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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后他们想让我安息(自由的山羊)


首长似乎也挺满意这个回答的。
然后泷泽生就走神了。
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琴酒见面的情景。
那个时候琴酒还没有代号,他叫黑泽阵。
记忆里是他主动去找的黑泽阵,大概是抱着出去散心的想法,也可能是在系统的指示下去了训练场,总之泷泽生不太能想起来他那时候的心情。
训练场里是移动的靶子,里面的人正在练习狙击。
“泷泽?你这是……?”
技术不到家所以常年都混在训练场里的十三郎远远就看到了泷泽生的身影,惊喜又意外的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你竟然从房间里出来了?真是让我惊讶,这是要去哪儿,看上去也不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见碧眸少年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里的狙击枪上,十三郎了然的说道,“你对这个感兴趣吗?要不要试试?”
泷泽生接过了他的武器。
“有一些沉,你……哎?”
在十三郎眼里,一定会因为疏于锻炼而拿不稳狙击枪的泷泽生轻而易举的抬起了他,并且摆出了相当标准的姿势。
“砰!”
他没有站在专门的射击区,在门□□了一发空枪。
就算是空枪,枪支发出的噪音和后坐力依然不可小觑,跟在泷泽生身后没做准备的空静都吓了一跳,哆嗦了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空静,没事吧?”十三郎问道。
黑色长发的女性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泷泽他……”
泷泽生垂眸看着这把致命的武器,眼神中似乎有什么在黑沉的涌动着。
空静顿时觉得有些可怕,她求助的看向了十三郎,十三郎也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不妙——泷泽生是组织里有名的问题儿童!这人虽然平时看着温和开朗,但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听说被人好几次看到他在试图自杀!
“泷泽,你之前研究过狙击吗?”
十三郎干巴巴的和他搭着话,想提醒他一些要点,但是泷泽生像是玩够了一样把枪还了回去。
他坐到了一边的观望台上,沉默的盯紧了训练场的另一个人。
一个看上去比他没大多少的少年。
但是在生长发育最快速的青春期,泷泽生和那个人相比还是显得太幼了。
被直白的视线盯得太久了,黑泽阵不爽一般啧了一声,转眸过来询问。
“之前我没见过你。”泷泽生率先开口,“是新来这边的吗?”
十三郎条件反射的给他解释,“听说他之前呆的据点被地震埋了……对,就是前两天报纸上报道的那边……”
“哦~”
碧眸少年忽然弯起眼眸笑起来,“也就是说他现在无处可去吗?”
十三郎硬是把脑子想透了都没想明白泷泽生为什么得出这么个结论。
“如果你说的是他目前没有任务在身的话……基本是的。”十三郎对此深有体会,“因为我们虽然正在被组织培养,但远远没有到能够独当一面的地步,现在被委派紧要任务只有被怀疑和不小心泄露秘密的份吧……”
然后,泷泽生做了一个让他心脏骤停的举动。
他越过了射击场的围栏,攀着铁丝网跳进了子弹飞驰的领域,虽然现在训练的人只有两个人,没人是瞎子,不会有乱开枪的情况,但这个谁知道泷泽生会不会突然说出一句把他当靶子一类的话来。
没错,这是十三郎对泷泽生的了解。
十三郎眼里,泷泽生的日常操作是,“你看这个水,它是不是很清澈?今天的天气也很温暖,真是一个适合入水的好时机!”
“这个房梁——艺术品!是艺术品啊!完美的契合了我的身高,只要一根两米长的绳子和一把椅子,我就能……”
“研究部~请问有治疗高血压和低血压的药吗,我很好奇把这两种药物混合在一起喝下去,我的鲜血会不会像有生命一样奔腾起来~!”
他荒谬的措辞,离谱的各种想象,让所有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感到了压力。
没错,压力。
因为泷泽生的行为无法预测,而他是组织内部重点培育照顾的对象。
很多人都传他是某位高层的孩子,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出现在组织的。
而现在,那个被众人注视的少年径直走向了一个同龄人。
难道说……
十三郎惊异的睁大了眼睛。
“你叫什么?”
泷泽生站在靶场内,倾身趴在射击处的隔板上,他露出轻巧的,带着几分好奇和戏谑的笑容,“我叫泷泽生。”
黑泽阵本来没想理他。
但是他猜到了泷泽生的身份,所以对于要怎么做自己的开场白有些迟疑。
然后……
但泷泽生一把抓住了他垂在肩头的发丝。
今天黑泽阵扎了个马尾。
泷泽生没有粗暴的用力,但是这个行为已经逾越了。
那双浅淡的绿色眼睛猛地睁大,他在黑泽阵愕然又隐忍的表情下,问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都意外的问题,“你是对谁忠诚呢?”
“嘶。”
十三郎冲过去捂住了他的嘴,然后直接把人一抗。
“喂!你干什么呢!”泷泽生震惊极了,他被人夹在了腋下,像个行李箱一样移动,但是因为泷泽生再怎么样体型也不像中也,所以十三郎没撑两步就倒了,两个人一起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能想象吗,两个手长脚长的男人毫无形象的叠在了一起,蠢到就像左脚拌右脚的废材一样。
等泷泽生爬起来,扭头就看到了黑泽阵一言难尽的表情。
以及——“呵。”
他笑了?!
他笑了!
泷泽生记得他当时应该是见鬼一样睁大了眼,
沉沦的思绪又被呛鼻的烟味强制唤回来,泷泽生似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
他真的,超级,讨厌这里。
现在回想,他和琴酒初见的时候应该是在适应第三任务的阶段,完全是学着太宰治的作风伪装自己,不得不说,太宰治自带的奇异气质会让每个见到他的高层都深刻的相信——这人一定非常的适合里世界。那里刺激,危险,人类被逼到了极限,不管是丑态百出还是光辉伟岸,都是在正常社会中难以看到的一面。
这样的景象一定会稍微刺激一下他孤寂的灵魂吧——来自十三郎的文字总结。
进行第三个任务的泷泽生又到了陌生的环境,需要去接纳新的人。
他会比任务对象更早的敞开心扉,时刻做好准备去迎接另一个人的进入。
他完全不了解黑泽阵,在谨慎的选择着与他相处的模式。
……模式?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泷泽生怔了一下。
他那个时候在思考与人相处的模式?那不是攻略工具人该干的吗?
“我听说你派人去一个部门参加了考核。”
首长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是微妙。
泷泽生打起精神来应付他,“是的,他那样的性格很适合潜入,做卧底。”
“可是那个部门是政府机构,虽然我没怎么听说过。”首长转过了脸,脖子上的链子噼里啪啦的响了一圈,“泷泽,难道我给你的还不够吗?”
“……”
“金钱,地位,房产,你要什么有什么了吧,为什么还要想着组建自己的势力呢?”
“那不是我的势力。”泷泽生说,“我的势力便是你的势力。”
“哈哈哈哈哈……!”
首长就像听到笑话一样癫笑起来。
他的笑声也很不良,是那种扯着喉咙放肆大笑的方式,夸张的彰显着自己觉得身旁之人的回答多么可笑,“你知道的,你不会不明白,你的部下只会听从干部,即使本质上他们还会听从我这个首长。”
日本的权力结构一直有一套怪异的逻辑。
首长可以直接命令干部,而干部有自己的属下,一般而言首长不会越过干部去命令干部的属下,而干部的属下第一听从的施令者是干部。
而人心和偏向是难测的东西,哪一天干部反叛,他的下属大概率仍然会忠诚于他,于是史上不少王就是这么被架空篡位的。
太宰治当年篡位就是搞的这一套。
他拥有了足够的亲信,部下,而能拉拢这些部下的基本原理便是他们会率先听从太宰治的指挥,在他们眼里,太宰治的命令甚至是高于首领的指令的,因为他们基本不会有机会接触首领森鸥外。
那么更有意思的情况便出现了,他们不会直接接触首领,作为首领意向传达者的太宰治若是隐瞒下来森鸥外的指示,森鸥外的情况,部下们也不会起疑心,更不会过问,因为那代表他越界了。
泷泽生看着手掌,忽然定定道,“我什么也没有做。”
“我只是用了我的人,去完成我想完成的事情罢了。”
“那么今天又是什么情况呢?”首长抬手示意了一下其他人,“你捡回来了一个男人?”
“嗯。”泷泽生面不改色的说,“因为他帅。”
“……”
本来还有一堆话想说的首长直接噎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什么?”
泷泽生真诚的望着他,“是这样的,因为他的脸很符合我的口味。”
这话对在场的人来说无疑是惊天大八卦,有一个人惊得说漏了嘴,“那难道不是你偷偷找的武力派吗?”
“你在说什么?”泷泽生用一种不要说笑了的语气道,“我像是那样需要找外援的人吗?”
“不……可是……?”他吞吐着不说话了。
泷泽生转而看向首长,“所以你在怀疑我有反叛的心?”
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泷泽生紧接着问道,“你把续和弄哪里去了?”
首长露出了很微妙的表情。
“他一直在你那呢,泷泽。”
首长对他笑了起来,“这只是稍微吓唬你一下。”
泷泽生神经一紧。
他起身就走,直接无视了向他递酒的陪侍。
他不再往身后投去视线,也对首长接下来的话不感兴趣,因为他能猜到。
“这是你把桉仁留在那里的小小惩罚,泷泽。”首长摩擦着手里的酒杯,“处置干部是只有我能做的事情。”
“——而我没想放弃他。”
就是因为这样……
泷泽生沉下眸子。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选择把他留在那里。
因为你一定会救他。
……本来,没想着这么快动你。
泷泽生用最快的速度回了自己的住所。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着他们能把续和藏在哪,而对方的惩罚又是什么。
答案的指向性很明显,泷泽生在加入这个组织时就知道了他们惯用的,惩戒叛徒的做法。
他们擅长人为的制造意外车祸,或者……把人逼迫到像自杀那样毫无怀疑根据的死去。
而最常用的伎俩是——
“在顶楼吗?”泷泽生戴着兜帽看着那座公寓的楼顶。
“不是吧,那小子没有看我给他的指示吗?”泷泽生给他的购物清单上其实加了一行小字,让他借着这个正当出门的由头,找个地方先躲一会儿。
他猜测续和此时正被绑在上面,估计已经凄惨的被打了一顿了,而等他回了家,监视到这一幕的人就会下令,把续和推下去。
开门的泷泽生便会看到落地窗外掉落的人影。
真狠心呐……
忽然,夹在耳廓上的耳机里传来了怪异的声响。
泷泽生仔细辨别了两秒,“……gin?”

琴酒醒了。
而且他醒来后安全没有选择呆在安全屋里,那间安全屋的门是能正常从里面打开的,泷泽生的第一反应是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有把门反锁。
耳机里传来了争执和打斗声,显然是公寓内的组织成员发现了琴酒——根据首长的做法,不管泷泽生为带回琴酒做了怎样的解释,这个充斥着霸道和暴力的组织都会为了敲打他而对他带回来的人动手。
泷泽生用最快的速度冲上了楼,连电梯都没有乘坐,他在上楼的过程中听到了耳机里传来了风声,窃听器是他黏在了琴酒的大衣内侧标签的后面,收音效果只能说还行。
是在顶楼。
这些在中学时代就厮混在一起到现在的组织成员就算如今不常见面不常聊天,也有着时间和共同经历所孕育的深厚情谊,一般来说不会对同伴下死手,他们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当着上司的面演一出拼命的大戏。
武装侦探社的人曾向泷泽生打听过一件事,那就是不死军团成员既然对战场如此恐惧,一定有试图结束这一切吧。
他们虽然在设备和人数上不占优势,但是生命的无限也是战场上的一大武器。经验累积,越发熟悉敌人的习惯,耗到最后,他们以生命的数量来拼搏,总能算是赢回来几次“死亡”的吧?
而现实是,他们一次次向前线冲去,而战果微乎其微。
“是的,士兵们都在玩一场游戏……一场举着枪向前冲的游戏。”泷泽生肯定了某个社员的问题,“也就是,他们会一脸严肃的进行——人体描边。”
在对敌人怀有对同类的怜悯同理之情后,拿在手中的枪所射出的指向性完美的子弹,和战斗机上广泛投射下的炸药相比,便显得更为沉重和渺小了。
疼痛感,罪恶感,无望感,是那个地狱的构成。
这个现象在横滨的里世界也存在着,所以港口mafia有精锐部队和底层人员之分,非异能力者在进行统一的训练后,平均水平其实相差不大,无非是反应力是否灵敏跑得快不快而已,让他们有本质区别的是心性。精锐部队的人都能做到狠厉的冲着敌人瞄准开枪,而底层人员就是靠人数做做样子,他们藏在众人之间,就好像这样便不会保留自己的懦弱和恻隐之心,有时候他们的武器就是摆设,就算开枪也只会往下面打。
不到迫不得已——比如说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他们面对上级的命令都是抱着某种滥竽充数得过且过的心态,除了想要取得功绩拼命向上爬的。
太宰治刚加入港口mafia那段时间还命令某个路过的下属对自己开枪,那个不幸被选中的男人哆嗦着扣动扳机,子弹直直的擦过太宰治的脸颊。
黑发少年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当时泷泽生恰巧路过,夸张的跳了出来,捧住他的脸左瞧右瞧,“脸伤了脸伤了!小心他还没瞄准的时候走火啊!以他那点儿胆子怎么可能瞄准上司的脑袋……”
自认和泷泽生不熟的太宰治一把挥开他的手,而泷泽生趁机让人快点儿滚,然后熟练的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纱布和药棉,不由分说的往太宰治脸上怼。
太宰治向后昂头要躲开他伸过来的爪子,这个时候泷泽生的年龄优势就显上来了,他经验丰富的直接把太宰治抵在了墙上,防止对方像条泥鳅一样滑溜,让其避无可避!
最后太宰治妥协了。
他半垂着眼睑有气无力的盯着泷泽生凑过来的脸,泷泽生正仔细的给他处理伤口。
但是太宰治还是想挣扎一下,在嘴上硬气道,“少妨碍我,泷泽。”
“略。本来你的处境就够危险了,能不能活到成年还不知道,你还要玩火。”
“怎么?你预言我将在近几年死去吗?”
“狗屁的预言,如果是预言的话我会把预言师的摊子砸了,让他即刻改行。”
“我倒想看看他敢不敢开枪。”
“这不是开了?”
“因为我用了威胁。”太宰治露出了一个荒芜的笑,“你只看到了一半,泷泽…他一开始坚决不开枪,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我听了都要感动得流泪了呢,然后我说如果他不开枪,明天他的直系上司就会知道他曾在任务中因为疏漏没有及时传达重要信息,导致他在的小队几乎全灭。”
“这对我来说称不上威胁。”泷泽生对他剖露的人类劣根性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自顾自的拿自己这个没什么代表性的个体举例,“能对我起作用的威胁,只有敌人对我说不完成某件事你就会被枪杀——这种程度的条件才行。”
思绪又偏了。
泷泽生来到了天台的门前,他稍微有一些气喘,但只要几个呼吸就能完全平复下来。
果然见不到面了就会开始无限回忆之前的过往,把脑子里的存货翻来覆去的盘。
他推开了门,然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滞。
天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人,他们的惨状就像刚刚参加了不良团伙之间的对决,也就是拳拳到肉的混战。
如泷泽生想的一样,他们虽然打得狠,但是没有动枪也没有动刀,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悲哀。
他们可能觉得自己卷入了组织的权力纷争,明明都是同伴,为什么如今却要为了不同的命令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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