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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死对头遇上真爱系统(喜发财)


“哇呜,字面朝上。”
他摇头晃脑,笑嘻嘻的对王惩说:“你输了,你是不是要做阿徒的仆人啊,那你要每天接送他上下学吗,还是要给他端茶倒水,捏腰捶背。”
“钱满。”陈戈徒淡淡的出声。
钱满立即在嘴上拉了条拉链,眉眼弯弯的将硬币抛进了王惩的怀里。
“你……你作弊!”王惩咬牙切齿地看着他。
陈戈徒眼一抬,“你输不起?”
王惩顿时咬紧了牙根,“谁输不起了!”
“那就是不服?”
王惩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不服!”
陈戈徒一寸不离地看着他的眼睛,很可惜,王惩的不服是真的,但他却没有哭。
之后的三天,王惩当真不情不愿地跟在他的身后,接他放学,帮他拎书包,送他回家。
陈太太看他绷着一张婴儿肥的小脸不高兴的样子,觉得好笑又可爱,每次都会邀请他进来吃些水果和糕点。
王惩不愿意去,气鼓鼓的就走了。
到了最后一天,他故意将陈戈徒的书包丢在了地上,冲他得意地呲了呲牙,挑衅完就跑。
陈戈徒看了眼地上的书包,又看了眼跑走的王惩,没有表情地冷笑了一声。
端着茶点出来的陈太太将他的书包捡起来,笑着说:“这小孩真有意思。”
陈戈徒冷着张脸往楼上走,“帮我换个书包。”
自此,王惩开启了他长达十数年的报复和他屡败屡战的赌.徒生涯。
而他们也始终维持着这份简单又并不密切的关系。
直到高二那年。
他第一次发现了王惩身上的伤。
那天的夜色也如今天一样晴朗明亮。
他在后院的墙外面发现了坐在地上的王惩。
对方烧的满脸通红,意识不清。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坐在这里。
在他走近的时候,对方那双微微发红的眼睛挣扎着睁开了一条缝隙,张开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他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单手将他扛上了肩。
这个年纪的少年正是抽条长身体的时候。
王惩长手长腿,腰腹劲瘦有力,浑身上下都覆盖着薄薄的肌肉,体重绝对不轻。
可看起来清瘦修长的陈戈徒却能轻轻松松地扛起他整个身体。
他将王惩带上了楼,陈太太听到动静,过来敲门问他。
他看着沙发上的王惩,面无表情地答,“没什么,只是捡了一只流浪狗。”
浑身发烫的王惩在沙发上不停地扭动,衣摆卷起,露出劲瘦平坦的腹部与柔韧紧致的腰。
他喘着粗气,不停地呢喃,“好疼,好疼……”
陈戈徒掀开他的衣服,这才看到他身上渗着血丝的伤。
听闻王家家教森严,可王惩乖戾的性子一点也看不出家教森严的样子,原来是森严到这里了。
他从未体验过“家法”是什么感觉,他自幼早慧,克己守礼,又是家里的独子,陈先生和陈太太虽并不溺爱孩子,可也从未对他严苛过。
他从出生就应有尽有,按照陈家继承人的路在顺利的往前走。
所以他并不明白王惩的处境,也很难理解。
王惩烧的浑身泛起了粉色,在隐隐渗出血的上身竟意外呈现出了一种惊人的美感。
他弓着背,一边喘着气,一边冒着汗。
发丝湿漉漉地粘在额头,他突然颤抖起来,舔着唇说:“好痒。”
陈戈徒眉眼一动,勾着他的下巴,俯身问他,“你说什么。”
王惩意识涣散,迷离着说:“好痒,身上……好痒……”
他不停地颤抖起来,两只手开始挠着赤.裸的上身,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他的身上爬,那种难耐的痒渗透进他的皮肤,融进了他的血肉。
然后陈戈徒就看到他哭了。
王惩哭了。
一双总是桀骜不驯的狐狸眼红通通地掉着眼泪,如陈戈徒所想的一样可怜。
他嘤咛着细语,泪水像珠子一样落下,蜷着身体,可怜至极。
难以形容那一刻的感受。
总之陈戈徒平稳的心脏从未跳的如此剧烈,一双总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双眼也在晦暗的阴影中如深不见底的深渊。
他说:“王惩,你想让我帮你吗。”
王惩红着眼睛看向他,他的脑子已经烧坏了。
他只知道他总是受伤,总是很疼,但从没有人在他的身边,也从没有人关心他。
这是他第一次身边有人愿意帮他。
“帮我,帮帮我。”他张开干燥的唇,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陈戈徒的袖口。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陈戈徒半张脸隐在灯下,看不清神情。
“疼,我好疼,不……痒,好痒……”
他牵着陈戈徒的手摸向了自己身上的伤。
凹凸不平的鞭痕火热滚烫,在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肌肉中仿佛活了一样带着蓬勃鲜活的生命力。
陈戈徒微凉的指尖感受到了他火热的体温,还有他充满柔韧的肌肤。
短暂的静谧过后。
“好。”他哑着嗓子开口,又弯下腰说:“一切都会变好的。”
陈戈徒拿出了书桌上的长尺。
第一次,他并不熟练,但他很温柔。
迷迷糊糊的王惩烧了一个晚上,陈戈徒在天将亮的时候让人送他去了医院。
那天他在窗前站了很久。
直到医院的人说王惩走了,什么也没留下。
陈太太过来问他捡回来的流浪狗呢,他说:“走了。”
看着他被光影描绘的背影,陈太太眼神温柔,以为他在难过,第二天就为他买了只狗回家。
但最后,那只狗还是没能陪他太久,他将那只狗送走了。
而王惩还是那幅样子,总是不遗余力的来挑衅他,想尽办法惹怒他。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
陈戈徒依旧是一贯的冷漠,又不为所动。
手里的咖啡已经失去了温度,陈戈徒从窗外收回目光,眼中的深沉瞬间消失殆尽,变为平静的漠然。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动静,粗暴的打断了这个平静安然的夜晚。
“陈戈徒,开门。”
沙哑的声音混着醉意,王惩用力地敲着门,弄亮了整条走廊的灯。
陈戈徒冷漠地站着,没有动。
【你不开门吗】
他冷眼微抬,“为什么要开。”
“反正他自己敲累了自己就会停下来了。”
3344看着无比冷静的陈戈徒,又看了眼门外。
果然,在声音响了一分钟之后,王惩顺着墙壁滑下来坐在了陈戈徒的门口,眯着眼将脸埋进了臂弯。
【他睡着了】

那天晚上,王惩坐在他门前睡着了。
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不知道王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他家后院,就像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收留王惩。
那天过后,他再也没回过公寓,也不知道在沙发上醒来的王惩会想些什么。
他不去考虑没有意义的事情,也不去想没有结果的问题。
孙家或许是走途无路,最终还是找上了他,只是一直无法下定决心,便开始和他打迂回战。
昨天是孙家大少,今天是孙亦郡。
陈戈徒没什么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在一旁弹琴的女人。
所有的酒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日式清酒。
孙亦郡不停地看向他的脸,见他神色冷漠,抿着唇有些不安,又犹豫着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钱满。
也不知道孙家是怎么想的,打迂回战打到了钱满那里。
要说整个上三家,最好说话的是钱满不错,可那是个连王惩也不愿意来往的祸坨子。
此人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热闹,对方愿意答应孙家的请求把陈戈徒约出来,也绝不是对他们另眼相待,而是在拍卖场干了坏事的人正在心里乐的找不着北。
在如此寂静到堪称压抑的氛围中,也只有钱满一个人在乐呵呵的欣赏美人。
孙亦郡抿了下唇,出声道,“陈少是累了吗。”
他一出声,钱满就转头看向了他。
陈戈徒掀了下眼皮,他将拎在手上一口没喝的酒杯放在桌上,抬起眼看向了孙亦郡。
孙亦郡顿时被他那双幽深的双眼攥住了心神。
从看到陈戈徒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他有多迷人。
他被看的面上微烫,有些不自然道,“怎……怎么了吗。”
“你大哥知道你在浪费我的时间吗。”
陈戈徒冷淡的声音一出,孙亦郡顿时变了脸色。
钱满在心里忍俊不禁,不禁感叹道陈戈徒还真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他伸手将四周的人挥退,包厢内瞬间只有他们几人。
孙亦郡深吸了一口气,清俊的脸看着有些青涩,“陈少,我这人不太会说话,也没有我哥哥聪明,今天也不过是想请陈少喝杯酒,若是惹陈少不快了,我自罚一杯。”
说完,他就拿着酒杯一饮而尽,那样子看起来可怜又诚恳。
只是可惜陈戈徒哪套都不吃。
“下次还是换你哥哥来和我谈吧。”
陈戈徒站起来,迈开长腿准备离开。
他从不用给谁的面子,哪怕是试探也不过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孙亦郡看他要走,慌慌忙忙地去拉他。
“陈少,我……”
门被拉开,陈戈徒同时与站在门外的王惩四目相对。
王惩视线下移,目光落在孙亦郡拉住陈戈徒的那只手上。
孙亦郡好像被烫了一下,猛地将手缩回,他眼眸微闪,站在陈戈徒身后说:“王少。”
王惩一只手撑在门框上,眉梢微挑地看向他,英俊张扬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额头上的纱布已经取了,垂下的几缕碎发刚好挡住了那个不显眼的疤。
但手臂还挂着,伤筋动骨一百天,一时半会很难好。
“怎么都在这喝酒也不叫我,我还当我死了,都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紧盯着孙亦郡的脸,而后看向了陈戈徒。
事实上,他是故意来这里堵人的。
这段时间,陈戈徒一直不回公寓,外面却传出了他和孙家来往密切的消息。
王惩心里憋着火,一股劲的焚烧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陈戈徒面无表情的和他对视,无声地拍了拍袖口上的灰。
他越过王惩的肩就要离开,同时,他对身后的孙亦郡说:“明天的见面我应了。”
孙亦郡脸上一喜,立马就要跟上他,可迎面却对上神色阴鸷的王惩。
他至今仍不相信陈戈徒和王惩在一起的消息,心下虽然对王惩有些忌惮,但他更想和陈戈徒拉近关系。
“陈少,那明天还是老时间见面,我等你。”
他这句话彻底挑起了王惩压抑在心底的怒火。
孙亦郡被吓得一退,但又不甘示弱地抬起下巴对他笑了笑。
王惩紧盯着他的脸,忽的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孙亦郡连忙跟上去,想再找机会多和陈戈徒说几句话,却被钱满拉住了手臂。
他回头看向他,却见钱满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眉眼弯弯的对他说:“别过去,他会杀了你。”
钱满脸上的笑容让孙亦郡后背一寒,冷汗直冒地停在了原地。
王惩一直跟着陈戈徒走向停车场,黑黝黝的地下楼层遮挡了外面的光线,让王惩脸上的表情越发渗人。
陈戈徒面不改色的打开车门,在他刚坐进去的刹那,王惩几个大步上了车,跨在他身上死死地压着他。
“这几天为什么不联系我。”
他伸手想去抓陈戈徒的领口,没有得逞,但他依旧不死心地攥紧了他的上衣。
陈戈徒神色淡漠地看着他,好像在问,难道以前他就联系过他吗。
这让王惩感到无比的烦躁。
连日来无法理清的思绪彻底搅乱了他的理智,堆积的问题也时刻在折磨着他。
他迫切的想在陈戈徒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即便此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他想得到什么答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所思所想全部都是陈戈徒。
只是陈戈徒太令他心烦了,总是搅动着他的思绪。
“说话,为什么不联系我,为什么不回公寓,为什么要和孙家的人见面!”
他每一个问题都在质问陈戈徒,看起来是陈戈徒的错,心乱的却是他。
在他阴狠愤怒的质问中,陈戈徒靠着椅背,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王惩总是看不懂陈戈徒在想什么,也总是无法在陈戈徒的眼中找到自己。
他讨厌这样。
“告诉我!”他狠狠地盯着陈戈徒的眼睛。
陈戈徒慢慢坐直了身体,整张脸都暴露在光下,与他呼吸相闻,不过毫厘。
王惩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紧抿着唇,看着陈戈徒快要与他鼻尖相触的脸。
而此时的3344却处在震惊当中。
因为王惩的情绪如此激烈,却没有产生干预电流。
所以,王惩的心里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对陈戈徒抗拒。
甚至,是杂糅在复杂中的顺从、期待、委屈等与感情相关的情绪。
“王惩。”
王惩颤了一下,他看着出现在陈戈徒幽深的瞳孔中属于自己的小小影子,心脏扑通扑通剧烈又不安地跳动起来。
“你的手不疼吗。”陈戈徒低声问他。
他眼睫一颤,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另一只手也抓向了陈戈徒的胸口。
好半晌,他嗫嚅着唇,“疼。”
一直没有好好养过病的身体怎么会不疼。
但从没有人问过他。
从他出车祸开始,他的父亲只是骂他在外面惹是生非,他的母亲从没有正眼看过他。
唯二问候过他的只有黛丝。
可短暂的善意总是很容易消失。
这是陈戈徒第二次问他疼不疼了。
看着王惩腰身轻颤,垂着眼睫的模样,陈戈徒的双眸如墨一般漆黑。
他搭上王惩的腰,在对方猛地抬头、眼神震动的刹那,他将他搂向了旁边的副驾驶。
王惩坐稳之后还没有回过神。
陈戈徒居然有如此稳健的力量。
他的心跳像弹簧一样高高起跳,又不稳定的落下。
这瞬间的心动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剧烈。
陈戈徒开车将他送到了医院。
显然王惩很少老实的过来检查,连医生都严肃地皱紧了眉头,叮嘱王惩如果还想要他这只手就好好的养着。
王惩还是第一次被医生指着鼻子批评也没有任何的反叛心。
回去的路上,王惩安静了不少,但陈戈徒依旧能感受到对方时不时看过来的眼神。
对方一路乖乖的跟着他上了电梯,自然而然的进了他的公寓,好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陈戈徒。”
王惩叫住了他。
即便这段时间他没有回来住,但公寓依旧纤尘不染。
陈戈徒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嗯?”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王惩当真是个执着的人。
陈戈徒脱下外套,端着一杯水坐在了沙发上,神色淡漠地看着他说:“答案就是你问的那样。”
王惩心口一滞,随即就是不受控的怒火。
什么叫就是他问的那样。
他就是不联系他!
就是不回公寓!
就是要和孙家见面!
王惩气的眼睛发红,正要发作,陈戈徒却把那杯水推向了他。
“吃药。”
王惩猛地一顿,神色恢复如常,老老实实的从袋子里拿出药,随意倒出来几颗,看也不看的就要塞进嘴里。
“医生说了最多只能吃两颗。”陈戈徒眼尾微抬,声音不冷不热。
王惩沉默了一会儿,又重新将药倒在桌上,认真地数了数。
该吃两颗的拿出来两颗,该吃一颗的拿出来一颗,数清楚之后,将多出来的药重新干干净净的放回去,他就着陈戈徒帮他倒的水将药吃进了嘴里。
“吃完了。”
他抬头看向陈戈徒,对上陈戈徒那双沉静的眼睛,他又张开嘴,示意自己全吞干净了。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脑子一抽就做了。
“嗯,吃完了就早点休息吧。”陈戈徒应了一声,转身进了浴室。
王惩盯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他站起来将公寓的门反锁,又把钥匙藏了起来,然后心安理得躺在了沙发上。
想了想,他又将那包药抱进了怀里。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王惩身上盖着一条薄毯,但陈戈徒已经不见了。
他抱着那包药坐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冷冰冰的客厅,忽的发出一声阴冷至极的低笑。
过了一会儿,他随手将怀里那包药丢在地上,走进浴室洗漱干净,又赤.条.条地走向陈戈徒的卧室,从里面随意翻出了一身衬衫长裤。
陈戈徒的肩没有他宽,衣服样式也是规规矩矩的白衬衫,穿在王惩身上有些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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