伤了,他不是最爱面子了吗,都这样了还来参加孙家的订婚宴呢。”
 小才被怼地啧了一声,一副“你真蠢”的样子,“你懂什么,王少为的又不是孙家的人,陈少不是在这呢吗。”
 对方恍然大悟,看向小才的眼睛闪闪发光。
 隔着人群,王惩目标精准地找到了陈戈徒,陈戈徒也在刹那间看向了他。
 两人遥遥对望,无声的沉默中,陈戈徒那双幽深晦涩的眼眸从王惩的眼睛移向了他的脸。
 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王惩径直走向了陈戈徒。
 原本热烈喧闹的氛围因为对方的动作而变得寂静无声。
 只要陈戈徒和王惩同在一个场合,他们必是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孙亦郡握紧了手里的酒杯,先一步站在了陈戈徒的面前,王惩不避不让,撞上了他杯中的酒,那身华服顿时被酒液浸透。
 “抱歉,王少你没事吧。”孙亦郡惊讶地出声,伸手就要来帮他擦。
 王惩“啪”的一声将对方的手挡开,眼里带着厌烦。
 什么东西,也敢对老子动手动脚。
 他这一下力道不轻,孙亦郡顿时后退一步要靠在陈戈徒身上。
 陈戈徒稳稳的一错身,没站稳的孙亦郡被惯性一带,立马踉跄好几步,差点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氛围顿时变得怪异无比,不少人将视线看向了孙家人。
 孙大少打扮的光鲜亮丽,正是得意的时候,王惩的突然出现打断了现有的一切。
 他扯开僵硬的嘴角,勉为其难地说:“王少大驾光临,是我们招待不周,楼上有备好的休息室,王少可以先上去换身衣服。”
 话说完,他立马转头对侍应生说:“还不快给王少带路!”
 被点名的侍应生连忙请王惩往楼上走,孙大少同样也以虚假的笑容面向他。
 不管怎么样,得先把这尊煞神送走。
 王惩却还是看着陈戈徒,没有动。
 现下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孙家人也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可王惩从来不是个会将他人放在眼里的人。
 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陈戈徒见面,对方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明明他和陈戈徒并非可以互相惦念的关系,曾经还互不联系三年之久。
 如今不过短短的十来天,他再见到对方却已经不一样。
 而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迎来这种变化的不是陈戈徒,而是他。
 “王少。”孙家大少的脸色很不好看。
 王惩总不会真的当着众人的面要将整个宴会搅黄吧。
 陈戈徒感觉到了王惩的视线,但他脸上却没什么变化。
 至少在王惩的眼里,陈戈徒仍旧是陈戈徒,一贯的冷漠无情。
 他伸手拿起吧台上的酒,二话不说泼在了陈戈徒身上。
 现场一片哗然,纷纷小心翼翼地看着陈戈徒的脸色。
 陈戈徒没有躲,刚刚还能反应迅速避开孙亦郡的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王惩那杯酒泼湿了他的胸口。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挑起眉尾,将视线看向了王惩。
 众人分不清他是喜是怒。
 “陈少既然也湿了,不如一同上去换身衣服吧。”
 王惩态度狂妄,说出的话也理直气壮。
 陈戈徒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淡淡地扫向了一旁僵在原地的孙大少。
 对方立马反应过来,磕磕巴巴地说:“还……还不把陈少一同带上去!”
 侍应生一声都不敢吭,垂着头把两尊大佛往楼上带。
 待两人一起离开之后,死去的大厅才重新活过来,顿时连空气都通畅了不少。
 “大家尽管举杯畅饮,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各位见谅。”孙大少硬着头皮重新招待众位宾客。
 只不过虽说大家还是一样的带笑寒暄,可心里到底是不一样了。
 不管怎么说,陈王两人之间到底是不一般,毕竟连近日和陈戈徒走得近的孙家在王惩出现的时候也插不进半句话。
 侍应生垂着头在前面带路,半个后背却已经被冷汗浸透。
 整条宽阔绵长的走廊上,只有两道跟在身后的脚步声。
 谁也没说话,寂静的空气让侍应生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浑身都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不自觉的绷紧。
 带到一间房前,侍应生才松了口气,拿出房卡说:“王少先请,里面已经提前备好热水,待会儿会有人将换洗的衣物送过来。”
 说完,他又面向陈戈徒,“陈少就随我……”
 “不用了,他跟我一间房。”王惩打断了他的话。
 侍应生愣愣地抬起头,王惩已经不耐地推开了房门,动作有些粗暴。
 “陈……”
 陈戈徒抬起手,止住了侍应生未说出口的话。
 侍应生呐呐地抿着唇,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地垂下头,低声说:“待会儿会有人将两位的换洗衣服送到门口。”
 话说完,面前的门已经被一脸暴躁的王惩重重关上。
 侍应生:“……”
 两人不会在里面打起来吧。
 昏暗的室内没有开灯,也不知道王惩是故意还是无意。
 陈戈徒脱下了西装外套,单手解开了领带。
 王惩站在门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随后,“咔哒”一声锁门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响的十分清晰。
 陈戈徒回过头,王惩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你知道进来后会发生什么吗。”王惩歪着头问他。
 在晦暗无光的环境中,只有窗外朦朦胧胧的月色透进一层清冷的薄纱,披在陈戈徒的身上映照出几丝微光。
 他身姿挺立,半张脸掩在阴影下,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会发生什么。”他声音清冽好听,透着一股子不为所动的冷淡。
 王惩最讨厌他这幅模样,总是端的高高在上。他冷冷地勾起嘴角,粗暴地脱下外套,丢开领带,一个大步逼近到陈戈徒的面前,与他鼻尖相抵,呼吸相闻。
 “强*你。”
 王惩的眼里点了把火,灼灼地烧着欲.望。
 【放心,我受过专业训练,配备防沉迷系统,会自动将无法呈现的画面打上马赛克】
 3344冷静的声音让陈戈徒眉眼微动,视线看向了王惩的脸。
 他好像没听到王惩那句粗俗又放肆的话,而是抬起微凉的指尖从他的颧骨轻轻划过。
 “脸怎么了。”
 王惩浑身一颤,仿佛有一股细微的电流从陈戈徒的指尖传递到了他的心上,又酥又麻。
 而这股电流又和之前感受过的不一样,没有那么激烈,却更加的勾人心弦。
 他眼里的气焰顿时变小,别开脸说:“没什么。”
 陈戈徒双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用指尖勾起了王惩丢在地上的领带。
 他自己的还在脖子上松松垮垮地系着,与他往日高冷清贵的模样相比有些松散。
 此时他一边把玩着王惩的领带,一边不紧不慢地说:“解开我看看。”
 王惩动了动唇,眼神闪烁。
 他可以拒绝,他当然可以拒绝。
 凭什么要听陈戈徒的!陈戈徒又算什么……
 他取下了脸上的纱布,露出了半张红肿的脸还有结着血痂的嘴角。
 王先生下手很重,右耳的耳鸣比之前还要严重,除了自己的心跳,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要听陈戈徒讲话,他也只能歪头或者把身体侧过去。
 陈戈徒低声问,“疼吗。”
 “什么?”
 王惩听不清,他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却对上了陈戈徒那双如墨一般漆黑的眼睛。
 他嗫嚅着唇,小声地答,“疼。”
 陈戈徒为什么要问他疼不疼,陈戈徒一问他疼不疼他的心就乱了。
 以前陈戈徒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吗。
 他想不起来,他只要伤得重了就会发烧,一发烧脑子就不好。
 很多东西在他的记忆里都很模糊,能记住的不多,除了王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只有陈戈徒。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想起陈戈徒是否在以前问过他疼不疼这个问题。
 陈戈徒对上他那双有些茫然的眼睛,在红肿的伤口下,竟显出了几分脆弱。
 他眸色微深,向他伸出了手。
 王惩的眼神缓缓聚焦,他看着陈戈徒的脸,心脏剧烈地鼓动着胸腔,由大脑带动着身体忍不住一颤。
 他弯下腰,将脸送进了陈戈徒的手心。
 痛是痛的,陈戈徒指尖一动的时候就感受到了王惩的颤抖。
 他抬眼看向他,看他逐渐红了眼睛,呼吸也开始逐渐加重,他的指尖从王惩的脸颊滑向了他结痂的嘴角。
 王惩忍不住浑身一抖。
 这里比脸上的伤更痛。
 陈戈徒感觉到了指尖的湿意,有口水,有渗出的血丝。
 “王惩,你为什么总是一副伤痕累累的模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神思恍惚的王惩迟钝地抬起头。
 为什么。
 他也不懂。
 陈戈徒的手伸入了王惩的唇缝,任由血丝弄脏了他的手。
 他无声地看着王惩的脸,看他在疼痛下微蹙的眉与逐渐迷离的双眼,还有随着加重的呼吸一下一下灼灼焚烧的热气。
 王惩忍不住偏过头咬住了他的指腹,像加了蜜的糖,湿.热的舌尖相抵,牙齿也忍不住磨着指头,上下啃噬。
 火热而酥麻的感觉一下就钻进骨头缝里,陈戈徒静静地看着他,忽然一个用力,王惩痛的发出了口申吟,鲜红的血也顺着唇角滑下。
 他收回手,将指尖上的血丝与唾液顺着王惩的胸口擦干净。
 “你看起来好像很享受的样子。”他淡淡的出声。
 王惩睁开眼睛看向他,舔去了嘴角的腥气。
 火辣辣的痛感一直侵蚀着他的神经,带来强烈的刺激感,此刻看到陈戈徒一副面不改色又清贵端庄的模样,一股子炙热的火烧到了他的头顶。
 他用力的将陈戈徒压在沙发上,眼神阴鸷地说:“你不是说我是变态吗,怎么,你怕了?”
 陈戈徒半个身体都倒在沙发扶手上,一条长腿点地,一条长腿在沙发上微屈。
 他依旧是那幅不为所动的模样,只是半掩在光晕下的眼眸深不见底。
 王惩觉得愤怒,觉得不甘,同时还有另一种抓心挠肺的情绪在吞噬着他的理智,影响他的思绪。
 他不明白,他到底要怎么做,陈戈徒才能看向他,只看向他。
 小时候,他就读过一个童话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只有在别人看向他的时候,他才真的存在。
 王惩就是一个在别人眼里寻找存在感的人,像一个用尽手段只为引起注意的坏孩子。
 他用了很多的力气,却唯独在陈戈徒的眼里找不到自己的痕迹。
 这些不甘与日俱增的堆积在他的心里,渐渐扭曲成了另一种执着的欲.望。
 他跪在陈戈徒的身上,膝盖压在他两腿间,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戈徒那张冷冽俊美的脸。
 如果这张脸能因为他而有所变化,那将是一种怎样令人欲罢不能的快.感。
 唇角撕裂的伤哪怕是呼吸也能带来一阵痛意,可这种疼痛不会消解王惩身上的热度,反而更像添了把炙热的火。
 “陈戈徒,你这次跑不掉了。”在多方的刺激下,王惩的眼睛红的吓人,呼吸更是一下一下的加重。
 “王惩,你喜欢我吗。”
 忽然,清冷淡漠的声音让王惩猛地一震。
 陈戈徒缓慢地坐直身体,盯着跪坐在他身上的人说:“你想和我*床吗。”
 王惩的手指颤抖起来,陈戈徒的话如一击重锤敲击在他的心里。
 他怎么可能喜欢陈戈徒!
 他只是……只是想赢。
 对,他只是想赢。
 “你他妈在说什么胡话!老子现在要强*你!”
 不知道是不是他色厉内荏的话和他涨红的脸形成了极大的反差,陈戈徒短暂地笑了一下。
 王惩一愣,随即拽着他的衣领狠狠地吻了上去。
 无论王惩这个人有多么的嘴硬,他的唇都是软的,饱满润泽,温软湿.热。
 但他的吻就如他这个人一样,冲动凶狠,带着极强的攻击性,永远都叫嚣着不服气。
 他一手拽着陈戈徒的衣领,一手急切的顺着他的腹部往下。
 陈戈徒直直地看着他,忽的一手攥住了他受过伤的手臂。
 刺痛让王惩失了力,径直麻到了他的后腰,让他颤抖着软了半个身体。
 陈戈徒毫不留情的将他踢翻在沙发下,整了整松散的衣领。
 王惩在疼痛中回不过神,宛若被捏住了七寸,等他意识回笼的时候,他两只手已经被领带绑在了一起。
 “陈戈徒!”
 他愤怒地盯着他。
 陈戈徒用指腹拭去了唇上的一滴血珠,抹开的血迹殷红刺目。
 他目光晦涩地看向跪坐在地毯上的王惩,一只手抓住了他被绑住的双手,另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摁了下去。
 强烈的窒息感让气血涌到了王惩的头顶。
 他的耳朵红的要滴血,咬着牙根说:“陈戈徒,你敢!”
 陈戈徒眸色微深,捏着王惩的下巴让他张开了嘴。
 “事不过三,我说过你这张嘴很欠收拾吧。”
 王惩说不出话,口水顺着唇角流淌,弄脏了陈戈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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