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爷,这是齐哥让我们准备的。”小张轻声道。
谢赫瑾心道果然如此,笑容亲切:“你们叫衡礼哥哥叫齐哥呀?那叫我赫瑾吧,感觉少爷这个称呼有点老套了。”
“好的,赫瑾少爷。”小张笑容越发真切。
“哎呀,别叫少爷啦。”
“那不行的,我们叫得这么亲密,齐哥要吃醋的。”
话一出来,谢赫瑾就有些害羞了,他嘟囔两声“回去一定要让赵叔他们改掉少爷这个称呼”,又跟老周老吴说:“你们以后也叫我赫瑾吧,要不是出来了,我都不知道外面的称呼和家里不一样呢。”
“谢先生,我们称呼齐先生为先生,自然也要这么称呼您的。”老周笑着摇头,老吴也在一旁沉默点头表示赞同。
在家里和在外面的称呼不一样好像也挺奇怪,谢赫瑾想了想,还是算了。
在老周他们系安全带的时候,他笑眼弯弯地拿了两盒青团分给小张和保姆车的司机:“这是家里做的青团,谢谢你们平时对衡礼哥哥的照顾,也谢谢你们特地来接我们。”
小张是个才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瞧着才出来工作没几年,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礼物:“谢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是我们的工作。”司机老杨年纪大一点,没有那么容易激动,语气比较沉稳,“而且齐哥对我们也很好。”
“但如果没有你们的细心照顾,衡礼哥哥工作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舒心啊。”谢赫瑾端坐在座椅里眉眼弯弯,“他跟我说过啦,你们做了许多工作外的事情,虽然他能给你们相应的报酬,但也发自心底感谢你们对他的关切。”
怎么说呢,这些话换个人来说,老杨和小张都觉得对方在说场面话,但面对车里言行举止都显得很真挚的青年,他们却不由得发自内心相信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他年纪还那么小,听说还因为家里亲人去世而受过刺激失忆了,那双眸子那么干净,怎么可能说的是场面话呢?
老杨和小张心里十分熨帖,心想着齐哥还挺闷骚的嘛,平时那么公私分明的一个人,在家里聊工作就算了,竟然还说这么体贴肉麻的话。
第25章
谢赫瑾成功与老杨和小张拉近了距离,老杨要开车,就没能说话,但小张却在听到谢赫瑾说很好奇齐衡礼拍戏的生活时主动说了一些在剧组的事情。
齐衡礼这次接的是一部近现代群像电影,故事发生在立国之前的混乱抗战期间,第一部《流浪军阀》在三年前狂揽全球九十多亿票房,第二部《乱世定音》剧本经过三年打磨才开拍,两部绝对主演都是齐衡礼,其他尚且存活的主演、出彩的配角都是原班人马,但因为是秘密开机,现在网上还没有太多消息。
剧组现在正处于围读阶段,尚未正式开机,有齐衡礼这么一个票房奖项定海针在,仅仅是第一天,所有主演全部到齐,连配角都提前来熟悉环境和武术训练了。
人到是到齐了,可情况却和当年拍第一部时不一样了,三年前的《流浪军阀》捧红了太多人,许多人的咖位和经历早已发生变化,有起起伏伏的,有片约不断的,有改换发展路线的,有戏红人不红的,甚至还有因为某些原因而快速沉寂的。
总之,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也导致有些人私底下会出现一些小摩擦,让许多工作人员和小张他们这些助理每天吃瓜不断。
好在有齐衡礼和大导张导坐镇,倒也没有闹出太大的问题,甭管私底下有什么小矛盾,总之没有闹到明面上,也没有影响围读,大家就当做没看见就是了。
谢赫瑾大概了解了现在剧组的情况,竟然不觉得意外,对小张他们吃到的瓜也没有什么兴趣,却很关注齐衡礼的事情。
“那他们可有烦到衡礼哥哥?”
“倒也没有人死缠烂打,只是每天借着请客或者请教剧本的事情来刷刷好感或者存一些合照等以后发出去蹭蹭热度吧,齐哥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这些都是免不了的。”
谢赫瑾微微抿唇:“那可有人故意做一些亲密举动?”
小张本来想日常一点回答,陡然想到这位极有可能是未来老板娘,立刻大幅度摆手:“没有,当然没有,别看齐哥平时脾气好,也不太介意别人蹭他热度,但其实还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连其他人来求合照都不会比心的那种。”
“呼,那就好。”谢赫瑾重新露出笑容来,“我还担心衡礼哥哥人太好不懂的拒绝呢。”
小张笑着摇头,齐哥怎么会不懂得拒绝呢?
过一会儿,谢赫瑾就接着看自己在飞机上没看完的那一点电影,连片尾都没放过,全程都没有跳过一秒,虽好多词汇他也还不懂,一些历史他也没有印象无法理解电影中的一些人的举动,也很难共情,整体看得半懂不懂,但有关齐公子的所有台词和画面他都记下来了。
他已经想好了,等以后自己学的知识够多了,就再回来看一遍。
汽车行至影视城剧组,因还未开机,大家都还在酒店里围读,不需要去到片场,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就行。
谢赫瑾记着齐衡礼是一个腥风血雨的体质,哪怕他只是一个圈外人,他去找齐衡礼还是在车上戴了口罩,在小张的提示下低调地进入酒店。
剧组豪气地包下了好几层楼,大家集中住在一起,现在演员们还在围读,齐衡礼房间所在楼层的走廊里只有一个穿着清洁制服戴着口罩推着清洁车的阿姨,谢赫瑾几人路过的时候瞥了几眼,没有发现拍摄物品才放下心,等阿姨转过弯了才进入齐衡礼的房间。
剧组给齐衡订定的是这家酒店里条件最好的商务套房,里面设施很方便且比较豪华,但只有一张床,桌子上放着一个倒扣的笔记本,一支已经盖上笔帽的黑色水性笔紧挨着放在一旁。
床上的被子都叠好了,衣柜紧闭,旁立着两个已经拉上拉链的黑色大行李箱,所有东西都没有乱扔,跟家里的房间一样干净,一看就是齐公子的房间。
“赫瑾少爷,齐哥说让你跟他住一间房就行。”小张拿出两张房卡递给老周和老吴,眼里带着点八卦,“酒店人多口杂,他不太放心你在别的地方住。”
“那不行。”谢赫瑾严词拒绝,“我在这里,衡礼哥哥都不用睡觉了。”
哦~不用睡觉?
别说小张了,就连老吴和老周都难掩震惊和八卦,暗自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胡思乱想一番。
谢赫瑾可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很暧昧,他只是怕齐公子又跟之前一样把床让给他自己不睡觉而已:“趁着现在衡礼哥哥还没回来,我先去订房。”
“赫瑾少爷,要不您等齐哥回来再跟他商量这事?”小张有些为难。
谢赫瑾敛眸沉思:“那行吧。”
老周两人拿自己的行李和青团下楼,小张还在房间里待着,谢赫瑾见了便让他去做自己的事情,但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齐衡礼怎么会放心呢?早早地就吩咐了小张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闻言,谢赫瑾感觉心里暖呼呼地,让小张和自己一起坐着等。
他也不管小张在做什么,反正自己就先从行李箱里拿出习题册来写作业,端坐在书桌旁,手里握着钢笔,认认真真地写着字,他又不是真的初学者,以前也写过不少字的,只是惯用毛笔而已,虽然一开始用不习惯硬笔,但也用了一个月,如今写出来的字还挺好看的,方方正正的,又整洁又利落。
小张坐在房间里用手机打字,表情正经,打出来的字全都是八卦,在群里吃瓜吃得飞起。
一个小时不到,房间被从外面打开,熟悉的脚步声传入耳中,还在写作业的谢赫瑾快速转头,放下手里的笔跑出去,带起的风吹起小张的刘海,人家还没来得及抬起头,他就已经扑进了男人的怀里,轻薄柔软的羽绒服面料被他撞得凹进去,面料摩擦的声音微微响起。
“齐公子~”谢赫瑾兴奋地喊了一声,下一秒抬眸时,狭长的狐狸眼亮晶晶的,满眼都是想念,让下意识抬手环抱住他的男人看一眼就觉得心脏细细密密的疼,修长的手指把人抱得更紧一点,嘴唇轻启似乎想说话,却不知为何又定住了,似乎想说很多,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把人抱得紧紧的,低头将下巴搭在青年肩膀上。
小张被那几乎能具现化波浪线的尾音激得站起来,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跑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带上,给两人一个私密的空间。
门被关上,谢赫瑾把脸颊贴在男人的颈侧,想念又被高兴替代了:“齐公子,你是不是累了?”
小朋友还只是因为重逢而高兴,还没尝过想念的滋味呢,平日里打电话说的想念,似乎都是在骗人。
齐衡礼几不可闻地叹气,再抬头时,脸上便满是宠溺,温柔地抚平青年的肩膀上被自己弄皱的布料,垂眸认真地看着青年:“是不是等好久了?”
谢赫瑾笑着摇头,转身离开男人的怀抱,跑过去把自己的习题册拿起来,眼里对男人的想念因为一个怀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显得有些没良心:“我在写作业呢,才写了一点点,没等多久。”
齐衡礼眼底闪过无奈,脱掉身上的羽绒服挂在衣帽架上,露出里头由青年在一个月之前亲自挑选的薄毛衣,走过去坐在一旁看了几眼册子上的字,嘴角噙着笑:“字写得好看了许多。”
“那可是。”谢赫瑾犹如一只骄傲的小孔雀,从背包里拿出好几本字帖,看似只是随便翻了翻,实际上是在暗搓搓炫耀,“我可是花了好长时间练字呢,老师也说我进步超级大,改作业都轻松好多了呢。”
别看齐衡礼忙,每天都有抽空看老师发过来的报告,对小朋友的进步可是了然于胸,却还是笑着问:“我听说你还让赵管家买了一套文房四宝?”
“嗯!”谢赫瑾拉过椅子坐过来,“我上美术课的时候,感觉我自己应该是学过画的,便自己用毛笔画了几幅画,可比我自己用水彩画的好看多啦。”
齐衡礼眸光一闪:“画呢?”
“都在家里呢。”谢赫瑾喋喋不休地跟男人分享自己的事情,“我把画都藏起来啦,没有给任何人看,等齐公子回家,你就知道我画得多好看啦,我不仅会画画哦,我上音乐课的时候还发现自己学过一些乐器呢,就是我如今还要学不少知识,怕分心,这才没有跟赵管家说,你可是第一个知道的哦,我还会记起了一些武术的招式,已经自己练了一个月啦,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我那些招式好像并没有内力。”谢赫瑾鼓脸皱眉,显得有些古灵精怪的,“我明明能记起一些画面啊,但为什么就没有关于内力的部分呢?”
齐衡礼脸上的笑意一顿:“你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就一点点吧,偶尔会闪过几个画面,串不起来。”谢赫瑾微微摇头,并不是很在意,“不过没关系啦,记不起来也不要紧,左右我好像也不是多想念以前的事情。”
齐衡礼若有所思:“其实能想起来挺好的,至少知道自己从何而来。”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知道我将来去往何处就行啦。”谢赫瑾打心底里并不在意这件事情,顿了顿,又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男人,“齐公子,我有看过你小时候演的一部武侠电影哦,里面的内力是不是真的存在啊?”
“目前并没有证据证明以前有内力。”齐衡礼并没有否认,但也没有确认。
“那就是没有咯,我学不到咯?”谢赫瑾还是挺遗憾的,“我还以为是真的呢,明明我上次看你那本话本的时候,上面也提到了内......”
“你看了我的话本?”齐衡礼立刻抓到重点。
谢赫瑾眼睛瞪圆,眼珠子左看右看,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声撒娇求放过:“齐公子~我饿啦,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呀?”
“你看了什么话本?”
“我饿啦~”
齐衡礼拿他没办法,打电话跟助理小李说了一声,起身去把青年的行李箱推到衣柜前面,见此,谢赫瑾又想起正事。
“对了,齐公子。”他过去抓住自己的行李箱,“我就不跟你睡一屋啦。”
“是怕我又让你睡床自己不休息?”
“齐公子,你懂我!”谢赫瑾眼睛一亮,高兴地抓住男人的手,一顿后又絮絮叨叨地,“啊,不对,你都知道了怎么还让我在你这里睡?这可不是在家里,你要工作呢,要好好休息,我在网上查过啦,每个人要睡足八个小时,你不能再一天睡三四个小时就算了。”
齐衡礼听着青年的数落,心头熨烫得不行,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明显:“我已经提前跟酒店说了要加一张床,中午人比较多,等下午人少的时候就会来加床,你就放心吧。”
“你早说嘛。”谢赫瑾一听就放心了,见男人要帮自己整理行李,自己就去把早就准备好的青团盒子拿出来,叽叽喳喳地说这是赵叔亲自做的,自己参与了哪些部分,里面又有什么口味,自己去祭拜的时候也带了一些去,就留在墓前给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慢慢吃。
说着说着,他又可惜放在墓碑前的那些青团:“唉,如果不是我考虑不周,其实青团可以重新装到盒子里带过来吃的,我听赵叔说祭品留在墓园里的话,最后会被看守员拿去扔掉呢,想想都觉得可惜。”
可惜完青团,他又跟齐衡礼说自己坐飞机的事情:“飞机上的好多东西我都不会用,跟个乡巴佬似的,不过我可聪明啦,让空姐示范一次就全都会啦,就是在飞机上有种无法脚踏实地的感觉,总是不太安心,好在飞机上能看你的电影,这样我就一点也不害怕啦,就是最后没看完,下了飞机到了车上才能接着看。”
齐衡礼嘴角含着笑,眉眼温柔,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听他说这些话,青年话里话外都在告诉他,他对青年来说是特殊的存在。
他想,他对等到青年开窍的信心更足了。
行李箱整理完毕,谢赫瑾也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感觉嘴巴都有点干了,过去倒了一杯温水给齐公子,又想到上车时那一杯准备好的温牛奶,眼睛立刻笑得弯起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齐公子,你不知道,我一上车看到......嗯?”
齐衡礼把水杯贴到青年嘴边:“嘴巴干了,先喝水。”
“噢。”谢赫瑾把这杯温水喝完,又开始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刚刚他要说的已经忘记了,但没关系,他有好多话要跟齐公子说。
虽然这一个月以来他有跟齐公子通过好几次电话,还视频过几次,还经常发消息聊天,可他还是有好多小秘密要跟齐公子分享,有好多在家里发生的趣事想让齐公子知道,哪怕只是课堂上闹的一个笑话。
话还没说完呢,房门被敲响,助理小张和小李提着精致的外卖袋子走进来,谢赫瑾有些意犹未尽地闭上嘴巴。
齐衡礼只看到了外卖,偏头嗔怪地看了一眼青年:“没带营养师?”
“那些汤我都喝腻了。”谢赫瑾是特地不带的,眨巴眨巴大眼睛,“我放假这几天就先不喝嘛。”
齐衡礼被这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蛊惑得微微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摇摇头:“改善身体呢,自然是要持之以恒才有效果的。”
“好嘛好嘛,我这就打电话回家让营养师过来就是了。”谢赫瑾服软。
“你喝腻了汤,可以让营养师做其他的菜,药膳可不只有汤一种。”
“可是不管什么药膳都有药味啊,不都一样。”
齐衡礼垂眸沉思,待桌上摆好饭菜便微微颔首:“你先忍一段时间,我让人再去给你找一个更好的营养师。”
“我就抱怨一下,其实这个营养师也挺好的,药膳吃久了也习惯了。”
青年就是怕麻烦还想给自己省钱,齐衡礼心知肚明,笑笑不说话,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他家小朋友值得最好的,不喜欢药膳的药味,那就不喜欢,也不用忍。
小张他们回去吃饭了,谢赫瑾把给小李的青团送出去,屋里又只剩下谢赫瑾他们两人。
外卖是附近一家私房菜,砂锅里的鸡汤有股淡淡的药材味,谢赫瑾半信半疑地轻轻嗅了嗅空气,有些泄气:“怎么出来还要吃药膳啊。”
齐衡礼失笑:“现在大家做汤呢就喜欢加点补血补气的药材进去,单纯的鸡汤还是少了点。”
“好吧,是我天真了。”谢赫瑾认命了,拿起筷子去夹大鸡腿,还没用力,鸡腿就脱骨了,他将骨头挑出来,把肉夹到齐公子的碗里,“齐公子,你平时忙需要好好补补,你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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