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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破产后被四个男人同时追求了/团宠打工人:小少爷以为他万人嫌(舟伯牙)


姚芯被他吼得一震,肩膀塌了下去,苍白的唇颤抖两下,未完的话像被打碎的玻璃落回肚子里,将他柔软的内里刮成血淋淋的一片。
组长没有再回头看他,拉着副经理往前走去,留下他一个人站在走廊里,白炽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像两个孤独的游魂。

身后时不时地传来脚步声,同事们都准备下班了。
姚芯木然地转过身,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迟疑地点进与钱垣的聊天界面,就在他犹豫着要说些什么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闯进他视线中——
是David!
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反应过来,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找他当面对质问个清楚。姚芯顾不得把手机放回口袋,紧握着便跟随上David的身影,却见他径直走入了走廊另一端的洗手间。他落后对方几步,手放在洗手间的大门把手上,正要推门而入时,听到隐隐传来说话声——
“钱垣?好巧。”
钱垣?他的动作停住了,握住门把的手也渐渐放了下来。
里面沉默了一会,再传来的依旧是David的声音:
“钱哥,说真的,你的工作能力很强,领导也是认可的。哎,要不你来五组吧?你看,我比你还晚入职一年,现在大小算个副组长,你来咱们组,我肯定会多多关照你……”
“啧,怎么不用呢?”似乎是钱垣说了什么,David的声音听上去相当遗憾,但没过两秒,他又像反应过来了一般,道,“哦,我知道了——是因为姚芯,对不对?”
无论如何,偷听别人的谈话都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哪怕这个人是刚刚霸占了他工作成果的David。就在他压下自己的好奇心将要转身离开之际,却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姚芯心里的迷茫大于惊讶,因此他选择留在原地。
但很快,他就为这个选择感到后悔起来。应该直接走掉的。
钱垣好像没有说话,又或者他和门外的姚芯一样,只是在等David的下文。只听后者像是发出了一声嗤笑,说:“他最近一直在缠着你吧?”
姚芯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蜷缩一下,心里沉下去一块。
David道:“我都有点怀疑他之前是不是怀恩的太子爷了。怎么来了京云就像条流浪狗一样?随便施舍点什么东西,就赖在别人后面不愿意走——他挺烦的吧?”
走廊的灯泡前段时间已经报修,此时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在灯光又一次熄灭的那一瞬,姚芯突然觉得喘不上来气。打紧的领带,下坠的工牌,扣到最顶上的一颗扣子,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衬衫与西服,窗外的月亮被云层遮住了一角,窒息感像涨潮的海水蔓延上来。一门之隔,里面人谈话的声音穿过不算厚实的门板,形成了一种粘稠的质地,缓缓封闭住他的感官,只留下耳鸣般尖锐的呼啸。好像有什么狠狠碾过去了。
“嗯,是有点烦。”
钱垣终于说话了。
这是姚芯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
他转身走了。
走出京云大厦,自动门关上的瞬间他打了一个哆嗦,手机里显示的降温预警被他忽略过去了,他必须一个人渡过寒冷而漫长的后半夜。
之前在他脸上留下的伤口早已愈合,可是风刮过来的时候他依然感到脸上传来刺痛的寒意,他才惊觉过来自己在哭,让他感觉到痛的是他自己的眼泪。
咸涩的潮湿在深秋的空气里发酵,他的意识似乎漂浮在更遥远的高处,俯瞰着他的肉体在路边痛苦地颤抖。
从京云大厦到地铁口,四百米的距离,他行走在这条路上,旁边的绿化带里突然窜过一道黑影,从他的跟前跑过,又一头扎进另一侧的绿化带里。是一只猫,还是一只狗?姚芯没有看清,但反正没有什么两样,都是无家可归的弱小的生命罢了。
现在我们是一样的了。姚芯偏头望向绿化带,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他想扯起嘴角笑一笑,可惜有点困难,他放弃了。
这天晚上的地铁三号线依然很多人,现实不会因为他的难过而为他开辟出一块崭新的空间。他依然站着,与疲倦的人们挤在一起摇摇晃晃,再一次变成沙丁鱼罐头里的一部分,就连悲伤也被压缩成了一小块。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却响了。
最近会给他打电话的除了律师就是外卖,今晚他没点外卖,那只能是前者,他以为是姚之明的案子有了什么新进展,一时间哭也顾不上,着急忙慌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却出乎他的意料——
柯安远,他相恋四年,此时远在异国的男友。
“安远……?”他接通时声音还有些迟疑。
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好好联系过了。异国之间本就有时差,他们联系得格外困难,再加上姚芯这段时间家里出事,忙得焦头烂额,他不想让柯安远在国外还要为他担心,便没有向他说这件事,两人之间的沟通便基本只剩下了每天相隔几个小时的早晚安。
说来奇怪,他们的聊天频率下降了许多,柯安远也没有过问过一次,此时居然会直接打电话过来,但当下的他顾不上那么多,当那声轻微失真、却依然熟悉的“姚姚”从手机传来时,他封闭的感官好像被撬开一个小口所有的情绪化作眼泪,争先恐后地从他的眼睛里涌了出来。
地铁上的人们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拿着手机的青年,突然泪流满面地抽泣起来,但没有人出声询问,只是看了两眼,便移开了目光。
“安、安远……”他狼狈地擦着眼泪,顾不上高昂的西服被泪水打湿,断断续续地叫着男友的名字,“我……”
他在哭,想诉说自己一个多月来受的委屈,可电话那头的男友像是没有察觉到,语气急促地打断了他,“姚姚,你现在在哪里?方便吗?”
“我在回家的路上……”姚芯吸了吸鼻子,听出了他的焦急,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你别担心,就是,过段时间我打算回国了——”
姚芯感觉到惊喜,他的眼睛亮了亮,问题接二连三地冒出来,“你要回国了?那太好了。具体哪天?机票买好了吗?……”
“就是买机票这个事。”柯安远的声音低下来,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姚姚,我……我的钱不够,你能不能先给我点救救急?等我回国了,我就马上还给你!”
姚芯一愣,下意识问:“要多少?”
柯安远报了个数,姚芯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道:“什么机票要这么贵?”
“姚姚……”柯安远的声音有些可怜。
“安远,你是、有哪里着急用钱吗?你、你不用和我编借口说要买机票的……”姚芯心软,耳根子也软,男友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招架不住,攥紧手机的手指渐渐放松下来,决定和他摊牌,“你要五万,太多了,我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柯安远震惊道,“你、姚姚,怎么了?你爸不给你钱了吗?”
“不是……我家,出了点事。”姚芯不可能在地铁上说起这件事,只能含糊地道。
“出了点事……?”电话那头的柯安远喃喃道,但很快他语气就变了,变成了一种担心,他更加急迫地问,“那你现在能拿出多少?”
姚芯深吸一口气,道:“抹个零。”
“五千?”柯安远说,“姚姚,你没有在和我开玩笑吧?”
姚芯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也有点生气,忍不住提高了音量道:“我没和你开玩笑!柯安远,你是不是又去喝酒了?你到底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姚姚,宝贝,你别生气……”柯安远的语气软和下来,“没有喝酒,我和你说实话。就是,我们教授让我去考个证,说是要顺利毕业就得考,这五万是课程费……”
“……”姚芯听他这么一说,又替他担心起来,“那你这五万要从哪里凑?”
柯安远小心翼翼地道:“我、我再想想办法吧,大不了多打几份工。姚姚,你那五千……”
“……我打给你。”姚芯低声道。

洗手间内,David耸了耸肩,自认为幽默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钱垣动作一顿,说:“嗯,是有点烦。”说完,像是顺手一般,他打开了水龙头。
水流的“哗哗”声在安静的空间内响起来。
David没注意到气氛突然的转变,还在为自己猜中了钱垣的心思而暗暗自得,正要再说些什么来说服对方来五组,没想到后者却开口反问道:“他烦的是你吗?”
“呃,不是啊,钱哥,我的意思是他总是缠着你……”
“那又怎么样?”钱垣直起身来,深黑的眸子在镜子中缓慢打量着David,“他烦的是我,关你什么事?”
钱垣有一双瞳色很深的眼睛,不似常人般的棕色,被他注视时总有一种被无机质生命体盯上的感觉,很少有人愿意直接与他对视,David也不例外。
他终于在这样的眼神中迟钝地反应过来钱垣的态度,在心里暗骂一声,彻底打消了拉拢钱垣的念头。这次算他自讨没趣,不欲再留在这里多说,将要离开之际发现水流声停住了,钱垣叫住了他。
他的身形僵住,下意识回身看过去,只见钱垣正面对着他,两人只隔一个台阶的高度,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在被钱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你用姚芯的方案去讨好领导,大家都心知肚明。”
“抢别人的东西去讨好主人,你不觉得,你自己更像流浪狗吗?”
“你!”悉心伪装的面具被钱垣一句话撕破,David涨红了脸,攥紧拳头就往钱垣的脸上挥去——
一声轻响,他感到自己的拳头被冰冷的掌心握住,却难以前进分毫,紧接着,他的拳头被那只手缓缓拨开,露出钱垣面无表情的脸来。
“注意形象,”钱垣松开他的手,从他身边走过时又不经意似的将他有些歪斜的领带抚正,道,“副组长。”
走出洗手间,走廊上的灯依旧在以某种固定的频率闪烁着,钱垣看了眼刚刚碰过David的那只手,厌恶地皱了皱眉,他快步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抽了一张湿巾擦手。
部门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姚芯的工位上看过去,发现那里已经被收拾整齐,姚芯的包也不在,应该是已经走了。钱垣摇了摇头,往门口走去时路过姚芯的工位,却发现椅子上搭着一段挂绳,他上前一看,发现是姚芯的工牌。
工牌忘了?那他明天怎么进公司?钱垣心里想着,拎起那根挂绳,塑封着的照片上,姚芯穿着与今天同样的西装,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没有梨涡也没有月牙。
钱垣与照片上的姚芯对视片刻,把不属于他的工牌收了起来,然后他拿出手机,在众多回复着“好的”、“收到”的聊天框下滑,终于找到了与姚芯的对话框。他将其点开,发现除了一开始姚芯发来的一只朝他挥手的小兔表情包,那里还是一片空白。
他看着那只从云朵里探出头来的兔子,它依然无知无觉地伸出毛茸茸的前爪和他打着招呼,三瓣嘴微微张开,Q版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傻兮兮的笑容——他无端想起了姚芯。
他把姚芯的工牌拍了张照片发过去,打字道:你的工牌忘了,我帮你带回去,明天在公司一楼大厅等你。
信息发过去了,他的手指却仍停留在键盘上,考虑着是不是应该发些什么来安慰对方,说“别难过,这些很正常”?——他感觉姚芯看到后会更伤心。
可事实如此,姚芯只要继续在京云待下去——不,只要他还要继续上班,他渐渐就会发现这种情况非常常见,甚至只能算是职场中极其微小的挫折。
于是他还是放弃了自己这种无异于火上浇油的安慰方式,把手机熄屏,重新放进口袋。
他去地下停车场开车,等红绿灯时又忍不住调出与姚芯的聊天框,发现对方还没有回复。
姚芯没发现原本一直在他脖子上挂着的工牌居然在收拾东西时被他忘在了工位上,而钱垣的信息淹没在一堆有关工作的消息中,他一个都没点开,将那五千块给柯安远转过去后他便关了手机。
他睡不着,躺在床上继续盯着天花板上路灯投进来的影子。
……想辞职。眼睛干涩,他翻了个身,闭上眼。
姚芯前二十几年的人生受的气加起来还没这半个月多,但也就是这半个月里,他才认清自己原来就是个受气包的本质,今天在会议厅、在洗手间门口,甚至在地铁上接到柯安远的电话,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无缘无故地打了几拳。
但他有苦不能言,有痛不能说,因为说了也没人听。
他只能忍气吞声,于是打他的这几拳就好像打进了棉花里,他根本无力反抗,连回弹都无比缓慢,充其量只能发出嘤嘤的哭声,回家后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掉眼泪。
所以“想辞职”也只是想想而已,最起码,最起码这个月的工资和全勤得拿了!
但当他第二天在公司大厅发现自己工牌没了的时候,“辞职”这个想法又冒了出来。
“完蛋完蛋……”
他努力回忆着工牌的下落,脑海中的记忆刚刚倒流回昨天晚上,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姚芯。”
他抬起头,看见钱垣朝他走过来,手上正拿着自己下落不明的工牌。
“你……”
“你昨晚忘在工位上了,我发信息和你说了。”钱垣先他一步开口,“你没看到?”
姚芯僵硬地从他手上接过工牌,飞快地垂下头往前走去,道:“谢谢。”
钱垣对他突然冷淡的态度不明所以,跟在他身后刷卡进了公司,看到他依然有些红肿的眼睛,皱眉道:“你昨晚哭了?”
姚芯拎着包的手指缩紧了,他不明白明明昨晚钱垣还和别人说自己很烦,今天又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和自己搭话。于是他把头偏向一边,抗拒的意味更加明显,小声说:“……关你什么事。”
钱垣也愣了,没想到昨晚自己和David说过的话居然被姚芯原封不动地说回给自己听,他头一次产生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得姚芯委屈。他有心想问一问,可电梯已经来了,周围挤满了人,拥挤当中,他注意到姚芯依然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楼层到了,姚芯也先他一步走了出去,没有要停下来再和他说话的意思。
钱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有些心神不宁。就这么一整天,他发现姚芯没有再来主动找他,没有再来找他一起去食堂吃饭,没有再来找他问一些简单得让他无奈的问题……
但紧接着,他发现了一个比姚芯不再来“烦”自己的更严峻的事情——
他居然因为这个发呆了一天。
只是一个星期,他好像,有点习惯姚芯围在他身边打转的日子了。

不知道是为什么,姚芯总觉得周围同事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一些——David除外。
明明是他抢了自己的方案。姚芯在今天第三次起身从David手中接过摞成小山高的文件夹,心想,他为什么还可以这么心安理得地指使自己做事?
但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唯唯诺诺地对着对方潇洒离去的背影点头说“好的”。
坐在他对面的一位女孩似乎也有些看不下去,姚芯眼睁睁地看着她对着David翻了个白眼,然后站起身,对他道:“我帮你处理一部分吧。”
姚芯来不及说“不用”,手上的文件夹就被端走一大半,女孩低头一边整理一边道:“这些本来就是他该处理的,嗤,拿着鸡毛当令箭,一个副组长而已,真是显着他了。”
不畏强权,直言不讳啊。姚芯闻言顿时对她肃然起敬,目光向下一瞟,看见女孩工牌上登记的名字——宴雁。
“谢谢你。”姚芯朝她道谢。
“你不用这么看我。”宴雁将一侧的长发拨至耳后,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这种人,靠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上位——又是送礼巴结领导又是占别人功劳的,组里大家都看不上他,要不是他和组长关系好,汇报怎么也轮不到他。”
“啊……哦,好的。”姚芯没想到她也会和自己说这些,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宴雁被他的反应逗笑了,涂着艳色口红的唇抿起来,这一笑,倒是中和了她生人勿近的气场,“行了,你别这么紧张,就差回个收到了。”
姚芯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再接话,刚刚坐下,却又被人给叫了起来,“姚芯,来一下。”
听到这个声音,姚芯条件反射地就从工位上蹦了起来,目光一移,果然看到出差一天回来的苏裕清站在办公室门口,一手叩着门板,一手插兜,造型凹得和画报模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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