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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教授带回家(燕家小楼)


张知疑皱眉:“有点土。”
文意先挑眉,不置可否。
“那换一个?”张静弯起手指,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两个已经不年轻了的人看傻了眼:这是什么姿势?
文意先模仿她的样子做,然后看向张知疑。
张知疑了然。
“这个姿势好像有点离谱。”
张静想了想,站在他们面前摆弄了一下他们俩的四肢。
张知疑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任由她操作。但张静在面对文意先的时候似乎有点不太自然,只好通过简单命令的方式来指挥他做出相应的动作。
“对,叔叔你只要把手搭在他腰上就可以了。”
这姿势有点不太对劲,文意先都忍不住红了耳根。
张静慢慢后退回原位,举起相机。
“好啦。”
张知疑对成品比较满意,但完成的过程还是有点让人不好意思。
相片中的两个人贴的极近,嘴唇近在咫尺。
“你是怎么想出这种姿势的?”张知疑觉得这小孩绝对看了不少不该看的东西。
“嗯?”张静表示疑惑,“你们俩不是经常这样吗?”
张知疑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无法反驳。

第五十二章
他们沿着公园的小路散步,聊着些家常话。文意先偶尔会谈起让他头疼的学生和校园里的趣事,譬如某天他拉开某间空教室的窗帘结果看到了一排无人认领的书包,墙上又多了一些抽象的贴纸,写着禁止用菠萝攻击大象之类的话。张知疑在一边听着,偶尔插几句话。
在国外的日子或许只有文意先轻松许多,张知疑隔三岔五还是得加班,而且还是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那种。好在大部分时候,他的客户也不愿意接受超过八个小时的工作时间。
走到一张长椅前,文意先停了下来。
张知疑下意识地挨着他坐下。
公园里的秋蝉声嘈杂,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就只能听到各种昆虫在丛中树上起伏不定的声音。
文意先把手抽出口袋,点开手机的音乐软件,一阵悠扬清脆的笛声自其中传来,整个公园一时被音乐声覆盖。
张知疑跟着音乐声轻轻哼鸣,那是小时候妈妈放过的曲子。
“我们两个像不像两个老头?”文意先笑道。
张知疑伸手轻轻扯住文意先脸颊上多余的一点肉。
“文先生还是年轻的。”
文意先看着他直笑:“早知道你这么懂怎么哄人开心,我就早点答应你了。”
张知疑有点不高兴了:“我之前做得不够好吗?”
文意先给他顺毛:“你之前做得也很好,只是我下意识忽略了。”
“你差一点就要错过我了。”张知疑提到这个有些气愤,他一直都觉得他们两个人是相爱的,结果文意先那时候不断地拒绝回避他,甚至主动申请出国交流,这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他还以为真是被公派出去的。
文意先挑眉,叹了口气,牵起张知疑的手,把一枚戒指推进他右手无名指:“那你现在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在一起,我们俩就可以好好研究伦理学了。”
“刚刚的情景,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大概会感到害怕。但是既然是你,这种冒犯反而应该称之为惊喜。”张知疑左右看了一眼都戴着戒指的双手,按着文意先的后脑勺就给他来了个深吻。
“顺便庆祝我们相识十六周年。”
音乐声还回荡在空中,然而在两人心里唯余相爱的寂静。
他们在爱情里都不需要太多东西,只需要真爱。或许也是因为两个人本质上的性格是极相似的,对方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能马上猜到背后隐含的意思,真正住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感受到那种与生俱来的默契和贴合。相似的家庭背景,让他们都不缺乏物质,从而更加追求精神上的相遇。
虽然他们在专业领域上相去甚远,但在三观上相当契合。
随着年岁渐长,张知疑对于哲学已经陷入了一种怪圈,可能因为听不懂加上工作疲倦而睡着,也可能因为听懂了陷入思考而感到兴奋和快乐,更多时候是中间态,因为休息得还可以,就有静力思考,但仍然听不太懂,就一直问文意先问题,等着他一个一个解答,来完善自己的观点。他能感受到知识对于人的滋养,更加认同尊重理解爱人的工作。
同样的,文意先长期在他旁边听他讲一些期货品种板块基金投资股票加权赋税之类相关的事,已经耳濡目染到看一眼计划书就知道张知疑会觉得哪里难搞了。他们并不排斥把课堂或者把办公室搬回家。
不过人总是会败给时间,文意先的记忆力似乎在明显下降。
好在他习惯每天都给自己列计划表,大事忘不了,小事不用记。
比如说他记得他们什么时候在学校第一次见面,却不记得今天下午要交账单。更多时候,他似乎倾向于记住以前发生过的事,而不是当下发生的。
于是等张知疑回来洗澡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断电了。
张知疑看了一眼手机里的账单,感慨了一声电费真是越来越贵了。
“前几年也涨价,中间回落,现在又涨很正常,况且我们在慕尼黑。”文意先喝了口酒,整个人舒服地后仰,陷在沙发里,戴着眼镜,看着投影在幕布上的纪录片。
这真是个巨大的回旋镖,张知疑深切体会到在自己独立之前,家庭背景和教育为他提供了多少好处。
白天街上也偶尔能看到街头乞讨的人,一个劲地朝他磕头,大有想要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求着他给点钱的意思。
他们公司的普通员工,一整年的薪水平均来看也只是能在这里勉强温饱,富余的钱应该不多。当然作为老板的张知疑,在面对各种问题之前还得仔细斟酌一下会不会引发罢工。
张知疑抱着衣服和浴袍坐到他身边,问道:“我是不是该做些慈善工作?”
“你上次这么问我,是你打算模仿友商在美国做的事。”文意先又喝了一口,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喝酒和喝水一样,只不过可能隔一段时间需要跑厕所。
“这次是真挺想的。”张知疑靠着他的肩。
文意先拿起遥控器按了暂停,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伸手随意地拍了拍张知疑的脸:“这种事,就像电梯里的关门键,你按不按可能都一样,不过至少做了会让你缓解负面情绪。我很支持。”
“你去厕所吗?”
文意先看他一眼:“不,我一瓶都喝完了,再拿一瓶。你要一起喝吗?”
“我一会儿要洗澡。”
“那刚好,你等我一下,我顺便拿套衣服。”
张知疑觉得好笑,摇了摇头,进浴室先给浴缸放水。
两个人坦诚相待早已不是什么能让张知疑面红耳赤的事,他甚至能镇定自若地一边给文意先搓背一边调侃他浑身上下都是白的,轻轻搓一下就能弄出一片红来。
文意先拿来了两个杯子和一瓶酒,张知疑明白他的意思,把板凳搬到浴缸旁边。
“这么乖,有没有背着我偷吃?”文意先调侃道。
“吃什么?”升腾的蒸汽和空气中的酒精让张知疑处于一种晕晕沉沉的感觉。
文意先喉头一紧,摇了摇头:“没什么。一会儿我煮鸡汤面当宵夜。”
“好。”
透过雾气看着张知疑的笑,文意先不自觉地错开了视线。
虽然一开始他对张知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缘故,跟张知疑待久了,脑子里也开始莫名其妙浮现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像是为了掩饰这种情绪,文意先快速脱了浴袍钻进浴缸。
他们俩假装为了省水费而心照不宣地换了这么个双人浴缸,等真换好了之后,才真切感受到销售的嘴骗人的成分实在太高了。稍微动作大点就可能直接一巴掌糊到人家后脑勺上,在水里挨得太近就容易变热,这时候再喝点小酒,已经经历十多年商场应酬的小张总也还是有点受不了,仰着头软趴趴地躺倒在浴缸里。
文意先很享受这种氛围,他甚至主动关了灯,把床头的小灯拿来了。
“我一会儿泡完出去要是滑倒了一定找你索赔。”张知疑在他耳边嘟哝。
文意先的手臂枕在他脑后,刚好让他能舒服地把头搁在上边:“就算你不找我索赔,我大概也得出钱。”
“我们算有共同财产吗?”张知疑在迷糊中想到一些案例。
文意先点点头:“你不知道吗?你的工资一直在我卡里,出去玩刷的也是我的卡。”
“啊?”张知疑的声音变了个调,“怎么可能?”
“逗你玩的。”文意先大笑,把温水往他身上泼,稍微开了一点百叶窗。
享受一下夜晚和二人世界吧。

第五十三章 重叠
平淡而温馨的日子过得很快,张知疑今天要启程回国了,以往每年都要回国两三趟,他以为这次也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在机场和文意先告别,这男人年纪上来了似乎变得更容易哭。每次到这个时候他都得提前给对方准备好纸巾。
“我很快就回来。”张知疑抱住他,轻拍他的后背,“在家不要天天喝酒。”
文意先止住了哭泣,一下恢复了平时的冷静镇定,伸手稍微拉开了他们的距离:“那是不可能的。”
……善变的人。
张知疑叹了口气,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走了。”
一股巨力从后背传来,又迅速把他往回拉,是文意先冲上来抱住了他。
“为什么我有一种预感,你这次回去就不会再回来了。”他附在张知疑耳边低声说。
张知疑转过身,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这跟以往没有什么区别,这趟航班我都坐了多少年了。”
“可是——”
“好啦,知道你舍不得我,”以吻封缄,张知疑牵起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我现在就可以改签,但最多改到明天,我还是要走。到国内还得倒时差,所以今天去最好。亲爱的,你平常最会为我着想,今天发生什么事啦?”
文意先摇了摇头,把手从他手中抽出:“就是莫名其妙的预感,没什么,你去吧。”
张知疑还看着他:“那我去咯?”
“嗯。”文意先捏了捏眉心。
第二天早上,他按惯例打开电视看新闻,那趟航班坠毁了。还在确定飞机上乘客的生还情况,民航局对乘客家属进行探访并表示安抚。
文意先头一回感觉天要塌下来了,不断地发信息给张知疑,他一直没回,打电话过去也是关机。
在他就快要放弃,说服自己接受这可能的噩耗的时候,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张知疑有点模糊的声音出现在另一头:“喂,意先吗?”
“……”他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他可以开口指责张知疑昨天不听他的话,差点就坐上那趟死亡航班。
平静的日子过久了,他对这种突发意外感到措手不及。
“你看到新闻了吗?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在阿斯塔纳。遇到好心的路人载我去市中心,现在我找到大使馆了。”张知疑在那头还在安慰他,“都说了不用担心啦,反正我总有办法回来。”
文意先还是沉默不语。
“怎么啦?”张知疑在电话那头问。
突然枪声四起,张知疑匆忙留下一句“晚点再找机会联系你”就把电话挂断了。
声音如此清晰,八成是周围抢银行的劫匪发出的枪声。
文意先更忧虑了。
张知疑什么时候学会的跳伞暂且不说,能在哈萨克斯坦那无边无际的无人区当中稳定着陆,并且沿着河流徒步找到公路,还有愿意载他走的好心人,已经是运气大爆发,更不用提不借助地图还能找到大使馆这种事。
运气总归会花光的,遇到抢劫案会不会就是厄运的开始?
他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过无数他在网上或者报纸上看见过的案例。被挟持作为人质最后劫匪撕票,或者国外的警察安排的狙击手没能一枪击毙劫匪反而把人质杀了,又或者是被流弹击中无故受害……
那他怎么办?
文意先已经联想到自己给张知疑办葬礼的画面了,颇有一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感。
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他们的家人。
下着雨的阴沉傍晚,他撑着黑色的伞和张启辰并肩在张知疑的棺材前站着。
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没过多久就选择殉情。
同时他仿佛见到了张知疑在云搭成的阶梯上向他伸出手,他想也不想地就握住对方的手,踏上台阶,一步却踩空了,整个人从高空极速跌落,抓不到任何东西。
从梦里惊醒,文意先下意识伸手抓住身边离自己最近的东西,结果抓到了张知疑的手臂。
对方从背后抱着自己,另一只手臂枕在他脖子下面,发出细微的鼾声。被文意先一抓,鼾声慢慢消失了,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抱得更紧,张知疑似乎还在梦里,只是咂咂嘴表示被打扰到的不满。
跟一个人待久了真会越来越像,明明他以前不常做梦的。
文意先长出一口气,安心地把手覆在张知疑手上。
刚合上双眼,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貌似明天张知疑确实要回国了。
他直接把张知疑摇醒了。
“你明天能不能改签?”
张知疑睡得半梦半醒的,眯着眼睛困惑地看他:“你说什么?”
“你明天能不能改签,后天再回去。”文意先认真地看着他。
张知疑胡乱揉了揉他的头发,重新闭上了眼,哑着嗓子回复道:“说什么胡话呢,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早上,张知疑打上领带准备出门,看了一眼因为昨晚失眠现在睡得正香的文意先,轻手轻脚地拉上行李带上门走了。
文意先傍晚睡醒的时候,只看到张知疑在床头柜上留下的字条。
他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想起来自己早饭午饭都还没吃,肚子适时地发出一声肠鸣。
文意先的理智告诉自己应该要进食了,不然有一定概率头脑发昏死在家里并且无人发现。但是他的身体动不起来,躺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张知疑现在怎么样了?
他给张知疑发消息,没过一会儿居然收到了回复。
文意先:到哪里了?
张知疑:这信号断断续续的,我看着好像到哈萨克斯坦境内了。
张知疑:感觉这飞机好像出了什么状况,往下降的速度有点太快了。
文意先眉头一紧,他已经想到了梦里的场景。
张知疑:我不会跳伞如果活下来了我会找机会发消息没有替我写遗嘱
之后那边就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文意先煎熬地等了很久,中间因为什么都没吃头脑发昏晕过去一次,挣扎着起来吃了点东西,向学校请了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早上的新闻。
一切如同梦里的情景一样,电视中的主持人再次播报关于航班失事的消息,有关家属可以获得民航局赔偿。
而与梦里不同的是,他没有再次收到来自张知疑的电话。反倒是在几天之后收到了他的死讯。
看着比之前更加真实的葬礼现场,张启辰忍着丧子之痛,还过来安慰他不要想不开。葬礼结束,周围的人都散了。他一个人站在雨里,把伞扔了,静静地站在爱人的遗体面前,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了的折叠刀,对着自己的心脏捅了下去。
意料之外,并没有剧痛传来,他也没有看到死后的天堂。反而是睁开了双眼,又从一个梦境里醒过来。
“你有没有想过,你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坐在心理医生面前,文意先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他最近总是反复梦到那个飞机失事的梦,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接近一种折磨。
“死亡?”文意先联想到他的梦。
“可是,你比你的伴侣要年长得多,按理来说也应该是你先衰老。你的梦里却都是他出事。你似乎并不害怕死亡,你更害怕的是孤独。”医生看了看检查报告单,“实际上你没有心理疾病,也没有其他病症。只是最近周围的一些事情让你产生了不好的联想。回去好好休息,多看些放松有趣的东西。”
文意先看着他,心里默默写入了有些心理医生并不靠谱的想法。
回到家里,文意先看到张知疑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放着悬疑侦探剧《犯罪现场》,桌面上放着电脑,他正处于边办公边摸鱼的休息日状态。
显然大多数时候张知疑只是把这玩意儿当工作背景音,偶尔想放松了也会抬起眼来看一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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