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破产后被四个男人同时追求了/团宠打工人:小少爷以为他万人嫌(舟伯牙)
年幼的姚芯被包裹在一件银灰色的羽绒服中,看上去像一块蓬松柔软的小面包,帽子后炸起的绒毛如同蒲公英般在他脑后随风飘扬。孩子的额头上还搭着一个相当小巧的护目镜,显然是观赏性大于实用性的那种。镜片下方露出他未被遮挡的笑眼,他被父亲抱在怀里,红扑扑的脸颊上漾起兴奋的笑意,程湛甚至能看清他嘴里缺失的一颗乳牙。
“我儿子小时候很可爱吧?”姚之明留意到他的视线,笑着询问一句。
闻言,程湛的脸上也少见的浮现出一丝浅淡的微笑,他似乎有点理解姚之明为何要保留这张照片了。
“嗯,很可爱。”
程湛回忆起那张照片,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他把这个女孩的照片重新放到桌上,问:“她叫什么名字?”
“……华亘。”院长似是回想了一会,“她叫华亘。”
“华萱?”程湛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后问,“我上次来好像没有看见她,是被领养了吗?”
闻言,那种不自然的神色再次出现在院长的脸上。良久,她才重新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说:“她生病了,为了防止传染给其他孩子……最近她都在一个单独的房间。”
“生病了?”程湛的眉头微微皱起,“什么病?”
“嗯……是流感。”
“能带我去看看她吗?”
“不用了吧,别传染给您了。”院长连忙拒绝,“而且这孩子性格……有点怪,不像她的模样一样可爱,她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接触。”
话说到这里,程湛与院长对视片刻,没有坚持,微微点头后便离开了。
走出院长办公室,他却没有立刻朝福利院大门走去。院子里被阳光笼罩,孩子们嬉闹的声音一阵阵传来,偶尔能听到那个叫做小桐的姑娘的柔声呼唤。程湛在廊下驻足了一会,将视线收回,投到面前狭窄曲折的木质走廊上,缓缓迈开脚步。
他路过了活动室、图书角,包括孩子们集中吃饭的小餐厅。接着,他沿着楼梯继续往上走,听院长之前和他的介绍,二楼就是大部分孩子们平时睡觉的房间。
孩子们都在楼下玩耍,此时这些小卧室都空无一人,安安静静的。直到程湛走到这层楼最尽头的房间,透过布满灰尘的毛玻璃,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出于直觉,他又走近了些,从而确定了——这就是华亘,院长说正在生病的那个孩子,此时她正手握着一只短短的蜡笔坐在桌前,似乎是在画画。
但很快,女孩似有所感地抬起头,与程湛对视。下一秒,后者清楚地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一丝惊恐与敌意,女孩迅速地丢弃了手中的蜡笔,跳下了椅子,消失在了窗边。
还不等程湛反应过来,他听见原先关紧的门传来一些动静,一个身材矮小的妇人从里面出来,用口音浓重的普通话不耐烦地问他,“你是哪个?”
程湛并没有回应她这个问题,只是看向屋内,问:“我能进去看看那个孩子吗?”
“走,走!”妇人立刻朝他挥手,像是要驱赶什么苍蝇一样,粗鲁地拒绝了他,“有什么好看的!”
见老妇人这等反应,程湛微微眯起眼睛,片刻后,他才道:“我是资助人,来了解一些孩子的基本情况,看过之后才能考虑后续资助金额的多少。”
“资助人……”老妇人将这三个字放在口中咀嚼片刻,浑浊的眼珠转动一圈,脸上露出些恍然的神色来,“资助人,你不早说。你要看就看吧。”说着,她往外走了几步,为程湛让出了门。
程湛走进去时,还听见她小声嘀咕,“有什么好看的?注意点叻,这妮子有病的嘞……怪得很……”
伴随着门被关上,妇人的声音消失在耳畔。
甫一进门,程湛便感到这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简易的上下铺木窗,一张木桌和板凳。并且这里光线昏暗,空气污浊,让人感到十分不适,而且——为什么要关门?让一个成年男人与一个幼女共处一室,程湛从本能上察觉出一丝不妥。
他蹙紧了眉头,视线在屋内环视一圈,竟没发现那个小女孩的身影。他下意识地一愣,仔细观察,才在这个房间的一个角落发现蜷缩在那里的孩子。
“华萱……?”他轻声呼唤着女孩的名字,小心地向她走近。
比起在窗外的匆匆一眼,此刻程湛面对着他,才发现这孩子瘦得过分。
女孩微弓着脊背,紧贴着墙角,从棉布的白色长裙里伸出来两条,细伶伶的胳膊,隔着裙子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腿。她的面孔已不似照片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圆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营养严重不良的瘦削,小巧的下巴几乎形成了一个锋利的弧度。
她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被太阳晒出的麦色皮肤,也没有带着生机的红润的血色,她白皙得过了头,苍白纤薄得像一吹即落的织片。可即使是这样,也难掩她容貌的精致,那一双漆黑的杏眼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更为明显,她蜷缩在灰尘遍布的墙角,依然像一颗蒙尘的珍珠。
突然,程湛的视线停留在某处,使他的眉心狠狠地抽动了一瞬。
在面前这个女孩纤细的脚踝、手腕处,分别有一道可怖的青紫色淤痕。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程湛回忆着记忆中女孩手腕上的淤青,继续道:“包括那个院长,和待在这个房间的老妇人,她们的表现都……非常的奇怪。”
寂静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人开口说话,房间里只余下女孩惊恐的呼吸声。程湛的第一反应是怀疑这个福利院是否存在虐童行为,便出声询问,“你手上的伤,是有人打你吗?”
但女孩没有出声回应,那双漆黑的瞳仁直视着程湛,却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她在怕我?
这个念头让程湛推翻了自己方才的猜测,他的心里浮现出某种更可怕的情形。
眼前的女孩拒绝与他交流,而他也并不擅长这个。纵然心头大震,他也只能慢慢站起身,转而打量起这个房间来。
他来到木桌旁——女孩刚刚就是伏在这里作画,此时那张画纸就被摊开摆放在桌面上。
程湛注视着那张被凌乱的线条与色彩填满的画纸,出声问道:“我可以给这张画拍一张照片吗?”
角落里的女孩依然没有对他的话作出反应,他等了一会,才拿出手机为那张图画拍下照片。
“就是这个。”
程湛将自己的手机打开递过去,示意姚芯自己来看。
姚芯接过他的手机,只是一眼,便皱起了眉头。
大部分人在看到一幅画时,最先留意到的是这幅画带给自己的整体感受,人们能够通过第一眼印象来判断这幅画的风格,以及绘画者背后所蕴含的情感。在没有受到主题限制的情况下,孩童绘画的内容天马行空,但大都受到潜意识的驱使,比如喜欢的人或物,或是令他们印象深刻的事情。
姚芯在国外的时候曾学习过相关课程,对美术有些许了解,包括前几次前往福利院,他也观察过那些孩子们的画作。在那些画中,出现最多的大都是花草树木,喜欢的玩具,或者是身边的这些志愿者;而使用最多的颜色也都偏向亮色,明黄、湛蓝、浅绿等等。
但眼前的这幅画则与那些同龄人的画作大相径庭。
压抑、恐怖。
这是姚芯看到这张画后脑海中产生的第一反应。
黑色与红色的线条几乎铺满了整张纸面,乍看上去十分混乱,但仔细区分后便能发现,黑色与红色的分布分别遵循着某种规律,并不是随手乱涂乱画的产物。在铺天盖地的红黑之中,在画面的左上角还有一点橙黄色的痕迹,只是那颜色被周边的黑色染上,连带着也变得暗沉,难以分辨。
姚芯拧眉仔细观察,目光扫过那几条将画面从上到下贯穿的红色线条,凝神片刻,突然喃喃道:“笼子……?”
“什么?”
姚芯从他的腿上起身,并没有答复程湛的询问,只是依然望着屏幕里的那幅画,一边问:“你继续说——那个女孩的事,你还知道什么?”
闻言,程湛便没有选择打断他的思绪,而是继续讲述了下去。
拍完那幅画后,他没有再在那个房间多做停留。当他离开时,站在门口的老妇人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只是程湛那时来不及去深究那个眼神背后的意义。
在那个老妇人重新走进房间,把门关上后,程湛又在这层楼的几个房间外仔细查看了一会,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也正是在他即将离开时,他才反应过来——如果按照那个院长说的,“华萱”是得了流感才和其他孩子隔开,那个老妇人对待女孩的态度也根本不像是照顾病人,反而更像是……监视。
那天之后不久,程湛又借着了解孩子基本情况的由头,向院长要来了孩子们入院时的基本档案。
而这次,为了不引起院长怀疑,避免打草惊蛇,他没有亲自出面,而是叫了助理过去查看。
自此,程湛了解到这家福利院的孩子们大都来自附近的烂尾楼片区,通过区委会联络,进行收容。这些孩子大多没有父母,或是被缺乏抚养能力的亲朋好友送来,甚至许多孩子连基础的身份信息都缺乏登记。
“华……亘?”程湛在看到助理发来的资料时,望着上面登记的那个陌生的名字皱起了眉头,“她的名字是这个字?”
电话那头的助理挠了挠头,解释道:“我当时看的时候也觉得奇怪呢,所以就问了问那个院长——哎,说起来那个院长也真是不负责,她说当时这两个字是那个小姑娘自己写给她的,估计是孩子还小,写的时候把‘萱’或者‘宣’字漏了宝盖头……
“那院长说反正暂时也不碍事,就这么登记了……”
身为福利院院长,对这些孩子们这样不上心的态度更加加重了程湛心头的怀疑。在空闲之余,程湛围绕着这个福利院展开调查,也正是在调查之后,他才做出了“院长与宋斯达成了某种交易”这个猜测。
“……宋斯承诺给院长的绝不仅仅只是‘给孩子们捐赠衣物’。只是他很狡猾,那些钱自然不会从他自己的账户流出,福利院的账本自然也不可能如实记录……而他对那些孩子做的,肯定也不仅仅是‘量尺寸’、‘订做衣服’那么简单。”
说到这里,姚芯已经放下手机,转头望向了他。程湛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吐出一口气——好像要说出接下来的话格外艰难,他短暂地沉默下来。
而姚芯还没有从他的沉默中意识到什么,只是兀自思考着,眉头紧缩地低声喃喃道:“宋爷爷……不对,宋斯……我只知道他家底十分丰厚,我没想过他居然会……但是只要做过的事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你能通过查到的东西联想到这些,是不是证明他已经露出了马脚……?”
“姚姚。”程湛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抬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像是下定了决心才说出接下来的话。
“你还记得之前,柯安远的那个……摄像头吗?”
第143章 降临
十岁的钱垣从那个噩梦般的房间逃出的那一夜,是宋斯这么多年来唯一失手的一次。
站在酒店的廊下,对面的男人举着酒杯向他殷切地说着什么,宋斯已没了耐性听他说下去,他的眼神越过庭院内繁茂的绿植,看向那个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的小小身影。
宋斯心不在焉,面上却依然保持着温和礼貌的笑意,直到对面的男人终于结束了他喋喋不休的叙述,弓着背向他连连道谢着离开,他才走到走廊不起眼的拐角处——在这个位置,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包括他那只小小的“猎物”是怎么逃跑的。
“宋老,需要我……”手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随后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宋斯沉默着思忖片刻,最终摆摆手,道:“算了。”
他不喜欢性格太强硬的孩子。
被恐惧催生的适当的反抗可以当作是调味剂,像在一块顺滑软嫩的甜点中夹入的一小块盐渍饼干。但如果是这样的抗拒,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狼狈不堪,失去了小羔羊应有的怯懦与温驯,和成人又有什么不同了呢?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敢打碎玻璃跑出来……如果把他抓回去,虽然达成目的不难,但是善后就比较困难了……宋斯抿了一口红酒,杯沿掩盖了他嘴角的一抹冷笑。不过,这孩子就算跑出来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如果跑去找老师的话,说不定还是会被送到他手上……
想到这里,他便打消了转身回到宴会厅的念头,而是站定下来,饶有兴趣地观察起钱垣的动作来。
不过相同的场景反复观看也只会让人感到疲乏,正当宋斯无趣地想要离开时,另一个身影闯进了他的视线。
院子里光线晦暗,树影摇晃,这一切成了昏暗的画布,在宋斯眼里,唯有那一道娇小的,属于孩童的躯体是画面的主角。
他着迷般地望着那个陌生的孩子。
上帝啊。宋斯的嘴唇颤抖着开合,发出轻微的音节。
他难以用语言来描述那个小小的存在。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前的场景仿佛陡然倒转。他不再站在这昏暗寂静的小院,而是身处圣洁光明的教堂,面前摆放着一幅巨画,圣母玛丽亚含笑望着怀中的孩童,那莹润的、白皙的、神圣的——
啊,那是主的使者,是主的天使从天降临,来到他的身边。
他是洁白的,是纯净的月光,是银铸的十字架。宋斯想起他在距此一万多公里外的教堂内做弥撒时,那些站在主的神像下高唱圣洁颂歌的唱诗班孩子。
“那个孩子……”他伸出手,朝那个方向指了指。
手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却是踌躇了一下,片刻后才俯身到他身边耳语,“宋老,这个恐怕……不好下手。那是姚芯,姚之明的儿子。”
宋斯的脸上依然挂着意味不明的、仿若沉醉的微笑,将那两个简单的音节放在唇舌中反复咀嚼,像是在把玩一件美丽的、脆弱的艺术品。
因先前逃走的那个孩子而产生的不快至此已一扫而空,他甚至隐隐产生了一点名为感激的情绪。
自那之后,他开始有意地拉近与姚之明的关系。
拉拢人心,这一套他玩得相当熟练。姚之明此人冷血多疑,手腕强硬,却毫不掩饰自己对儿子的疼爱。因此,既不能将真实的目标表现得太明显,又不能让姚之明认为自己靠近他是在事业上有所图谋,宋斯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逐渐取得了姚之明的信任。
他终于拥有了接近姚芯的机会。
当他第一次借由“测量尺寸”来拥抱姚芯时,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姚芯的身体简单得像一个布娃娃,有着白白的肉和红红的血。他极其小心地摆弄着孩子纤细的四肢,仿佛只要一使劲,那小巧的骨骼就会在他的手中折断。而他蜜色的眼球像是玻璃珠一般清澈透亮,如果能将其摘下放在瓶中,轻轻摇晃,好像能听见它们彼此碰撞时,发出“铃铃”的脆响。
他笑着时,他说话时,他喊自己“宋爷爷”时,透过孩子微张的、淡粉色的唇,宋斯看见那小巧的、鲜红的舌头。那截柔软的、赤红的,那是蛇的化身,时常引诱着宋斯想要俯身下去,亲吻他,含住那舌头嘬弄,最好将其骨髓也一并吸出,尝一尝是否拥有着他想象中葡萄酒的芬芳。
可惜这始终是想象,从始至终,姚之明都没有给他下手的机会。
或者,干脆把姚之明除掉好了。
某一天,在姚芯又一次挣开他的双臂,飞扑进姚之明的怀抱时,他望着姚芯轻快的笑脸,骤然产生了这个念头。
该怎么除掉?
意外,车祸,嫁祸……让一个人完全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方法,要让一个人彻底离开姚芯同样有很多种方法。
如果姚之明不在了,或许他就可以成为姚芯名义上的“养父”,可以不用有所顾忌地拥抱他,亲吻他,做一切他想做的——
可这件事他始终没能做成,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姚芯逐渐长大,再也不是那个能够被他轻而易举地抱起放在大腿上的小男孩了。
性欲伴随着姚芯的成长逐渐消散,可对他的欲望并没有消失,它长久地扭曲在了宋斯的心底,成了一种纯粹的掠夺与侵占。
他从未有过像这样,如此渴望一个人、一个事物,却连片刻都不曾拥有过。
长大的姚芯和幼童的姚芯会有什么区别吗?宋斯的心里升腾起这个疑问。他还会有那样白白的肉,红红的血吗?那样一折就断的骨骼还存在于他的体内吗?还有他的眼球,还能像玻璃珠那样在他手心中发出“铃铃”的声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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